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結婚
我抱着我的東西, 在衆目睽睽之下從諾亞的CEO辦公室搬到了位于這層樓北面的另一間獨立的辦公室。
和諾亞的辦公室完全在兩個不同的方向,從這裏走過去都要走足足五分鐘,連上廁所都不方便!
但這也就算了。
我抱着紙箱走過去的時候頓時引起了非常明顯的旁觀, 有幾個同事甚至都停下了手頭上的工作, 八卦而疑惑地看着我, 然後便是小聲地竊竊私語。
要不是我非常清楚地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我還以為我這是被辭退了呢。
想到這裏, 我沒好氣地瞪了他們一眼, 然後走向我未來的辦公室,心情糟糕地開始打掃衛生。
正要卷起袖子加油幹的時候,愛德華·徐一臉驚訝地跟了過來,“容熠, 你這是怎麽了?怎麽到這裏來了?”
要不是愛德華臉上的表情充滿了擔憂, 我真的會以為他是來嘲笑我的。
可能是因為我自己也覺得有些許委屈,畢竟原本我做的好好的,諾亞非要我去其他的部門。
人家又不知道我的工資翻了三番還多,只覺得我是被諾亞趕走的。
但我當然不可能将這些話告訴愛德華, 只能幹笑着掩飾我此時的情緒, 假裝興奮地說,“你不知道吧, 我這是升職了!漲了好多工資呢嘻嘻。”
聽到這裏,愛德華似乎替我松了一口氣, “那真是太好了, 我還以為老板對你不滿意呢,看來他其實非常滿信任你, 所以才會升你的職。”
我朝愛德華扯了扯嘴角, 敷衍地點了點頭, 然後立刻轉移話題,差使愛德華幫我一起打掃新辦公室。
愛德華大概剛好不太忙,有個男的能幫忙效率真的高很多,三兩下就幫我把辦公室打掃幹淨了。
既然他來幫我了,我也不好意思不做點表示,便和愛德華一起走到茶水間,準備幫他泡杯咖啡以示感謝。
“你看之前那個比賽了嗎?”
“啊,什麽比賽呀?”
“就是那個……”
愛德華笑着和我聊天,我則有一搭沒一搭地泡着咖啡,心不在焉地附和。
走出茶水間,我不知為何下意識地轉過頭看了一眼身後,從我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走廊盡頭的諾亞辦公室,但可惜的是,辦公室的大門已經換成了嚴實的木門,哪怕我和愛德華走在一起他也看不到。
想到這裏,我忍不住輕嘆了一口氣,和愛德華再次道謝後,我借口上廁所,繞進了洗手間。
只是,我剛推開廁所門,遠遠地就聽到由遠及近地傳來腳步聲與輕微的竊竊私語。
我敏銳地意識到有八卦,然後立刻把門鎖上,開始偷聽。
“……诶,你說Rong為什麽會搬出來呀?”
聽到她們八卦的竟然是我的事情,我一個激靈,更加小心地屏住了呼吸。
“你不知道嗎?聽說老板很不喜歡她,所以找借口把她調走了,然後打算招新的助理呢!”
“哇哦!”另一道女聲驚呼了一聲,“我還在懷疑老板訂婚的對象會不會就是Rong呢。”
察覺到竟然有人已經接近了真相,我緊張極了,忍不住在心中祈禱千萬不要被她們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哈,怎麽可能!”
只聽見另一人立刻不屑地否定了這個猜想,“老板怎麽會和她訂婚?就算不是家裏有錢的富家女,至少也應該是那種混跡好萊塢的大美女才對,她怎麽配得上?”
“可是我看老板手上戴的是特別簡約的素戒诶,感覺很便宜的樣子,富家女和大美女都不會選這種戒指吧?”
洗手間傳來流水聲,兩人似乎要出去了。
但在走之前,我仍隐隐約約地聽到——
“你懂什麽,這叫有錢人的情趣,越有錢就越想求真心……”
“……”
聽到兩人應該已經離開了,我這才松了一口氣,從洗手間裏走了出來,心不在焉地洗手。
手指摩挲着此時光禿禿的中指指根,忍不住想起此時應該正靜靜地躺在我包裏的那枚素戒指。
這“情趣”還真有意思。
但……無論我們的婚姻究竟是酸的還是甜的,我和諾亞都至少還有一年的時間去證明這一點。
來到新的部門之後,雖然我原本作為CEO助理,對于公司的很多部門都有一定的了解,但是剛坐上主管的位置,我心裏還是很慌的。
原本的我只想不動腦子的完成老板布置給我的工作,但現在我竟然變成了那個布置工作的人,事情就變得有些棘手。
而更關鍵的是,雖然是新拆分出來的部門,但這些人都是對這一領域相當熟悉的老員工,資歷一個個都比我深,一看就是那種油鹽不進的老油條。
和他們開簡會的時候我甚至感覺他們都斜着眼睛瞟我,有些人臉上甚至浮現出那種不太服氣的神情,顯然是對于我一個被老板厭棄的新人爬到他們頭上感到強烈的不滿。
好在我這個人最擅長胡說八道,還特意裝作一副很嚴肅的模樣,打一棍給個棗,因而第一次開會并沒有出任何差錯,甚至還把其中的一部分人給唬住了。
但羅馬不是一日建成的,我唬得了一時唬不了一時,便立刻上網開始做一些相關的功課,以免被人看輕。
我自己選擇擺爛可以,但要是有人一上來就認定我不行,那我是真的不能忍。
……
總而言之,短短的幾天時間,熱衷于摸魚的我立刻陷入了焦頭亂額的忙碌狀态,只是在我的員工面前才終于記得維持一些作為領導的體面。
時間竟過得特別快,一轉眼就已經到了周五的下班時間,我磨蹭了一會兒,然後才暈暈乎乎地坐電梯下樓。
遠遠地就從昏暗的地下停車庫隐約看到了諾亞的輪廓,看上去已經等很久了,我一個激靈,立刻小跑着過去并上了車。
諾亞沒有立刻發動,而是雙眸直視前方,長長的睫毛輕顫着,突然開口問道,“這幾天……還習慣嗎?”
“還行吧。”
我漫不經心地回答,聽說諾亞換了一個新助理,雖然新助理是男的,但我心裏多少有些不舒服,反問道,“你呢?”
諾亞頓了頓,突然發動了車,然後才在良久的沉默後突然開口。
“……當然不習慣。”
我心裏有些驚訝,轉過頭看向他,結果目光卻正好看到了他手上的那枚我花錢買的素戒指,折射着幽暗的金屬光澤。
這才突然想起來,諾亞之前好像說這周末要和我去拉斯維加斯結婚。
擡起頭一看,諾亞開得果然不是以往上下班的路線,頓時感到有些許的緊張。
我們不會今天就要過去結婚吧?
我記得從這裏到拉斯維加斯近一千公裏,不用先回去拿一些行李嗎?
我的确聽說過在拉斯維加斯結婚可以不用辦任何手續,随時随地都能拿到結婚證,不像其他的地方還要等很長的時間預約。
但……這樣是不是有些太着急了?
我最近實在是太忙了,什麽都沒來得及準備。
可是我既然早就已經答應了諾亞,沒有準備就是我自己的問題,我總不可能在這種時候反悔。
想到接下來還有漫長的車程,我側躺在副駕駛座上,準備先打個盹,這幾天實在是有些累,和那些老油條鬥智鬥勇着實消耗了我不少的精力和腦力,我得休息一會兒。
可是我還沒來得及調整好舒适的角度,轉眼就發現諾亞竟然已經将車開到了距離公司不遠的一家小型機場,遠遠地,我就看到了停機坪停着一輛比普通飛機小上不少的小型飛機,然後目瞪口呆地從副駕駛座上坐直身體,又驚訝地轉過頭看向諾亞。
諾亞停好車後,打開後備箱,一只手拎起一個行李包,另一只手則将手中的鑰匙交給了一個站在飛機旁穿着制服的陌生人。
可惡!我什麽東西都沒帶,他怎麽也不提醒我一句?
還有,我們等會兒不會要坐這飛機過去吧?這麽小的飛機,不會是我想的那種飛機吧?
可能是感知到了我的目光,他瞥了我一眼,終于想起來向我解釋,“私人飛機比較方便。”
好家夥,果然是膨脹了,他竟然還有私人飛機了。
我心中先是感到強烈的新奇,恨不得立刻上去漲漲見識,但很快,我想起我之前和諾亞簽了婚前協議,這架私人飛機和我連半毛錢的關系都沒有。
于是,我立刻感到興趣缺缺,跟在諾亞的身後,在機組人員一臉微笑的注視下小心翼翼地走了上去。
這對于我來說是個全新的領域,我有些拘謹地坐在了諾亞的對面,但他卻顯得熟門熟路,空姐的服務态度還特別特別的好,來來回回地詢問我們有沒有什麽特殊的需求。
我冷眼看着諾亞和一邊的空姐談笑風生,忍不住有些煩躁地透過窗戶看向外面光禿禿的停機坪,假裝在看“風景”。
而他大概是察覺到了什麽,很快便禮貌地拒絕了空姐的好意,然後從邊上抽出了一份雜志,沉默地翻閱着。
飛機很快便起飛了,我躺在椅背上忍受着飛機起飛時的巨大推力,目光卻在不經意間與諾亞的視線四目相對,他深邃的雙眸似乎已經注視了我很長的時間,金色的纖長睫毛柔和了他銳利的眉眼,加上天生發量多又卷的金棕色頭發,顯得諾亞身上的那種迷人又刻薄的跷跷板氣質都轉移到了前者。
很快我便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麽要坐在諾亞的對面,不由得有些慌亂地閉上了眼睛,決定好好地休息一會兒。
我從來沒有去過賭城拉斯維加斯,只是對那裏的紙醉金迷有所耳聞,也是在來了美國很久之後才聽說這裏同時也是個結婚聖地。
連流行天後小甜甜布蘭妮都在這個瘋狂的地方失去了自己最基本的理智,沖動地閃婚,又在55個小時後離婚。
下了飛機之後,諾亞竟然沒有選擇租車,而是帶着我随機坐上了一輛前往賭場的接駁車,車上擠滿了各色各樣的人,臉上的神情要麽是純粹的好奇,要麽就是那種獨屬于賭徒的瘋狂。
看着窗外不斷後退的景色,或許是這趟旅途的終點太過于未知,我感到越來越緊張。
因為我突然覺得,我和諾亞的婚姻也有點像是在賭,雖然我還是希望我能賭贏,但對于大多數賭徒來說,他們最終的結局無疑是輸得一無所有。
車開得很穩,在十幾分鐘後便來到了到了站。
我差點就被興奮的人群裹挾下了車,不禁有些慌亂地四處尋找諾亞的身影,我想要喊他的名字,卻又覺得像是在示弱,有些說不出口。
可就在我即将被擠到車門口時,一只熟悉且有力的炙熱手掌突然穿越了一切阻礙,與我的手緊緊交握,我順着手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身後的諾亞,然後将我拉到了身邊,扶着我的腰,與我一起下了車。
心稍稍安定下來,我松了一口氣,跟着諾亞逆着人群,在下車後朝着賭場不遠處的教堂走去。
純白色的小型教堂之中,神父此時正站在中央,引導兩位新人發表他們的婚禮誓言。
新娘穿着一件很樸素的婚紗,臺下坐着三兩個親友,顯得十分簡陋,但她卻笑得特別開心。
但想到我和諾亞等會兒的婚禮,別說是親友了,連婚紗說不定都沒有——畢竟我暫時買不起,我的心情便更加糟糕了。
有錢人可能真的不在乎這個,可是,即便這場婚姻只是和諾亞的一個賭約,在我的心裏,我其實還是挺在乎的。
但可能是因為我太想知道,我與諾亞的‘葡萄’究竟是酸的還是甜的,所以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讓吧。
……
很快,前面一對新人的結婚儀式結束,在幾個親友的哄笑與祝福下一臉幸福地離開了。
諾亞也緩緩地收回了看向這對新人的視線,這才神情複雜地從他衣服的內襯口袋裏拿出了我和他的護照,平靜地看向面前神聖而慈祥的神父,“您好,我們是來結婚的。”
神父将手裏的文件交給了一旁的工作人員,推了推眼鏡,仔細地打量了我們一眼。
可能我們兩個人看上去各有心事,從臉上看不到半點高興,不由得又确認了一遍,“你們真的是來結婚的嗎?”
聽到這裏,我不禁自嘲地笑了笑。
雖然我們看上去非常的不高興,不僅沒有親友、沒有婚紗更沒有任何儀式感,連戒指都是我自己花錢買的,但沒錯……我們确實是來結婚的。
“是的,反正我們的婚禮什麽都沒有,不如早點開始早點結束吧。”
我淡淡地開口。
我身旁的諾亞微微停頓,轉過頭一臉複雜地看向我,他顯然很想維持之前的冷靜與克制,但臉上的神情卻早已出賣他。
良久,諾亞艱難地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後負又睜開。
只是下一秒,諾亞卻突然将手中的包扔到了桌上,“啪——”的一聲敲出一聲巨響,我被吓了一大跳,生氣地瞪着他,卻見他當着我的面伸手拉開了包的拉鏈。
……
露出了裏面被折疊起來的黑色防塵罩,他又面無表情地拉開了防塵罩的拉鏈。
我疑惑地低頭看去,然後愣在了原地。
好像是一件純白的短款紗裙,有點像是婚紗。
與此同時,諾亞用沙啞的嗓音開口,“這裏也可以租其他款式的婚紗,但我覺得你應該不喜歡租的。”
我看着諾亞包裏的白色布料,又擡起頭驚訝地看着他。
但諾亞卻垂下眼眸,沒有看我,“去試試吧,大小應該正好。”
我愣愣地接過,然後将這條裙子展開來,結果就被裙擺上密密麻麻的耀眼鑽石閃到了眼睛。
不過我怎麽覺得,這條裙子好像有些眼熟。
……等等。
我腦海中很快閃過了一段模糊不清的記憶。
……
彼時的我坐在靠在諾亞的肩膀上,指着電腦上我最愛的奢侈品牌出的天價鑽石婚紗,故意暗示他,想讓他知難而退。
‘要是我以後結婚了,我才不要穿那種又蓬又長的婚紗,這款又短又好看,我穿上之後肯定會是全世界最特殊的新娘。’
廢話,鑲嵌了那麽多鑽石的婚紗,能不好看嗎?
當時我的想法出奇的有趣,因為我覺得這麽貴的婚紗,諾亞無論如何都買不起,所以我絕對不可能嫁給他。
可這條婚紗是三年前的豪華定制款,全世界應該只有一件,他怎麽可能買得到?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諾亞,感覺大腦暈眩而恍惚,甚至開始懷疑這條裙子是不是假的。
一定騙人的吧!
他肯為我買這樣華而不實的婚紗?!而且,這麽貴的婚紗就這麽簡單而粗暴地塞進包裏?
可諾亞卻并沒有給我開口的機會,他轉過身背對着我,垂下頭,聲音沙啞地開口道,“去吧,容熠。”
“我……在這裏等你。”
作者有話說:
對不起嗚嗚嗚我有點卡!!
可能明天會小修
先睡了
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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