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閑談

“是啊,是個難得的好天氣呢。”長谷川凜笑着回應,拉了拉富岡義勇,示意對方也說點什麽。

富岡義勇:“是一個普通的天氣。”

長谷川凜沉默,這個小朋友好不會說話。

他試探着建議。

锖兔從旁邊冒出來,笑着解釋:“對義勇來說,這大概就是‘不錯的天氣’,這樣的意思了。”

長谷川凜無奈,轉而試探着建議:“要不我們今天休息一天,等手臂分開,明天再走吧?”

像現在這樣粘在一起,就算想盡早到達鬼殺隊,立刻就走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若真要動身,不僅很難前進,而且還不得不接受路人奇怪目光的洗禮。

然而,富岡義勇卻說:“柱合會議還有三天開始。”

長谷川凜撇了撇嘴:“哦……”

那就是不可以了。

或許是同富岡義勇相性不合的原因,從見面到現在,明明連二十四小時都不到,令人頭疼的事情就已經發生了好幾件。

大事小事不斷,總之是一件好事也沒有。

而如今,連這種普普通通的小事情,兩人都難以達成一致。

在總要有一個人妥協的時候,長谷川凜覺得,自己作為在場唯一的成年人,要承擔起自己的責任。

雖然這種狀态讓他有些難受,但該體諒人的時候,他還是可以小小地體諒一下的。

畢竟開會嘛,不管會議的內容是什麽,反正總是很“重要”的。

他也是社畜,他懂。

還在港黑的時候,長谷川凜就被灌輸了“會議必須按時到場”的理念。他偶爾遲個到,都會被森鷗外在會後留下,進行一番“愛的教育”,然後在接下來幾天遭到更加兇殘的壓榨。缺席就更不用說了,那簡直堪比“地獄一輪游”。

長谷川凜想,富岡義勇大概也是這個樣子的。

社畜實慘這一點,原來不管在哪個世界都一樣。

他突然就對這個從小當童工,為鬼殺隊奉獻了青春的青年多了幾分好感。

“我理解你。”他感同身受一樣拍了拍富岡義勇的肩,像是下了什麽很大的決心,一咬牙,“我們走吧。”

他一直以為富岡義勇在被壓榨這一點上和他是一樣的,直到三天後,親眼見到那位主公大人,他突然發現,自己錯的離譜。

主公大人是那麽的溫柔和藹,和森鷗外的

長谷川凜:我的同情心喂了狗。

這三天來,他不辭辛苦,一路奔波,甚至還舍棄了一部分的睡眠時間。

要知道,他可是個把睡眠當生命的人啊!

趕路途中的各種心酸暫且按下不表,第一天才是最令人難以忍受的。

從踏出門的那一刻開始,他們就妥妥的穩住了百分之百的“回頭率”。

甚至還有小女孩兒捧着一把花,笑嘻嘻地問他要不要給男朋友買束花。

長谷川凜看着那張可可愛愛的笑臉,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掏了富岡義勇的口袋,買下了一束花,一束豔麗的玫瑰。

當然,那花最後送給了锖兔。

長谷川凜當時還在想,如果锖兔再大幾歲的話,這場面大概就像是“渣男拿着男朋友含辛茹苦賺來的的工資去泡其他帥小夥”了。

于是他不禁摸了把锖兔的頭,感慨了一句“年齡小真好”。

年齡小确實好,不像他們這些“肮髒”的大人,随随便便做個什麽事都會被誤會,不會因為吃飯時動作親密被當成情侶,然後再被瘋狂安利附近的一家旅店。

在看到那粉嫩嫩的色調和巨大雙人床之後,長谷川凜曾一度想撸袖子揍人。

那人推薦這地方的時候,也沒說這是個情侶旅店啊?

锖兔無奈地安慰了他幾句,回了自己的單人房——據說那些房間還是特地為孩子準備的。

然後當天晚上,富岡義勇這個極度乖巧的孩子,拽着他坐在床邊,硬生生讓他在無盡的沉默中熬到半夜,一直等到那血鬼術失效。

當然,這似乎并沒有什麽用。

因為第二天早上,他還是在床下醒來的。

富岡義勇還是安安穩穩地壓在他的身上。

長谷川凜感覺自己都快炸了。

所以相比起來,後面那兩天真的不算什麽,真的。

最起碼趕路和少眠只是身體上的疲勞,可第一天,那是真真切切的身心俱疲。

于是看到逆着光的鬼殺隊大門的那一刻,他甚至有一種看到了天堂的錯覺。

天堂裏端坐着一對美麗又可愛的姑娘,落落大方,溫婉動人。

長谷川凜疑惑地找锖兔确定了一下時間,發現現在離會議開始确實還有一個時辰。

他隐約覺得有點不對,鬼殺隊和港黑恐怕是不一樣的,要知道,在港黑開會,從來沒有人會提前這麽久到場。

然而這兩個姑娘,蟲柱蝴蝶忍和花柱蝴蝶香奈恵,此時卻清閑地坐在茶桌旁,笑着聊天。

左邊的姑娘系着蝴蝶樣式的發飾,純黑的發色到末梢漸變成紫,與之相對的,右側的姐姐梳着黑色長發,蝴蝶發夾戴在耳側,看上去是風格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啊啦,是小時候的锖兔呢。”左邊的蝴蝶忍率先發現了三人,彎着眉眼向這邊招手。

蝴蝶香奈惠溫和地笑笑,帶着妹妹走到三人面前。

她先是向富岡義勇和锖兔打了招呼,然後轉向長谷川凜,笑道:“你就是锖兔提到過的‘凜哥’吧?您好,初次見面。”

冷不丁被人誇了一句,長谷川凜愣了一下,欠了欠身,彬彬有禮:“您好,蝴蝶小姐。”

他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锖兔,又瞄了眼富岡義勇。

有些奇怪,大家明明都是鬼殺隊的人,為什麽這兩個人知道他,富岡義勇卻對他一無所知?

莫非,富岡義勇被讨厭,被排擠了?

啧,小可憐。

他同情地看了看富岡義勇,拍了拍他的肩,收獲了來自“小可憐”的一個困惑的表情。

“現在時間還早,不如來和我們聊會兒吧?”蝴蝶忍笑盈盈地問。

富岡義勇面無表情,不動聲色地後退了半步。

長谷川凜不了解隐情,也沒注意到富岡義勇的反應,猶豫了一下便答應了下來。

畢竟當年,他也能稱得上是“婦女之友”了。只是後來,他的“女人緣”大概是被太宰治給敗壞光了——反正從某天開始,他漸漸地失去了他的女性友人。

女裝人士不算。

不過說實話,不管是太宰還是中也,穿起裙子來都意外的迷人——成熟知性大美女和傲嬌可愛大小姐。

雖然前者百年難得一遇,他大概一生只有那一次機會。

森鷗外派給他一個任務,要他去一艘游輪上盜取一份資料,為了找個合适的女伴混入作為宴會嘉賓混入游輪,他在太宰治身邊磨了三天,最後不知不覺間答應了對方一大堆要求,才好不容易讓人穿上了女裝。

如果不是中原中也那段時間剛好出國執行任務,他也不至于如此大費周折。但事情就是這麽巧合。

長谷川凜靠在服裝店的牆邊,等着太宰治出來。

十六歲的時候,他比太宰治還要高上五公分,剛好能夠給他穿一雙帶點跟的女鞋的機會。

可他怎麽也沒想到,太宰治竟然穿了一雙高跟鞋。

純白的蕾絲長裙修出腰線,下部開叉露出筆直修長的雙腿,太宰治踩着一雙鞋跟足有八厘米高的小白鞋,扶着更衣室的門框,向他伸出一只手。

下端微卷的深褐色長發披在腦後,太宰治正了正頭頂的假發,看着他的眼睛,軟下了聲音:“凜醬,我穿着高跟鞋走不了路诶,你過來扶我嘛。”

“凜喜歡什麽樣的男孩子呢?”聊着聊着,蝴蝶忍不知想到了什麽,突然問了這樣一句。

長谷川凜猛然從回憶中回神,絲毫沒有意識到這話有哪裏不對,下意識道地随口回答:”成熟知性的那種吧。”

蝴蝶忍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接着問:“還有呢?”

他想了想,低頭抿了口茶水:“……偶爾撒個嬌好像也不錯。”

“诶,意料之外呢。”蝴蝶忍道,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安靜坐在一旁的锖兔,“我以為凜會喜歡乖巧可愛的那種。”

長谷川凜說:“那樣的也不錯啊。”

“凜有過戀愛經歷嗎?”香奈惠有些好奇地輕聲問。

話題走向越來越奇怪,長谷川凜摸了摸鼻子,尴尬道:“沒有。”

不過“一日戀人”到還是有過的。

他在心裏補充。

——為了幫某個除了戀愛無所不能的超能力小朋友擋他的桃花。

蝴蝶忍:“我以為多少會有一個呢。”

“可是真的沒有诶,我都沒有接受過表白呢。”長谷川凜苦笑。

“真的假的?凜這樣的應該會很受歡迎吧?”

長谷川凜聳肩。

蝴蝶忍像是不甘心,又問了一次:“真的沒有過嗎?”

長谷川凜無奈:“真的啦,為什麽會那麽想?”

蝴蝶忍笑而不語,和姐姐心有靈犀的對視一眼。

——看樣子,锖兔說的那個“男朋友”,恐怕是他在這之後才交往的呢。

長谷川凜茫然地看着兩個姑娘“眉目傳情”。

半晌,他實在憋不住,清了清嗓子:“那個,聊點別的事情吧。比如,各位柱?”

雖然在來的路上聽富岡義勇介紹過,但是無奈,富岡先生冷酷得很,他幾乎一直沒得到太多有用的信息。

蝴蝶忍和香奈惠這對姐妹就不一樣了。或許是因為八卦的天性,哪怕是溫柔親切的香奈惠似乎也能聊上不少,你一言我一語,把沒在場的幾位都介紹了一個遍,說着說着就到了開會時間。

“差不多到時間了,”香奈惠摸了摸忍的頭,“以後有時間再聊吧。”

幾人點了點頭,依次起身。

長谷川凜在腦內梳理了一下剛剛得到的信息,放下茶杯,也準備跟上幾人。

然而,他剛一站起身,就突然被人抱了個滿懷。

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他一把拽住身後這人的手臂,反手就是一個過肩摔。

作者有話要說:

長谷川凜:我都沒有被告白過。

某些人:我擋小姑娘和小男生擋得好辛苦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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