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鬥烏
快七點的時候,火車靠了站。
幾人一下車,谷燕真就與大家分道揚镳。
一點不在意右玄與詭異男子的話。但畢竟拿了人家的東西,該還的不能少。
“右先生,你給我個賬號。你給我的預付款,十天內我打給你。”谷燕真表情挺嚴肅。說起話來沒有一點的回旋餘地。
谷文飛還搭着睡着了的夏末。表示支持。
而右玄只是淡笑,不回答也不表談。
詭異男子單獨站在一邊,似笑非笑。也不說話。
“右先生,雖然咱們認識沒幾天,但我覺着你這人。還不錯。……我兒子。谷晨焱,不到五歲,您覺着跟着我們去亡命合适麽?”谷燕真越想越氣。那個幹瘦詭異的男子說這話。她還可以理解。但右玄,怎麽也有那種不靠譜的想法。
跟着這樣的人去倒鬥。似乎也不怎麽靠譜。
或許是幾人在外面站太久了吧!停在路邊的一輛黑色越野車車門打開,走下來一個人。
在衆人沒察覺的情況下。已經到了眼前。
右玄見到,微微欠身,像是在見禮。繼而後退幾步,将優勢位置讓給來人。
新出現的男人沒有什麽兇惡的表情,甚至五官極之精致優雅,渾身上下都有一種貴氣的上位者感覺,只有些似笑非笑,嘴角卻有著微妙的,邪魔般的戾氣。緩緩前行,自然而然地,睥睨天下。
右玄一一做了介紹。原來這位才是這次倒鬥的老大,叫鬥烏。而剛才那個像幽靈吸血鬼一樣的詭異男子,叫陶毅。
谷文飛看了幾眼這兩張生面孔,覺着這兩人應該把名字換過來比較貼切。不過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後,谷文飛才知道,什麽叫真正的來無影去無蹤。
谷燕真沒有聽到右玄的話,因為在看到鬥烏的一刻,整個人已經定格了。心髒猛烈的跳動着,大腦停止運作,連耳邊的聲音都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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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燕真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沒有初見帥哥的驚嘆,有的只是震徹身心的……恐慌。
這個男人這個男人這個男人!!
這種奇怪的感覺,讓她無法移開視線,目光跟着鬥烏游移,停止在正前方,微昂着頭,看着身前高大的男子。看進他黑亮深邃的雙眸中,無法抽離。
“帶谷晨焱一起去。”鬥烏臉上看不到任何透漏心跡的表情,像是在宣讀,又像是在催眠……
明明,從頭到尾沒有人介紹過小寶寶的名字呢,他是怎麽知道的?!
總之,等谷燕真腦子清明起來,發現自己已經跟着大家進了賓館。
結果是,谷燕真不但同意了帶谷晨焱一起,還莫名其妙的認定帶谷晨焱同去是明智的選擇。
谷文飛搞不清楚為什麽,但現在所有人都同意帶谷晨焱下地,經過一番極力反對後,沒人搭理他,他只能蔫蔫的自己生悶氣。
該死的夏末,關鍵時候居然裝烏龜。谷文飛将睡了一路的夏末丢到賓館的床上,直翻白眼。
真有些懷疑,這小子昨兒個晚上是泡在酒缸裏過的夜。
“真真……真真……”斜趴在床上的夏末嘴裏似有若無的念着,将自己鎖進自己的世界裏,苦不堪言掙脫不出來。
“啊?……什麽?……”谷文飛剛進浴室,就聽到夏末嘀咕,探頭問了一聲,見夏末沒動靜,又縮進浴室。
坐了一宿的火車,美美的洗個澡,再美美的睡上兩個小時,吃個午飯,就可以出發了。
只要忽略谷晨焱那個小娃娃,一切都是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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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是中國歷史上最精彩的篇章,是中國歷史精華的縮影。
從一國大統的秦朝,到封建鼎盛的唐朝,十三朝的建朝古都,奠定了他在中國,在世界的地位。
而權貴的長久集中,經過歷史長河的沉澱,注定了這裏成為考古的重點探究區域。
兵馬俑的出土,轟動了全球,而這方土地下面到底埋藏了多少奇跡呢!
很多謎底并沒有答案……
午飯後,開車不足一個小時就到了目的地。
站在翠雲山景區門口,谷燕真有些咋舌,不是去倒鬥麽?怎麽倒到這裏來了。
現在正是春暖花開的季節,爬山的人很多,他們一行人有大有小,有男有女,乍一看,看真像來旅游的。
只是一行人個個形象鮮明,一到門口,就吸引了很多目光。
“哎!你帶咱們上這來幹什麽?……”谷文飛沉不住氣了,拍了拍右玄的肩,心道:不會是倒鬥前的福利,帶他們來旅游吧!
成年在地勢險要的地方來去,俊山秀水見的多了,那裏用的着專門來旅游。
右玄輕笑一聲,看了眼專注與翠雲山遠處的鬥烏,沒有說話。
“焱焱,呵呵,來叔叔帶你去爬山……”谷文飛覺得悶,本來還有個夏末臭味相投,能陪他絮叨幾句,可現在,整個人消沉的跟差了半口氣一樣,實在沒勁,只好找點好玩的事喽!
谷晨焱見谷文飛‘奸笑’着伸出‘魔抓’,哧溜一聲躲到谷燕真後面去了。雖然已經和解了,但這個叔叔比蘇瑾阿姨還毛手毛腳,谷晨焱非常的不樂意他靠近。
“焱焱,過來,叔叔讓你坐在肩膀上……”谷文飛跟着谷晨焱屁股後面繞圈圈,谷晨焱撅起的小嘴也裂開了,呵呵笑着在人堆裏躲來躲去。
右玄凝神看着這邊,一般的孩子跑上一陣或者臉紅,或者氣喘都是很正常的。可是谷晨焱并沒有這些現象,右玄越來越看不夠,這孩子到底是什麽人?
仔細看兩眼谷燕真,美是極美的,但并沒有不同凡人的地方,為什麽會生出這麽個極品兒子?
“哈哈哈~~~”正想着,谷晨焱已經跑到腳邊,也不怕生人,趴着右玄的身子繞了一圈,又跑到鬥烏那邊去了。
“焱焱,快過來。”谷燕真見兒子居然跑到,從站在這裏,就一直微昂着頭看着翠雲山,臉上明顯寫着‘生人勿近,否則後果自負’的鬥烏跟前去,心頭一緊,莫名的擔心起來。
“啊!”谷晨焱不知絆到什麽,在靠近鬥烏的時候,摔倒在地。
谷文飛見此一頓,呵呵笑道:“叫你跑,這下逮住了……”伸出手,卻見鬥烏低頭看着腳邊的孩子,那雙像深夜裏的黑寶石一樣的雙眸,在微風下,黑色的短發揚了揚,說不出的怪異。谷文飛一愣,倒吸一口涼氣,頓在那裏。
“焱焱……”谷燕真剛要靠近,卻看到鬥烏在看了幾秒腳下的谷晨焱後,彎身下去,面色不鹹不淡,修長的手指一彎,就捏住了谷晨焱的後脖子,将他穩穩的提起。
“放開……”谷燕真大驚,鬥烏的舉動完全不像是在扶一個摔倒的孩子,而像是在處理擋在腳前的障礙物。
鬥烏提着谷晨焱,聽到谷燕真的聲音,擡頭看向谷燕真。
谷燕真心驚,不覺後退兩步,夏末快速的跨前幾步擋在谷燕真身前,怒瞪向鬥烏。
“別讓他闖禍。”鬥烏沒理會谷燕真與夏末,也根本沒在乎将谷晨焱往地上一放,對右玄說了句:“走。”就擡步往景區入口走去。
“哎?……”谷文飛有些懵,這什麽情況,就是讓管着谷晨焱,也該跟谷燕真說吧!再不濟不還有他這個叔叔嗎?怎麽感覺他們都被無視了,倒是谷晨焱似乎比他們還有分量。
躲得遠遠的,靠在樹下陰暗處的陶毅,看到這些,嘴角彎起,稍馱着身子不緊不慢的跟了上去。
“喂!姓右的,那個叫鬥烏的到底是什麽人……”等谷文飛想完了心思,見衆人已經走了老遠,趕緊快趕了幾步。大大咧咧的喊着,心道:你不是無視我們麽,我就當着你的面問別人。
右玄看了眼前面的鬥烏,轉身瞪了眼谷文飛,這一眼像帶了刺,谷文飛正踩上臺階,被驚了一跳,腳下不穩,打了個趔趄,險些摔倒。心道:這都什麽人哪!右玄平日還好,瞪起眼來,比墓穴裏的粽子好不到那裏去。
不過想想也是,跟這麽一夥人一起,就是碰到粽子小鬼,也不用怕了。嘿嘿,這感情好!
“媽咪,快點。”谷晨焱握着右玄的手指,走在前面,他好像還蠻喜歡靠近右玄鬥烏他們的,難道完全沒有感覺到這三個人有一種生人勿近的氣場嗎?
“焱焱,媽咪走不動了,你過來拉着媽咪,好嗎?”谷燕真心跳的很快,一種莫名的煩躁感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不是生命受到威脅的害怕,而是兒子會被帶走的恐懼。
夏末緊跟在谷燕真身後,見她腳步雜亂,連腳下都不看,生怕谷燕真被臺階絆倒,好幾次像伸手拉着她,都沒生生的縮了回來。
“哦!……”谷晨焱看了看鬥烏,停頓了兩秒,才松了右玄的手,跑到谷燕真身邊。
谷燕真趕緊蹲下身子,看了看谷晨焱的後勁,不紅不紫,也沒有手印,才稍稍心安。
“鬥烏?……我不管你是誰,你要敢傷害我兒子,我跟你拼命……”雖然僅憑感覺這樣說很沒禮貌,但兒子會被帶走的強烈感覺,讓她無法輕視。
“是嗎?”突然,一陣風迎面吹來,谷燕真對上鬥烏懾人的眼,不覺往後退去。
“真真?”夏末一把扶住腳步淩亂的谷燕真,見她臉色發白,有些擔心。
谷燕真一愣,擡頭看去,鬥烏依然走在最前面,好像從來都沒有回頭過。
“真真!”谷文飛也走了過來,連谷晨焱也停下來擡頭睜着大眼睛看她,谷燕真有些懵,剛才是真的?……還是……幻覺?
陶毅經過時,微微側頭看了一眼谷晨焱,哼笑了聲,越過幾人走了。
“走吧!”谷文飛瞄了眼谷燕真,又給夏末打了個眼色,抱起谷晨焱。
夏末第一次去谷家是以谷燕真同學的身份,夏末第一次下地,也是跟着谷家人同谷燕真一起。在谷家人的眼裏,夏末不是外人,是谷燕真的準夫婿。
雖然這六年谷燕真沒在,但夏末在谷家人的眼中的地位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谷老爺子想念谷燕真,反倒特別喜歡看到夏末。
谷文飛再次見到谷燕真,多了個外甥,聽着孩子的年齡,起先還琢磨着沒準是夏末的兒子,可轉念一想,又不對,這孩子要真是夏末的種,谷燕真為什麽要躲到外邊去。
而且谷姓不常見,也沒見母子兩提及還有其他家庭成員,一定是碰到個什麽歹心的人,才發生了這種事。谷文飛越想越來氣,狠不能掐斷某人的脖子,替谷燕真出氣。
夏末等了谷燕真六年,這些谷文飛看的明白,現在既然人回來了,給他們制造點單獨相處的機會也好。
谷文飛的想法是好的,卻忽略了谷晨焱不一定喜歡讓他抱。
“啊!~~”谷文飛吃痛,手下一松,谷晨焱已經從他身上滑下去,看了眼谷燕真,轉身跑到陶毅跟前去了。“谷晨焱,你給我站住!”谷文飛看着手腕上整齊的沾着口水的牙印,不是非常痛,只是沒預料到會有這麽一痛,才悶喊一聲。
這孩子……屬狼的吧!
谷文飛很郁悶,他是谷晨焱的叔叔,除了谷燕真,他是谷晨焱最親的人。可是這個小子,似乎有點搞不清楚狀況,願意親近右玄、親近陶毅,連鬥烏似乎都蠻喜歡的,就是跟他作對,居然還咬人。
“咯咯咯~~~”在谷文飛靠近的時候,谷晨陽抱住了陶毅的腿,躲在陶毅身前,玩的那叫一個開心。
陶毅挑了挑眉,稍停兩秒後,一把将谷晨焱提起來,将他頂在自己的肩膀上。
“媽咪,媽咪快看我……好高哦!……呵呵呵~~~”谷晨焱高興壞了,總是昂着頭看大家,現在他比所有人都高了哦!
谷燕真雙眼一瞪,見陶毅雖然微馱着背走路‘艱難’,馱着谷晨焱卻走的很穩。想到那個鬥烏,谷燕真覺得連詭異的陶毅都是親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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