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章節

安平王知道皇兄這麽要幹嘛了，立刻讨饒道：“皇兄饒命！皇兄饒命！我知道錯了！皇兄饒命！我喝我喝我自己喝！”

朱棣看着乖乖窩在椅子上喝補藥的安平王，心中忽然有個念頭，要是沒了他自己的生活該多麽無趣。

【五十五】國之根本

“臣有本啓奏。”

“奏。”

“臣認為，山西總督之所以會出現貪贓枉法，在小地區內，實行自己的法制，不遵朝廷之法的根本原因，是因為這些官員太過自私自利，沒有一個準确的認知。不将自己作為一個官員，而是山大王的态度，這才導致了轄區內不正之風的盛行。”

皇上這次料理了以成家為首的多位老臣之族，起根本的目的還是要震懾那些存有異心的家夥。

朝堂之上人人都是忠臣，可是到了私底下，還不知道會弄出些什麽不體面的事情來。朱棣防不勝防。

此次朱棣北方巡查，就是在想遷都的事情。

京城的确繁華，卻不是一個能夠讓他有安全感的地方。京城經歷過很多次的朝代更疊，那座皇城，見證過太多的心酸史，權謀暗鬥。遷都一事，他早有想法，只是一直未曾付諸行動。

一來是那些老臣不主張遷都，他們的政治權力中心都建立在這個京城之上，一旦離開，他們所一直追求的古法便蕩然無存。他們不想遷都，可是朱棣想。

從他登基開始，就在想這件事，一直到現在，老臣黨的實力被削弱，年輕的臣子被大力的提拔上來，只有在這種情況下，他的提議才會被更多的人支持和接受。

這次他巡查北方，就有這麽一個原因。

“此次朕巡查北方，一來是想看看山西究竟被那個貪官治理成了什麽樣子，二來是要讓所有的百姓都知道，朕一直都和他們在一起，朕一直都心心念念着他們，朝廷會記得這麽個地方，朕這個皇上，會記得所有擁戴朝廷的臣民。”皇帝此次來北方用意不明，所有的朝臣都在等候皇上給他們一個明确的目标，他們這些人身上不見得每個都是幹淨的，要是皇上單純是料理山西總督的事情，他們興許還能逃過一劫。

“當然這兩個不是朕此次北上最重要的目的，朕這次來北方，就是為了一個事關我朝興衰榮辱的大事——遷都。”

此話一出，下面的衆臣就立刻議論紛紛。

遷都不是一件小事，皇帝的遷都有時往往會和國運有關，現在的大明興盛一時，而老臣黨的隐患卻還沒有完全消失。成家的影響力至今還是不小。

朝中的年輕人，有一部分都是成保轅的學生門徒，這些人雖然在表明上沒有對成家的遭遇有過多的同情，但是誰都不能保證他們的心裏沒有鬼。

京城被成家經營那麽多年，宮裏宮外都是會影響到大明的隐患，朱棣不得不防。

一時間衆臣都聒噪無比，卻無人給出一個提議，甚至連個說投贊同的人都沒有。

“皇上，微臣提議，北方長城之畔，是一片風水寶地，依山傍水，身後有山脈長城，身前有水傍身，是個絕佳的好地方。京城殘破，不如此處好，風水寶地，更是個能夠成大業的地方。微臣願意支持皇上遷都。”

這是皇帝最近才提拔上來的這次科考的狀元——趙爽。

趙爽這個人，沒有什麽人脈，家也不是京城人士，原來就是個窮酸試子，在科考中好幾次都差點落榜，一直都堅持不懈考到現在，在老臣黨為虎作伥的時候，他這樣的人，是沒有可能進入朝廷的。

老臣黨将整個朝廷的朝臣變動都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裏。他們培養人脈，将更多屬于他們的年輕的後生送入朝堂，讓他們在各個的崗位上為老臣黨培養更多的人脈。

這次成家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朱棣的目的，就是要老臣黨懂得忌憚。

“趙愛卿所言極是，既然如此，選址的事情就全權交由趙愛卿負責，等你選好地方，朕再來挑就是。”

這場朝晖下來，朱棣的心情很好。回到行宮的時候臉上都帶着不可忽視的笑意。

“皇上今兒的心情看起來不錯。”秦越在禦前的時間長了，自然也能跟皇上時不時的說上兩句話，朱棣也很喜歡這個有分寸的姑娘，再加上心情本來就好，他這個人也不拘泥于身份，對他們這些下人也一樣的體貼，居然同秦越他們說起了些好玩的事情。

“是啊，這朝廷的事情穩了，朕自然是心情好。這兩日朕聽地方的官員說，這裏有個挺好的山，朕計劃着過兩日就去那山上打獵，也叫群臣都一起樂呵樂呵，你們自然也同去。就當是沾沾喜氣了。”朱棣一邊說着，一邊向裏間走去。

“謝皇上！”

不得不說，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秦越很開心，這兩日在行宮雖然貨不多也不怎麽忙，可是總覺得好不容易出宮一趟，而且還是到北方來，不去外面轉轉有些對不住自己。可是皇上哪裏她也沒膽子去說，便只能每日無聊在房頂上偷偷的看看外面罷了。

既然有這樣的機會，她自然是興奮的。

“姐姐，我們可以出去了！”身後小丫頭們興奮的聲音傳來，秦越不免笑了笑。本來以為只有她一個人興奮，不想卻還有這麽多人同她一起興奮着。

“秦越。”孫公公在正殿門口叫了一聲，秦越立刻上前道：“公告有什麽吩咐。”

“皇上剛剛說一會兒要去蒙妃娘娘處看看，你去一趟蒙妃娘娘宮裏，就說皇上不多時就會駕臨，請娘娘準備着。”皇上并非是心血來潮要去蒙妃處看看。

剛剛在朝堂之上，皇上剛剛見過蒙妃的哥哥，也就是三皇子的舅舅。

這位蒙将軍是個很有腦子的人，皇上這次來北方，也已經視察過他的軍隊，還算是訓練有素，只是這兵是好兵，将卻并非是個好将。

不得不說，皇上是個很有政治思想的人。他知道什麽樣的人該放心的用，什麽樣的人該想着點用，什麽樣的人不能用。

千古明君或許也就是這個意思。

“是，奴婢知道，奴婢這就去蒙妃娘娘宮裏傳智。”秦越欠身行禮，之後便快步去了蒙妃的宮中。

這段時間皇上忙于在前朝處理政事，甚少來後宮，有也不過是來看看幾位皇子的功課。尤其是三皇子，皇上總是管教最多，三皇子的功課也好，總是不用皇上操心。

蒙妃身為生母，自然也是要沾些光的。

“奴婢給蒙妃娘娘請安。皇上吩咐，午後會來蒙妃娘娘處坐坐，還請娘娘先準備着。”這是秦越第一次見蒙妃，這個女人和成貴妃看上去的感覺不一樣。

成貴妃總是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态，傾國傾城一樣的美人，這位蒙妃卻是個看上去很賢惠的女子。

沒有了成貴妃妖嬈的外表，反而給人一種恬靜的美。她不言不語，不悲不喜，就是最完美的樣子。

“平身吧，本宮是第一次見你，不知姑娘是......”

“奴婢秦越，是最近才調去朝陽宮伺候的，娘娘自然不認識。”

蒙妃的眼睛在秦越參商轉了一轉，眼中有些看不懂的深意。

“原來如此，皇上病了許久，那個時候成貴妃又總是霸占了皇上，不給旁人服侍皇上，本宮也是有很長時間沒有見過皇上，更沒有去過朝陽宮了，應該是不認識你的。”

蒙妃笑着叫自己的侍女将秦越扶了起來。

“本宮知道了，你且去告訴皇上，請皇上緩些過來，本宮想為皇上烹制些菜式。”笑語盈盈的蒙妃看上去獨有風味，難怪皇上會喜歡這樣的女人，這樣的女人的确是個适合相夫教子養在家裏的賢妻。

“是，奴婢一定轉告，奴婢先告辭了。”秦越起身離開蒙妃處時還在心裏想，寧湘也會喜歡蒙妃這種類型的女子嗎？

“寧大夫好賊的眼睛，這個秦越姑娘，的确是個看上去很好的情人呢。”當秦越的身影消失在宮門口之後，從屏風後出來一人，正是寧湘。

【五十六】父子君臣

寧湘的心情有些複雜，不知道這個女人是從哪裏得知自己有心上人的，将秦越的身世全都查了一遍，今日自己被蒙妃傳來把脈，更是親眼目睹了秦越來到蒙妃處的經過。

“娘娘這是故意叫我看見的？娘娘是何用意，微臣已經按照娘娘的吩咐，替你鏟除了成貴妃，娘娘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不錯，成貴妃的事情，做綜複雜，其中有很重要的一筆，就是寧湘所為，那就是錦衣衛一開始傳來的那封迷信。

錦衣衛一直以來都被授命盯着朝堂，在朝堂裏沒有哪個大人的家裏沒有錦衣衛的眼線，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