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酒店的隐秘性做得很好,一幢獨立的別墅搭配很大的湯泉,可以讓顧客毫無顧忌地享受溫泉帶來的舒适感。

夏悠悠泡在湯泉裏,已經面色緋紅,疲憊了許久的身軀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

朦胧水霧跟暖色燈光交錯,襯出這夜間的極致美感。

不過時間久了,一個人就顯得有些無聊。

夏悠悠不知道陸紹越有沒有跟夏硯章提她,反正她是沒打算跟夏硯章說,免得又被他勒令回家。

從湯泉裏出來,感覺皮膚柔軟絲滑,整個人心情變得巨好。

酒店雖為溫泉酒店,但其他娛樂設施也一應俱全。

夏悠悠精致地打扮了一番,勾起自己的包包,決定出去潇灑一番。

穿過酒店的林蔭小道時,夏悠悠看見一道颀長的身影立在那裏,腳下的步伐一頓。

月色透過枝葉,漏下斑駁的殘影,讓他整個人顯得枯寂蕭條。

這人在傷春悲秋什麽?

夏悠悠沒發覺自己的腳步向他邁去,等快接近陸紹越的時候,他似乎察覺到了動靜,側過身軀。

潋滟的燈光籠罩下來,映得夏悠悠像個美豔的勾魂者。

一秒不到的凝神,陸紹越很快恢複了從容,低沉開口:“夏小姐,這麽巧。”

夏悠悠的指尖揉了揉自己的耳垂,搞不明白怎麽就鬼使神差地到了這裏,有些不自在地問道:“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我大哥他們呢?”

“可能是我不合群。”

Advertisement

“你想說你出淤泥而不染?”

“夏小姐學識淵博。”

“聽不出你在誇獎我,我就跟你打聲招呼,走了。”

“前面是臺球室,要一起玩嗎?”陸紹越忽然出聲說道。

夏悠悠收住腳步,借着月色看他的表情。

這是在對她提出邀約?

陸紹越的面容是一貫的沉穩內斂,開口道:“聽說你有個‘臺球女王’的稱號。”

聽他嘴裏說出這四個字怎麽就這麽羞恥呢?

她有陣子的确迷戀這種高雅的項目,技術還可以,但是稱號是虛的,都是別人刻意的奉承罷了。

“你會?”夏悠悠表示懷疑。

陸紹越一看便是那種規矩的人,一切的玩樂跟他好像都扯不上邊。

他不像都城的一些纨绔子弟,每天游手好閑,依舊有大把的財産繼承,他的一切都靠自己的雙手去拼搏。

“要不要賭賭看?”

“你今天怎麽這麽好興致?有這閑工夫怎麽不去陪藍如煙?她為了讓你陪她一晚,都那麽梨花帶雨了。”

陸紹越面容冷淡:“不是說沒興趣聽別人的私房話嗎?觀察得這麽仔細。”

“呵。我又不是瞎子。”

“賭嗎?賭注随你開。”

這建議還真讓人躍躍欲試啊,她問:“随我開?”

“前提是你能贏我。”

“你還拽上了啊?”夏悠悠那該死的勝負欲都被激出來了,“不殺得你片甲不留,我喊你祖宗!”

“行,我贏了,你叫我一聲祖宗。”

“你擔得起嗎?”

陸紹越勾起一抹弧度:“你肯叫,我就敢應。”

“你等着。”

夏悠悠摩拳擦掌地想看陸紹越敗北的模樣了,她技術稱不上精湛,可殺殺一般的小蝦米還是綽綽有餘的。

顯然陸紹越就是小蝦米的行列。

酒店的臺球室沒有什麽烏煙瘴氣的,獨立的包廂,還配了沙發,吧臺,供中途消遣休息之用。

夏悠悠脫了身上的短款皮衣,将長發盤成丸子,開始拿巧粉塗在球杆的杆頭上。

陸紹越也同樣脫去了外套,熨帖幹淨的襯衫搭配馬甲,看上去還挺像個專業人士。

他挽起袖口,摘下腕上的手表,置于一旁,不疾不徐地說道:“我說讓你先開始的話,你應該不會覺得我在歧視女性吧?”

“我會給你留條底褲的。”

她可不是什麽光明磊落之人,能占陸紹越的便宜幹嘛不占?

夏悠悠連進五個球後微微失手,擊球權交給了陸紹越。

他的1號球勉強擦過洞口,但是撞了撞又溜了回來,夏悠悠佯裝揮舞着手上不存在的熒光棒,高聲嘲笑:“你這實力比我想象得還菜了不少啊,陸總。”

陸紹越面不改色地做了個請的動作,夏悠悠沒再給他機會,一口氣打到了8號球。

先下一成。

第二局依然是夏悠悠勝,但是相比上一局而言,陸紹越進步了不少,擊中了三個球。

第三局夏悠悠險勝。

她的臉上已經退去了嬉笑,明顯看得出陸紹越一局比一局精通,仿佛這三局只是他摸索的過程。

果然到了第四局,夏悠悠輸了。

她面容凝滞,陸紹越從容淡定,就算她比分暫時領先。

夏悠悠又扳回了一局後,被陸紹越連贏三局,打成平手。

她氣急敗壞地質問:“你今天之前根本不會打臺球對吧?”

“你不是知道嗎?”

夏悠悠:“……”

陸紹越坐在沙發上,慢條斯理地喝着茶:“現在是平局,接下來一局定勝負還是想再切磋幾局?”

“陸紹越,你還真懂得如何去羞辱別人。”

他一個新手,只用了八局的時間,就将她的得意洋洋撕得粉碎。

“夏小姐可不是什麽經不起波浪的人,大不了今天的事情我保密,不對外人提起半字。”

“你贏定了嗎?”夏悠悠冷哼一聲,“接下來這局我贏了就此結束,你贏了再接着切磋。”

陸紹越深邃的眼眸閃過訝異:“還有這樣的規則?該不會是欺負我這個門外漢吧?”

“沒聽孔大聖人說過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站在你面前的我,既是大美女,又是小人。”

陸紹越沉眸輕哂,歪理被她這麽理直氣壯地說出來,似乎還不能反駁。

夏悠悠被緊張的情緒包裹,一個不小心就将八號球打進了球袋,陸紹越站起身,說道:“你輸——”

“了”字還沒出口,夏悠悠已經無比淡定地重新将八號球拿了出來,放到了原來的位置上,臉不紅氣不喘地解釋:“可以重置的。”

“夏小姐,我覺得你可能要先看看背後貼着的規則。”

夏悠悠轉過腦袋掃了一眼,面不改色地說道:“我們玩的不是這套規則。”

“那是玩夏小姐你制定的規則嗎?”陸紹越幽幽說道。

夏悠悠的耳根微燙,這種不要臉也要贏的方式确确實實讓她有一點點羞恥。

陸紹越重新坐下,沉斂的俊臉此刻染上了一絲淡淡的笑意,算是默認了她的規則。

可是耍詐也沒能給她帶來勝利,只剩八號球的時候,她沒進。

夏悠悠不由地嘀咕:“不該進的時候偏偏進,輪到你進了又不進,你是不是姓陸的啊?喜歡跟我作對。”

陸紹越喝完了杯子裏的茶,活動了一下筋骨,這一舉動讓夏悠悠微顫,輕嗤:“又不是拳擊比賽,你用得着嗎?”

陸紹越沒花多久的時間,一杆全部進洞。

啪啪啪。

響亮的巴掌聲甩在夏悠悠的臉上。

簡直是人生恥辱啊。

接下來陸紹越沒再給夏悠悠反擊的機會,全部一杆進洞,比分拉到了十四比四。

靠。完全是将她按在地上摩擦。

“行了,我認輸。”夏悠悠氣鼓鼓地發聲。

陸紹越收起球杆,一派從容,連氣韻都不見絲毫紊亂。

完完全全的得心應手。

虧她一開始還自鳴得意,誰知道今天是個跳梁小醜。

陸紹越抵在桌旁,姿态慵懶随意,但是那抹笑容實在礙眼,真想在他英俊的臉上抓上幾道口子。

包廂靜谧,只有茶座上煮沸的開水發出隆隆聲響,夏悠悠幾次張嘴,都喊不出那兩個字。

陸紹越長腿交叉,臂彎裏還松垮地扣着球杆,像是欣賞夠了夏悠悠窘迫的模樣,終于大發慈悲地說道:“允許你換一個懲罰。”

夏悠悠眸光亮了幾度,試探性地問道:“我說了算?”

“嗯,你說了算。”

“這麽開明?”

“不換算了,我也想聽聽你喊我——”

“成交!”夏悠悠立刻打斷道,比起喊陸紹越祖宗,她更願意用別的方式接受懲罰。

“你慢慢想也行。”

陸紹越将球杆放于一旁,将剛才挽上去的袖子重新捋下來,一個再正常不過的動作,他做起來仿佛加了濾鏡,充滿了美感。

夏悠悠收回視線,思忖了片刻後,有些別扭地說道:“陸總要是捧場的話,我請你吃飯可以了吧?”

“夏小姐應該不會誤會我是故意讓你請我吃飯的吧?”

夏悠悠呲了呲牙:“我沒那麽陰暗。”

陸紹越的眸底閃過一道笑痕,低沉地應道:“行,我等你電話。”

“這麽給面子?随時約你都行?”

“這都城還有誰的面子比你夏大小姐大?”

夏悠悠被吹捧得有些飄飄然,尤其這話是從陸紹越的嘴裏說出來,瞬間就忘記了之前的不愉快。

她站起身,拿過自己的皮衣之時,一道“啪”的破碎聲同時響起。

夏悠悠微微一僵,視線所及便是一塊表面已經出現裂痕的腕表。

“這手表貴嗎?”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能戴在他這種成功人士的腕上,價值應該不菲吧?

“雖然比不上你拍給你大哥的那支複古手表,但是的确也不便宜。”

“有多不便宜?”夏悠悠咽了咽口水。

“大六位數而已。”

“那修一下呢?”

“夏小姐,你不覺得你這個樣子有點像在菜市場還價嗎?似乎跟你身份不符。”

“修好能照常使用不就行了?”夏悠悠不滿的嘟囔一聲,“做個勤儉節約的富家千金怎麽就這麽難?”

陸紹越撿起手表看了看,時間還在走,就是鏡面有點裂痕,他将手表遞到夏悠悠面前,很仁慈地說道:“你修複好了還給我。”

夏悠悠沒有猶豫,直接收下手表,還不忘吐槽:“我說陸總,你就算錢多得沒處花,也不能随便将那些貴價物品随意放啊,但凡你剛才放的位置好一點,我會碰到它嗎?”

“那些?除了手表,還讓夏小姐看見什麽貴價物品了?”

夏悠悠頓時靜默,總不能說自己肖想藍如煙在拍賣會上拍下的粉鑽項鏈吧?

兩人一同從臺球室出來,時間剛過十點。

剛才的針鋒相對已經蕩然無存,只剩寂靜平和。

皎潔的月光傾瀉而下,仿佛透明的綢帶萦繞在周圍,拉長了彼此的身影。

走在鵝卵石上,夏悠悠的腳踝猛地崴了一下,身軀不穩地往前栽去。

忽然腰間多了一雙手,将她整個人摟了過去。

“小心!”溫熱的鼻息跟唇息噴灑在她的耳畔,同時讓她戰栗的沉啞嗓音更是近得好似貼着她的肌膚。

夏悠悠覺得腰腿酥軟,雙手攥緊了男人的衣服才能穩住身體。

陸紹越俊美的臉龐近在咫尺,讓她有幾分怔愣。

等回過神,她立刻開始掙脫,輕聲說道:“你放開我。”

陸紹越沉眸望着她白皙無暇的面容,淡定地說道:“不謝。”

夏悠悠臉沒紅,但是感覺到耳尖有些燙,仿佛周遭還殘留着他的氣息。

“悠悠?”借着月光,總算看清了夏悠悠的來人說道:“竟然真的是你。”

“小李子,這麽巧。”

“我們剛泡完溫泉,現在要去酒吧喝幾杯,一起嗎?”

“行啊,不過陸總就算了,他這人又不喝酒,去了也嫌無聊對吧?”夏悠悠對陸紹越假意笑道。

“你怎麽知道我不喝酒?”

“我上回調的酒你都淺嘗辄止,好意思喝別人的?”

周圍的人好奇的同時還得假裝鎮定地對視,仿佛在這句簡單的話裏解讀出了千萬種意思。

夏悠悠:“……”

她忘記了這幫人最喜歡浮想聯翩。

陸紹越雙手插進褲兜,邁開修長的雙腿,低沉地說道:“小心點,別又摔倒了。”

“我又不是小腦沒發育完全!”

吃瓜群衆感覺嗅到了奸情的氣息。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