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樓蘭的噩夢
而她退後的同時,整張臉都露了出來,男女不辨的戶外服。短短的頭發,比矮頭高的個子,還有一邊瘦瘦的陶毅做比襯。美如仙子的幕雪做前綴……這所有的一切都将谷燕真同化成了男人。
也是職業關系,淘沙業女人上陣的有。但絕對在少數。黑鍋矮頭他們這幾天碰了三波人,谷燕真是唯一的女子,也難怪他們會誤會了。
矮頭看着怒瞪雙眼的谷燕真。稍稍一愣,随後呵呵笑道:“呦!這還是位小娘子…把臉湊過來,讓老子驗驗貨。”說着話。那只帶血的手已經伸過去要摸谷燕真的臉了。
“把你的髒手拿開。”谷文飛性子直。無賴的人他見的過了,不就是殺幾個人的強盜麽?惹急了,他拿起刀槍來也不認人。
右玄瞄了眼鬥烏。那臉色絕對是有史以來第一次跳躍性變色。右玄暗暗捏了一把汗。心說:得虧谷文飛一句話暫時阻止了矮頭的舉動,矮頭那手要是真摸上去。只怕這幫人都得下地獄永不超生了。
矮頭被谷文飛嗆着,看着倒是不怎麽生氣。看看谷燕真又看看谷文飛,邪惡的笑問道:“你媳婦?…”
谷文飛眼睛一瞪,吃人的吼道:“你個孫子。那是我妹,你要敢動我妹一根汗毛,老子扒了你的……”話音未落,迎接他的是金屬槍柄的猛烈撞擊,谷文飛直接被撂倒在地。
谷燕真心頭一跳,幾乎沖口喊出,硬生生抿緊嘴,這幫人閑的,八成就喜歡作弄個人來玩,讓這夥人的玩上興頭,他們的苦頭更多。
“咦?情妹妹不領你的情呦!~~~唉!要不要哥哥幫幫你……”矮頭走到谷文飛跟前,蹲下身子壓低聲音問,谷文飛那個氣,狠不能将矮頭的腦袋給掰下來。
該死的,那個将他一槍柄撂倒在地的人,見他要起來,還用大皮靴踩他的腦袋,這下好,谷文飛的臉,半邊緊緊貼着皮靴底子,一邊與摻着碎石的地擠壓在一起。
這感覺真他娘的難受,谷文飛見谷燕真不說話,多少也知道谷燕真的用意,畢竟他們完全處于略勢,既不知道這些人的來頭又不知道這些人還有沒有同夥。
對了,矮頭說什麽好幾年都沒人來這裏盜墓……他們在這裏長住??
谷文飛有些不可思議的瞄了一眼矮頭,腦袋被踩的死死的,根本動彈不得,也只能用眼角餘光掃到矮頭鼻子往下的嘴。
谷燕真抱着谷晨焱,死死的盯着谷文飛,她在心裏衡量着忍讓的尺度,如果這幫人太過分,他們也不是吃素的。
剛才趁亂将自己的禦用左輪手槍藏在了懷裏,就在自己與谷晨焱身體之間擠着,她琢磨着從掏出槍到射擊殺人的時間,怎麽估算都快不過他們直接射擊。
突然,遠處又傳來幾聲槍響,矮頭與黑鍋同時警惕起來。矮頭更是一把操起機槍,對中谷文飛的頭,怒道:“你們來了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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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文飛很不想回答,但是他也想知道哪些槍聲是什麽來由,跟矮頭說的一樣,又有人來了嗎?…來的人都想找什麽?
“你說…!!”黑鍋就勢拉過阿兵,像吃人一樣威吓道。
“你不會數嗎?”大兵是當過兵的人,對軍人自然有一種特別親切的感情,這幫人有這軍人一樣的陣勢,卻幹着強盜一樣的事情,生生的給軍人臉上抹黑,大兵心裏那會痛快。
黑鍋一愣,看了眼鬥烏,對部下下了條都帶走的指令。
“黑鍋,你怎麽了……老大說了,遇到陌生人不留活口,把他們帶回去…老大會答應嗎?”矮頭臉色比之前嚴肅多了,一點不帶開玩笑的,聲音雖小,谷燕真卻到了。
…不留活口…
呵,這些人的形象徹底成了無可救藥的強盜。是因為他們的存在,他們…不留活口…的制度,所以近些年來樓蘭淘沙的同道衆人,才大部分有來無回了嗎?
這幫該死的殺人魔鬼,是樓蘭的噩夢,給樓蘭本就神秘的氛圍弄的更加恐怖陰森了。
黑鍋聽了矮頭的話,又看了看鬥烏,還是覺得先帶回去再說。黑鍋總覺得鬥烏這夥人殺不得,是敏銳的第七靈感?不管如何,還是帶給老大看看,再做決定的好。
于是,矮頭等人将谷燕真他們塞進越野車,開車離開了水塘。
車子開向樓蘭古城的途中,谷燕真看到了車外被染紅了的沙漠,一片一片分外刺眼。
還看到被丢在一堆的屍體,已經被火吞噬,谷燕真握緊了那把左輪手槍,理智與本能苦苦鬥争着,那幫該死的強盜居然還圍在屍體周圍有說有笑的烤火。
“走路了。”矮頭見怪不怪的從車窗裏探出腦袋喊了一嗓子,那幫人立馬提槍的提槍,甩煙頭的甩煙頭。三五步就跑到開動着的越野車跟前,就着行駛中的車子,有的擠進車內,有的只找個抓手就挂在車外。
谷燕真抱着谷晨焱坐在後車靠窗的位置上,或許是因為她是女人又抱着孩子吧!并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被一個一個隔開拿槍指着。
這會兒那些跳上車的人裏,有一個不知那根神經出了問題,居然拿着槍柄沖車窗玻璃猛砸,估計沒真的用力吧!砸了一下之後,罵罵咧咧的嚷嚷着:“這幫雜碎,真他媽會享受,開這麽好的車,還防彈…”
谷燕真坐在車裏,哪些聲音從四面方法刺進耳朵。谷燕真看看被擠在中排的鬥烏,雙手盡力捂住谷晨焱的耳朵。就算是被捂住耳朵,哪些聲音也不能隔開多少吧!
為什麽谷晨焱還是迷迷糊糊的不見醒。谷燕真心慌了,輕輕拍了拍兒子的臉蛋,叫着兒子:“焱焱,不睡了,我們不睡了,快醒醒……”
谷燕真的聲音并不大,因為她并不想兒子在這種時候醒來,與那些強盜們面對面。
“啊…活的活的……”那個砸完車窗,又将眼睛貼在車窗上往裏看,隐約看見裏面的生面孔,突然就哇哇大叫起來。
這話喊得,車內的人是沒耳福聽到了,不同同樣挂在車子外的那幫人卻是一個個的來了精神,而且相當驚訝。
想當初,他們老大将組織基地選在這裏,就是想借靠樓蘭神秘詭異的傳說,這些年他們殺人無數,總能順順利利的歸咎為樓蘭人的冤魂在作祟。
死的人多了,漸漸的來的人也就少了,這都好幾年了不敢再來人。這對他們的事業可是頂呱呱的大好事啊!可是這幾天不知出了什麽變故,竟紮堆的來人。
頭兩撥,給丫一堆逃了個大半,另一堆人全給滅了。按照老大的受意,是不能讓這些生人活着的。可黑鍋頭頭居然把個活人留在車裏…還,還是個女人和孩子。
“裏面真有人?兒子,你又拿我們開涮呢吧!小心老子開了你的腦袋。”那個被叫兒子的人,其實大家都管他叫二子,但叫着叫着,誰也搞不清,那家夥到底是大家的兒子呢,還是叫個二貨了。
不過看着二子現在笑的龌龊的樣子,其他人也不大相信這家夥的話了。
“裏面是個……女人!”等大家夥兒調侃完了,二子才洋洋自得的炫耀着自己看到的。
這話一出,所有的人都愣了一下。
…女人?女人這東西太稀缺了,怪不得黑鍋留個活口,原來……
嘿嘿,沒看出來,黑鍋也開竅了。知道老大好這口,也懂得讨巧賣乖了。
谷燕真最終沒能将谷晨焱叫醒,小臉蛋捏的久了,谷晨焱只迷迷糊糊睜開一條眼縫看了看,連腦袋都沒動一下,就又合起了雙眼。
谷燕真聽不到車外的聲音,也沒心思琢磨外面人在說什麽。
只是…谷晨焱怎麽了?她的兒子為什麽雷打不動的一直在睡覺。
谷燕真求助的看前排鬥烏的背影,多希望鬥烏能回頭看看呀!哪怕只是做做樣子,好歹也對得起平時谷晨焱一句句爸爸的叫着,可是鬥烏只是坐着,沉穩的幾乎像一尊石塑。
車子開到樓蘭古城外時,停了下來,緊接着拿出好些黑頭套,粗魯的套在谷燕真等人的頭上。一下子,世界都黑了。
谷燕真等人被拽出車子,來包括矮頭二子都不說話了,世界不但黑了,也安靜了。
這個變故,讓谷燕真覺得,她們将要面對的那個所謂的‘老大’,一定是個非常殘暴的人,長的虎背熊腰非常魁梧彪悍的人。
突然手上一輕,有人從她懷裏抱走了谷晨焱,谷燕真來不及摘掉頭套,就伸手追索着抓去,本來貼身握着的槍,居然也被一起抱走了。
樓蘭古城遺址,斷裂的殘破牆壁間,一行穿着麻花色衣服的人,個個手裏端着機槍。他們正押着一夥被戴了頭套的人行進。
斷牆殘瓦後面,三三兩兩的冒出黑洞洞的槍口,還有穿着同樣麻灰色衣服的人,他們看到下面走着自己人,又都不動聲色的退回藏起來。
不像在水塘邊時,矮頭或二子那幫随意玩笑什麽的,整個氣氛都是非常嚴肅的。因為一時間的靜默,這些潛在的危險谷燕真等人不知道。
谷燕真幾乎沒有多餘思考的能力,兩只手臂緊緊的抱着谷晨焱,心髒還在劇烈的跳動着,剛剛發生了什麽,她沒反應過來,被奪走的谷晨焱就又被送還給她。只是少了那把左輪手槍,谷晨焱睡的也不像之前那麽浮躁了。
要不是手裏的左輪手槍不見了,谷燕真肯定無法相信剛才發生的事,速度太快了,應該不是黑鍋一夥的人,要是他們,發現一把槍,還能這麽沒事人一樣?
那會是誰?谷燕真被戴上頭套後,本來是記着腳部的,想憑記憶記一下路線,或許對他們逃出來有幫助。可是剛剛被一打斷,就亂套了,記得之前數了多少步,但卻不記得之後走了多少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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