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出賣隊友

手機鈴聲響起，蘇也接起來，“喂？”

“小矮子，有個消息和你說一下。”

蘇也心弦一顫，“什麽消息？”

“你不是畫了《無頭鴉》的同人條漫嗎？那個冥汐大大有意要與你合作，你看……”

“幫我拒絕吧。”蘇也一聽到冥汐這個名字，二話不說就果斷說道。

齊昊扶額，“那個……我已經把你的郵箱還有地址都告訴他了。”

蘇也胸口猛地一堵，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果斷挂了電話。

說起冥汐，在很久之前他們還聊過天，只不過是在微博上，也就那一個晚上而已。

蘇也忽然想起，好像冥汐也叫過他小矮子，而……

而……季臻葉也同樣這樣叫過他。

初遇的第二天，兩人到了碼頭才發現他們有多愚蠢，因為下大雪整個碼頭都被封了，寒風瑟瑟，鼓動着蘇也單薄的衣物，他有些淩亂。

季臻葉輕咳了一聲，“走吧，我們坐車去。”

蘇也一個本地人竟然跟着一個外鄉人步步摸索找到了車站，好不容易買上票坐上了車，車子發動不久，蘇也就覺頭暈惡心，胃裏一陣翻滾，他急忙打開窗，吐到只剩下胃酸才罷休。

季臻葉在一旁一直默不作聲，只是偶爾會遞一張紙給蘇也，蘇也吐完以後靠在座背上，目光不經意間瞥到了季臻葉手中的水杯，裏面裝着一些黑褐色的液體。

“吐完了？”季臻葉語氣淡淡，讓人聽着很舒服。

蘇也的不适驅散了一點，他點點頭，輕聲嗯了一下，“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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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這藥喝了。”季臻葉将手中的杯子擡起懸在半空，等待着蘇也接過，蘇也看了季臻葉一眼，順手接過，杯子裏的溫度透過皮膚傳至心房，整個人身上都暖暖的。

蘇也打開瓶子，刺鼻的味道傳來，他趕緊捏緊鼻子，“這是什麽味道？”

“我也不知道，剛剛陸祁泱給我的。”季臻葉說話的時候頭不自覺地轉向自己的左手邊，在過道的那一邊陸祁泱正安安穩穩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裏拿着一本書，陽光從窗外漏下，指縫間閃着光，他的唇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

“陸祁泱？”蘇也不可置信地詢問，“他……他也在這裏？”

季臻葉指了指自己的一旁，蘇也趕緊探頭去看，果然……

“陸祁泱，你怎麽在這裏？”

這時，陸祁泱才緩緩将目光從書裏抽離出來，看向蘇也，慢慢解釋，“碼頭封了我就在等車來，既然這樣，下了車和我一起走吧。”

蘇也沒有什麽懷疑，“哦，好啊，只不過……”他微微頓住，看了一眼季臻葉，“只不過我先把他送回家，可以嗎？”

陸祁泱捏着書頁的手微微一緊，笑容照舊，不溫不火，“好，我陪你一起。”

“好。”蘇也沒有多想答應道，整個人向後靠去，這時手卻突然被一種溫暖包裹，他心底一顫，趕緊睜開眼睛，此刻，季臻葉早已将手抽走，仿佛剛剛的溫暖都只是蘇也的幻想。

“對不起，剛剛摸到你的手了。”

季臻葉的話差點讓蘇也一個不穩從座位上跌下，這……這不是光明正大地耍流氓嗎？

“喏，給你。”季臻葉這時才把一只耳機遞了過來，連同把他溫潤的聲音也遞了過來，“聽歌會分散一下注意力，也就沒那麽難受了。”

蘇也接過耳機，遲疑幾秒才塞進耳朵，慢節奏的輕音樂迅速透過線纜傳來，整個人似乎立刻沉浸于另一個世界，不知不覺間困意上頭，蘇也慢慢睡了過去，頭一點一點挪移着靠在了季臻葉的肩膀上。

他身子一顫，手心不自覺握緊，微微偏頭嘴唇不小心碰到了蘇也光潔的額頭，他趕緊将頭移開，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心裏卻像是住了打了結一樣理不清頭緒。

五個小時的車程讓蘇也渾身疲憊不堪，可是他不知道季臻葉的肩膀比他還要累，他起來時渾然未覺自己是靠在他的肩頭的，只是如同剛剛出生的嬰孩一般，閃着眼睛看向車窗外的光景。

絡繹不絕的車輛，高聳入雲的大廈，現代化的城市，這裏的一切都令他感到新奇，包括住在這裏的季臻葉。

“你就是生活在這裏嗎？”蘇也的聲音難掩喜悅。

季臻葉捏着酸痛的肩頭，毫不敷衍，“嗯，D市挺繁華的，只是太吵了。”

蘇也不解，微皺眉頭，“哪裏吵了？”

季臻葉并未出口回答，汽車也恰好停了下來，季臻葉打算往車下走。

蘇也趕緊起身過去扯住了季臻葉的衣袖，“你走得那麽快幹什麽？我還要送你回家啊。”

蘇也的背包突然之間被一股力量帶走，他順勢回過頭去只見陸祁泱将他的包背在了身後，“走吧，我幫你背着。”

蘇也聽出陸祁泱聲音有些變化，“你是不是感冒了？”

陸祁泱搖搖頭，“沒事，趕緊把他送回家我帶你去吃飯。”

“哦。”蘇也扯着季臻葉的袖子，一點點往前挪移，好不容易才走下車，車站裏嘈雜聲不斷，蘇也方向感不好，看到人滿為患的車站，腦子更是有些混沌，腳步也跟不上自己的思想。

陸祁泱緊盯着蘇也緊緊握住季臻葉袖子的手，他額頭有些疼，突然叫住了他，“小也，我學校那邊催得緊，就不陪你過去了。”

蘇也沒有看出陸祁泱眼裏有火，只是也怕耽誤他的事情，接過他遞過來的包後說道：“好，那你先去吧，等我結束了，我會打電話給你的。”

陸祁泱默默嘆口氣，剛剛升起的火氣迅速沒有了，“你有手機嗎？你怎麽給我打電話？”

“我有。”一路沉默寡言的季臻葉終于開口，身旁兩個人都有些驚訝。

“那小也就拜托你了。”陸祁泱頓了幾秒說道。

“嗯。”季臻葉答得幹脆利落。

蘇也隐隐覺得這兩個人有些不對勁，可是細想又想不出是為什麽，索性放棄，他看着陸祁泱坐上公交車，他才回過頭來詢問季臻葉，“你家在哪裏？”

“你幫我攔輛出租車，我先去學校拿點東西。”

蘇也郁悶極了，可是沒辦法，既然自己都答應了又不好再把他丢下。

他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季臻葉鑽進車內，蘇也把門關上，剛想和他說再見，就看到車窗緩緩落下。

“上車。”他的聲音清朗，可是卻像是命令一樣，蘇也竟像是受了蠱惑一般打開前門貓着腰鑽了進去。

“師傅，去D大。”

“好。”

蘇也時不時會從後視鏡中看幾眼季臻葉，這個人又變得沉悶，閉着眼睛就連Cookie也是眯着小眼睛小憩，蘇也自知沒趣便收回了目光。

不出半小時車子便停在了D大的校門口，季臻葉詢問道：“師傅，多少錢？”

“五十。”

“小也，你幫我付着。”

季臻葉話一落地，蘇也渾身就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他剛剛沒有聽錯吧，這個人竟然叫他小也？！

蘇也腦子糊裏糊塗的，他從口袋裏摸出五十塊錢交給了師傅，然後随着季臻葉下了車，他沒有急忙追上去，而是站在門口盯着D大看了好久，季臻葉轉過身去面對蘇也，問道：“還不跟過來？”

蘇也盯着季臻葉，扁扁嘴走了過去，質問道：“你為什麽不自己付錢？”

“你傻嗎？我不借錢以後還怎麽有理由找你。”季臻葉笑得暧昧不明，蘇也心髒漏跳一拍，沒有來得及仔細詢問，就被季臻葉扯住手腕往校園裏走。

他整個人幾乎都被季臻葉帶離地面一樣，“那個……你能不能慢點走，我跟不上。”

季臻葉聲音帶笑，“小短腿就是麻煩。”

他的步伐果然慢了下來，可是這樣蘇也更加慌亂了，季臻葉的手扯着他的手腕，再加上這走路的速度，看起來更像是情侶散步一樣，他的臉迅速燒了起來。

“你在樓下等我一下，我回宿舍拿東西。”季臻葉松開蘇也的手腕，說道。

蘇也仰頭看了一下宿舍樓，幹淨的白色樓體看起來和季臻葉一樣幹淨，映得人心裏亮堂堂的。

“不用我陪你上去嗎？”

季臻葉輕笑，“你上去就下不來了。”

“嗯？”

季臻葉撲哧一聲笑了，他的笑聲好像讓原本有些陰沉的天晴朗了許多，又或者是蘇也的錯覺，“好了，你在下面等我，我自己可以。”

季臻葉将包交到蘇也手中的時候，指腹摩挲了一下他的手心，雖然只是短短一瞬，可是蘇也卻覺得自己整個手心乃至心髒都是癢癢的，像是有小蟲子在不停地撓。

蘇也在樓下百無聊賴地踢着石子，不遠處的小路上偶爾會走過幾個穿着不俗的女生，他低頭看看自己有些破舊的羽絨服和灰灰的褲子，一直被他封存在內心的醜陋情感瞬間蔓延生長，而那種情感就叫做自卑。

恰好此時，季臻葉從樓上走下，他換了一件灰色大衣，裏面套上了白色襯衣，整個人看起來幹淨得不像話，蘇也不自覺地向後退，心也在輕顫。

季臻葉準确無誤走到蘇也眼前，微微低頭，無厘頭地發問，“你多高？”

蘇也有些愣，“178。”

“果然是小矮子。”

“……”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啊失蹤人口回歸了 莫催更，這幾天一直在練舞，今天終于抽出空來寫東西了，嗚嗚嗚嗚嗚嗚

啊啊啊啊啊寶寶們，抓緊收藏抓緊評論啊啊，跟上節奏老司機要開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