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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楹來過王宮好幾回, 正城門的守衛也都相熟了, 檢查了盛國國君給的令牌,按規矩直接放行。寧杳和扶琂走在後面, 小聲說着話。
“相公,你不是眼瞎嗎?你怎麽認出那個是冒牌貨的?”
扶琂回道:“這還用問嗎,夫人, 我們夫妻情深,心有靈犀啊。”
這分明是風師弟向寧楹拍馬屁的話, 什麽情深,什麽心有靈犀, 你看我們大師兄對小青梅,情不深, 意不重嗎?還不是沒看出來。
寧杳從兜裏掏了花生米兒出來, 吹了吹手心兒裏碾碎的紅衣, “你在說謊,騙人。”
扶琂:“我沒有,夫人你不要以己度人, 我和你不一樣。”
寧杳:“……”
和他說話,感覺就是在深度分析自己, 寧杳望了望天,決定暫時不跟他扯專心嚼起了嘴裏的花生。
約過了一刻來鐘,一行人便到了盛國國君的日常居所玉成殿,可剛到地方寧楹就察覺出古怪來。
內宮森嚴,尤其國君之處更是謹慎周密, 伺候的人素來是井然有序恪守本分的,可今天殿外的禁衛卻一反常态地三三兩兩湊在一起,個個滿面震驚之色,說話間還膽大地直往殿內張望。
寧楹上前問道:“諸位,可是宮中有事?”
禁衛看見來人驚了一下,反應過來喜得連連作揖道:“原來是幾位仙長!來的正好,來的正好!你們快進去看看吧,出事兒了,出大事兒了!”
出事了?
出了什麽事?
寧杳生出一股不大好的預感,別不是宮裏頭也在真假亂鬥吧。
“王上,您要給妾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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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本宮的兒子,賤人你快給我撒手!”
“我兒,你作甚?還不快給為娘的來搭把手,先掐死這個假貨。”
“王上,嗚嗚嗚……”
“父王?父王,這這這你們究竟誰才是我父王?”
“王後,王後!”
卻如她所料,玉成殿內擠擠攘攘幾十號人,真要論起來的比東街早上的菜市口還要熱鬧的多。莺莺燕燕男男女女一屋子人,有推來推去的,有大打出手的,有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還有哭着訴說母子親情的,那一陣陣的尖叫聲哭聲罵聲真是一刻也沒停過,寧杳的耳邊嗡嗡嗡的像有千百只蜜蜂飛來飛去。
這樣的陣仗,進來的封玦和寧楹都驚呆了,尤其在看到兩個盛國國君被後宮妃子壓在地上,披頭散發衣衫不整絲毫不見往日的端正威嚴不說,還透着幾分滄桑可憐的時候,不對付的兩人見此也忍不住齊齊別過了眼。
他們本來是打算在事态嚴重前與國君知會的,不想現在不過一夜之間就已經一發不可收拾了。
現如今一國之主出了大岔子,文武百官各家府中估計也差不多了,由此大約可以預見接下來整個殷都乃至盛國會亂成什麽樣子。
“現在該怎麽辦才好?你們也想想注意,是不是要飛符傳信請其他門派的道友相助?”寧楹對此是真的沒有頭緒,妖魔之物她這些年也見過不少,可察覺不了妖氣找不到破綻,連真身都不清楚的還是頭一個。
封玦更不知道了,兩個西有翠在身邊跟左右護法一樣,昨天晚上鬧了一夜他也沒能想明白。不過他還是說道:“暫時不必,此事務必謹慎,幕後之人本事通天,若其他道友應約來此也遭真假之禍,非但無益反而多添事由,屆時大打出手更加難以控制。”
兩個西有翠雙雙攬着他胳膊,細語應聲道:“大師兄說得在理。”
寧楹幾人簡直沒眼看,上前去解救國君,并将殿內的宮妃公主公子分開。
寧杳和扶琂這夫妻倆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樣子,站在門邊沒往前湊。
寧杳問道:“相公,這事兒你怎麽看?”
“我?”扶琂壓了壓眼上的白緞,“我這裏是瞎的,沒眼看。”
寧杳:“……說正經的。”
扶琂:“夫人心裏不是有數嗎?”
寧杳:“我沒數。”
扶琂:“你又在騙人了。”你就是故意在試我。
寧杳看了他一眼,又環顧四周。
宮外只零零星星有幾人,宮內卻一夕之間大規模出事,相較之下肯定是王宮中的疑點更多些。
她和寧楹還有西有翠三個作為外來者先摘出來暫且不論,其他出現真假之事的包含有宮人、宮妃、皇子公主,有大臣、夫人、官家貴族的小姐公子,卻獨獨沒有城中生活的普通百姓。
這些人的交集點不在權勢地位,因為有宮人,其中還有身體不全的內侍,如果幕後之人真是為了權勢地位行事,既然掌握了國君王後大臣,完全沒有必要在宮人身上多此一舉。
他們真正的交集點在王宮,王宮這個地方和他們都有牽連。
就在寧杳想事情的時候,寧楹他們已經将殿內百來號人分開了,兩個國君并排坐在上頭的長椅上由着內侍整理衣發,底下各宮妃居右側,皇子公主居左側,分別列了好幾隊。
這麽分開就清楚了,寧杳大概數了數,發現盛國國君在場的宮妃有十五人,兒子十人,女兒十四人。
加上假的,也就是再翻一番有人七十八人,再算上其他真假宮人,現在殿內差不多共百來人。
盛國國君一號在上首捂着額頭,“孤沒想到竟會發生這樣的事,恍惚以為還是在做夢。”
國君二號端了端身子正了正衣冠,說道:“今日之事叫封公子幾位看笑話了。”
一號和二號齊聲說完,唰唰對視,不過到底是國君,哪怕心頭發慌面上還繃得住,沒像其他人一般或争吵或大打出手。
封玦:“盛王可否将今日之事與我等細說一遍?”
一號二號自然應下。
內殿安靜下來,只有國君一號和二號的說話聲。寧杳沒細聽,而是找到候立在旁滿頭大汗的青衣女官問道:“這位姐姐,敢問一句,所有嫔妃和殿下們都在這兒了嗎?”
女官看她是與寧楹一道進來的,以為是問話查探便沒有隐瞞,低聲回道:“并非如此。在場的娘娘們皆處高位,份位低的不在其中。國君膝下共有十一子十七女,還有四位殿下未至,”女官想了想,怕沒說清楚耽誤事兒,又說:“對了,在場的二十四位殿下,正是在場的十五位娘娘膝下之子。”
聽着這一連串的數字,寧杳也不得不承認這國君的子嗣真多。
不過從這話裏看,怎麽都有些蹊跷,在場的都是利益相關血脈相連的親母子親母女,也太過巧合了。
寧杳細思片刻,又笑問道:“姐姐可否再說說其他四位殿下。”
女官就盼這古怪的事兒快些過去,聽她問起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五殿下是已故昭和夫人之子,常年住在舅家樓大人府中,與樓公子同行一處,時常往各州游玩尋常不怎麽往宮裏來。大公主二公主早年和親衛國吳國,已經多時沒回過殷都了,上一次回來還是三年前國君萬壽。還有一位十七公主,已逝魏慧妃之女,也是幾位公主裏年紀最小的。”
“十七公主即将和親遠嫁離國,這些日子王後下了命令讓她閉宮備嫁,除了貼身伺候的,其他人也許久沒見她了,”女官說到這兒,不由唏噓道:“離國位處苦寒之地,天凝地閉,風厲霜飛,又在北嶺以東,路途遙遠。這一去,公主這輩子怕都沒什麽機會再踏上盛地了。而且聽說離國國君嗜血殘暴,前頭已經親手斬了三位王後,公主孤零零的嫁過去,以後日子該多難熬啊。”
離國王後的位置也就說的好聽,這各國的公主貴女就沒人願意過去的,畢竟你就是有命坐上去,也怕沒命享那個福啊。
王宮裏适齡的其實有好幾位公主,可壞就壞在十七公主的生母魏慧妃早逝,外家也無權無勢,找不出個真正能說話能辦事的人,才叫這樣的苦事落在身上。
寧杳聽得明白,那兩位未在殷都的大公主二公主不提,所謂的五殿下應該就是宗煜那個傻憨憨,這個也不用說。
總的聽來,這位即将遠嫁的十七公主倒是可以見見。
“夫人是想去找那位十七公主?”
寧杳跟女官說了一聲讓她一會兒告知寧楹,轉身往外走應聲道:“是啊,相公你要不要一起呢?”
扶琂微微笑道:“夫人一向不管閑事,今天卻出乎意料。”
寧杳看向他,說道:“畢竟我人美心善嘛。”才怪,她就是覺得這次的事是個不錯的好機會,到後頭說不定能借此探探這個男人的底,她不好好摸摸扶琂這灘水,心裏總挂念着不放心。
扶琂跟着她一起出去,唇角微翹笑道:“人美是對的,心善倒不一定。”這丫頭的肚子裏肯定在打什麽壞主意呢。
寧杳斜睃一眼,看陽光照在他身上,真跟天上下來自帶光效的神仙似的。她搖頭,緩緩說道:“白瞎了你一張臉,這說話真不中聽。”
扶琂不由拍拍她的頭,“可我說的實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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