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邊塞的夏日, 早晚溫差極大,陸雲峥巡完營回來,拿着一件披衫入帳, 給裴玉衡披上。

裴玉衡坐在案後畫畫,畫的正是邊塞的烽火連天, 比以往細膩的畫風,這一次顯得格外粗犷大氣。

畫還沒完,陸雲峥給她披好衣裳後坐在她身旁看文書。

這是他抵達邊塞的第三個月, 正是酷暑時節。

他的到來, 對于邊境的将士們來說,一言難盡。

讓他做三軍主帥?憑什麽?

邊關可不是京城, 沒有真本事誰也別想服衆,不服衆, 就沒辦法指揮。

陸雲峥才二十出頭, 又是世家子弟出身,長得又是如此相貌堂堂,在飽經風霜的将士們眼裏,他就是個紙上談兵的繡花枕頭。

将士們對他任三軍主帥,自然是不服氣的。

但卻沒人提出異議,甚至每次陸雲峥出去巡營,将士們對他表現出來的不是鄙夷嘲諷,反而是滿滿的同情。

被巴哈國王點名逼到了前線,年紀輕輕,本來是大好前途,已經入了政事堂,當宰相指日可待,偏偏因為娶了一個太優秀的妻子而被人指着鼻子羞辱。

擱誰誰都不好受。

大雍軍營裏有不成文的規矩, 主将必須身先士卒,否則不配為将。

所以,在大家看來,陸雲峥是被迫來送死的。

“若實在不行,就叫陸少夫人上陣得了!哈哈!”

比起陸雲峥,裴玉衡在将士們眼裏形象更高大,畢竟當年四國大比,裴玉衡把巴哈王子釘在靶子上的事,讓将士們津津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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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就別打趣陸侍郎了,我看他還是不錯的。”

“對,明知道是馬革裹屍還,陸侍郎卻義無反顧,這樣不怕死,是真男人,沖這點我也服了!”

“能死在疆場上,舍生取義而死,也好比窩在朝堂當什麽勞什子宰相,将來還要被人罵貪生怕死之輩的好,嗯,沖這一點我也敬他一尺!”

将士們對他這一言難盡的複雜情緒,直到三個月後,漸漸發生了變化。

無他,只因這三個月,巴哈的人在城下罵了個底朝天,把陸家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甚至連裴玉衡都被捎上,在人家突厥漢子嘴裏,裴玉衡已經是他們王上的暖床俾,可陸雲峥依舊無動于衷。

将士們聽着那刺耳的羞辱,忍無可忍,一個個相繼來請戰,都被陸雲峥駁回了。

陸雲峥堅壁清野,就是閉門不戰,哪怕是罵的裴玉衡聽不下去,都想拔劍一戰,人家沒事人一樣高卧草垛。

漸漸的,最初的同情變成了不滿,最後演變成了憤怒。

邊關軍營并非鐵桶一塊,除了陸雲峥這個名義上的主帥,還有兩位副帥。

一位副帥是南軍的副都督謝瑜,還有一位是一直鎮守在邊境的一位老将,程清廉。

謝瑜因着本是陸雲峥父親在位時,提拔上來的将士,對陸雲峥多少還有幾分情誼,可這位程老将軍卻不能忍受一個小兒騎在自己頭上撒野。

當幾個将士怒火沖沖奔去他的營帳,對陸雲峥這龜孫子忍無可忍時,這位程老将軍的副将慫恿着程老将軍帶人偷襲,立一個功勳給陸雲峥瞧瞧。

于是,這位程老将軍便讓自己的副将,點了三千将士,趁夜去偷襲巴哈大營。

巴哈早有準備,打了大雍一個有去無回,三千将士死了一千五,散了八百,最後只有幾百人掩護這位副将逃了回來。

此事被傳到中軍營帳後,将士們嘩然。

半個月都難得升帳的主帥,終于舍得召将議事。

兩位副帥并四品以上的将軍齊聚主帳,一個個都不再吭聲,打了敗仗,自然灰頭土臉的。

這個時候,有人偷偷注意到,陸侍郎眼眸沉沉,尤其是那只指節分明的手按在了一樣東西上,待看清那東西後,衆将悚然一驚。

皇帝派兵列陣北境沿線,從大邑到突厥,戰線綿延一千裏,各個關隘都有重要的軍将。

但是唯獨給了陸雲峥假節的權利,而且級別還不低,“使執節”,即平時及戰時皆可斬殺二千石以下官員。

更不用說可以殺犯軍令者!

陸雲峥從頭到尾一個字沒說,直接把軍令一丢,兩個侍衛将那名副将給拖出去,當衆斬首。

哪怕是這位程老将軍出面求情,陸雲峥眼皮也沒擡。

不僅如此,他還把平日跟這位程老将軍不太對付的另外一名将領提拔上來,就這樣,四兩撥千斤處理了此事。

這位陸侍郎果不愧是朝鬥的高手,一來就玩勾心鬥角的把戲。

大家暗地裏恨的牙癢癢。

卻也不得不佩服他,這麽一來,腳跟稍稍穩了一些,而且那位名叫李晨的将士,無論他願不願意,大家都已經把他當陸雲峥的人了。

陸雲峥以這麽強勢的手段,給自己拉攏到了一波不大不小的勢力。

接下來繼續堅壁清野。

這一回将士們無話可說了,人家主帥被人罵的頭頂綠草蔥蔥,一聲不吭的,他們這些太監急什麽!

大雍将士們不急,底下巴哈可急了。

他們長途奔襲至蕭關底下,糧草儲備不足,如果再拖下去,不打也輸了。

陸雲峥大營安在蕭關前面的橋頭堡,是個易守難攻的要塞。

巴哈本以為陸雲峥是個熱血漢子,把他逼來了前線,勢必要狠狠幹上一架,商量下到底裴玉衡歸誰的事,哪知道這龜孫子臉都不露。

可把巴哈給氣死了。

巴哈每日主持士兵猛攻。

程老将軍故意不理事,就看這位主帥能有幾把刷子,

哪知道陸雲峥倒也不慌不忙,着幾位老将抵抗。

他來邊關這段時間,別的沒幹,光顧着熟悉情形去了,哪些将士是什麽特征,擅長什麽,他現在摸得門兒清,他不會打仗沒關系,會用人就行。

那些老将就算再不服他,總不能消極抵抗。

借着地理優勢及多年抗突厥的經驗,三位老将生生扛下了巴哈最激烈的一場猛攻。

這場戰事打了半個月。

這半個月,卻足以讓将士們對陸雲峥刮目相看。

這小子還真的是挺會玩手段的。

前七日,用的是幾位沉穩的老将,這幾人不僅經驗豐富,而且服從軍令,不是那等張狂之人。

待看到每日把突厥人扛住,陸雲峥親自給出豐厚獎賞并當衆寫請功折時,其他将士們終于坐不住了。

尤其是程老将軍,能鎮守邊境這麽多年,絕對不是泛泛之輩,眼瞅着突厥攻勢迅猛,自己卻跟個小兒計較,被冷落一邊,心裏不是滋味,到底精忠報國的老将,于是最後只能拉下老臉去跟陸雲峥請戰。

這一次,陸雲峥一改先前冷漠的态度,含笑長拜,

“能否保住橋頭堡,全賴老将軍!”

程老将軍見他姿态做足,還有什麽可說的,當即披甲上陣,親自指揮戰鬥。

陸雲峥就靠攻心的手段,挫敗了巴哈想一舉拿下蕭關的陰謀。

接下來,大雍軍營表面上可謂是上下一心。

将士們對陸雲峥飽含着複雜的心态,人家沒上過戰場是真,可人家會用人,會玩手段也是真。

突厥人再猛,那也是人,尤其是求勝心态被屢次挫傷後,士氣越來越弱,巴哈已經想盡辦法,可惜陸雲峥就是不理會他。

巴哈氣得不行,沒看出來,這小子還真狡猾。

于是,一日晴天日麗,巴哈頂着大太陽親自罵陣,罵陸雲峥是個龜孫子,沒有膽量,說話不算數,說好跟他打一架搶女人來着,結果愣是躲着不出來。

巴哈沒想到,自己罵了一個時辰,口幹舌燥了,把茗誠罵出來了。

“巴哈,我家公子說,後日與你決戰。”

巴哈一聽來勁了,總算是把人給罵出來了。

于是喜滋滋回去備戰。

他回去吩咐一番,今夜好好休息,畢竟将士們都很疲憊了,明日開始準備一應器械,後日鉚足了精力打陸雲峥一個有去無回。

于是突厥将士們安安心心留下一部分将士守夜,大部分睡覺去了。

巴哈對陸雲峥的話深信不疑。

哪知道他睡到半夜,呼呼大睡之際,忽的聽到外面殺聲四起,突厥的營帳內大火綿延。

巴哈猛地睜開眼睛,彈跳一般蹦了起來。

“陸雲峥那個混蛋,騙老子!”

……………………

大雍将士幾乎連夜傾巢出動,陸雲峥親自披着銀甲出戰,巴哈三萬突厥被打了個屁滾尿流。

最後逃跑時,還罵陸雲峥是言而無信的小人。

陸雲峥倒是一臉雲淡風輕回道,

“我還沒來蕭關,你就把我罵的體無完膚,既然我本來就是個小人,何苦當君子?對付你這種小人,君子行麽?”

巴哈氣的吐血,可又能怎麽樣,罵是自己罵的,人家只是依着他罵的來了。

這一戰過後,陸雲峥在軍中威望瞬間拔高了,可陸雲峥絲毫沒有放松的跡象,連着痛打落水狗,連下三城,将巴哈奪走的城池重新追了回來。

巴哈被趕出大雍邊境。

有将士建議陸雲峥乘勝追擊,深入腹地,再建蓋世功勳,就連程老将軍也有此意,卻被陸雲峥拒絕了。

大軍回營,駐守在蕭關與碎玉關之間的要塞,随時應對巴哈來襲。

不過看樣子,巴哈被打的很慘,短時間內不會卷土重來。

有将士對陸雲峥糊弄巴哈的做法還是有質疑,

陸雲峥喝着酒面無表情回道,

“我從來不是君子,更何況,巴哈是君子嗎?他是怎麽上位的?”

将士們頓時不做聲了,巴哈可是刺殺了自己父王和大哥才上位的,想必這次戰敗回去,突厥王國內會有一番戰亂,正好給大雍以喘息之機。

突厥敗退,大邑那邊也吓得連忙撤兵。

比起對付突厥的謹慎,對付大邑,陸雲峥就沒那麽客氣了,當即派人去追襲大邑,東線和中軍雙線作戰,連着把一百年前,大邑從前朝手中奪走的四座城池全部奪了回來。

消息傳到京城,文武振奮。

皇帝更是拿着戰報驚嘆連連,這個陸雲峥啊!

比裴玉霖的路子還野!

還真是寶刀出鞘,鋒芒畢露啊!

随後陸雲峥調整大營,在西邊的甘州和北邊的豐州設立大營。

大邑國先前還以為陸雲峥只是個守成的,不敢追擊,沒太當回事,後來發現這位越打越兇,大有把在突厥受到的氣全部撒在大邑身上的架勢,登時吓了跳,連忙求和。

此時突厥內亂,巴哈短時間抽不出空來對付陸雲峥,陸雲峥自然逮着了機會對付大邑,愣是把大邑打的氣恹恹的,跪下求和。

将士們發現這個主帥心思缜密,極有心計,他這大半年來幾次調度,都讓将士們嘗到了以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勝利的滋味。

就是程老将軍也心服口服。

“以前裴二少還只是劍走偏鋒,這位可是謀定而後動,深謀遠慮,心計無雙,難怪陛下力排衆議,任他為三軍主帥,可謂識人之明也!”

南軍副都督謝瑜更是笑眯眯的,

“老将軍有所不知,這位少時就極有手段,若論霁月風光,陸尚書風采無人能逆,可若論心機手腕,他兒子遠在他之上!”

程老将軍摸着胡須大笑,

“我聽說陸侍郎身旁還帶了位女諸葛?”

“可不是,少夫人也是極為聰明之人,少時跟随太傅學天文地理,先前兩張山川地形圖出自她手,何時起大霧,何時下雨,也都是這位給測出來的,這夫妻二人是一時雙絕呀!”

“原來如此!”

陸雲峥的威望在軍中已經到了極點,可這位來是什麽樣,現在還是什麽樣。

大邑先送來了一批求和禮,陸雲峥大手一揮,全部賞給了底下将士,将士們嗚呼高嚎,興奮不已。

不久後,第二批禮物又到了。

裴玉衡在帳內回完朝中的文書出來,巡了一圈沒找到陸雲峥,最後半路遇見了茗誠,

“你家主子呢?”

茗誠聞言謹慎地看了下四下,連忙低聲道,

“哎呀,少夫人,少爺他偷偷去了營中庫房。”

裴玉衡呆了呆,“他去那做什麽?”還偷偷的?

茗誠看了一眼裴玉衡的打扮,自從裴玉衡随軍,便是小厮打扮跟随陸雲峥左右,再加上這位大少奶奶本來就飒爽,這一會兒瞧着,完全像個少年郎了,于是小心翼翼道,

“大邑送來的第二批求和禮已經到了,主子說這一批不能留在軍中,得送回朝廷,否則陛下那邊不好交代。”

這一點裴玉衡知道,先前第一批分将士了,這一批得給朝廷。

“可主子說全送回去可惜,想先去偷偷挑些好的皮子給夫人您!”

裴玉衡:“.……”

到了夜裏,裴玉衡果然看到陸雲峥兩位親兵,搬了一箱子東西進來。

裴玉衡翻看一遍,全部是大邑皇宮裏送來的寶貝和珍貴皮子。

大邑多山,珍奇野獸的皮子多,已經是冬天了,陸雲峥想給裴玉衡做幾件像樣的襖子。

陸雲峥大喇喇地走進來,裴玉衡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堂堂三軍主帥當賊?”

陸雲峥丢了她一眼,接過茗誠遞過來的手帕淨了淨手,又将外衫脫下才靠近裴玉衡,

“哪個三軍主帥沒做過這種事兒?何況我可是打的人家戰敗求和了?再說了,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立了這麽大功勳,朝廷那些老頭子又該嚷嚷了,我這不給他們送點口實去,也省得他們彈劾起來口說無憑。”

裴玉衡聽了這話,倒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仔細想了想覺得也有理。

做人做到陸雲峥這樣滴水不漏,還真是少。

得讓人敢用他,還能放心用他。

太兩袖清風的人,上位者是不喜的。

“放心吧,陛下不會怎麽樣的。”随後陸雲峥目光灼灼拉着她過來,

“來瞧瞧,想做些什麽衣裳?這一年,可委屈你了….”

陸雲峥将她抱在懷裏,眼眶濕熱,正想聯絡聯絡夫妻感情時,

一個侍衛忽的在外頭喊道,

“大都督,少夫人,裴家公子來信了!”

裴玉衡猛地一驚,二話不說推開陸雲峥奔了出去,從侍衛手裏接過一個包袱,迅速打開其中一封信,一目十行讀下來後,滿目震驚。

“雲峥,你來瞧瞧,你快瞧瞧,是不是我看錯了…..”

裴玉衡不可置信的把信遞過去,

陸雲峥接了過來,凝眉讀下去,到了最後也是十分吃驚,悠悠嘆道,

“若是真是如此….也算老天爺沒有薄待他…..”

作者有話要說:長公子還是長公子,你男主還是你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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