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裴玉衡弄明白情形後, 胸內氣血翻湧,直接抓起一旁的大迎枕就給他砸了過去。
“陸雲峥,你個混蛋, 你個大混蛋!”
她氣的直哭了起來。
裴玉衡很少這樣動怒, 大多數時候是溫婉大方的, 可聽陸雲峥解釋後,她覺得自己這九個月都白操心了!
最後裴玉衡氣的一腳把人給踢了下去,同時将紅帳全部壓在墊子下, 她現在跟他多待一刻都能氣死。
被踢下床的陸雲峥扶額爬了起來, 再看那壓得死死的帳子, 心裏苦笑不已。
其實他的想法很簡單,覺着兩個人好不容易在一起,至少也得過兩年安寧舒心的日子, 怎麽能這麽快就要小孩呢。
這種甜甜蜜蜜的小夫妻生活,他還沒享受夠呢。
正因為擔心裴玉衡不答應, 所以才一直沒告訴她。
卻也沒想到, 她暗地裏為了能懷上孩子做了那麽多事。
陸雲峥一時懊惱一時心疼, 他一襲松松垮垮的中衣站在床前發愣。
“還愣着做什麽,從今往後睡你的書房去!”
裴玉衡氣鼓鼓喝了一句,
還想欺負她, 門都沒有!
陸雲峥才不會走呢, 這一走, 就別想回來了。
他扭頭四下瞅了一眼,看到床東邊有個櫃子,打開櫃子發現裏頭放着棉被,于是抱了一床出來,準備打地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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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姐兒, 我錯了,你別趕我走,睡我也要睡到你腳下!”
說完還一本正經開始打地鋪。
裴玉衡氣個半死,想起現在天氣雖然暖和了,可地上還是潮濕,風濕入骨可就麻煩了。
“不許打地鋪!”
陸雲峥面露欣喜,暗搓搓往床榻上挨了挨,“或者我睡床邊上,把帳子往裏頭隔一點,你不看到我,就不會惱了!”
裴玉衡想了想那畫面忍不住撲哧一笑,又很快忍住,板着臉道,
“聽話,去睡書房。”
陸雲峥耷了耷腦袋,嘀咕道,“那我寧願睡廊下!”
裴玉衡氣的不想理他了,翻身睡覺。
陸雲峥坐在床邊等了一下,沒動靜,于是籲了一口氣,輕手輕腳将被子放回去,又輕輕扯了扯那紗帳,見她背對着外頭側身躺下,他勾了勾唇角,小心翼翼把紗帳扯了出來,輕輕上了床。
等到裴玉衡發覺扭頭過來,人已經撲了過去。
在裴玉衡動怒之前,他湊到她耳邊低低讨好道,
“你不是想懷嘛,那我們現在努力好不好?”
裴玉衡身子一僵,咬着唇別過臉去,心裏還在就此原諒他趕緊閉上眼為了孩子而努力,與再次把他踢下床去當中糾結。
不行,就這麽放過他,太便宜他了!
正要再次踢人,陸雲峥早有準備,直接把她的嬌軀給鉗制住,不等裴玉衡準許,已經輕車熟路開始動作。
二人到底同寝了九個多月了,對彼此的身體極為熟悉。
陸雲峥太知道碰她哪裏,她毫無抵抗能力。
最終,裴玉衡任命的說服自己。
為了孩子,為了他們的骨血…..
次日清晨,陸雲峥比以往都要更意氣風發出了門。
之前為了避免她懷上,多少還有些克制,昨晚愣是毫無顧忌,自然是神清氣爽得不得了。
裴玉衡就沒那麽好受了,腰都快被折斷了,因着昨夜沒洗,今日一早起來就沖洗了身子,等到收拾妥帖出門,已經日上三竿。
裴玉衡照常去給老太太請安,大夫人也在那邊。
滿屋子人本來在笑呵呵說着什麽,等裴玉衡一個人姍姍來遲,就顯得很突兀了。
“大嫂,你不舒服嗎,今日怎麽起的這樣遲?”
陸雲英問完,屋子裏到處響起此起彼伏的咳嗽聲。
陸雲蓉使勁朝她使眼色,暗示她別問。
陸雲英意識到自己捅了簍子,瞬間紅了臉,連忙彌補道,
“哦哦,大哥大嫂起來的晚正常……”
衆人:“.……..”
還不如不解釋呢!
裴玉衡羞得恨不得鑽入地縫。
陸雲蘭和陸雲襄還在使勁埋汰陸雲英,陸雲英恨不得撞牆。
倒是老太太渾不以為意,哈哈大笑起來。
“來來來,過來,來得好,這裏還有一碗燕窩粥,你快吃了。”
陸家上下都在期盼長孫,逮着了機會就灌裴玉衡補品,生怕她不好生養。
裴玉衡心裏又感動又委屈,
都怪陸雲峥那個混賬!
不然肯定早就懷上了呢,還連累得全府上下都操心。
一想起這幾個月的經歷,裴玉衡不由酸了眼眶。
老太太和大夫人頓時一驚,
“這是怎麽了?”
裴玉衡哽咽着搖頭,“沒事…”連忙走了過去,從嬷嬷手中接過燕窩粥,拿着勺子端莊的用了。
老太太當她為了子嗣焦急,寬慰道,
“你們成婚也沒一年,不急呢,這種事,你越想越不成,你若是丢開它,沒準是意外之喜,聽祖母的,看開些,明白嗎?”
裴玉衡越聽心裏越難受,她自己滿腔心思都在孩子上頭,偏偏陸雲峥不當回事,還做了那樣的事,想一想都覺得心酸,眼淚竟是噼裏啪啦掉在了碗裏。
這下就是大夫人都看不下去了,她沉着眉道,
“是峥兒做了什麽事,惹了你不快?”
不提還好,一提眼淚更止住不了。
她為此都不顧臉面去成安侯府抱人家小金孫,還到處寺廟求送子觀音…
原來不是兩個人不行,是陸雲峥根本沒給她機會懷。
裴玉衡泣不成聲。
裴玉衡是個什麽性子,阖府沒人不知道,就連大夫人都清楚她絕不是那種無理取鬧使性子的媳婦。
都能哭成這樣,只能是陸雲峥那邊出了岔子。
老太太一再問裴玉衡,裴玉衡又如何說得出口,只是低低搖頭。
老太太不由犯迷糊了,陸雲峥一向把裴玉衡當眼珠子疼,能舍得叫她受委屈?還到了控制不住當衆哭泣的地步?
當夜老太太和大夫人把陸雲峥叫過去審問,陸雲峥也只是擺手一笑,讪讪道,
“是我犯了些錯,我改,祖母和母親就不必擔心了。”
至于是什麽錯,任由老太太怎麽審問,陸雲峥只字不提。
這一莊案子最終懸而未解。
知道不是自己懷不上後,裴玉衡所幸丢開了,不過一連着半個月都沒給陸雲峥好臉色。
因着上次在成安侯府,裴玉衡跟太子妃提了一嘴,宮裏再次把裴玉霖的婚事提上了日程。
這一日,裴玉霖剛從南軍都督府出來,就被皇帝身邊的小太監叫去了禦書房。
裏頭還有幾位大臣,包括陸雲峥也在內。
裴玉霖在禦書房一向可以随意行走,就直接進去了,幹脆坐在一旁吃了瓜果點心等候。
王鶴等人瞄了一眼裴玉霖,雖覺得不妥,卻也沒說什麽。
這位一直是皇帝親兒子的待遇,皇帝是個明君,一向是聽得進朝臣的建議,可在對裴玉霖的縱容上,誰提誰倒黴。
有一年裴玉霖在邊關,被一個四品将軍欺辱了,消息被暗衛送回京城,皇帝雷霆震怒,愣是尋了錯處,将這個四品将軍貶到了更遠的位置。
再後來,誰都不敢對裴玉霖做手腳。
等到朝事議完,朝臣準備告退,皇帝笑着擺了擺手,
“天色暗了,諸位愛卿就在宮裏用膳吧。”
皇帝吩咐下去,四位肱骨大臣并太子都去了隔壁小殿,皇帝朝裴玉霖招了招手,也一起過去了。
禦膳房這邊只得先把別處的膳食壓了,緊着皇帝這邊上菜。
不多時,各人小案上都是滿當當的菜肴。
酒過三巡,皇帝開口問道,
“四位愛卿,朕有件事問問你們,滿城誰家還有待嫁的姑娘?”
裴玉霖聽到這話,猛地擡頭,
“陛下,您不會要為我議親吧?”
皇帝直接白了他一眼,示意他閉嘴,目光再次期待看向四位大臣,
難怪要留下大家用膳呢,原來如此。
王鶴先開口了,
“陛下,待嫁的姑娘甚多,得看陛下是什麽要求?”
皇帝笑眯眯道,
“自然是家世好,相貌要好,還要性子好的,霖兒的脾氣你們都知道,太過刁蠻的,那家裏還不翻天了?太沉悶的,他鐵定又不愛,最好是性子通情達理,還能有趣的….另外就是….”
皇帝霹靂吧啦把要求說完,所有人都沉默了。
裴玉霖聽完皇帝的要求,樂得直抽,“哈哈,陛下真是太了解臣了,臣就要這樣的姑娘!”
皇帝給了他一個寵溺的眼神,
“朕還能不知道你喜歡什麽?”随後看向大家,
“諸位愛卿,可有人選?”
幾位大臣,你看我,我看你,吃人的嘴短,直接說沒有,會不會不太好?
萬事都有宰相挑頭。
眼神轉了一圈後,最後回到了王鶴身上。
王鶴也是個老狐貍啊,于是使勁朝太子努嘴。
太子無可奈何,從湯碗裏擡眸,
“父皇,這樣的姑娘,有是有….”
不等太子說完,陸雲峥不鹹不淡接了一句,
“就是水中月,鏡中花,夠不着!”
諸位大臣滿臉佩服地看向陸雲峥,陸侍郎不愧是陸侍郎,永遠不會叫人失望。
言下之意是皇帝要求太高。
皇帝臉色就不好看了。
裴玉霖也跟着放下了碗筷,滿臉不爽的看着陸雲峥。
皇帝瞅了一眼裴玉霖的臉色,護短的毛病又犯了。
“雲峥,你自個兒娶到了心儀的媳婦,就不許別人要求高了?還是你覺得衡姐兒有缺點?在哪?你說說!”
裴玉霖眼刀子瞬間遞了過去,只要陸雲峥說他妹妹一個不是,他能當場一掌劈過去。
陸雲峥:“…….”
他清了清嗓子道,
“陛下,臣的媳婦自然無可挑剔,可裴佥事就不一樣了,臣的媳婦是臣守了十幾年方才娶回來的,他什麽都沒做,就等着天上掉餡餅是不成的!”
裴玉霖聞言立馬跟皇帝告狀,
“陛下,陸雲峥的意思是臣娶不到媳婦。”
皇帝的臉色就更難看了,咬着後槽牙問道,
“陸侍郎,近來很閑嗎?”
陸雲峥的心被插了一刀。
太子笑的快滾到地上去,看了一眼陸雲峥嘴角的淤青,忍着笑扯了扯他的袖子,勸解道,
“你這是又被他打了?想在這裏出氣?我勸你悠着點,我以無數失敗的經驗告訴你,在我父皇面前別跟裴玉霖犟。”
陸雲峥深吸一口氣,埋頭喝湯,
“臣很忙,一點都不閑。”
裴玉霖不知道打哪知道他得罪了裴玉衡,又逮着了機會打了他一頓,陸雲峥是憋着火沒地兒出。
皇帝見制服了陸雲峥,再次看向王鶴等大臣,
“別光顧着吃禦膳,快說,有沒有好姑娘?”
四位大臣連忙擡頭,一邊是皇帝殷切的眼神,一邊是裴玉霖警告的凝視,他們也很為難。
王鶴倒是尋思了一番道,“陛下,臣還有個五孫女,如今是待嫁之身…”
其他大臣反應了過來,立馬踴躍發言,
“陛下,臣家裏有個侄女,長得很标致….”
“臣的小女兒活潑可愛,聰明伶俐….”
“臣…….”
皇帝看了他們一眼不想說話了。
王鶴的五孫女兇巴巴的不讨喜,禦史大夫家裏的侄女長得是好看,卻有點呆傻,戶部尚書家裏的小女兒可愛是可愛,卻是肥嘟嘟的…..
皇帝一個都看不上。
裴玉霖暗暗得意。
就在這個時候,陸雲峥忽的淨了淨手,漫不經心道,
“陛下,臣家裏還有四個妹妹,個個冰雪聰明,性子穩重又不失活潑,可為佳偶。”
裴玉霖一記眼刀子射過去。
想做我大舅子,門都沒有!
皇帝罕見的尋思起來。
裴玉霖頓時警鈴大作,跳起來道,
“陛下,您若是叫陸雲峥做臣大舅子,臣寧願去邊關終老!”
皇帝洩了氣。
這邊太子扯着陸雲峥出禦書房時,興致勃勃,一個勁慫恿陸雲峥,
“雲峥,你府上的妹妹還真不錯,襄兒若是不行,就雲蘭,總之,肯定能拿下裴玉霖,你想想啊,若是叫裴玉霖成了你的妹夫,你不解氣了嗎?雲峥,我還指望能去你府上喝喜酒,幫着你為難裴玉霖呢,重任就交給你了。”
陸雲峥搖頭失笑。
皇帝最後還是把裴玉霖叫到禦書房,耳提面命了一番。
裴玉霖倒是難得一副泰然的摸樣,
“陛下,婚姻自有天定,臣信緣分。”
皇帝砸了砸嘴,最終也沒說什麽。
裴玉霖獨自一人出宮時,夜空挂了一輪明月,明淨空靈,讓他想起那些在草原上的時光,心頭閃過一絲黯然。
他不知道,與此同時,一蒙着面紗的姑娘騎着馬到了京城西門口,她遙遙望着那巍峨森嚴的城牆,露出幾分期待和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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