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章節
于是無奈的在他耳邊說了這麽一句話。
的确是不像我了,不光是秦越,就連寧湘自己都這麽覺得。
當初他拒絕秦越,何等決絕,他是覺得這個姑娘跟在他身邊太過危險,可是現在想想,同樣的身在宮中,有什麽安全可言。要是可以的話,他真的希望當時沒有去見秦越,沒有告訴她自己來大明的消息。
或者那個時候就跟她說,讓她回南疆去,這樣自己或許也不會像現在一樣的患得患失。
明明知道是可望不可即的愛情,他卻還是仿佛中了毒一樣的湊上去,不管明天如何他都想要抓住當下,抓住可以和秦越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的時間。
哪怕一天都是好的。
“以後我都不會再讓你受傷了,再也不會了。”平平淡淡的話語,沒有任何由頭的一句話,卻讓秦越覺得這是此生最大的溫暖。
從小沒有母親的她就很獨立,很有主見,長大後為父親分擔家務,做生意,這些事情她明白這是她應該承受的。
父親是個老實人可是不會說話,有些事情不會放在嘴上,只是放在心裏,不說可是他會去做。秦越一直都能感受到來自父親如山一樣的關愛,只是這到底跟寧湘不一樣。
曾經想要的一心人,如今就在自己的身邊,秦越忽然覺得未來都變得渺小起來。天地之間不過是一個情字最難懂,連情都能大膽說出口的人,自然不會再有任何恐懼。
将來有這個男人跟自己一起走下去,她開心,她幸福。
“你真是,以前也沒見你這麽能說......”秦越偷偷的抹去了自己眼角的淚水,投進寧湘的懷中,這個男人的心跳現在很快,秦越感受得到在胸腔中奔騰的是寧湘的承諾還有滿腔的柔情。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斷了兩人之間的溫情,門外是蒙妃身邊的貼身宮女,她帶着蒙妃的口令而來,傳寧湘去一趟翡翠宮。
蒙妃的傳召讓寧湘有些措手不及。“我随後就來,煩請姑姑門外稍等。”寧湘好言好語的對待蒙妃身邊的宮女,這個蒙妃是後宮內的一股強大的勢力,前兩日寧湘剛剛跟三皇子過了招,沒兩日這蒙妃就來傳召,只怕這兩者中間,有些什麽說不清的關系。
“我去去就回,你好好的躺着,栗可去磨藥了,回頭讓她給你換個藥就好了。你別擔心。”寧湘将秦越扶上床躺下,溫柔仔細的為她塞好被角,剛準備轉身,就發現自己的衣角被人抓住。
“你要快些回來,自己當心。”秦越擡着眼,靜靜的看着寧湘。秦越雖然什麽都不知道,卻已經能感覺到這不善之風來襲,只怕寧湘此去會有危險,但是她卻什麽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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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湘深深的看了秦越一眼,然後将她的手重新放回被子裏,再次塞好被角:“我有分寸,你別擔心。”說完便轉身離去。
出了門就看見這裏裏外外站了有十來個身強力壯的內侍,蒙妃的意圖很明顯,只是寧湘也絲毫沒有懼怕。
“寧大人,這邊請吧。”蒙妃的貼身宮女清河向寧湘輕聲的命令着。
“有勞了。”
一邊走,寧湘一邊在想,蒙妃此舉的意圖。
三皇子前兩日已經探查到自己的身份不尋常,也已經派了人來跟蹤自己,企圖知道自己的行蹤。這兩日跟蹤的人雖然少了不少,但是還是有人在跟,可見朱高擎并沒有放下全部的戒心。
而正是此時,朱高擎的母妃蒙氏居然會召見自己,是和朱高擎一樣,為了自己的身份,還是別有意圖,寧湘不知道。
剛走到翡翠宮的門口,就聽見裏面有一陣的吵鬧聲。
“我真是受夠了!”三皇子朱高擎的奪門而出,讓寧湘萬萬沒有想到。原本朱高擎出現在翡翠宮可謂是合情合理,但這激烈的争吵卻成了整件事情的轉折點,他相信,蒙妃應該已經知道事情的全部經過了。
清河只是向朱高擎行了禮,也沒有阻攔,便請寧湘進了宮。
蒙妃此時正坐在上首,這個女人的容貌極美,傾國傾城也不過是如此,她出身世家,從小就知書達理,通曉琴棋書畫,是個典型的養尊處優的大小姐。而此時的她卻是滿面的疲憊之色,眼神有些渙散,一只手撐着頭,緊皺着眉,薄薄的紅唇此時顯得有些涼薄。
“草民參見蒙妃娘娘。”寧湘恭恭敬敬的跪下,跟蒙妃行禮,也收回了自己一直都在打量蒙妃的眼神。
蒙妃的神色不佳,渙散的眼神因為寧湘的話,才重新恢複了神采。她在侍女的攙扶下在勉勉強強的坐直了身體,然後端起她皇帝寵妃的架子,幽幽的開口:“平身。”
“謝娘娘。”
“給寧大夫賜座上茶。”蒙妃強打精神的樣子落進寧湘的眼裏,便是不自量力,明知自己身份,卻要以這樣的精神狀态來審問自己,絕對不是聰明人的辦法。
清河從剛剛進了門之後就不見了,在寧湘坐下之後她才重新出現,手中捧了一碗藥,伺候着蒙妃喝下。
一口香茶入喉,蒙妃的臉上才漸漸的有些血色。
【三十】我是寧湘
“讓寧大夫見笑了,我這個心口疼是老毛病了,不過是一直都拖着,沒好全,這時不時的犯,今日讓寧大夫看了笑話,實在是本宮的不是。”蒙妃臉色漸漸紅潤起來,這樣的她更顯風韻,難怪當年一進宮便得皇上專寵一直到懷孕。就算是到了現在,也不見容顏和當年有何差別。
“娘娘一定要保重身體,皇上心疼娘娘,此時皇上尚在養病,娘娘必定要保重自己,好讓皇上放心,也是讓三皇子殿下放心才是。”寧湘起身行禮,卻聽見上首傳來嘆息聲。
蒙妃端起茶盞的手都有些發抖,不知是無力還是被氣的。
“一說起皇兒我就一肚子的火,這個孩子,實在太不讓我省心了。聽說他前兩日還沖撞了寧先生,實在是本宮教導無方。”
一聽這話,他就本能的意識到這事情不太對,“寧湘不過是一介鄉野匹夫,怎當的了娘娘這先生二字,實在是折煞草民了。”
寧湘就算有功也要等皇上大好之後再來封賞,此時這蒙妃的态度,卻是極端的暧昧不清,這讓寧湘有些不明所以。
他剛剛入宮不久,并算不上是哪個娘娘手下的人,也不算是哪個黨派之中的一份子,說到底還是不夠資格。蒙妃有皇子,有家室,雖然只是個妃,卻和成貴妃的地位相差無幾,此時這麽慌忙的召見他,還說了這樣客氣的話,讓寧湘覺得奇怪。
“先生這麽說便是不給本宮面子了。”蒙妃輕輕的啜了一口茶,然後優哉游哉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緩步向寧湘走來。
寧湘立刻起身行禮,說道:“娘娘有話還請直說,若是有草民能夠幫上忙的,草民畢竟傾力相助。”
蒙妃喜歡和他這樣聰明的人說話,她看着寧湘恭敬行禮的樣子,她就笑了。
“果然和寧先生說話,就是不怎麽廢精神。”蒙妃微微示意,一旁的清河就拿了紙筆上來,放在寧湘面前的桌上。
“娘娘此舉何意?”
“寧先生,我們明人不說暗話,要是本宮沒有猜錯,你應該就是南疆來的細作吧。”這話一出口,寧湘反而覺得有些輕松了,果然朱高擎将這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蒙妃。朱高擎是個初出茅廬的孩子,他不懂,可是蒙妃這麽多年在後宮見過多少争鬥,這些小伎倆對于她而言,可謂是班門弄斧,根本不值得一提。
身份的徹底暴露讓寧湘不再懼怕,也不用再步步斟酌,他現在有種特殊的淡然,一切都好像不是那麽重要了。
“既然娘娘已經知道了一切,那麽就別再廢話了,我只能跟娘娘說,我寧湘別的沒有,只有爛命一條,娘娘若是想要便取走好了。不管是将我交給皇上,還是交給刑部,我都無所謂。”此時的寧湘已經沒有任何的牽挂,他已經得到了他最想要的東西,他知道自己的死是有人牽挂的,這就夠了。
或許多年之後,當人們已經淡忘了自己的時候,還能有個人能記住他。
嘴角淡淡的微笑,讓寧湘再無可懼,他的袖子裏滑出一顆藥丸,他用手輕輕的捏了捏,“且慢,先生先請我說完。”清河一把抓住了寧湘的袖口,寧湘将藥換到另一手,而另一只手也被一個內侍抓住,他整個人被按在了桌上,藥被無情的奪走。
“娘娘既然已經抱了殺念,何須再來折磨我,在我這裏,娘娘什麽都得不到,何必大費周折!”被束縛住手腳的感覺很不好,寧湘越發覺得自己像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先生聽完本宮的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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