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真正的扶琂和寧杳已經去轉世投胎, 現在這個時候想必早已入了輪回道。
聽他說話間兩人挨得太近,寧杳別過頭稍稍避開,視線飄向花林深處, “你跟我說這個做什麽?”
扶琂:“只是突然想起來,就與你提一句罷了。”
寧杳烏黑的眸子動了動,便又聽他喚道:“杳杳……”
聽見自己的名字,她習慣性又偏頭瞧去, 扶琂低着頭,雖白緞阻隔在前,也依稀能感覺到他望過來時微微含笑的視線。
寧杳下意識地眨了眨眼, 沒再說什麽,只折了一枝花下來, 徑直往屋裏去坐下。
扶琂沒有跟着進去,一人立在樹下看着四個黃追逐打鬧。
寧杳指尖抵着下巴陷入沉思, 最近話折子看得多, 不過一會兒時間, 她已經開始腦補出不少東西了。
寧杳琢磨片晌,又透過半開的槅扇往外看了看, 支着頭撐在小幾上。
直到外面的人進來了,她才松下手, 說:“所以前輩與我确是舊識?”
“是,”扶琂也在她旁邊坐下, 擡手比了比,“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才這麽高, 像個矮冬瓜。”還像個傻子一樣要跟他一起挨雷劈。
寧杳:“……”
扶琂一時說溜了嘴,反應過來緊了緊下颌, 改話道:“就這麽高,還是個小娃娃。”
寧杳面無表情。
扶琂輕咳一聲,轉移了話題,“杳杳還有什麽想問的嗎?”
果然是認識的,她猜的沒錯,确信這個寧杳沒再過多糾結前世的事情,而是問道:“前輩不在神界,到凡人界來是為什麽?”還這麽巧的她成了原主,他整了扶五,裏頭應該還有什麽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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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當然是因為你,我瘋了一樣的想親眼見見你。
心裏是這麽想的,但扶琂卻不打算照實說,在萬世鏡裏過過幾遭,以往的事她自是早忘了,這些話說出來非但沒什麽用,還會吓到她,然後在不經意裏割裂得更遠。
所以這些日子他一直很克制,今日若非她先湊上來試探開花什麽的,他也不會……
扶琂收回思緒正了正神,半真半假回道:“此番下界是有些私事要處理,不能太過明目張膽才借了扶五的身份,會遇見杳杳,也是緣分使然。”
寧杳不大信,但人家似乎不想多說,即便腦海中還有很多疑惑,也不再追問。
她起身去倒茶,熱氣氤氲間又想起什麽,低下頭點了點自己的雙唇,對了,這親一下就開花是個什麽原理?
寧杳本來想問問,可轉頭想想又算了,誰還沒點兒小秘密,她還能通過吃東西修煉呢。只是她喝了一口茶,又揪了揪手裏的花,還是忍不住往小幾旁邊那人身上瞅了一眼。
…………
玉鏡已經被寧楹收進了伏妖袋裏,于天衍宗而言殷都之事算是了結。
修仙界伏魔大典還在繼續,他們不可能留在一個地方等着作惡的妖怪送上門來,幾人商量後決定往衛國吳國或是其他各州去轉轉。寧杳其實不想與他們同行,只是寧楹堅持,說離回宗門也只有月餘,分開再彙合太過麻煩,還是一起比較方便。
寧杳拗不過她,只好應下。
諸人沒什麽行李好收拾,休整一夜第二日便準備啓程。
晨時寧杳把四個黃收進乾坤袋裏,與扶琂去到前院,寧楹已經把飛劍取了出來。
西有翠這兩日因為冒牌貨的事而擔驚受怕,肉眼可見的憔悴不少。
她倚在封玦身邊,見寧杳兩頰白裏透紅氣色好,正像昨日院子裏無故盛開的桃花,不禁摸摸自己的臉,挽着封玦胳膊的那只手又不由自主收緊了些,細聲道:“杳杳昨日是去哪兒了,我們當時在宮裏不見你,可擔心壞了。”
寧杳只做沒聽見,西有翠又說:“凡人界妖物不少,還是小心為好。”
寧杳奇怪這女人今天怎麽回事,寧楹不客氣冷聲回道:“裝模作樣個什麽勁兒,惡不惡心?小妹去了哪兒還得跟你報備一下?管好你自己。”
西有翠咬唇委屈,“我只是問一句,二師姐何必挖苦。”
寧楹:“看你不爽。”
西有翠氣惱:“你……”
封玦拉住她,與寧楹沉聲道:“阿楹,你定要一大早就把氣氛弄得如此劍拔弩張嗎?”
“是我先開的口?”寧楹輕嗤,睨向西有翠,“不知道自己讨嫌嗎?非要湊上來找不自在,還怪我不客氣?可真有夠不要臉的。”
封玦語塞,寧杳在扶琂身後笑了笑,她這姐姐看着是個不喜多言的矜傲冷美人兒,但實際上說起話來比誰都厲害。
沒人再說話,寧楹率先上了飛劍,寧杳和扶琂也準備上去,就聽外面傳來砰砰砰的敲門聲。
門一打開,來的是王宮裏的女官,她急急沖諸人道:“各位仙長!還請各位仙長想想法子。”
封玦讓西有翠站到一側去,問道:“鏡靈已收,十七公主也去了黃泉,莫非是又出了什麽差錯?”
一言兩句的也說不清楚,女官咽咽口水,緩出一口氣兒,直接側身讓出門來,叫他們看了個明白。
天衍宗諸人齊齊往外一瞧,就見兩個國君站在門檻處,眼下青黑形容疲憊,後頭還有真假大臣宮妃等人,皆是儀容不整的狼狽模樣。
“這……”寧楹訝然,昨日在碧雲殿裏她還以為真假之事已經結束了,不想原是鏡靈糊弄她,只是将他們天衍宗的人恢複了原狀。
寧楹取出伏妖袋,玉鏡卻不肯出來,連聲兒也不吭更別說收去假人了。
“這怎麽辦?”風師弟見此說道,外面的等人則是忙齊刷刷作揖前拜,“還請諸位仙長救命!”再這樣下去真真假假的分不清,這日子也就別過了。
這不是救不救的問題,而是他們也沒辦法分出真假,寧楹解釋。
啊,她上次就認出來了。”
莫名其妙又扯杳杳,小妹能認出她是因為姐妹情緣,現在來的這些人小妹認都不認得,還分什麽真假?
這賤人安的什麽心,就這麽想看小妹的笑話?
寧楹冷冰冰看過去,西有翠瑟縮了一下拉着封玦的袖子,嘴裏還輕聲細語道:“确是事實啊,我又沒胡說。”
寧楹寒聲道:“你再說一句,信不信我割你的舌頭。”
西有翠委屈地看向封玦,“大師兄……”
封玦蹙眉盯着她,那眼神過來叫西有翠忙埋了埋頭,回神掐了掐自己的指尖。
寧杳聽他們說話,轉頭與扶琂猶豫道:“要不然你來試試,認完了咱們早些走也好。”等日頭打起來,禦劍飛行的時候熱烘烘的籠在身上可不舒服了。
扶琂還沒回聲兒,天衍宗裏有一弟子撲哧笑出了聲,這些天見多了寧楹護犢子,他是一般不當面和寧杳嗆聲的,但現在聽見這話是真忍不得了,他從飛劍上下來笑話道:“我說二姑娘,你是真的傻了?你家相公連你都看不清楚,哪還認得出真假人來。”她這相公就是個凡人界的瞎子,每天除了吃喝睡什麽也幹不了,比她還更像個廢物,說起來他們倆湊作對兒,還真是天作之合的緣分。
寧杳聽他語氣,心裏頭不大高興。
先不說扶琂不是瞎子,就算是瞎子又怎麽了,瞎子吃他家大米,要他來伺候了?和他有關系?什麽怪裏怪氣的态度。
寧杳把菜刀摸出來,扶琂拉住她,笑着拍了拍她的頭,對着正門處擡手揮袖而過,白光一閃,人群中的假人瞬間消失化作了細碎光點。
剛才說話的弟子見此場景驟然瞠目,封玦和西有翠等人也倏忽凝神。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盛國國君諸人,喜形于色,高聲沖着扶琂和寧杳二人連連道謝,“多謝仙長,多謝仙長……”
寧杳不想他這麽不做掩飾,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扶琂便低低頭沖她微微笑了笑。
寧楹更是吃驚,“妹夫,你這是……”她沒察覺到扶琂身上有修為存在啊,當時不是說自小在蘿州長大,眼盲病弱無所作為嗎?
扶琂溫聲回道:“曾偶然得過些機緣,略修行過些時日,并非有意隐瞞姐姐。”
什麽隐瞞不隐瞞的寧楹倒并不放在心上,只是思忖着對方剛才這一手,論修為怕是非同一般,至少也在她和封玦之上。雖說出乎意料,但想到這裏寧楹又為寧杳高興,無論如何這總歸是件好事。
方才笑話的弟子臉色有些難看,而西有翠目光灼灼盯着扶琂卻是莫名心驚恐懼,一開始還不覺得什麽,可是将才的樣子總有些微妙的熟悉感,好像很久以前在什麽地方見過一面。
扶琂壓了壓眼上白緞,和寧杳一起上了寧楹的飛劍。
片刻後數道飛劍騰空而起,乘風疾去。
寧杳站在劍中間拉着寧楹的袖子,餘光掠過疾風亂灌的衣袍,無意間虛虛落在另一把劍上正不停奇怪往這邊打量的西有翠身上,她稍稍停頓後才又轉過了頭專心看着雲霧缭繞裏的風景。
扶琂站在寧杳身後,他攤開手,由着她及至腰際的發梢在風中起起落落拂過掌心,癢酥酥的。
直到飛劍行了許久入了吳國境地,他才合攏了手收回袖中,漠然地瞥了瞥右側飛劍上與封玦同行的西有翠,指尖輕點掐算了一番。
須臾他眯了眯眼,原來是七年前秘境裏沒被抹去記憶的漏網之魚,難怪了。
……
衆人一路前行,寧楹時時注意着情況,過了吳國邊界不久,突然目光一凝,她指着下方的城池說道:“這地方有些不對,我們下去看看。”
封玦點點頭,為避免引起過大的動靜,數道飛劍直直下落,停在城外一安靜無人的小道上,等所有人收了劍,才一起步行往城中去。
這座城名叫河都,位處吳國東南之地,這邊與盛國挨得近,風土人情沒什麽過大的相差,行人來來往往的,也是一樣的熱鬧。
一進了城裏天衍宗衆人便分散開查探情況去了,寧杳和扶琂兩個沒事兒在長街上閑逛,走走停停買些小吃食。
寧杳一個手拿着燒餅,一個手捏着糖葫蘆,看前頭牆邊圍了一圈百姓指指點點的說着什麽,也走過去湊了個熱鬧。她踮起腳仰頭去看,前頭的牆壁上貼了張紙,上面寫的是傅小公子病重,傅家重金尋求名醫和有能力的道人術士。
有人問道:“怎麽還要請道人術士?傅二公子到底是病了還是碰見什麽髒東西撞邪了?”
“哎喲我的天,你這都不知道?城裏都傳瘋了,六天前傅二公子獨自上山采香,結果第二天早上瘋瘋癫癫地抱了一具白晃晃的骷髅骨頭回來,任人怎麽勸死活不肯撒手,當天晚上就栽下去起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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