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溫柔護妻笑面虎攻嬌蠻開朗黏妻受
而另一邊,季蘊玉聽到門外的人離開後, 她臉上傲慢自負的神情慢慢落下, 沉靜的神情又回到她的臉上, 季蘊玉站直着身體, 不着痕跡的調整了下剛剛匆忙穿起的衣裳, 深深的長籲一口氣,靜悄悄的來到窗邊。
正值黃昏,季蘊玉平靜的站在窗邊, 雙手背在身後, 目光深沉晦暗, 身邊發着陰沉的氣場, 瑰麗柔和的黃昏日光照在她的身上, 只覺模糊了她的神情,會賓樓外面就是一汪波光粼粼的湖泊, 金燦燦的暖色水波反射着光芒,卻照亮了她更加嚴肅的神情。
躺在床上的邬雛人不知什麽時候下了床, 她看着這樣從未見過的深沉的季蘊玉, 莫名生起了一種同情的感情,不知什麽時候, 邬雛人就悄悄走到季蘊玉身後, 正當她再想往前一步時, 季蘊玉轉過身,溫柔的彎了彎眼,含笑道:“怎麽, 你睡醒了嗎?”
邬雛人沒有被發現的尴尬,她一眨不眨的看着對方,她剛剛明明清晰的看着季蘊玉陰郁的沉着臉,但轉眼之間就能溫柔的對自己噓寒問暖,邬雛人吞了口口水,她突然覺得有些害怕。
季蘊玉何其敏銳,她雙眼一眯,很快的發現了邬雛人的不對勁,背在身後的雙手在看不見的地方悄悄的握緊,但面上還是副清風朗月的溫柔模樣。
邬雛人抿了抿嘴,眨了眨眼,“我哥剛剛來了嗎?”
季蘊玉聞言,微笑的點了點頭。
邬雛人的眉頭一皺,看着季蘊玉的神情也變得為難起來,但季蘊玉見此,臉上的笑意也只更加溫柔濃情。
就像恍然大悟般,邬雛人瞪大眼拍了拍手,看着高自己一個個頭的季蘊玉,果斷的把她的領口往下扯,然後像抱西瓜一樣的抱起季蘊玉的腦袋,啪叽一聲,清亮的聲音一響,在季蘊玉懵逼神情下,邬雛人就簡單粗暴的在季蘊玉的額頭上啃了一口。
可憐季蘊玉一身溫柔精致的氣派,被邬雛人這厮一口啃,直接狼狽了起來,現在雙眼還傻愣愣的失焦着,看起來還真是狼狽不已。
邬雛人卻管不得其他,直接挺起胸脯,嬉笑着宣布道:“那行,我宣布,我挺欣賞你的,以後你跟我混就行了!”
季蘊玉聽到這話,手指抖了抖,顫抖的擡起頭,目光幽幽的盯着她,邬雛人完全不怵季蘊玉這反常的模樣,她佯裝氣定神閑的抱胸,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但又悄悄的偷瞄着季蘊玉的神情,見她完全沒有反應,癟了癟嘴,軟糯糯的低聲道:“所以,所以你就,就別再煩心了嘛!”
邬雛人一口氣說話,臉有些紅,大口大口的喘着氣,看起來并不算好受,她偷瞄了另一邊的季蘊玉,見她還是一副無動于衷的模樣,不覺有些氣餒,但馬上,自己肉嘟嘟的臉就被季蘊玉捏着,還惡趣味的扭了扭,調笑道:“雛人,你真的太可愛了!”
邬雛人本想回怼過去,但聽着季蘊玉第一次直接叫自己的名字,羞紅得結結巴巴起來,季蘊玉順手摟住她的腰,把額頭靠在邬雛人的肩上,撒嬌般的蹭了蹭邬雛人的脖頸,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嘆息道:“我在剛剛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雖然深思熟慮很久了,但實際确定下來,我還是會有些忐忑不安。”
邬雛人擡起頭,目光坦然的看着季蘊玉,歪着頭笑了笑,“可能你自己感覺不到,但你其實是個決策力的人,你應該相信自己的選擇。”
季蘊玉淺笑一聲,低垂着眼抱住邬雛人,目光深沉的注視着前方,又似看着其他地方,喃喃自語道,“是的,我應該相信我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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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飛逝,轉眼又是半月過去,期間端王向皇帝請求解除和戰王府的婚約,但被戰王府以端王府妄圖欲擒故縱做借口,解除婚約一事又不了了之起來。
季蘊玉自那日從會賓樓回府後就很少出府,似乎是迷上了練劍,整日用她的劍精準的瞄準了王府內養着的小蒼蘭,可憐一株株的花蕊全被挑空。
這一日,季蘊玉剛挑完西園的花蕊,端王妃就在丫鬟的扶着下來到這裏,看着自己的寶貝女兒雖模樣依舊,但整個人似乎都有了精氣神,她不覺有些欣慰感激,想起過去重重的苦難,又想起在廳房裏等待着的某人,雍容華貴的端王妃忍不住抹了抹淚,便覺得一切苦盡甘來。
端王妃沖着季蘊玉招了招手,季蘊玉立刻收起劍來到母親身邊,端王妃慈愛的看着女兒,不禁用手帕擦了擦女兒汗濕的鼻尖,慈愛道:“女孩子不必要那麽辛苦,先休息一下吧。”
季蘊玉果然應聲收起自己的劍,沖着自己母親乖巧的笑了笑,端王妃見狀,更加喜不勝狀,直接道:“廳房裏有人在等你,是誰我先賣個關子。”端王妃狡黠的眨了眨眼,做勢接過季蘊玉的劍,“我幫你拿着劍,你且先去吧。”
季蘊玉這次沒有依照端王妃的話,她把短劍往旁一讓,避過端王妃的手,在對方詫異的神情下,季蘊玉含笑道:“我自己拿就好。”
端王妃不疑有他,收回自己的手,慈愛的看着自己的女兒,滿足的長嘆一聲道:“終于媳婦熬成婆,這麽多年,終于讓薛雪在天之靈有所安慰了。”
季蘊玉莫名的眨了眨眼,沉默着低下了頭,遮住嘴角的譏诮。
她來到廳房的時候,東方曜正背對着她,他今天沒有帶任何美婢俏妾,而只帶了一位小厮,自己的父親沉着臉站在一邊,看起來心情實在算不上愉悅。
東方曜聽到腳步聲,轉過頭斂了斂眉眼,似乎瞧不見端王沉郁的神情,看見季蘊玉走來的那一瞬,像是千樹萬樹梨花開,又似乍暖還寒的曙光,他目光緊鎖着季蘊玉,輕聲道:“你來了——”
話音一落,剛剛沉着臉的端王更加惱怒,直接冷哼了一聲,季蘊玉雖聽到自己父親吹胡子瞪眼的聲音,但還是一眨不眨的平靜看着眼前的男子,神情沒有任何波動。
端王對東方曜的惱怒是理所當然的,他雖看好東方曜這位青年才俊,但也對他厭惡捉弄自己女兒的事有所耳聞,曾幾次決定去皇帝那求得解除婚約,但自己的妻子和東方曜那過世的母親薛雪是手帕交,說什麽也不同意讓薛雪最後的遺願落空,再加上自己女兒癡纏着人家,端王這些年,可沒少受別人的指指點點。
現在女兒終于不再整日瘋瘋癫癫,也不再整日癡纏着東方曜,端王開心還來不及,轉眼那東方曜這藍顏禍水又來攪局,真是讓他不得安生。
季蘊玉看了一邊的老父親,歉意的躬了躬身,對着另一邊的東方曜溫聲道:“東方公子,可借一步說話?”
東方曜挑眉,但還是點了點頭,季蘊玉沖着一邊恨鐵不成鋼的端王歉意的行了個禮,便大步流星直接錯身而去,引着東方曜出了這扇廳房,在走出這扇門的一瞬間,東方曜轉過頭,看着風燭殘年的端王臉上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神情,慢悠悠的勾起了笑容。
兩人來到一片湖泊邊,正值隆冬,湖裏的荷葉已經枯萎,枯槁的殘葉耷拉在湖邊,看起來格外凄涼。
東方曜低頭望了望一邊沉默的季蘊玉,假咳了咳,開口道:“自從邬雛人失蹤那晚見過你,一別數周,你還好嗎?”
季蘊玉背着手,平靜的看着一片殘荷的湖面,“還不錯。”
“我記得你以前總喜歡在天香居找我,我這幾日都在那裏。”東方曜話語一頓,轉過身,直直的看向東方曜,帶着着委屈的語調,繼續說到,“我等了你好幾日,怎麽你卻不來了?”
季蘊玉雙眼一彎,但還是平靜的目視着面前的湖泊,溫和道:“我這幾日在專心練劍,覺得其中的樂趣更加深奧。”
東方曜聽到這話,臉立刻就沉了下來,他分不清是季蘊玉這疏遠的說話方式讓他有些無從下口的挫敗感,還是焦急着曾經屬于自己越來越遠的恐慌感,東方曜突然惱怒起來,皺眉低聲訓斥道:“女人就該在閨房裏繡花,劍這種東西是給你們女人用的嗎?”
話音一落,東方曜似乎覺說話的語氣有些嚴厲,他斂了斂眉眼,用上自認為溫柔的語調,施舍般得高高在上,“你在端王府裏玩玩可以,我不反對,但嫁到我戰王府裏以後,劍這種東西,是碰也不能碰了。”
東方曜背着手,臉上有着天然的高高在上,他低頭偷瞄了一眼低眉順眼的季蘊玉,心不自覺的軟了起來,眼裏都是柔意,但面上還是一副嚴肅冷酷的模樣,卻忍不住絮絮叨叨起來。
“嫁到我戰王府後,你便是我的戰王妃,得學着管理我的後院,我知道你氣量小,但男人總得三妻四妾,但只有你才是我的正妃,別人都越不過你。”
“聽說你和邬雛人關系已經融洽,那等你們一起嫁進我戰王府後,你們倆姐妹相稱,我在外公務時,你們姐妹相伴,讓我後顧無憂。”
“到時候劍刀盾槍這些東西,你可是萬萬不能再碰,你要學着賢淑才是,以後無論是雛人還是你,等到日後有了本王的孩子,你都是孩子的嫡母,為人母,可是得端莊賢惠才對。”
說到興頭,東方曜忍不住眯起了眼,就好像他已經和季蘊玉成婚,季蘊玉着一身婦人的裝扮,坐在戰王府裏的木橋上,溫和的鏽着手帕上的鴛鴦兒,慈愛的愛撫着他們的孩兒,看着他走過來,她會驚訝的笑着走過來,幫他接過手裏的铠甲,羞澀的告訴他,自己想他了。
晚上紅帳翻滾後,自己要去看看別院裏的邬雛人,可能她會吃醋,可能她會難過,但她仍舊會拖着疲憊的身子替自己穿好衣裳,隐忍着淚水讓自己好好的待雛人妹妹。
想到這裏,東方曜不禁的豪情萬丈起來,他看着身旁低眉順眼的溫和的笑着的人,想起季蘊玉在民間嬌縱殘暴的名聲,萬丈豪情不自覺的湧起,深情霸氣的注視着季蘊玉,鄭重其事的許諾道:“蘊玉,你待你我成婚後,我定真心待你,世人若敢為因流言傷你一分,我便屠他滿門,若敢為天下人損你一毫,我便殺盡天下人!”
話一說完,東方曜便覺得渾身熱血沸騰,還準備再發表演講時,突然感覺肚子一股尖銳的刺痛,他猛的瞪大眼,不可思議的看向肚子,一把熟悉的短刀就堂而皇之的插入自己的腹中。
東方曜僵硬顫抖的擡起頭,就發現一直在自己旁邊沉靜含笑的季蘊玉,此刻面無表情的望着他,被自己驚詫的目光注視着,她也絲毫沒有退縮的神情,而是雙眼一眯,手上暗暗蓄力,拼力往下一插,然後在東方曜痛苦的抽氣聲中,快速麻利的拔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倒計時!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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