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烨畫?”齊寒驚詫地問。

蘇夜純忍不住翻白眼,好不容易把野花同志從床底下拽出來,野花同志對着她光滑的手背就是一爪子。

“嘶——”

我滴個乖乖!果然是韓煥的貓!經歷了轉送,性格依舊啊。簡直跟韓煥一樣,時而謙和時而粗暴。

齊寒盯着蘇夜純手邊的地方,不知是看貓還是那帶着絲絲血跡的兩道爪痕,問:“這不是韓煥的貓嗎?怎麽在你這兒?”

這話一出,跟着進來的幾個幹事,全都一股腦往她旁邊湊,韓大部長難得一見,他的貓更是。

小布偶貓野花同志,窩在她懷裏的時候不怕生,現在在圍觀之下突然變得很安靜溫順,神情糯糯的,垂着腦袋伸出軟舌舔自己的爪子。

齊寒再次重複剛才的問題,“韓煥的貓怎麽在你這啊?還有你剛才叫的是?”

蘇夜純語氣不善:“野花。路邊野花不要采的野花。貓是人送的,齊部長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有啊,”齊寒指着這野花同志,“宿舍禁止豢養小動物。”

衆人:“……”不是,可……可以的吧!

衆人心思各異,但有幾個認知是相同的,齊部長是故意的吧!故意針對這個人,而且這個人看着有些眼熟啊!

幾人悄咪咪地對視一眼,當下就确定了心中的猜測!cp真的!是蘇夜純!沒跑了!

蘇夜純“啧啧”兩聲,語氣說不上好,“宿管部只管查寝和違章電器,有沒有小動物不是宿管阿姨的事嗎?怎麽?現在你宿管部部長不好當了,連宿管阿姨的活也要搶了?”

“嗯,”齊寒點頭,“的确是這麽一回事。”

宿管部幾人神情錯愕,呆愣當場。韓大部長你還能再吹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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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夜純不明白齊寒這是什麽意思,故意為難還是捉摸,反正兩人之間沒了瓜葛,她也不在好言好語了。

“你們還要查什麽?盡快吧,我馬上換衣服了,韓大部長想要留下來幫我?”

此話雖然尴尬,色Ι情,但跟着齊寒過來的幹事中不乏有男生,她說這話就是在下逐客令。

“查完了,打擾了。”齊寒緊蹙着眉頭,一只手拿着鑰匙串,将另一只插在短褲兜裏的手握緊,抽出。領着人悄無聲息地來,浩浩蕩蕩地去,臨走時還不忘提一句,“你的傷口,記得去醫院打疫苗,別感染了。”

衆人:“……”對不起,我磕到了!

蘇夜純:“快走!不送!”

門被關上了,卻像是打開了某扇心門。

衆人走後的良久,她都沒反應過來,剛才齊寒竟是在關心她。不管是真的關心,還是作為同學随口一提,總之別不說話就好。

從萬達廣場那次的游戲破裂,這是她第一次跟齊寒說話。也許,她想說也許,她們之間遠沒有她想的沒有那麽生硬,她還有機會。

也許完了,蘇夜純又惆悵了,畢竟是個有女朋友的人,這樣做對季又夏不好!

一分鐘後,宿舍門再次被敲響了,蘇夜純再次以為是舍友回來了,開了門,沒想到二次打臉。

齊寒去而複返,手裏空空蕩蕩的,鑰匙串沒了。

蘇夜純:“齊部長還有事嗎?”

齊寒輕咬着嘴唇松開,說:“我來幫你換衣服。”

蘇夜純:“……”

空氣凝固,兩人半晌無言。

待齊寒欣賞夠了對方的神情變化,才慢條斯理地說:“開個玩笑。其實我項鏈丢了,我過來找一下。”

蘇夜純:“誰把你這話當玩笑了?齊部長一言既出驷馬難追啊。”

齊寒:“……”

被對方反将一軍的齊部長,在宿舍的長桌腳下找到了自己的項鏈,準備走時,只見蘇夜純不動聲色地将宿舍門關上了,此時此刻正靠在門前,雙手抱胸地盯着她。

那深邃陰暗的眼神跟當初在樓梯口,看她視線不妨多讓。

蘇夜純舔着嘴唇,心想這會宿舍沒人,上演禁Ι欲脫Ι衣秀應該沒事吧?

“齊部長是我把自己送到你身邊,讓你脫,還是你過來,幫我脫?”我的天,好羞澀啊!

蘇夜純忍着笑,有趣地欣賞對方不斷變化的臉色。

“都可以,”齊寒慢吞吞地過來,腳步像是無聲,“只要你不怕宿管部的幹事在隔壁宿舍等我太久的話。”

兩秒後,蘇夜純打開門,讓開身子,将人推出門外,“那你浪的個屁!”

“嘭”地關門聲,與最後的說話聲融合。

原以為齊寒是個正經人,沒想到對方比她還要浪上幾分。

晚十點的時候,紀雪、千夏和賀曼相繼回來,中途向玲來找她去洗澡,并且詳細地詢問了商業街是不是出了事故。她對向大小姐向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全部和盤托出。對方懷着膽戰心驚,同她去洗完了澡,最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翌日,九點。

天空飄來的烏雲要比昨天還有深上幾分,但是并沒有雨點。

季又夏還是抽空過來送她去車站,順便捎上了向玲。

蘇家和向家是鄰居,蘇夜純是向伯父伯母口中的別人家的孩子,而她後繼母親的慣用口頭禪則是:你看看人家向玲。

季又夏開了跑車的後備箱,把蘇夜純的玫瑰金色的行裏箱搬了進去,要幫向玲弄的時候,向玲拽着行禮箱,連忙擺手拒絕道:“別別別,學姐,我自己來就行,你和純純先聊一會兒。”

向玲說完還意味隽永地看了她一眼,目光炙熱的如同射線,像是在說,幹的漂亮啊,閨蜜!這女朋友好啊,有腿有貌還多金!

蘇夜純屏蔽掉對方的目光,不自由盯上季又夏那雙有些微紅的鳳眼,即使用妝容特地掩蓋,那哭過的痕跡還是留了不少。

有一秒的心疼,稍縱即逝,随後蘇夜純将目光轉向旁邊停着的紅色邁凱倫540C,嘴角不自然地動了動,問:“就是去送我去車站,用得着上邁凱倫嗎?”她往周遭看了一遍,圍觀跑車的人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唏噓聲跟蚊吟一樣,讓人頓感煩躁。

季又夏撇了一眼耀眼的紅,模樣何其無辜,“純純,将就一下吧,這已經是我開出的價格最低的汽車了。”

蘇夜純:“你管邁凱倫540C叫汽車?!”

季又夏替她打開門,解釋道:“其實,邁凱倫540C都爛大街了。”

蘇夜純想了想,好像的确如此。坐在紅色的、炫酷的邁凱倫裏,她從宿舍樓到出校門口這不遠的距離,感覺被圍觀了一路。

到了車站,季又夏一直目送到她上車,才駕着跑車離去。中途,季又夏很安靜,沒有提昨天的事,仿佛那事已經過去了。

從上了高鐵後,向玲就一直拽着她閑聊,她想靠在小憩一會兒都不行。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怎麽不知會我一聲?隐瞞的夠可以的啊!”

“我……沒有說嗎?那好吧,你現在知道了。”

“你是真心的?”

“不然呢?”

向玲拉過她一條胳膊抱在懷裏,嘀咕着,“這不像你啊,我之前還問你怎麽不找個人談戀愛來着,你怎麽告訴我的?你說的是,你好像是性單戀?也就是那什麽回避型依戀人格。但是,你現在怎麽和季又夏在一起了?”

蘇夜純扯了扯手臂沒扯出來,就放棄了,回道:“以前是騙你的。”現在也是。

向玲“哦”了一聲,問:“原來你是這樣的人啊?”說完,就松開了對方手臂,在對方柔軟細瘦的腰肢上撓弄。

不多久,高鐵開了。

從晉江市到C市,總共五個小時,坐大巴需要四個小時。這就是她為什麽不想要回家的原因之一。太累了。

況且,與其回去面對蘇鄭業和她的小情人調Ι情說笑,還不如老老實實地在M大宿舍呆着,就算她在宿舍餓死,渴死,也比喉嚨惡心要強。

盡管如此想,但她不能不顧顏絨,顏絨對她一向不薄,可以說她蘇夜純并不是一個薄情寡性,忘恩負義的人,相反的她特別重情義。傷她可以,傷她朋友不行!更別提她名義上的母親。

打的回家的路上,季又夏打了一通電話過來,蘇夜純看着窗外熟悉的街景,感慨萬千的同時,開口道:“親愛的。”

季又夏那麽邊很安靜,偶爾能聽見兩聲貓叫,“純純到家了嗎?”

“還沒。野花在你跟前嗎?”

“在,我剛才跟宿管阿姨說明情況,她開門把野花抱出來了。”

“那就好,我早上走的匆忙,還沒喂它。你抽空弄點吃的給它啊。”

淡淡的聲音顯得周遭特別安靜,兩人一時無話。

季又夏靠在邁凱倫540C的靠背椅上,神情倦怠,修長幾近透明的指尖摩挲着磨砂質感的手機殼,半晌才問:“純純……你不想我嗎?”

莫名的失落感,即使是隔着無線信號,也能讓人胸口窒息,蘇夜純聽出了對方語氣中的不對勁,立馬詢問:“我想啊,你怎麽了?不開心了?我錯了錯了,你別生氣啊。”

“沒事。我也想你啊。國慶結束早點回來,我去車站接你。”

“好啊,我到家給你發短信。”

“純純,那我先開車,挂了。”

“好,我愛……”你。

措不及防地“嘟嘟——”聲,讓人陷入沉默。

蘇夜純食指點擊着手機背面,神情莫測,在短暫的相處來看,季又夏并不是一個會失禮的人,而且每次打電話,都是讓她先挂斷。剛才的通話,明顯地不對勁,且倉促。

向玲見到蘇夜純臉色不怎麽好,就關心地問:“你怎麽了?”

“沒事,回家吧,我等會給伯父伯母也帶份禮物過去,最近幾天我先住你家吧。”蘇夜純關了手機說。

對方臉色不好,向玲也不在多問,她這個閨蜜,遠比表面的要複雜,于是她笑嘻嘻地說:“好。等會我們在買些零食,晚上坐在床上一邊吃,一邊玩。”

蘇夜純看着對方開心,興奮的模樣,笑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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