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到了醫院, 明亮的燈光落在夏悠悠的掌心,照得那個傷口越發觸目驚心, 她愁眉苦臉地問道:“醫生,這應該不會留疤吧?”
她的一雙手白皙嬌嫩,幹淨無暇,要是多了道醜陋的疤痕, 她可接受不了。
醫生笑笑:“不會。”
大腿的痛楚也沒有傷到骨頭, 只是有一塊淤血而已,過陣子就能散。
檢查完,夏悠悠總算放了心。
陸紹越要送她回去, 她嚴詞拒絕, 陸紹越這回倒沒有勉強她,只是讓他的貼身助理安全地送她到家。
夏悠悠坐進車裏, 就收到了賀元洲發來的微信,是一段視頻。
她百無聊賴便打了開來,畫面上赫然是今晚舞會上陸紹越對她的那段“深情表白”。
【賀元洲:給你留作紀念。】
夏悠悠并沒有看完視頻,經過後期處理的表白帶給她的悸動似乎不亞于當時的現場,她不願意再被這種假象牽動情緒。
碰巧有個群發了賀元洲跳鋼管舞的視頻,還是經過IT高手去掉面具之後的版本,于是随時給他發送了一份。
【夏悠悠:怕你沒有,不謝。】
【賀元洲:……報複心真重。】
【夏悠悠:不然呢?】
【賀元洲:聽說紹越抱着你離開的。】
【夏悠悠:賀總, 我現在越發懷疑最近的謠言都是從你嘴裏傳出去的,要不要我也給你傳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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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元洲:悠悠,晚安。】
夏悠悠嗤笑一聲, 收起了手機。
車子很快到達夏家別墅,夏悠悠臨下車前,聽見前排陸紹越的貼身助理給陸紹越打了電話。
“陸總,已經将夏小姐安全送到家了,現在需要去接你嗎?”
“好,我們現在過去。”
夏悠悠多嘴問了一句:“陸紹越現在還在醫院?”
“嗯,陸總說要去見個人。”
那間醫院裏還住着藍如煙的父親,應該是去見他吧。
夏悠悠下了車,望着燈火通明的別墅,一抹愁雲襲上眉間。
她還是對夏硯章的反常持保留态度,總覺得這不像他慣常的作風。
夏悠悠進了大門,很意外地看見夏老太太竟然未睡,還坐在客廳裏翻着相冊。
“悠悠回來了啊。”夏老太太露出慈祥的笑容,朝夏悠悠招了招手。
夏悠悠親昵地依偎在老太太的身旁,撒嬌道:“奶奶真好,特地等我回來。”
夏老太太拍了拍夏悠悠的手背,看見她包紮的傷口,心疼地問道:“這又怎麽了?”
“沒事,不小心摔倒了磕到而已,奶奶,今天怎麽想到翻看以前的照片?”
“人老了就容易懷舊,你看照片上你還這麽小,一轉眼就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姑娘,再過兩年就得嫁出去了,到時候想見你一面都難。”
“嫁出去了還是你的寶貝孫女,想我了叫我一聲,我就馬上飛奔而來。”
夏老太太被夏悠悠逗得很開心:“你要說到做到啊。”
“一定。”
夏悠悠将相冊拿過來,興高采烈地翻起來,夏老太太就不斷講解着照片的趣事。
這本相冊除了幾張夏硯章跟她的合影,其他一律是她的獨照。
她以前也問過夏老太太跟夏硯章,為什麽沒有父母跟夏硯章八歲之前的照片,他們給的答案一致,說是搬家時遺失了。
他們住進這幢別墅的那年,她的父母不幸身亡,而夏硯章又不愛拍照,所以相冊就只有她的照片。
她本身對父母就沒什麽印象,所以沒有他們的照片,倒沒多感傷。
在這個家裏,其實也甚少提起她那對早逝的父母,對于她而言,家人不過是夏老太太跟夏硯章而已。
想起夏硯章今天的舉動,夏悠悠不免擔心地說道:“奶奶,大哥今天好像只身離開了都城,我擔心是不是有什麽事情。”
“你怎麽知道?”夏老太太聲音微沉地發問。
“別人告訴我的。”夏悠悠佯裝淡定地回答,沒供出陸紹越的名字。
一是夏老太太跟夏硯章一樣,并不喜歡陸紹越這個人,免得惹她煩,二則是因為她以後可能還需要從陸紹越那裏打探消息,不能現在就出賣他。
夏老太太臉上的凝重一閃而過,淡淡地一笑:“你大哥跟我打過招呼,沒事的,放心好了。”
見夏老太太都這麽說了,夏悠悠不疑有他,便扶着她回房休息。
陸紹越看見夏悠悠乘坐自己的車子離開了醫院,他就從門診部去了住院部。
高級病房的門禁森嚴,但是看見來的人是陸紹越,做了簡單的登記,便讓他進了病房。
仿若星級酒店的房間,日常設施一應俱全,只是此刻地面狼藉得像是剛被入室搶劫過。
病床上隆起一團,發出一道悶聲怒吼:“都滾出去!”
陸紹越挑了張凳子坐下,整個人顯得漫不經心,只是眸底一片森冷。
似乎是覺察到不一樣的氣氛,曲之卉掀開被子,看見不該出現在病房裏的陸紹越,她喜上眉梢,立刻整理自己淩亂的妝發,張口喊道:“紹越。”
陸紹越的眉頭微不可聞地皺了皺,語調寡淡地說道:“紹越并不是你叫的。”
曲之卉知道自己逾越了,微斂神色,希冀的問道:“你是來看望我的嗎?”
陸紹越的嘴角扯出一絲嘲弄,漠然地開口:“你沒這個資格。”
曲之卉的表情驀地僵住,指尖抓緊了被子,待在泳池時的那股寒冷又像回到了她體內般,再次狼狽得無地自容。
她也是從小嬌生慣養,并不比夏悠悠差,可命運卻遠不如她。
陸紹越長腿交疊,一襲禮服熨帖平整,俊美的臉部輪廓在暖色光圈下顯得一派柔和,給人一種缱绻纏綿的錯覺。
下一刻他薄唇裏吐出的字就冷硬得将人打回現實,他說道:“我這趟過來,是特地提醒曲小姐,希望你有點自知之明,別将你那點廉價的喜歡用在我身上,自以為是地幹涉我的事情。”
本來就氣色不佳的曲之卉,此時面色又慘白了幾分,她一直知道陸紹越看上去疏離淡漠,卻是第一次真正見識他冰冷的一面。
“我只是喜歡你而已,而且我并沒有打擾到你。”
“沒有打擾?你今天就打擾了。”陸紹越勾起一絲笑意,只是這抹笑寒意滲人。
“我——”曲之卉剛想否認,忽然腦海中閃過一個荒唐的想法,她黑眸圓睜,一雙水靈靈的大眼滿是不可思議。
她今天只是跟夏悠悠發生了摩擦,而且還是她受到了奇恥大辱,怎麽都不算打擾到他?
除非他是替別人出頭。
陸紹越的指腹摩挲着手腕處的袖扣,說道:“不讨男人喜歡的感情既廉價又惡心,沒人會稀罕,要是想要在都城過得體面點,我奉勸你适可而止,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陸紹越毫無感情的話讓曲之卉的眼眶裏頓時蓄滿了淚水,咬着牙逼問:“我讓你惡心?夏悠悠就不是嗎?她跟我有什麽區別?”
此刻再意識不到陸紹越今天這趟的目的,她便是愚蠢之極了。
陸紹越輕嗤:“別拿她跟你比。”
曲之卉聽見陸紹越肯定的回答,一股密密麻麻的酸楚在心尖迅速蔓延開來,在眼眶裏打轉的淚水潸然而下,忿忿不平地質問:“我為什麽不能跟她比?我的出身不如她還是我的相貌不如她?我真心誠意地喜歡你,她呢?從頭至尾不過是一個賭局而已。”
“真心誠意?我想曲小姐還是別侮辱這個詞的好,你是否拿我當炫耀的資本我看得出。”
曲之卉的确是因為都城衆千金都摘不下陸紹越這座高嶺之花而起了挑戰之心,可是也不能否認她的确對他是心動的了,起碼比夏悠悠那純粹的戲谑真心實意多了。
“最想拿你炫耀的是夏悠悠!”
“的确,她從頭到尾目的明确。”
“那為什麽——”曲之卉始終不甘。
“因為她的喜歡,我稀罕,不管真假。”
陸紹越整個人懶懶散散的,眼裏蓄着很淺的笑,卻足以讓人移不開視線。
他的大方承認比什麽事情都打擊曲之卉,她以為他對誰都一樣,即使是三年前他對夏悠悠表現出了一點點特殊,可最終他們也是無疾而終不是嗎?
“我不信你喜歡她,如果你喜歡她,三年前就不會是那樣的結果。”
陸紹越聲線淡薄:“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情,無需你信不信,我既然親自來了這一趟,就是希望你能銘記我的話,別去惹悠悠,否則到時候難堪的只會是你,也別拿你們曲家壓我,我并不怕。”
說完他便站起了身,挺拔的身影依然矜貴,只是多了一股森寒氣息。
陸紹越走到醫院大門口的時候,車子已經候着。
他一坐進來,便沉聲問道:“有查到夏總的蹤跡了嗎?”
“暫時還沒有消息。”助理硬着頭皮回道。
陸紹越的眉峰不悅地隆起:“一天了,還查不出一點蛛絲馬跡,是你們太無能還是他夏硯章真的神通廣大?”
助理整個人緊繃得直冒冷汗,還得鎮定地說道:“夏總防追蹤的本事很厲害,他放了好幾條假線索,讓我們一直在做無用功。”
陸紹越陷入沉思,到底是什麽事情值得夏硯章冒着風險離開都城,還不讓所有人知道他的行蹤?
“陸總,剛才送夏小姐到家的時候,她問了一句你是否還留在醫院。”助理覺得有必要說一下這件事情,畢竟看得出夏悠悠對他的特殊性。
“是嗎?”陸紹越勾起一絲淺笑,雖然這可能只是她随意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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