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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過年前,光洪提了輛新車,他牛氣哄哄地把車開往公司,公司的設計員在停車場遇到他,笑喊:“孫哥,換新車啦!還是紅色的,喜氣。”
“那是。”光洪眨了下眼,大手拍拍汽車前蓋。
他躊躇滿志,搖擺着走進公司,今日公司裏頭比以往冷清,明兒放春節假,有些老家較遠的員工,已經提前幾天走了。
吳萍萍還留在公司裏,她坐在辦公桌前整理一些客戶信息,光洪進來,見老板辦公室的門關着,忙問她:“小吳,我師父呢?”
“剛剛武總還在,接了通電話就往外走。”吳萍萍對這種情況似乎習以為常,她聳了聳肩。
光洪從旁邊撈來一張椅子坐下,他翹着腳,還摸了摸下巴,他道:“小吳,按你們女性的直覺,你說我師父最近這麽反常,是不是戀愛了?”
吳萍萍瞥了光洪一眼,道:“我沒你那麽八卦。”
“肯定是在談戀愛啊,我看過他好幾次拿着手機和人閑聊。我師父以前從不跟人閑聊,更不會邊聊還邊笑。”
被嫌棄的光洪仍在做思考,他忽然笑道:“你說,會不會是和那位女富豪?”
“哪位女富豪?”吳萍萍收拾好文件,正在鎖文件箱,問得漫不經心。
“就是之前那位有八套房子的女富豪啊,硬要送師父房車,都被師父拒絕。追師父追得可兇,你不記得啦?不只有錢,人還長得蠻漂亮,要我早就以身相許了。”
光洪也是仗着師父不在,在這裏使勁八卦他師父,他正抖着腿,突然聽到身後有熟悉的腳步聲接近,他立馬從椅子上跳起,那表情特別慌張。
吳萍萍在旁偷笑,她已經看到武老板進來。
武昕森顯然聽到徒弟的閑話,他拍了下徒弟的頭,便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光洪嘿嘿傻笑兩聲,跟了進去。
光洪來找師父,其實也沒什麽要事,就是來道個別,明年見。
“師父,我買了輛新車,明天就自駕回老家啰,您老一個人留在城裏過年會不會寂寞呀。師父,不是我說你,你也老大不小了,遇到合适的就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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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洪本還想巴拉巴拉個不停,挨着師父一記眼神,立馬閉嘴。
武昕森問道:“不是說你家裏要建房子,又買車,回去身上還有錢過年嗎?”
“有呀,今年掙得不少——還是師父要再資助徒弟一點?”光洪搓着手,雙眼泛光。
武昕森坐在辦公桌前,拿起桌上的一小沓文件看,光洪小聲嘟囔,武昕森擡頭道:“回去路上開慢點。”
“師父你一個人也要保重,徒弟走啦。”@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光洪離開師父的辦公室,出來見吳萍萍背上包,拿着外套,也正要離開,光洪晃了下手中的車鑰匙,潇灑道:“新車,要坐嗎?”
光洪送了吳萍萍一程,開着新車回到自己的住所,他回去把東西收拾收拾,明晨就要踏上歸鄉途。他登着樓梯,唱着歌,忽然口袋裏的手機響,他掏出一看,嚯,師父發來一個大紅包。
光洪飛速領走紅包,回了一句:世上只有師父好。
武昕森在辦公室裏待至午後,他看了看手表,起身離開公司,緊接着,他開車到瓊琚園大門口,接上顧澹。
“要去置辦年貨,還得買把拖把,你家的拖把真難用,還要買套碗盤,舊的那套該換了。”顧澹邊系安全帶,邊念叨了起來。
武昕森道:“食物別囤積太多,沒處放,要吃就吃新鮮的。”
顧澹回道:“是你冰箱太小,你以前一個人住都不講究。”
自打顧澹知道武昕森初來到現代,有過一段短暫的流浪時光,而且第一年的日子還過得很苦,他就時不時在武昕森家弄好吃的,再貴的食材,他都買得下手,天天給武昕森進補。
“你不用去你父母家過年嗎?”武昕森笑着啓動汽車,他挺愛聽顧澹念叨。
顧澹把頭一歪,挨着窗,他喃喃道:“今年要跟我爸一家吃年夜飯。”
他不是很願意去,但顧總堅持,往年顧澹都在顧母那兒吃年夜飯。顧總一家三口自己過年不挺好的嘛,顧澹總覺得在顧總家,自己就像個外人。
武昕森擡手摸顧澹的頭,還順便摸了把臉,顧澹将他揩油的手撥開,斥道:“認真開車。”
路上車多,排成長龍,慢悠悠前進,兩人都不急,只要待在一起總覺得很愉悅,很舒适。
睨眼身邊的人,顧澹問:“這麽些年,你都是一個人吃年夜飯嗎?”
“習慣了。”武昕森淡語。臨近過年,顧澹和他相處的時間會較少,顧澹得陪他爸媽。
“昕森,你搬來越城這三年,就沒想過去找我嗎?”@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找過,我以為你在國外。”
“噫!”
“我還在裝修隊時,遇到一位姓顧的客戶,他認識你父親,和你父親還有層親戚關系。他告訴我,你是彙福食品老總的兒子,人去了國外。”武昕森平靜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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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遇到顧澹後,才知道顧澹一直在國內,根本就沒出過國。
顧澹的這位遠親,對顧澹的了解有限,誤以為生活極其低調,極少出現的顧澹,人一定是在國外。
“我人在國外,你就不打算找我嗎?還是我是老總的兒子,你就不打算找我了?”顧澹斜瞟着武昕森,他也就嘴上這麽說,清楚自個在對方心中的分量。
這些年,他一直不知道武昕森穿越過來,要是知道的話,他鐵定飛奔去找他。這四年的分離,實在很可惜。
“不是”
武昕森搖頭,他聲音不大,說道:“只要你還有意,我不管你是誰,你在哪。”
他唯恐時過境遷,佳人不候,至于錢和地位,他自己會有辦法。
“你是不是傻,我當然……”顧澹把臉扭開,望着窗外,他眼角微紅。
背着身,覺得很丢臉的顧澹,再次撥走武昕森伸過來的手,他平複了下情緒,清嗓道:“你這樣說,我晚上也不留你家過夜。”
武昕森啞笑,他粗粝的手,觸摸顧澹白皙的臉頰,說道:“以後別再亂煮東西了。”
晚上兩人還是住在一起,顧澹不去武昕森家,武昕森去了顧澹家,兩家又離得不遠。黃花魚已經見慣武昕森這位舊主人,不再表現出激動之情,看眼進來的兩位主人,它懶洋洋地在沙發下伸伸腿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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