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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悠悠到的時候, 正好碰上藍如煙跟保镖起争執。
“你們長不長眼啊?連我們都攔,誰花錢雇的你們?”藍如煙氣急敗壞地喝道。
“陸先生說了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我們是閑雜人等嗎?”
保镖面無表情地應道:“是的。”
夏悠悠差點笑出聲, 她也想要這麽盡忠職守的保镖。
藍如煙正好看見憋着笑的夏悠悠,瞬間收斂了狼狽,冷嗤:“什麽風将夏大小姐吹過來了?”
“夏小姐。”保镖恭敬地叫道,跟剛才的态度截然不同。
夏悠悠無視藍如煙憤怒的神色, 開口問道:“不讓進了?”
“沒, 陸先生說了夏小姐随時可以進去。”
不僅是藍如煙,連陸海岚臉上的神色都不怎麽好看,她叫住夏悠悠說道:“夏小姐, 煩請你跟紹越說一聲, 我在外面等他,看他什麽時候有空見我這個母親一面。”
她的語氣并不重, 但是字裏行間已經透着壓迫。
夏悠悠可沒興趣當什麽傳話人,淡漠地回道:“你們母子之間的事情,我這個外人不想摻和。”
藍如煙怒氣沖沖地說道:“夏悠悠,陸阿姨都放低姿态讓你幫個忙了,你什麽态度?”
“第一,我并沒有覺得陸女士放低姿态,第二,我為什麽一定要幫你們的忙?第三, 麻煩讓開,不然讓保镖動手的話,你會更難看。”夏悠悠冷眼看着她。
命令是陸紹越自己下的, 是他不想見她們兩個,她何必枉做好人?陸海岚跟藍如煙又不會感謝她,弄得自己裏外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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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如煙瞥了眼健碩威嚴的保镖,不着痕跡地将位置讓了出來。
夏悠悠在兩束飽含敵意的目光中進了病房。
陸紹越正坐在床上處理文件,看見她進來,冷漠肅穆的面容瞬間有所松動,開腔道:“來了。”
夏悠悠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似是覺察到她的情緒不佳,陸紹越将文件收了起來,低聲喚道:“悠悠。”
夏悠悠擡眸瞥了一眼,依然無動于衷。
“我現在腿腳不便,你要是我想再躺幾個月的話,我可以單腳過去。”
言辭之間有了威脅之意。
夏悠悠精致的臉頰有了愠色,冷聲說道:“我從明天起不來了,反正我也幫不到你什麽,還可能讓你多躺幾個月。”
床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只見陸紹越正要抽出自己被吊着的腿,明明舉止危險,但是姿态卻無比從容。
夏悠悠被他膽大妄為的動作吓了一跳,身體本能地站起來,快速走到床前,愠怒地開口:“你幹嘛?真想廢了這條腿?”
“坐這。”陸紹越冷靜地說道。
夏悠悠看了一眼他受傷的腿,怒氣沖沖地坐了下來:“能将威脅運用得如此爐火純青的也就只有你了。”
“在外面見到人了?”陸紹越眸色深沉地望着夏悠悠。
她輕嗤道:“你都知道了,還問。”
“我以為你會主動提。”
“有什麽好提的,你不想見自己的母親,我還眼巴巴地湊你跟前說,顯得我特別善良?何況關系親疏擺在那裏,我有自知之明。”
“我跟我母親的關系并不親密。”陸紹越冷淡地說道,夏悠悠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他繼續道:“她因為我那個人渣父親的關系,性情大變,變得易爆易怒,輕者對我打罵,重者還想跟我同歸于盡過。”
夏悠悠錯愕得瞳孔放大,之前聽他說過陸海岚對他打罵,沒想到還有更嚴重的。
陸紹越的語氣始終輕描淡寫:“後來跟藍家成了鄰居,藍如煙特別讨她喜歡,她的精神才沒再那麽壓抑,對我也和顏悅色了起來,不過畢竟鴻溝存在,除了血緣上那點牽扯,其他都淡得很。”
“有時候的确覺得她們更像母女倆。”
“所以你看我多慘。”
“你別趁機博同情。”夏悠悠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
陸紹越露出一抹得逞的笑:“看得出有效果。”
夏悠悠不由氣結,她就是心太軟了,随便聽他說了兩句就産生了共鳴。
“你什麽時候将我的東西還我?”
“什麽東西?”夏悠悠納悶。
陸紹越修長的手指點了點自己的手腕,夏悠悠才愕然地想起那只被她摔裂了鏡面的腕表。
她似乎将它丢進了抽屜後,就忘記了它的存在。
“還沒拿去修。”夏悠悠理虧地笑道。
“還以為你準備當信物珍藏起來了。”
“我沒有收藏垃圾的興趣。”
陸紹越聽了不氣不惱,英俊的臉龐還挂着淡笑:“那麽記得修好了還我,我當信物珍藏起來。”
夏悠悠臉頰微熱,濃長的眼睫毛垂下,蓋住了晶瑩透亮的雙眸,低語道:“随便你。”
“悠悠,我現在有點明白你之前說的話了。”
“什麽話?我說過那麽多曠世名言,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哪句。”
陸紹越輕笑:“你說過談戀愛之所以開心跟痛苦,是因為感性占了上風,現在發現随着自己心意的确還挺開心的。”
“別以為這樣說,我就會原諒你之前的行為,你那些算計真真實實,我都記着呢。”
“那你也不能否認我讓你刻骨銘心,就算是不好的一面。”
夏悠悠冷嗤:“你別這麽自信。”
“上回我們通視頻電話時,你說我用美男計沒用,要不要現在試試到底是我太自信還是你口中的沒用?”
夏悠悠的臉頰驀地多了層緋紅,義憤填膺地說道:“你有點廉恥心好嗎?想玩那種羞恥PLAY請找合适的對象,你這幅尊容,食不下咽,謝謝。”
“我這幅尊容?你湊近點看清楚。”
她是那麽聽話的人嗎?
夏悠悠懶得理會他,結果陸紹越那個混蛋趁着她不注意,攥住她的手腕,直接将她拉到了他的身上。
接觸到硬邦邦的胸膛,讓她的心跳驀地加速起來,夏悠悠面紅耳赤地吼道:“陸紹越,你再耍流氓,信不信我讓你半身不遂加斷子絕孫?”
“有點狠,有點怕。”陸紹越眸色深谙地望着夏悠悠,被壓沉的嗓音透着一股慵懶的性感。
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臉,夏悠悠臉上的熱度又燙了幾分。
這張臉還真為這個衣冠禽獸加分。
夏悠悠試着掙紮了兩下,顯得無濟于事,忿忿不平道:“放開。”
“悠悠,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有多快了嗎?”陸紹越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夏悠悠的頸項處,緋紅已經遍布她白皙的皮膚。
看着他張狂的摸樣,夏悠悠冷笑一聲,雖然雙手被禁锢,但是一個膝蓋肘直接頂上去。
陸紹越閃躲得及時,才不至于重要部分遭受重創。
“可惜。”夏悠悠惋惜地嘆了一聲。
陸紹越的面色在剛才白了幾度,沒想到她的動作那麽敏捷迅速。
“你別忘了你現在有一條腿并不方便,跟案板上的魚肉沒有區別,是不是真想試試斷子絕孫的滋味?”
陸紹越沉啞地開口:“悠悠,你也別忘了,我的腿會好的。”
“那麽等你好了再說,現在威脅我,也得看你有沒有底氣,馬上放開我。”
夏悠悠又試着甩了甩手臂,依然被桎梏得牢不可破。
為什麽女人天生比男人力量小?真受限制。
“怎麽辦?好像美男計對你沒用,但是我似乎中了你的美人計。”
這種沒羞沒臊的話,虧得他能張口就來。
夏悠悠臉上的緋紅又深了幾度,想直接下嘴去咬他,迫使他放手。
但是還沒付諸行動,病房的門先被破開了。
一道女聲尖聲喊道:“你們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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