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1)

夏悠悠粗暴地将陸紹越拽進來, 表面雲淡風輕,關門聲卻能響徹雲霄。

這個衣冠禽獸, 做了如此令人發指的事情,竟然還可以面不改色地出現在她面前,是覺得她不會殺了他嗎?

陸紹越将手裏的袋子遞過去,開口道:“給你的衣服。”

夏悠悠視線淡淡地瞥了一眼, 并未馬上接過來, 冷聲發問:“你昨晚做了什麽?”

“夏小姐指哪方面?”

“你說呢?”

哪方面??還能是哪方面??夏悠悠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陸紹越沉吟了片刻,淡淡地發問:“你是覺得我們睡了一夜?”

“等會兒——”她似乎從陸紹越那不解的神情裏解讀出了什麽天大的秘密,她悄悄地用餘光去偷瞄他, 這副性冷淡的模樣的确不像是荒唐了一宿。

“真的不是?”夏悠悠試探性地問道。

“我對睡你這件事, 并沒有多大的興趣。”

靠!竟然如此羞辱她!

夏悠悠脫口而出:“我哪裏讓你看不上啦?”

她給不給睡是一回事,他想不想睡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那不屑的語氣根本就是在踐踏她的魅力!

“莫非夏大小姐還挺遺憾沒被我睡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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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夏悠悠撩起袖子, 露出白皙的胳膊,以及上面很明顯被捆綁過的痕跡,興師問罪道:“我問過人了,昨晚是你帶我走的對吧?你敢說這不是你的傑作?”

陸紹越從容地承認:“是我讓人綁的。”

“承認自己在我身上玩變态游戲了??”

“因為有個醉鬼将自己吐得全身都是,洗澡的時候還不安分,說要去淋雨。”

“你說我??不可能,我從來沒有醉過,而且我很安分的, 喝多了就乖乖睡覺。”

陸紹越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理直氣壯的夏悠悠,輕嗤:“你該問問你身邊的人,不該活在自己假想的世界裏。”

“陸紹越, 你少污蔑我,我合理懷疑你在為自己做過的錯事開脫。”

“我有沒有對你做過什麽,你自己不清楚?”陸紹越沉眸低語。

夏悠悠咽了咽口水,低垂眉眼反駁:“我喝多了,哪還記得?”

“那你憑什麽覺得我睡了你?”

“我一早起來就腰酸腹痛,手臂上是這種暧昧的痕跡,床單上還有一團血——”本來就占理的事情,夏悠悠卻越說越小聲,周遭仿佛被火苗簇擁般,越來越滾燙。

陸紹越神色未明,只是深邃的眼眸如同被潑了墨般濃稠漆黑,他低啞地問道:“今天幾號?”

夏悠悠不明所以,稍微想了下,回道:“二十八號。”

講出這個日子後,夏悠悠忽然恍然大悟,每個月折磨她的日子不就是這幾天嗎?

所以腰酸腹痛,以及床單上的血漬全是因為她生理期到了??

WTF!

有一股蜜汁尴尬在空氣中越團越多。

現在裝自己痛不欲生想要瞬間死去的戲碼行嗎?

陸紹越磁性的嗓音再次響起:“本着是我帶你來的緣故,我覺得我有責任安全地送你回家,尤其是在你喝了酒的情況下,更不能放任你孤身在外,你喝醉了的時候真的非常不安分,把我的手機丢進冰桶就不說了,還打我,又往我身上吐,我才不得不在酒店開了個房間,我的衣服還丢在浴室裏,你可以去看。”

夏悠悠緊接着就去浴室查看了下,一個黑色垃圾袋包裹着丢在一旁,湊近了還能隐約聞見一陣嗆鼻的酸臭味。

見夏悠悠從浴室裏出來,陸紹越接着說道:“後來你又吐了自己一身,我只能給了一個女服務小費,讓她幫你洗澡,但是你吵着鬧着要去淋雨,我只好讓她綁了你,至于會有痕跡,可能是她沒掌握好技巧,當然給你換衣服的也是她,我從頭到尾都沒輕薄你的意思,夏小姐。”

夏悠悠:“……”

有種被東西砸得頭暈目眩,想當場暈倒的沖動。

想她夏悠悠曾幾何時這麽狼狽過?什麽糗态都被陸紹越見識了一遍不說,還當着她的面,又給失憶的她複述了一遍,相當于是對她的二度傷害。

她還自我良好地覺得陸紹越被她的美色所誘,情難自制。

結果呢???

全是她假想的!!

現在要如何化解這股自信過剩所帶來的重度尴尬?

陸紹越閑庭信步地走向沙發,将手裏的袋子放下,磁性的嗓音再次開腔:“讓人給你準備的衣服,是你慣用的牌子。”

夏悠悠挪到沙發旁,撩開袋子看了一眼,還的确是全新的女式衣服。

陸紹越說得有理有據,對比之下,她似乎狼心狗肺多了。

夏悠悠佯裝淡定地将衣服抱在懷中,比之剛才倨傲的态度,現在明顯弱了不少,說道:“多少錢?我還給你。”

陸紹越懶懶散散地笑了笑:“就這樣?”

“不然呢?”

“昨天你弄壞了我的手機,打了我的臉,吐了我一身,今天又不分青紅皂白地冤枉我,我覺得你起碼得跟我道個歉吧?”

陸紹越細數完夏悠悠的一系列罪狀後,漫不經心地總結了一句。

這姿态閑散的模樣倒不像興師問罪,可又讓夏悠悠下不來臺。

夏悠悠指尖攥緊了手上的衣服,不甘心地嗆他:“要不是你多管閑事,會有這樣的後續嗎?”

陸紹越的眼睛半眯,不知道為什麽讓夏悠悠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不由自主地往後挪了挪。

不過他只是溫溫淡淡地說道:“的确,讓高高在上的夏大小姐道歉,比登天也容易不了多少,我不該勉強。”

“你別說得我這麽蠻不講理,你自己态度都不端正,還想我給你道歉。”

“我态度怎麽了?”

“我說不出來,就是讓我感覺不舒服。”

“所以呢?夏大小姐做錯了事,對方還得顧念着你的感受先,你才會纡尊降貴地道歉?”

“你——根本故意曲解我的意思。”夏悠悠面有愠色。

“夏大小姐不就是想表達這個意思嗎?”

“你不要用這種帶有明顯諷刺意味的稱呼叫我,聽得我更不爽了。”

“那請問我該如何稱呼你?”陸紹越聲線微沉,幽深的眸中像是藏了光般,讓夏悠悠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迅速地抽離視線,有些不自然地低垂眉眼,一般人都叫她悠悠,可是這兩字如果是從陸紹越的嘴巴裏念出來,總覺得帶有一股意味不明的味道。

“你自己看着辦吧,總之我不喜歡你用這種語氣叫我。”

陸紹越斂眸,要笑不笑地說道:“悠悠小姐,忘了告訴你,你喝醉了還容易說胡話。”

還是第一次有人叫她悠悠小姐,莫名地讓夏悠悠臉頰微燙。

不過等會兒——

她喝醉了說胡話?陸紹越在說什麽鬼話?

為什麽她活了這麽久,從來不知道自己喝多了是這樣的情況?

她心虛地問道:“我說什麽了?”

“你确定要聽?”

陸紹越那複雜的眼神是什麽意思?莫非她說了什麽驚世駭俗的曠世名言?

“算了,我不聽了,應該不是什麽良言。”夏悠悠捂上耳朵,逃避現實。

陸紹越噙着笑,正欲開口,門鈴聲驀地響了起來。

夏悠悠才松弛下來的神經又崩成了一條弦,隐約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從貓眼裏探出去,這回可真是夏硯章本尊到了。

夏悠悠推着陸紹越往浴室去,急促地說道:“你先躲躲,被我大哥看見了,我就完了。”

“你大哥可比你聰明,我覺得我們坦蕩點比較好。”

“我在家的時候,從來沒在外留宿過,上回在你家待了一夜,這次又被我大哥看見我跟你同處一個酒店房間,你覺得他會相信我們之間是清白的嗎?”

“你是個成年人了——”

夏悠悠不由分說地将陸紹越推進了浴室,臨走前還警告他:“閉緊嘴巴。”

知道自己來了大姨媽後,夏悠悠覺得小腹更加脹痛了,臉上的血色也退了不少。

所以當房門打開,夏硯章看見的夏悠悠面色蒼白,身軀伛偻,一副歇菜的模樣。

夏硯章繃緊臉的樣子有點吓人,夏悠悠縮了縮脖子,有氣無力地說道:“大哥,你怎麽這麽早?”

“你一個人?”

這句話讓夏悠悠咯噔一聲,是誰已經送了第一手情報給他了?

“對啊,不然呢?”夏悠悠淡定地回道。

夏硯章邁進房間,在沙發上落座。

夏悠悠擺足了賣慘的模樣,慢慢吞吞地移步到床邊,就差在臉上寫“我不舒服”這四個字。

可是夏硯章視而不見。

他久居上位,只要他想,就可以不怒自威。

夏悠悠因為心虛跟緊張,更怵這個模樣的他。

房間靜谧,夏悠悠見夏硯章完全沒有開口的意思,小心翼翼地問道:“大哥,你昨晚也留在這裏?”

“嗯。”

言簡意赅。

“一個人?”

夏硯章擡了擡眸:“想問什麽?”

“沒有沒有。”她怎麽敢過問他的私生活啊?

夏硯章按了按發脹的太陽穴,聲線沙啞地說道:“收拾一下,我讓司機過來接了。”

就這麽審問完了?

夏悠悠還有些不敢置信。

夏硯章見她發愣,輕嗤:“怎麽?想被罵?”

“怎麽會?”夏悠悠立刻露出讨好的笑,“我馬上收拾。”

沒想到這麽容易過關,幸好叫陸紹越躲了起來。

但是很快她就發現了問題所在,她要換衣服勢必要去浴室,而浴室裏此刻還藏着一個大活人。

夏硯章坐在沙發上巋然不動,顯然沒有要走的意思。

那麽她要怎麽換衣服啊?!

夏悠悠将裝衣服的袋子揣在懷中,試探性地問道:“大哥,你要不要也去你自己房間收拾一下?”

夏硯章擡了擡眉梢,開口道:“不用。”

夏悠悠欲哭無淚,腳步慢慢地往浴室挪,一步三回頭地希望夏硯章離開。

但是直到她以這樣的龜速挪到浴室門口,夏硯章依然穩坐泰山,還不忘催促道:“速度點,我待會兒還有事。”

“要不你先走?”

夏硯章掀了掀眼皮:“怎麽?舍不得離開這裏?”

夏悠悠心尖猛地一顫,仿佛被夏硯章洞悉了自己的小心機般,連忙否認:“沒有,我不是害怕耽誤你正事嗎?”

“你快點就不會耽誤了。”

夏悠悠本來就身體不舒服,此刻精神更是飽受摧殘,覺得自己太慘了。

這更驗證了遇見陸紹越就沒好事,下回無論如何都不要再跟他扯上關系了,絕對的!

夏悠悠迫不得已推開了浴室的門,又迅速阖上了門。

然後跟陸紹越面面相觑。

陸紹越倒是悠閑自得,在手機上打了幾個字,亮給她看。

【早跟你說了你大哥比你聰明。他發現了。】

夏悠悠氣呼呼地奪過手機,也往下面打了一行字。

【你轉過去!】

陸紹越指了指鏡子,夏悠悠面有緋紅,又低頭打了一行字。

【不會閉眼?】

陸紹越舉手表示妥協,正要轉過身,忽然拿在她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屏幕上赫然顯示着“夏硯章夏總”。

夏悠悠迅速地挂斷,可是手速再快,鈴聲也已經從浴室裏傳出去了。

【我死了。】夏悠悠說道。

【我可是閉緊了嘴巴,怪不了我。】

【你為什麽手機不靜音??】

敲門聲驀地響起來,比這更可怕的是夏硯章冷靜的聲音:“出來吧。”

“早跟你說了沒用,現在你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陸紹越說。

“我不能僥幸一下?”

夏悠悠還自欺欺人地站着未動,夏硯章的聲音因為隔着一道門而顯得有些悶:“悠悠,出來,還有陸總。”

被直接點名了,想裝死也不可能了。

夏悠悠将手機丢回給陸紹越,壓低了聲線質問:“你不是說手機被我丢進了冰桶了嗎?”

“這是備用手機。”

“我的失誤,應該連你的備用手機一起丢進去。”

陸紹越開了鎖,率先出了浴室,夏悠悠垂着眉眼緊随其後。

夏硯章面色陰沉,肉眼可見的不悅,夏悠悠着急解釋:“大哥,這是一個天大的誤會。”

“你該在我進門之時說這句話。”

夏悠悠小聲嘀咕:“我怎麽知道你這麽神通廣大?”

夏硯章銳利的視線掃過去,夏悠悠瞬間瑟縮了下。

他冷聲命令:“去把衣服換了。”

“哦。”夏悠悠乖巧地應了聲。

夏硯章冷漠地看着陸紹越,說道:“陸總,悠悠心性不定,做事可能容易出格,但是你不同,你沉穩內斂,很清楚普通男女之間該保持适當的距離,尤其你們兩個人的身份還不一般,做任何事情更容易被放大,從昨晚開始你們倆的事跡就傳得沸沸揚揚了,你應該也聽說了吧?”

“略有耳聞。”

“我是不是有理由懷疑陸總故意放任這種無稽之談甚嚣塵上?否則你今早就不會再次來到這間房了。”

“因為她昨晚的狀态并不好,我只是想來确認一下而已。”

“我該替悠悠謝謝你的關心嗎?”

“不客氣。”

夏悠悠以驚人的速度換好了衣服,所幸酒店服務齊全,還貼心地備了衛生巾,雖然不是她一貫用的牌子,但是也比沒有好,以免要勞駕外面的其中一人幫忙,而那是她極度排斥的結果。

夏悠悠出來後,倒沒看見什麽劍拔弩張的場景,就是覺得氣氛冷得如置冰窖。

“大哥,可以走了。”夏悠悠輕聲說道。

夏硯章站起身,沉聲開口:“對了,奶奶昨天跟我說,今天他的老戰友跟他的孫子要來我們家拜訪,叮囑我們務必要回去吃飯。”

“鴻門宴?”

聽到“孫子”二字,就讓人有不好的聯想。

“相親宴更合适。”

“大哥,饒了我吧,我才二十三歲,完全不急好嗎?”

“又沒讓你馬上結婚,先處處看。”

“我——”夏悠悠剛準備開口,忽然意識到房間裏還有第三者的存在,又馬上斂了聲音。

陸紹越雙手插着褲子口袋裏,目光淡淡,看不出什麽情緒。

夏硯章拿過夏悠悠的包,問道:“要不要讓前臺給你準備一張輪椅?”

“大哥,你妹妹沒殘。”

就是因為疼痛而身軀蜷縮而已。

夏硯章走在前面,夏悠悠如同枯萎的小草般,瑟瑟縮縮地跟在後面,陸紹越經由她身旁時,醇厚低沉的嗓音驟然響起:“你昨天說,想讓我做你的男朋友。”

夏悠悠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話而驚愕得猛烈咳嗽起來,她雙眸睜圓,不敢置信地看着陸紹越。

陸紹越清隽的眉目看不出一絲戲谑的成分,反而隐約可見一絲苦惱,像是她的酒後胡言給他造成了極大的困擾。

“你當什麽都沒聽過,假的。”夏悠悠故作鎮定地說道。

夏硯章轉過腦袋,深沉的目光落在他們的臉上,夏悠悠虛心地低垂腦袋,加快了步伐往前走去。

而陸紹越的嘴角牽起一抹淡淡的弧度,眼角眼梢都可見情緒高漲。

回到夏家,夏悠悠還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她酒後姿态似乎沒那麽不堪才對?怎麽從陸紹越嘴裏聽見的完全是另一個自己?

還跟他表白了?她再發瘋也不可能這麽自取其辱吧?

夏悠悠蹙着眉頭,使勁回想昨天的事情,只是空白的腦袋找不到一絲線索。

夏硯章沉聲叫喚:“悠悠。”

夏悠悠猛地回神,納悶地看着夏硯章:“怎麽了?”

“你對陸總怎麽看法?”

“什麽……什麽看法?”

“男女之間的看法。”夏硯章直白地問道。

夏硯章不按理出牌的模式讓夏悠悠怔愣了片刻,漆黑的雙眸眨了幾回後,才像是領悟到了夏硯章問的問題,心髒跳得不規律,卻還得強裝鎮定:“長得不錯,身家可以,就是情商太低,跟他談戀愛簡直找虐。”

“你有時候還挺喜歡找虐的。”

夏悠悠對上夏硯章敏銳又深沉的目光,心尖驀地緊縮,無辜地表示:“我哪有?”

“悠悠,大哥不反對你跟任何人談戀愛,只要那個人對你好,不過陸總成長背景複雜,他可能給不了你幻想的那些美好。”

“大哥,我跟陸總之間清清白白的,今天也是誤會。”夏悠悠揚着一絲淺笑,只是過于蒼白的臉色并未給她的話帶來什麽底氣。

夏硯章摸了摸夏悠悠的腦袋,沉聲說道:“身體不舒服就在家裏休息,我直接回夏氏集團。”

“知道了。”

夏悠悠下了車,生理期的疼痛讓她整個人萎靡不振,夏老太太見狀就明白了怎麽回事,趕緊吩咐廚房準備了熱姜茶給她。

夏悠悠虛弱地開口:“奶奶,我今天大日子,晚上可能不方便,你幫我跟客人說聲對不起。”

“好的好的,你快上樓休息吧。”夏老太太心疼地說道。

成功逃過了夏老太太悉心安排的相親宴,夏悠悠心情好不了不少。

回到房間沒多久,廚房就送了熱姜茶上來,夏悠悠倒是一點沒含糊,幹脆利落地喝了個碗朝天。

回國這差不多半年,她的痛經被調理得好了不少,不再如上次碰見陸紹越那般疼得生無可戀。

這麽一杯熱姜茶下去,緩和了不少那股難言的痛苦。

夏悠悠拿過自己的手機,發現未接電話99+,微信信息99+,短信信息99+。

她飽含狐疑地先點開微信,無論是群還是個人,消息數字還在不斷地上升。

這是發生了什麽驚天大事啊?

夏悠悠順手打開了最上面的一個群。

【塑料姐妹1:原來昨天悠悠帶陸總過來,是為了宣示主權啊。】

【塑料姐妹2:不愧是悠悠啊,這麽快再次拿下了陸總。】

【塑料姐妹3:要說到整個都城,能配上悠悠的,似乎也只有陸總了。】

【夏悠悠:你們在說什麽?】

因為當事人的出現,整個群刷屏刷得厲害,夏悠悠好不容易在她們的文字中拼湊出了故事梗概。

她真是佩服死了這群人無窮無盡的想象力,像是親眼看見他們幹柴烈火,抵死纏綿般。

【夏悠悠:親愛的姐妹們,別人說你們胸大無腦我還不信,今天還算是真的見識了一回。】

【塑料姐妹3:該不會沒和好吧?馬屁拍在馬腿上了?】

【塑料姐妹2:快撤回,轉私聊。】

夏悠悠将手機丢到一旁,整個人癱在床上。

其實似乎也不知道怪他們腦補成這樣,就連她自己今早起來都懷疑陸紹越對她做了什麽。

只可惜陸總他是個柳下惠,坐懷不亂。

夏悠悠情緒不高,這陣子又将體力透支得嚴重,躺在被窩裏沒多久又睡了過去。

她夢見了第一次見陸紹越的場景。

那天她去夏氏集團找夏硯章,從來不阻攔她的秘書難得一次将她擋在了門口,說夏硯章在裏面有要事談。

夏悠悠并不是胡攪蠻纏的性格,既然秘書都這麽說了,她很乖巧地坐在夏硯章的辦公室門口。

大約半小時後,辦公室的門開了。

一個穿着白襯衫的男人走出來,跟夏硯章的驕矜不同,他顯得不起眼許多。

只是當兩人的眼神碰撞,夏悠悠驀地心跳漏了一拍。

驚鴻一瞥,擦肩而過。

夏悠悠很少能憑一眼就記住一個人,陸紹越是第一個。

那天晚上她再一次看見了陸紹越,他正被幾個富家子弟為難着,只是他從容淡定得像個旁觀者,反而侮辱他的那幾個人惱羞成怒。

當戰場殃及到夏悠悠那桌的時候,她舉起血跡斑斓的掌心,冷聲說道:“夠了嗎?”

在場人士均有不同程度的面色變化,誰都知道她有多嬌貴,要是她想追究,大家都沒好果子吃。

夏悠悠只是指了指陸紹越:“你送我去醫院。”

陸紹越開着夏悠悠的車,送她去了醫院,全程一言不發,到了醫院門口,他才沉聲開口:“謝謝。不過你不用自殘來幫我。”

這是夏悠悠第一次聽見陸紹越的聲音,醇厚磁性,很好聽。

她眼尾微挑:“你怎麽知道我自殘幫你?”

“誰敢動你?除非你主動。”

“那你要怎麽謝我?”夏悠悠故意打趣他。

“我沒什麽拿得出手的,你要是能等,将來可以找我索取。”

夏悠悠不過随口一說,沒想到他倒還挺較真。

陸紹越沒将她送進醫院,因為夏硯章來了。

等夏悠悠從夢中醒來,發現外面天色黯淡了不少,走到窗前,才發現細雨漫天,裹挾着寒氣的冷風吹得枝葉簌簌作響。

時間真快,三年都轉瞬即逝,陸紹越就以驚人的速度攀上了都城這座金字塔的頂峰,當初那些欺辱他的纨绔通通只能站在底下仰望。

夏悠悠沒想到這麽快又見到了陸紹越。

她第一次覺得都城這麽小,怎麽哪兒哪兒都能看見他?

尤其是上回經歷了那樣的尴尬後,她真是打死都不想看見那張臉了。

那是都城市域項目的一個啓動儀式,不少政府要員跟商業名流都有出席,夏悠悠現在執掌博瑞,少不了要跟這些人打交道,就搭着夏硯章這趟順風車來了。

出于客氣,主辦方還邀請了夏悠悠一起上臺剪彩,為了博瑞這個牌面,夏悠悠厚着臉皮上去了。

結果沒想到站在她旁邊的人就是陸紹越。

他們兩個的事情之前在上流社會也算是傳得人盡皆知了,今天往這上面一站,給這個啓動儀式更添了噱頭。

夏悠悠都懷疑是不是有人故意這麽安排的?

她盡量忽略旁邊這個存在感極強的男人,笑容盈盈地面對着鏡頭。

假笑真他媽的累,還是做個無憂無慮的公主舒服。

想起夏硯章說她喜歡找虐這話,想想還真說得沒錯。

從禮儀小姐手裏拿過剪彩的剪刀,夏悠悠一剪刀下去。

沒剪成功。

她視線往左右各瞟了瞟,大家幾乎都已經剪完了。

也就是說衆目睽睽之下,只有她看上去像個憨憨。

夏悠悠又試了一遍,依然是一樣的結果。

這刀是得多鈍啊?

就在這時,一雙骨節分明的手遞過自己手上的剪刀,夏悠悠擡眸,冬日的暖陽落在陸紹越俊美的臉上,讓他整個人像是鍍上了一層溫柔的濾鏡。

就在夏悠悠出神發愣的時候,所有人都剪完彩了。

陸紹越低沉的嗓音響徹在夏悠悠的耳畔:“就剩你了。”

夏悠悠立刻回神,拿過陸紹越手中的剪刀,卻不知道是誰的原因,鋒利的剪刀在陸紹越的掌心劃出了幾顆血珠。

這一個意外讓夏悠悠的眉頭緊蹙,而陸紹越從容淡定,像是沒事發生般握攏了拳頭,溫淡地開口:“你先剪彩。”

陸紹越的剪刀比夏悠悠原本的那把鋒利了不少,一刀剪下去就好了。

主持人調侃了夏悠悠幾句,她牽強地笑了兩下,注意力又飄到了陸紹越的掌心。

剪彩儀式很快就結束了,夏悠悠緊跟着陸紹越下了臺,連夏硯章叫她都沒聽見,還是陸紹越提醒了她:“你大哥叫你。”

夏悠悠才如夢初醒般,不自然地開口:“你手怎麽樣?”

陸紹越攤開自己的掌心,因為他一直緊握拳頭,掌紋處盡是觸目驚心的血漬,沒想到傷得這麽嚴重。

夏悠悠目光一頓,聲線微啞地說道:“你最好讓人給你消毒包紮一下。”

夏硯章來到夏悠悠的身旁,先是跟陸紹越寒暄了下:“謝謝陸總剛才替悠悠解圍。”

“舉手之勞。”

“悠悠,別忘了你今天來的目的,介紹人給你認識。”

“那麽不打擾夏總跟悠悠小姐了。”陸紹越淡淡一笑,離開了他們的視線。

“悠悠小姐”這個稱呼讓夏硯章眸光微凝,夏悠悠立刻挽住夏硯章的臂彎,言笑晏晏地開口:“大哥,快介紹金主爸爸給我認識。”

夏悠悠收了一堆名片,又發了一堆自己的名片,啓動儀式總算結束了。

接下來他們還有酒局,夏悠悠懶得在一堆男人之間斡旋,就沒參加。

到了停車場,她很意外地看見了同樣準備離開的陸紹越,見他受傷的手完全沒有包紮的痕跡,眉頭不禁微蹙。

午後的暖陽下,夏悠悠深栗色的頭發被微風輕輕地吹起,裙擺蹁跹,肆意張揚。

看着這幕畫面,陸紹越的眼神變得晦暗,他走到夏悠悠的面前,沉啞的聲音在空曠的停車場裏顯得更加好聽:“悠悠小姐,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正好碰上了,不如兌現上回的請客承諾如何?”

她都打定主意不跟陸紹越産生交集了。

夏悠悠面有猶豫,陸紹越輕笑:“還是說悠悠小姐說過的話從來不作數?請客是随便說說的,讓我做你男朋友也是假的——”

“只要你不嫌虧,我無所謂。”夏悠悠打斷道,又提那件她完全不記得的糗事。

“虧什麽?”

“你手不是受傷了嗎?很多東西都不能吃吧?偏偏我今天想吃海鮮大餐。”夏悠悠故意為難他。

“我可不像悠悠小姐這麽嬌氣,這點小傷不必忌口。”

陸紹越一口一句“悠悠小姐”的,讓夏悠悠臉頰莫名地燙了起來,忍不住說道:“你還是叫我悠悠算了。”

“悠悠。”陸紹越從善如流地喊了一聲。

這反而讓夏悠悠更加不自在,明明是一樣的兩個字,經由陸紹越嘴裏喊出來的跟別人怎麽就那麽不同?

夏悠悠率先邁開步伐,因為心不在焉,穿着高跟鞋的腳突然崴了一下。

“悠悠!”就在身軀失衡之前,一股溫熱的氣息驀地将她包裹住。

夏悠悠對上陸紹越深邃幽暗的目光,心髒緊縮得厲害,仿佛周圍的一切都安靜了下來,只聽得見彼此的心跳聲。

就這麽對視了幾許,她才聽見上方傳來男人調侃的聲音:“我以為鵝卵石路你走不穩,連平地都能摔倒,還敢說自己小腦發育完全?”

夏悠悠愠怒地推開陸紹越,要不是他,她怎麽可能三翻四次地丢人?

白皙的臉頰因為這點火氣變得越發紅潤,夏悠悠沒好氣地開口:“跟住了。”

啓動儀式在郊區,寬闊的路面不似市區那般擁堵,夏悠悠那輛紅色的法拉利在這條道路上自由馳騁,從後視鏡看着落在遠處陸紹越,心情莫名地暢快。

法拉利率先在一家私人院落停下,古色古香的建築,橫匾是“知味園”三個字。

進去卻是別有洞天,冬日的院落佳木茏蔥,奇花閃灼,一帶清流,從花木深處曲折瀉于石隙之下。

再往裏,便是多彩斑斓的海鮮食材。

陸紹越只比夏悠悠晚到了兩分鐘,有專人負責引領他們去了包廂。

點菜的時候,夏悠悠還是禮貌地問了陸紹越想吃什麽,他沒持什麽意見,她就按自己意願點了。

點完菜,包廂裏便是一片沉默。

夏悠悠受不住這種空氣凝滞的詭異氛圍,開口道:“那天我喝多了,要是說了什麽奇怪的話,或者做了什麽奇怪的事情,你全部忘掉就是了。”

陸紹越好整以暇地挽起袖子,神态慵懶,比冷冰冰的樣子看着倒是順眼不少,他輕笑:“你那天可是說了不少,做了不少,一時半刻很難全部忘掉的,你也知道我這人記性好。”

夏悠悠勾起嘴角,聲調柔軟,卻滿是威脅地說道:“難道還要我出手敲碎你的腦袋,你才能忘記嗎?”

“你不就是想要我忘記你讓我當你男朋友的事情嗎?”

夏悠悠面色有一層不自然的緋紅,清澈的雙眸睜得很大,回道:“沒錯。”

她發現在陸紹越面前,她怎麽就讨不着好呢?次次趨于下風。

陸紹越波瀾不驚,骨節分明的手熟練地洗着茶具,熱氣氤氲,一杯濃香的茶緩緩地推到夏悠悠的面前,淡然地開口:“可以。”

夏悠悠狐疑地看着他:“真的?”

“你這人記憶就像有個開關,關上就忘記,打開就記起,你要是想要我打開,也可以。”

“不用了。”夏悠悠連忙說道,抿了抿杯子裏的茶,苦澀中帶了一點甘甜。

幹淨的玻璃窗上倒映着兩人的身影輪廓,陸紹越低沉的嗓音響起:“但是我也有一個條件。”

夏悠悠防備地盯着陸紹越,他面不改色地說道:“我希望你別每次看見我,就像看見了仇敵般,全身處于備戰狀态,就如同現在。”

夏悠悠驀地放松下來,低喃:“因為你深不可測好嗎?比我大哥都不差,看着就危險。”

“我就當誇獎收下了。”陸紹越頓了頓,又說道:“在這之前我反省了下,我們曾經都有過不成熟的做法,今天這頓就當一笑泯恩仇,重新交個朋友如何?”

“你要跟我交朋友?”夏悠悠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感覺被擡舉了。

“對啊,在都城,跟夏大小姐交朋友的好處多不勝舉不是嗎?”

夏悠悠低垂眉眼,潛意識裏抗拒着這個提議。

她并不是很願意跟陸紹越有更進一步的關系推進,陸紹越不是別人,她得承認這個男人對她有着非一般的影響力。

陸紹越見夏悠悠面有遲疑,不驕不躁地說道:“當然我沒有逼迫別人交朋友的怪癖。”

就在這時,開始上菜了,稍微緩解了包廂裏凝滞的氛圍。

這間院落就是專門為上流社會的人服務,海鮮這種需要剝殼的食材自然有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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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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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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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