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章節

然後安排些歌舞什麽的。

一開始這還能夠吸引到小王爺的目光，可是時間長了，這些舉動也沒有辦法讓小王爺開心起來。他漸漸也明白過來，現在自己的皇兄是皇帝了，沒有時間再來陪他玩了，自己每次去宮裏找皇兄陪他的時候，總是會被那種朝臣的觐見打斷。他也感覺到了皇兄的辛苦，自己于社稷無用，那便不要去打擾皇兄的好。

小王爺不去宮裏了，也不去找皇上了，就只能自己一個人無聊。後來會找些世家子弟一同玩樂，不過終究那品行還是差了太多，皇上不準，小王爺自己也覺得跟他們說不來話，便不再與他們多言。

真正的孤獨讓小王爺最終決定去游山玩水，這次是他剛回來沒有多久。

“你起來吧，我不喜歡別人跪我。”看着秦越還跪在地上，安平王再次開口。

秦越起身靜靜的看着安平王緊皺的眉頭，“王爺有心事嗎？”安平王讓秦越覺得舒服，最起碼這是一個能夠在權利的漩渦下還保持着自己原有的心性的人。

“我不喜歡別人跪我，你記住了，以後見到我不要再跪我了，我不喜歡。”安平王說完便沒有再說別的話，立刻就轉身離開了。

秦越有些不明白，卻不覺得奇怪。

她不明白的是小王爺的心裏究竟希望一個什麽樣的人陪在身邊，不奇怪便是因為安平王本人實在太過幹淨，在宮裏這個污濁的地方，他做什麽都不奇怪。

“越兒，你可讓我好找！”小王爺早就已經走遠，只是秦越的亞寧卻還一直都凝視着安平王離去的方向，就連寧湘到了身邊都不知道。

“湘，你說宮裏有人的心是幹淨的嗎？”秦越這沒頭沒腦的話題讓寧湘一下子不知道怎麽去回答。

“在宮裏，人人都有自己的無奈，只要是有無奈的人就是有欲望的人。人對于欲望總是永遠都沒有抵抗力，他們會想盡一切辦法去實現，去滿足自己的欲望，沒有人是例外。”這話說的沒錯，不管是誰都沒有辦法去阻止自己對于欲望的追求。人就是有這點執着，對自己的欲望，從來沒有人能夠抵抗，他們對欲望總是不擇手段。

秦越沒有理會寧湘的話，她的眼睛仍舊看着安平王離開的方向，她輕聲道：“我以前也是這麽認為的，以前我對你的話從來沒有懷疑，不過我剛剛看見了安平王。”

一聽這個名字，寧湘就明白了一切，“原來你說的是安平王，安平王從來就不算是皇族中人，就連皇上也曾經說過，他這個弟弟，幹淨的不像是人，倒像是谪仙一般。”

淡泊名利，超脫世間，這些特點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的時候，那就注定了這個人一生的孤獨。

不食人間煙火，太過幹淨，一塵不染的人，是沒有辦法存活的，更何況是在宮裏。

“要是沒有出生在帝王家就好了。”不知為何，秦越突然發出了這樣的感慨。

“要是沒有出生在帝王家，只怕早就已經不在人世了，也不會有現在這樣單純的安平王，不是嗎？”寧湘的手撫上秦越的長發，他的手很溫暖很有力，帶着讓人安心的神奇的力量。

“凡事有利也有弊，要是我沒有來大明，我也不會知道你會對我有這麽深的眷戀，要是你沒有進宮，只怕我們永遠都無法相見。世間的事情，都是有兩面的，你要用心去看。”

不得不說，寧湘是一個好老師，他用很多事情和語言讓秦越漸漸明明，兩人在一起最重要的不是山盟海誓，而是心與心的碰撞。

最不可信的就是所謂的毒誓，因為從來沒有人因為不遵守誓言而死去，與其每次嘴裏都說着同樣的話，卻做着和以前一樣同樣的事情，還不如改變自己來的更貼合現實。

“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你不應該做太醫，而是應該去做個私塾先生，或者去朝堂上為國盡忠。”秦越笑着靠近寧湘的懷裏。

果然還是這個懷抱最令她舒心。

“為什麽？”

“因為我覺得，治病救人這種事情對你而言，有些大材小用了，你治的不是病，是心。”手指點過寧湘的胸膛，她的指尖微微有些顫抖，這胸膛下跳動的那顆心，不知可有一聲是為我而跳的。

“那你可願意讓我先看看你的心嗎？”

【三十八】将至禦前

命運就是這麽神奇，在一瞬間，所有的都會被改變。寧湘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得到一個姑娘對自己這樣的傾心。

原本以為再也不可能的人，就站在自己的身旁，跟自己說着自己最想聽的話。

“越兒，我答應你，有生之年，我定不負你。”寧湘輕輕的将秦越摟進懷中，他英俊的臉上，浮現出最讓人心動的堅定之色。

這一刻，秦越真的覺得沒有什麽比此時的寧湘更加真實更加讓她歡喜。

“越兒......”寧湘捧着秦越的臉，虔誠而疼惜的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個吻。我現在不能給你什麽承諾，但是我一定不會負你，這是我唯一能夠答應你的事情。

在這個四四方方的天空下，寧湘和秦越，跨越山河，兩顆心終于碰撞在了一起。這一天他們都等了太久太久。

“越兒，你趕緊回去吧，要是讓皇上等太久了，那就是你的不對了。你猛然升職，一定不能讓人抓到你的把柄，要注意保護自己。”兩人在小花園裏膩歪了許久，周遭安靜的氣氛，讓寧湘有些不安。

這個時間段，小花園裏沒有一個人。這樣安靜的空氣，還有剛剛的那些宮女也都一起不見了，他不信這是偶然。懷中的秦越好像沒有感覺到什麽，那就趁着這個時候趕緊讓她離開好了。寧湘最不願的就是因為自己而讓秦越受到牽連。

要是他沒有記錯的話，在皇城裏，應該還有茗霁的眼線在。

“越兒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些事情要做。”寧湘沒有讓秦越在此處逗留，要是他沒有猜錯，只怕今天這事兒不簡單。

秦越雖不知道寧湘想要做什麽，單瞧着寧湘的臉色她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事，寧湘的身份在她這裏不是秘密。秦越點點頭，立刻就聽從寧湘的話，離開了小花園。

今天發生了這麽多事情，讓她心下有些發慌。

當秦越的背影消失之後，寧湘便對着身後的樹叢輕聲開口：“既然是茗霁的朋友，還是請出來一見吧。”身後之人聽見這話也沒有再隐藏，從樹叢中走出的，正是皇上身邊的太監總管——夏百全。

寧湘有一瞬間的驚訝，真是沒想到，南疆的人能夠在皇城中，埋藏到這麽深的位置，就連皇上身邊一直用着的太監總管居然都是茗霁的人。

“沒想到夏總管同我們居然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幸會幸會。”寧湘對夏百全一直都沒有什麽好印象，這個人太過陰險狠辣，在宮裏能爬到這裏位子的手上必定都有兩把刷子，同這樣的人來往，無異于與虎謀皮。

夏百全一早就知道茗霁的身份，對于寧湘更是見多了熟悉了，當初寧湘能夠提前來到禦前，他在其中也是做了不少的手腳。

南疆的計劃他雖不全知曉，也能猜到大半，這個寧湘不過就是一個棋子，但是要是能夠用好這顆棋子，或許能夠讓自己的位置更加不可撼動。

“寧大夫客氣了，不，現在應該叫寧院正，以後在太醫院，這皇家的事情，寧院正可以說是十有八九都能觸及到。只是這頭上還有個院正的名頭在，有些事情做起來難免有些不方便。我既然受人恩惠，就會幫人到底。這些事情寧院正出面不方便，咱家自然會幫你解決。”

在宮裏混了這麽久，夏百全遇見的事情多了，宮裏死個人是最不要緊的，随便一個什麽理由，就能糊弄過去。

現在皇上還在病中，剛剛好轉之後便開始處理政事，自己在成貴妃娘娘面前還有兩分面子，這事不算什麽。

夏百全所說之事，寧湘自然明白，只是他不解，夏百全為何要這樣幫他。以夏百全今時今日的地位，南疆只怕出不起他想要的籌碼。

“夏公公背叛了自己的主子，就沒有一點忏悔之心？”對于夏百全，寧湘說不上完完全全的信任，在宮裏誰有什麽樣的身份，誰是誰的籌碼這些算不清楚。

只是有一點是永恒不變的。

誰都不是傻子，都不會做對自己不利的事情，夏百全自然有自己的想法，至于理由，他沒有必要同寧湘說個一清二楚。

“這裏有條暗道能夠穿過西貢殿直達護城河，寧院正要是想出去，就從這裏走，這是咱家翻修西貢殿的時候發現的一個密道。現在這宮裏除了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