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章節

身份還有習慣性格，這個三皇子，是蒙氏一脈的皇子，他的母親，就是蒙妃，也就是和成貴妃對立的嫔妃之首。

成貴妃因為家世顯赫，才能在貴妃的位子上屹立不倒，而蒙妃則是完全因為這個皇子的關系。朱高擎是朱棣的第一個兒子，在皇室的眼中，長子便是第一的太子人選。朱棣這些年也從來沒有放松過對朱高擎的教導，看樣子，對這個兒子也是相當的滿意。

但是至今都沒有傳出任何關于朱高擎會做太子的言論，只怕還有成貴妃那一脈的人在朝堂上壓着。

成貴妃無子，若是有，只怕便是将來的儲君人選，蒙妃竭盡全力的争寵，就是希望能夠讓成貴妃萬劫不複。

雖說蒙妃聲名狼藉，可是卻沒有任何關于朱高擎的不利傳言流出，不知道是他母親的功勞，還是這個三殿下也同他母親一樣，攻于心計。

“我知道，先生不是貪圖名利之人，只是父皇現在還沒有痊愈，只怕還是要請先生在宮裏多留一些時日了。”朱高擎臉上完全看不出破綻，寧湘一時間也沒有辦法确定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三皇子誤會了，我不過是跟宮外相熟的藥鋪老板有約，并非是為了不顧皇上病情私自出宮。等我拿完了藥材回來，一定立刻回去查看皇上的病情，還請三殿下明察。”這話說出口的時候，寧湘自己的心裏都沒底，這個朱高擎好像不像是傳言中那般的不學無術，相反，他是個很精明的人。

這話說完，寧湘仔仔細細的觀察朱高擎的臉色，後者的臉色沒有絲毫的改變，可見對于這樣的話，他并不信。

就在寧湘還在想辦法脫身的時候，朱高擎再次開口：“不知道先生要去哪家藥鋪抓什麽藥，要是能夠代勞的話，那麽先生就能回禦前去侍候了。這樣既不會讓先生失信于友人，也不會讓父皇身邊無人診治。不知先生意下如何？”這是個很陰險的點子。

要是朱高擎派人去了仁心藥鋪，藥鋪的人就會知道計劃已經敗露，他們就會立刻撤離，對于寧湘的死活只怕是無心顧及。這樣一來，寧湘是南疆細作的身份就會被落實。

可是要是不讓他去，顯然沒有辦法說明自己為什麽非要急着出宮的原因，不管是那一條路，朱高擎都把這個口子堵上了。

“先生許久沒有應答，難道是這個藥鋪中，有些什麽非要先生去不可的人，還是非要先生才能拿到的藥材不成？”這話剛一出口，寧湘就發現朱高擎身邊的幾個侍衛已經将手搭在了腰間的佩刀上。他一點兒都不懷疑，只要他有什麽異常的舉動，這些侍衛就能立刻将他砍成肉泥。

在腦中思索了片刻，寧湘最終還是認輸了一樣的坦言道：“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三殿下的眼睛。”說完還微微苦笑了一下，“好吧，我招了。”

朱高擎顯然沒有想到寧湘招供的這樣的快，他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就聽見寧湘說：“我這次出宮，的确不是為了拿什麽藥材，是為了幫別人送些東西出去的。”

“哦？願聞其詳。”朱高擎抱着胳膊站在一邊，示意身邊的侍衛不要放松警惕，他倒想看看，這個寧湘究竟能玩出什麽花樣來。

昨天晚上，他收到了一個線人的消息，說是有南疆的細作混進了京城，企圖伺機對皇上不利。再加上最近皇上的身體一直都不好，這讓朱高擎對于這個消息，格外的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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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治皇上的人來自南疆，要是這個人有問題，只怕皇帝是怎麽死的都沒人知道，他雖然沒有什麽大的才華，可是說到底見了太多的皇室的陰暗面，他立刻就帶着人去剿滅了那個線人說的那個藥鋪。

藥鋪裏的人一看見有官兵進來，立刻就全體服毒自盡了，這樣更是讓朱高擎确認了，這些人就是南疆的細作，他們混進京城的原因尚未弄清楚之前，朱高擎不想打草驚蛇。

他們呆在藥鋪就一定是有原因的，要麽就是為了接收消息，要麽就是為了傳遞消息，或者他們正在醞釀什麽不得了的刺殺計劃。

朱高擎企圖在他們生活的地方找到一些線索，只可惜什麽都沒有發現。這個藥鋪就像是外表看上去的一樣，除了藥材什麽都沒有，原本以為這件事就此斷了線索的朱高擎準備撤離之際，看見一個小厮在藥鋪的門口東張西望的。

這個時候，在這個被官府查辦了的地方閑逛，而且眼光躲躲閃閃的，就只有一種可能，這個人是他們的同夥，是出去回來了，但是看見撈我被抄了，所以有些心虛。

朱高擎的一雙眼睛緊緊的盯住了那個小厮，手下人會意悄悄将那個小厮抓了起來。

還沒怎麽動刑，那個小厮就招了，只怕是因為看見大家都已經葬身此處，自己硬撐也沒有什麽意義吧，他只求能夠給他一條活路。

他老實交代，自己是奉命去和隐藏在宮裏的一個細作接頭的，那個細作現在就在太醫院，是個民間的太醫，具體的名字他不知道，因為他不認識字，但是他在接任務的時候偷聽到上頭的人說明天會有人來店裏。朱高擎得知此事，立刻就開始着手布置，只要是今天要出宮的人都要一一排查，尤其是太醫院出來的民間太醫。

好巧不巧的就遇見了寧湘，朱高擎确信這個人就是那個想要出宮接頭的人。

寧湘随便編了一個理由，他此時有些病急亂投醫，将秦越的事情道了出來。

“我今天出宮，是受了一個宮女所托，要去宮外給她的家人報個平安。”說這話的時候，寧湘心中有愧。明明就是自己的失誤，最後卻要讓秦越來為自己洗清嫌疑。秦越此時還沒有醒，她的入宮，她的受傷，還有她現在的昏迷不醒都是因為自己，可是自己居然還要這樣利用她。

心下悲痛，寧湘卻不得不硬着頭皮将這出戲演下去。

“這宮女是何來歷，為何要你去帶這個話，還有她的家人現在在何處？”就知道朱高擎會問這些問題，他自然不能說雜貨鋪的事情，他只能随便再胡扯一些事情出來。

“三殿下有所不知，這宮中的宮女不能和外界互相往來，但是這些宮女內侍和外界自己的家人卻有着獨特的聯系方式。”這些事情朱高擎這種皇家子弟自然不會知道。宮女內侍在宮中生活不易，自然是想盡一切辦法将自己手裏值錢的東西都送出去，免得自己哪天死了，這些東西，就變成了別人的。

一看朱高擎的臉色，寧湘就知道這事情有戲。

“宮女和內侍，想要跟自己的家人聯系，就要到宮外或者找人到宮外，去找一種人，就是在皇城外每天來來回回轉悠的小流氓。這些人會将他們想要帶回家的東西都一一送回去，然後從家裏将家書帶回來，回來跟這些宮女和內侍換錢。這也是在內侍和宮女之間，不算是秘密的秘密。”

這也是寧湘無意中得知的，之前茗霁有安排了不少人在皇城門口做這些事情，原因很簡單，看他們的家書，或者是拿到他們送回家裏的東西，都能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宮裏發生的事情，這也是收集情報的一種。

一開始寧湘對此不以為然，不想此事卻是靠着這件事救了自己一命。

擡頭看了一眼朱高擎，只見後者眉頭緊鎖，神情似有不悅。

【二十八】出宮難事

宮女和內侍在宮中勞作，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沒了性命，這種事情就算是他們的總管也不會去管，畢竟大家都是做奴才的，知道做奴才的不容易，能不折騰也就不折騰了。

朱高擎不知道，聽見寧湘這樣說，卻沒有立刻發作，他明白這些人的不容易，此時卻萬分痛恨這種事情的發生。

多少前朝的前車之鑒，都是因為這些宮女和內侍，仗着在主子身邊，就為非作歹，就揚武揚威，可算是狐假虎威慣了。在宮外，對那些窮苦人或是平頭百姓，就愛答不理，一臉的高高在上的樣子，誰知在多年之前，他們或許就是這其中的一員。憑借着主子的威信，滿足自己不堪入目的所謂的高貴，這是朱高擎最不恥的。

“你接着說。”緊皺着的眉辨明了朱高擎此時的不耐煩。

“其實這在宮裏不是什麽秘密，大家也都不容易，也沒有人刻意去針對這件事。秦越是我一個同鄉，她這次是為了救皇上，才受此重傷，我替她醫治卻不知效果如何，要是她挺不過來，她也希望他的家裏人能夠不要挂念她。”從寧湘的臉上看不出什麽，但是此時他的心裏卻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平靜，他無法想象這個朱高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