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章節

家之外，便只有寧院正知曉，其餘的人，咱家都處理幹淨了，寧院正放心就是。”夏百全帶路，将寧湘領到了密道的入口。

這個虛掩着的小口，在寧湘的面前就好像是個吃人的洞穴，這密道之後究竟是護城河還有皇城守衛軍，這些他都不得而知。夏百全同茗霁之間是不是有些獨特的約定，他也不曾知曉，而茗霁之前的所作所為他雖有了解，卻也不全了解。

這次南疆來人聯絡，或許是他揭開一切的關鍵。

“咱家冒着風險的事情，寧院正不必多疑。”其實就算夏百全不說，這一趟宮外，寧湘也必須要走，他沒得選。

寧湘嘆了一口氣，對着夏百全微微的颔首：“那便多謝夏總管了。”說完便轉身進了小門。看着漸漸合上的暗門，夏百全的嘴角有一絲讓人察覺不到的微笑。

獵物進籠了。

一路走來，寧湘都有些懷疑，但事情既已發生便無回頭之路，他忐忑卻也須向前。當擡頭看見的是明媚的陽光，而非是禦林軍的冷刀冷槍之時，他有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根據之前得到的提示，寧湘順利的到了南疆來人的落腳點，護城河裏，一條毫不起眼的小客船。

“沒想到南疆派來的人居然是你。”鑽進船中看見的第一個人，便讓寧湘大吃一驚。

那人站在船頭，轉身看着寧湘，眼中也有些驚訝的神色。

另一邊的秦越回到了住所，便看見劉姑姑在自己的房間裏。

“進來之後把門關上，我有幾句話要同你說。”劉姑姑這人秦越一向是敬重，在宮裏，只怕也只有劉姑姑一個人真的想要對這些新來的宮女一些建議，只是從來沒有人聽她的。

秦越恭恭敬敬的站着，聆聽教誨，而劉姑姑也沒有說什麽，不過是淡淡的點頭讓她坐下，“我已經聽說了你被調往禦前的事，這事說起來有些奇怪，按照你的身份，別說是禦前，可能就連宮裏都不一定呆的下去，你卻這麽好運，這讓我有些匪夷所思，不過既然皇上讓你去，你便放心大膽的去。”

在這個風口浪尖上，一個南疆人去禦前伺候這樣的事情，可以說有些詭異，沒有任何一件事情是無緣無故發生的，至于這麽安排的人究竟藏了什麽心，劉姑姑此時心中卻還沒有定數。

“皇上欽點這一條前提在，禦前的人就不會虧待你，只是我也問你一句，你是想要以生命為代價出人頭地，還是想要在這宮裏默默無聞的待到平安出宮。”對于秦越，劉姑姑卻是很有好感，她不願意這個姑娘在宮裏的日子過得像她的那些前輩一樣戰戰兢兢一不小心丢了性命，她看慣了人的生死，卻很疼惜秦越這個晚輩。

話說到這個份上，秦越自然明白劉姑姑的意思，她立刻跪下，恭恭敬敬的答道：“我不求出人頭地，只求能留得一條殘命回歸故裏。”秦越進宮的本意也不是為了榮華富貴，不過是想要将寧湘追回罷了，如今兩人心意既已明了，便要為将來做打算了。

“好，你既然是個懂規矩的孩子，我自然也會幫你，到了禦前，我只同你說一句，便是別總湊在皇上跟前，盡量遠離皇上，做些不重要的差事。你要記住，越是離位高權重的人越近，越是死的比別人快些。”

【三十九】位高權重

劉姑姑伸手将秦越扶起，拉她來到窗邊，指着很遠的方向說道：“那個方向有個亂葬崗，那裏有很多曾經耍手段弄陰謀爬上去的宮女，但是現在她們無一例外的都在那個地方了，你要是不想去，就聽我的，你要是想去，便也當我今日沒來過吧。”

劉姑姑說完便轉身離去，獨留秦越一人在窗前靜靜的看着遠方。

她要留着命，留着命等到和寧湘一起回家的那一天。

宮裏的日子難過，但是再難過她也要咬着牙過下去，她同寧湘有約定，同在家鄉的父親有約定，今生今世，無論如何她都會好好的活着。

風輕輕的揚起樹梢，外面不知從何處傳來宮人的歡笑，或許是在慶祝什麽，也或許是因為少了一個競争對手，在這個宮廷裏，或許此處才是最與世無争的一塊寶地。

她靜靜的聽着風聲，想起寧湘，不知道此時的寧湘在做什麽，她想要的不過是衆人的平安，別的她無所求。

“湘，你一定要活下去，活到我們一起回南疆的那一天。”一陣風過，秦越的話消失的無影無蹤，而窗外的劉姑姑看着秦越的背影也是一陣的心疼。

在這裏，已經改變了太多人，讓人變得面目全非，讓人開始對生死麻木，她就是其中之一，她只不過是希望這個宮裏能夠多個樂意活下去的人。

讓她帶着她們渴望自由的夢，遠遠離去。

今兒是秦越到禦前的第一天，也是她第一感覺到宮裏原來是這樣的地方。

事情挺簡單的，今天早上，秦越到禦前報道，夏公公只是安排了些小差事給她做，主要還是要熟悉一些在禦前伺候的規矩，主要是成貴妃這邊需要她長點心。

這兩日皇上的身體已經開始見好，太醫院那些太醫什麽都不會，就是開補養的藥方最厲害，這一天一碗補藥吃下去，皇上的臉色卻是一天天的好起來。

心力交瘁的成貴妃也終于有了能夠喘口氣的機會。

守着皇上雖是成貴妃願意的，但這身體卻總是先一步抗議，之前的操勞讓成貴妃衰老了不少，尤其是氣血不足的毛病又犯了。太醫院的太醫開了不少的方子給成貴妃保養這段時間才出了成效。

“奴婢拜見成貴妃娘娘。”皇上上朝未歸，此時殿中只有成貴妃一人。

這個女人真的是極美，秦越進來的時候，成貴妃正吃了藥，苦的眉頭緊皺，只是這樣的病體卻還是風韻不減，更是尤添了些許令人聯系的感覺。

秦越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卻不聽上首的成貴妃讓她起身。

成貴妃身旁的清河帶着人走上前來，一句話都不說，就将秦越身上搜了個遍。

“回禀娘娘，沒有什麽東西。”聽到清河這樣的回禀，成貴妃才擡眼來正視秦越，之後又垂下那帶着妩媚的眸子，輕聲道：“那就起來吧。”

“謝娘娘。”

成貴妃在侍女的攙扶下從塌上起身，慢慢的踱步到秦越的面前。

“你叫秦越？”很讓人摸不着頭腦的開場白，讓秦越有些不知所措。

“回娘娘的話，是的。”既然不知何故，那便還是随機應變的好。

這話說完，許久都沒有得到回應，成貴妃靜靜的踱步到了窗邊，秦越不知該如何是好，就只能仍舊站在原地。

窗外沒有一絲陽光，今日是個陰雨天氣，天黑壓壓的，好像随時會有一場暴風雨來臨。

“你是南疆人。”這話不知道是說給秦越聽的還是說給誰聽的，聽不出這話中有何意味，好像就是單純的陳述了事實一樣。

秦越自知今日這關不好過，也沒有想要逃避的意思，直接就迎着成貴妃的話回了過去：“是，奴婢來自南疆。”

話音剛落，就聽見成貴妃輕笑一聲：“你這宮女真是膽子大，現在滿宮的人聽見南疆兩個字就吓得直哆嗦，你倒還這樣輕易的就認了。”

因為皇上病重的關系，之前宮裏的人都對南疆這兩個字噤若寒蟬，什麽事情只要一說到南疆就立刻閉嘴。他們都是明白事理的人，有些事情不是你一個小奴才就能說三道四的，要是哪天被有心人聽去，在別人面前說道說道，你這小命都沒了。

一時間，宮裏人人自危，不知該如何是好。

“奴婢的确是來自南疆，只是這南疆人卻不是人人都是那行刺的女子，也有對大明有用的，就說這次皇上的病，奴婢聽說就是來自南疆的大夫給看好的。”成貴妃此舉秦越不明其意，她雖然對南疆王室沒有多少好感，卻也不能随便容許別人侮辱自己的故國。

成貴妃沒有說話，倒是一旁的清河上來就給了秦越一巴掌：“大膽的奴婢，娘娘都沒說話，你有什麽資格說三道四的，不懂規矩！”這一巴掌清河沒有收着力，打的秦越的臉頰上立刻就浮起五道紅印。

秦越被打蒙了沒有說話，倒是成貴妃先呵斥了清河：“你也是越發能幹了，本宮還沒說話，你倒是能做本宮的主了。給本宮滾出去！”坐在高位上的人，最讨厭的就是那些不拿自己當回事，從來都只想着要做自己的主的人。

這個清河跟在成貴妃身邊兒久了，倒是也有些忘記自己姓什麽叫什麽了。

她靜靜的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或者是遠處的宮女，自從自己做了貴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