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林溪:“!!!”
這倒黴孩子!
她趕緊解釋:“謝清你看錯了, 你二叔沒咬我,他吃糖呢。”
謝清白了謝啓明一眼,“二叔你就那麽饞, 從二嬸手裏逮,你看都給她咬哭了!”
謝啓明:“…………”
院子裏剛進門的謝大嫂:娘哎, 做大嫂的臉都臊得慌。
堂屋正忙活做飯的謝母:在這樣趕緊出去單過吧, 可別教壞了孩子!
剛睡醒的謝敏和黃小順:“?”原來大人也咬人, 那以後不能怪我咬人了。謝敏拿起黃小順的胳膊就咬了一口,“你睡覺時候踢我了!”
黃小順:“哇~~”
陸續進門的謝家衆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就覺得家裏氣氛有點怪怪的。
謝大哥看自己媳婦臉紅紅的, “怎麽啦?拌嘴啦?”
謝大嫂:“去你的, 我是和人拌嘴的嗎?”
謝大哥悄悄捏了一把她的腰, “嗯,你就跟我拌嘴。”
他看謝啓明從東廂出來, 立刻把手收回來,恢複了正派端莊的大哥形象, 咳嗽一聲, “二弟, 明天我們沒時間, 你代表我們去給大舅過生日啊, 辛苦你。”
謝啓明微微颔首, “應該的。”
兄弟倆沒事人一樣,兄友弟恭地一邊說話去了。後腳進來的謝啓成看了領着謝清從東廂出來的林溪一眼, 她臉頰紅撲撲的豔若桃李,還帶着嬌羞的樣子,他望天,看來二哥好事将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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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了一聲二嫂, 告訴她今天五香豆賣得不錯。
林溪剛做了不好意思的事兒,這會兒都不好意思看人,她不敢看謝啓成,嗯了一聲就去一邊洗衣服。
謝清一臉納悶,為什麽他打了弟弟妹妹,娘和奶就收拾他。怎麽二叔咬了二嬸就沒事?大家誰也不批評?
他拉着林溪的手,心疼道:“二嬸,你手疼不疼?我幫你吹吹吧。”
林溪趕緊往他嘴裏塞了一塊糖,讓他把嘴巴閉上,別再說了。
明明謝清只看見謝啓明咬她手指,可別人都不問,她當然也不好刻意解釋自己只是被咬了手指。只是……都是成年大人,謝啓明還咬她手指,這也不對勁,所以解釋也不行。
簡直有嘴說不清,只能假裝什麽都沒發生。
謝海棠是最後回家的,捧着一小盆四季海棠,這是今天孩子們送給她的。最近她給孩子們換着花樣講故事,還領着他們做游戲,孩子們都非常開心,之前哭鬧不休的都乖了很多。
謝海棠第一次找到了做幼稚園老師的樂趣,哼着歌特別開心,她把花放在東廂窗臺上,“二嫂,這花送給你啦。”
林溪朝她笑了笑,“要洗衣服嗎,我幫你洗。”
上一次謝海棠幫她洗了。
謝海棠走過去蹲在她身邊,跟她說悄悄話,“二嫂,聽說下班時候二哥領你去買皮鞋啦?”
林溪臉頰發熱,“你怎麽知道的?”
這才多久啊,怎麽就從供銷社傳到幼稚園去了?這縣城怎麽比村裏還沒隐私啊。真能八卦。
謝海棠笑眯眯的,“有人去供銷社買東西正好看見,路過幼稚園就站着跟我們說了一會兒話,我就知道了呗。”她用肩膀輕輕碰了碰林溪,小聲笑道:“那可是最新款最貴的皮鞋,她們眼紅呢。二嫂你不知道,以前多少人盯着我哥想嫁他呢。現在不能盯我二哥了,可不就盯你了麽。”
之前不少人背地裏要看林溪的笑話,覺得她嫁到謝家肯定三天兩頭被收拾,說不定很快就會被離婚呢。
哪裏知道人家不但沒挨罵,還安排了工作,謝啓明還親自帶着去買皮鞋。
這分明就是兩情相悅的模樣嘛。
想起別人嚼舌頭的話,謝海棠都覺得好笑,你們知道啥啊,我二哥喜歡我二嫂喜歡得緊着呢。
以前他可沒三天兩頭回家,現在一有空就回家,這還不能說明問題?
晚上吃過飯,林溪拉着謝海棠去東廂悄悄給她一些糖塊,讓她自己吃,或者時不時地當獎勵給孩子們,有糖當獎勵他們會更聽話的。
謝海棠抓了幾塊,不肯都要,“二嫂,我有工資呢,咱娘一個月給我好幾塊零花錢。”
她二十塊錢的工資,除了買口糧和其他日用品的,大部分攢起來以後當嫁妝,剩下的她拿着當零花。
她悄悄告訴林溪:“我比咱大哥可寬裕,大哥一個月好像就三塊錢零花。對了,你以後當家也別給我二哥太多錢,咱娘說這男人手裏不能有太多錢。”
走到門口因為聽力太好全部聽見的謝啓明:“……”
等謝海棠回屋去聽收音機,謝啓明進了東廂,發現林溪坐在炕沿上發呆。
她捏着自己的指尖不知道想什麽呢,臉頰紅撲撲的,一雙大眼都有些出神。
謝啓明剛要跟她說話,林溪驚了一下子,擡頭瞪着她,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你、你走路沒動靜的?要吓死人了。”
謝啓明很無辜,“我推門進來,那麽大聲音呢。”他看着她的手,“手怎麽啦?”
林溪趕緊把手藏在身後,今天他不但親了她,還故意咬她手指頭,她越想越覺得有點心慌,這種感覺從來沒有過,她也不知道是怎麽了。
她清了清嗓子,故作鎮定道:“你、你跟他們解釋一下。”
謝啓明:“解釋什麽?”
林溪:“就、你就是吃糖,不是咬我。”
謝啓明垂眼看着她慢慢染上紅暈的臉頰,輕笑一聲,她怎麽這麽可愛。
他聲音都帶着笑意,“小夫妻倆在自己房間裏,做什麽都正常。你越解釋越給他們打趣你的機會。”
小孩子說咬了一下,哪怕你解釋說咬了手指頭,他們也要笑好好的咬手指頭幹嘛?要解釋說吃糖不小心的,那他們更要笑了,吃糖還得別人喂,這不是故意咬的麽?而且你說咬了手指頭,人家怎麽可能不發散?所以,最好的就是什麽都不要解釋,都是大人心知肚明,笑笑就過去了,沒人會一直說笑的。
可偏生她臉皮薄,應該……也沒經驗?別人已經笑過就算,她卻因為心虛在這裏糾結呢。
林溪輕輕咬着唇,頭越來越低,她可真傻了。她知道他倆結婚以後沒那什麽,可別人不知道啊,人家打趣小夫妻找樂子,她還去澄清那就是自投羅網。
“我要去廁所了。”她起身趕緊往外走,要躲開謝啓明。
謝啓明:“天涼了,晚上不要用涼水,我幫你拿熱水。”
他知道林溪和別人不一樣,她每天都要洗,現在晚上涼下來,再用涼水怕是不舒服,他就給林溪拿了一把暖壺放在桌上。
林溪回來先去了一趟堂屋想喝水,正好謝海棠在喝水呢。
謝海棠随口問道:“二嫂,你手指頭沒被咬壞吧。”
林溪:“……”為什麽就過不去了?
她趕緊說睡覺了,轉身跑了。
謝海棠有點納悶,她是真的以為林溪手指頭被謝啓明不小心給咬破了。剛才謝清說得信誓旦旦的,說二叔為了搶二嬸的糖,把二嬸的手指頭咬壞了,二嬸疼得都哭了。
謝母和謝大嫂還在屋裏笑呢。
謝海棠:“娘,你們笑啥啊?我嫂子手都壞了。”
謝大嫂拍了謝清一巴掌,“沒事啊,沒事。”
林溪洗完上炕,抱着自己的被子卷就滾到炕裏面,開始裝睡了。
現在晚上已經沒那麽熱,謝啓明就從外面把窗戶關了,再進屋關門。
之前他們都是開着窗戶睡覺,現在突然關門閉戶的,林溪一下子神經緊張起來。
他要幹嘛!
等謝啓明上炕,他躺在她旁邊,今天他沒有側躺所以就離她近了一點,腿都碰到了她的腳。
林溪跟被燙到一樣趕緊拿回去了。
謝啓明:“……”
媳婦兒跟個帶殼的小海貨一樣,碰一下就縮回去了。
他決定主動,翻個身面朝林溪的後背,手臂一伸就朝她摟過去。每天晚上睡覺之前她一副劃清界限的樣子,睡着以後就把他當抱枕,他需要讓她清醒地面對兩人親密睡在一起的事實。
結實滾熱的大手落在她纖細的腰上,薄薄的衣料根本擋不住那炙熱的觸感,燙得林溪渾身僵了一下。
她果斷把棉被蹬開,手一拉就把自己裹了起來,躲開謝啓明的碰觸。
到現在想起他親她的樣子,她都腿軟呢。
被排斥在殼外的謝啓明無奈地嘆氣,卻也不用強,小丫頭敏感又容易害臊,今天剛親過了還是再等等吧。
只是她甜美的氣息一直萦繞在舌尖,讓他不能第一時間秒睡了。
真的很想再親一親。
林溪用被子把自己捂嚴實,其實還挺熱的,她放慢了呼吸等着謝啓明睡着。突然,她感覺他靠近過來,吓得她不敢動了。謝啓明撐在她身後,大手揉了揉她的頭,在她發頂了親一下,嗓音略低啞,“睡吧。”
這話仿佛有魔咒一樣,林溪一下子不緊張了,她放松了身體和精神,嘟囔了一句,“晚安。”
一夜好眠,第二日林溪起來精神抖擻。
她看謝大哥去挑水,謝啓明去鍛煉身體,便也出去溜達溜達,走兩步就當自己也晨練了。
他們家旁邊有一塊空地,上面按了籃筐,還有單雙杠,一早就有人在那裏鍛煉一下。
她跑到那裏,就看謝啓明穿着背心短褲正單臂吊在單杠上做引體向上。
他身體修長,肌肉不會太突兀卻又非常有存在感,流暢漂亮,随着身體的動作隆起凹下,彰顯着蘊含的無窮力量。
謝啓明看見她,朝着她招了招手。
林溪跑過去,叉腰喘氣,“早啊。”
謝啓明笑了笑,已經開始做俯卧撐了,“來,一起做。”
林溪有點不好意思,不過看別人都走了,她就走過去在他腰上坐下,“好了,你可以開始了,我幫你數數。”
謝啓明:“…………”
他想把她揪下來放在下面!
林溪還摸摸揪揪他後背的肌肉和肱二頭肌,偷看看他倒三角的翹臀以及筆直的大長腿。
嗯,沒好意思摸。
謝啓明做俯卧撐,她幫忙數數,脆生生的調子,讓謝啓明覺得一點都不累。
林溪一口氣給他數了75個,謝啓明停下來。
林溪忙站起來,誇道:“你真厲害。”
謝啓明沒忍住,盯着她的眼睛說了一句,“你要是在下面,我能做更多。”
說完他就後悔了,因為林溪那張嫩白的小臉唰得通紅,她嬌嗔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跑了。
謝啓明嘆氣,小丫頭只能調戲別人,不能別人調戲他。
讓她一起做俯卧撐,她直接坐他腰上,還摸摸捏捏,敢說不是調戲麽?
林溪回家,就發現謝大哥正在院子裏做俯卧撐呢,謝清騎在他腰上駕駕地吆喝。看她回來,謝清笑道:“二嬸,你得這樣騎大馬。”
林溪:“!!!!!!”這小子怎麽什麽都知道!
謝大哥站起來,拍拍手,“不行了,這腰不比當年了。”想當年,他也當了三年兵呢。
謝啓成走過來,嘁了一聲笑話他,“怎麽,大哥你還想跟二哥比腰啊?”
林溪趕緊進屋幫忙擺飯了。
吃過飯以後,十點左右謝母把要帶的禮物收拾好,讓謝啓明和林溪帶上。她叮囑道:“先去你媳婦兒姥娘家,別吃飯,坐一會兒就去你大舅家。別忘了去看你四姥爺。”
謝啓明都答應了。
謝母猶豫了一下,又咳嗽一聲,背着林溪對謝啓明道:“小夫妻感情好那是最好的,就是,适當的也得注意影響,別讓紅袖箍說嘴。”
謝啓明若無其事,“知道了。”
謝母就把謝啓明和林溪打發走了,她看着林溪穿着新皮鞋扭着小細腰走在謝啓明身後,又一陣肉疼,這皮鞋得多少錢啊,哎呀,還是趕緊随軍去吧,他們賺錢随便怎麽造作,自己眼不見心不疼。
黃小順蹭蹭爬過來,“餅幹……要!”
謝母哎呀一聲,趕緊給他拎起來,“還往地上爬,衣服破了不要錢?”
謝敏也湊過來要餅幹,昨天二叔買的,好吃。
謝母:“吃啥啊,這趟出門不知道多破費呢,中午咱們就吃南瓜稀飯。”
走一趟親戚付出的花費會讓謝母慣性肉疼好幾天,總得吃幾頓憶苦飯,哪怕補不回來也能心裏平衡許多。
林溪昨天已經跟吳主任請過假,今天直接坐吉普車跟謝啓明走親戚。
開車沒一會兒就到了馮家大隊。
鄉下這會兒已經開始拉開秋收的序幕,現在掰春玉米,再過些日子就要收高粱,然後持續兩三個月的秋收就要開始了。
吉普車進村,立刻就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孩子們追着吉普車在後面跑,争先恐後地聞尾氣的味道。
還有老婆子念叨這是什麽大幹部啊?聽說是馮老太的外孫女林溪和她女婿回來,老婆子哇一聲眼珠子都瞪圓了,“這閨女可好福氣,不用嫁給南村那傻子了。”
以前不少人說閑話,都覺得林溪她後娘一定會在馮老太死後把林溪嫁給南村大隊長家的傻兒子。
林溪和謝啓明到的時候,家裏大人都去上工了,就馮老太和倆小孩子在家剝玉米。各家分了一些帶皮的玉米穗,回來自己剝自己曬自己脫粒,生産隊可以減輕勞動量。
看到謝啓明和林溪過來,馮老太很意外,颠着小腳迎上來,歡喜得拉着林溪一個勁地摩挲。
“沒瘦,還長點肉了呢。”馮老太很滿意謝啓明這個外孫女婿。
謝啓明跟她很和氣,把帶來的東西拎屋裏去,跟她說說話。
林溪發現謝啓明這人很有意思,他不愛說話的時候一句也沒有,也不管是不是會冷場尴尬,他愛說話的時候一個唠唠叨叨的老太太他也能很聊得開。
馮老太聽說林溪有工作高興得連拍大腿,“我就說我們小溪是個能幹的,以前是沒機會,這會兒女婿給了機會,她就好好表現了。”
聊天的時候馮老太說到了林溪的娘,說到城裏又不知道怎麽說到了下鄉。她想起什麽來,“小溪女婿,你幫咱打聽打聽,知青下鄉的時候說是有280塊錢的補助呢,怎麽我們小溪一分也沒發?”
謝啓明對這個不是太清楚,他點點頭:“姥姥,我回頭問問看。”
馮老太立刻放心了,她覺得謝啓明是個可靠的,外孫女比閨女有福氣。
謝啓明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就跟馮老太告辭。
馮老太已經收拾了一網兜村裏産的青蘋果,又把謝啓明帶來的點心和馍還回去一半,她可不想讓謝母以為自家只會占便宜,雖然沒有謝啓明帶來的罐頭麥乳精,但是農家自産的卻還是有的。
要是謝母在場,那絕對會推讓起來,可謝啓明不是好磨叽的,林溪不懂,就随便馮老太了。
去謝啓明大舅家的路上,林溪還在算呢,“真有280嗎?能要回來多少?”
謝啓明看她小財迷的樣子,笑了笑,“現在去問?”
林溪按捺着激動,淡定道:“回頭再說,先辦正事要緊。”
280呀,真是巨款啊!
到了高家村正是準備午飯的時候。
一般高大舅這個年紀的人并不會過生日請客,但是謝啓明外公外婆都沒了,大舅是家裏老大,謝母和他感情好。謝母讓謝啓明上門給他過生日,讓大舅臉上有光心裏舒坦,村裏人也會更尊着他,他在族裏說話也更有分量。
果然,吉普車一到家門口就招來了村裏的大隊幹部們,大隊書記、大隊長、生産隊長等紛紛和謝啓明握手打招呼,說說親熱的話,然後再恭維一下高大舅。
高大舅被恭喜得滿臉紅光,倍感體面,親熱地拉着謝啓明的手就往裏讓,又讓大舅媽趕緊殺雞炖肉,還要留書記和大隊長陪客。
謝啓明:“大舅過生日,咱們吃頓飯熱鬧一下就行,不用禍禍那雞了。”
高大舅卻非要殺雞,上一次外甥和媳婦來他們就沒吃頓好的,今兒來給他過生日,還能怠慢了?
自己家沒那不下蛋的雞,可以去村裏別人家換或者買,總有辦法的。
大隊書記說自己家還有塊臘肉,打發謝啓明表弟去拿來炒炒喝酒。
男人們簇擁着謝啓明進了屋,說些收莊稼的事兒,笑聲此起彼伏,沒多久就一股股的劣質煙草味兒熏出來。
謝啓明很少抽煙,卻也沒幹涉別人,他扭頭往外看了一眼怕林溪一個人落單不自在。
林溪正被一群婦女圍着看她的新皮鞋呢,有個膽大豪放的嫂子正在打趣林溪,“嫁給咱們大團長美不美,是不是可好了?”
這些鄉下婦女,如果對着下村蹲點的男性幹部,那是扭扭捏捏別提多拘謹了。
可要是對着一個臉皮薄的小俊媳婦,那她們真是又熱情又放肆,恨不得把炕上那點事兒都拿出來說。尤其喜歡打趣小媳婦,看到小媳婦兒面紅耳赤的,那她們就更高興了,笑聲哈哈的能把天上的鳥兒給驚下來。
謝啓明原本心不在焉地敷衍着屋裏的老爺們,想着是不是去把林溪給解救出來。随即他發現小丫頭是真好玩,在他面前臉皮嫩,他一個眼神一句話就讓她臉紅得不行,在那些婦女面前倒是戰鬥力十足,明明害臊臉皮都紅了,卻還能脆生生地還擊她們。
她倒不是惱了發脾氣那種還擊,而是笑眯眯的順着別人的話,讓對方想打擊她的打擊不着,嫉妒她的更嫉妒,笑話她的自取其辱。
就這會兒那個表嫂子又問:“俺團長表弟時不時就回部隊,你也不跟着去,你自己睡一個被窩想不想他啊?”
還有一個鄰居家妹妹在那裏說:“你這個皮鞋真好看,得花了表哥好多錢吧?當初表哥和我們玉蘭姐相親的時候……”
林溪就很準确地打斷了她的話,“他是我男人,我當然想啊。不過我想就行了,別人不用惦記啊。”
旁邊兩個大姑娘臉一下子紅了,被林溪刺得悄悄退走了。
恰在這時,林溪扭頭往屋裏瞪了他一眼,哼,你相親的女人還不少!
謝啓明:“……”我真沒有,我不知道。
林溪看似臉皮薄,但是嘴巴不饒人,且也笑眯眯的不惱,結婚了的嫂子們倒是喜歡她。
等把那倆大姑娘刺走了以後,大家的談話也就正常了。
吃飯的時候,四姥爺就被請來了。
四姥爺是老中醫,颌下一把銀白色的山羊胡子,雖然年老體邁但是耳不聾眼不花,還能給村裏人看病。
等他來了,謝啓明帶着林溪給他問好,順便讓他給林溪號號脈。
林溪:“我沒病,號什麽脈?”
四姥爺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子,“看着沒病,病在根上。”他說了林溪一堆毛病,就包括痛經、天一涼就手腳冰涼等等。
林溪乖乖把手遞過去了。
號完脈,四姥爺就說了個方子給謝啓明,讓他記下自己去藥房抓藥吃。
“這麽吃上陣子,以後生娃娃是沒問題的。”
林溪:“……”
一個表嫂跟她附耳道:“甭聽老爺子的,他跟誰都這麽說,沒人老老實實把藥吃夠數的,頂多三五天就膩歪丢開了。”
沒病沒痛的,就說你身體不好讓你吃藥,誰能堅持得住啊,又不是閑得沒事兒幹。
吃過飯,大舅還熱情地邀請謝啓明和林溪留宿,謝啓明婉拒了,以不打擾他們上工為由,再坐了一會兒就帶着林溪告辭。
大舅媽給收拾一堆東西,有給謝母助眠的酸棗仁,還有給謝父的烤煙。
林溪看謝啓明還被他們絆着說話,便出去坐到駕駛座上,東摸摸西看看,感受一下這老式兒吉普車,以後回去了還能跟小舅舅顯擺呢。
前世她一到年齡就去考了駕照,專門為了陪爸媽出去吃飯,如果他們倆喝了酒,她就替他們開車。
她正玩得起勁呢,謝啓明大步走了過來。他一手扶着車門,一腳踩在踏板上,俯首看向坐在裏面的林溪,忍不住笑了一下,伸手去揉林溪的頭,“別調皮。”
表嫂也湊過來哈哈笑道:“我說弟媳婦,你會開車還是咋的?”
林溪下意識就要說謝啓明喝了酒她幫忙代駕,謝啓明剛才喝了兩茶碗白酒,她看到了。不過她把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咽下去了,因為原主可不會開車。
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朝謝啓明笑了笑,“你喝酒了,能開車嗎?”
喝酒又開車,親人兩行淚。
謝啓明笑眯眯地凝視着她,因為喝了酒,他眼尾掃着一抹粉色,讓他英俊中帶上了幾分豔色,勾人得很。
“我喝酒不能開,你來?”
林溪剛要說自己不會,卻見謝啓明驀地探過身來,吓得她立刻往後緊靠在座椅上。
謝啓明的唇停在距離她臉頰不到兩公分的地方,拉過安全帶幫她系上,看了她一眼,“行,你開。”
他繞過去坐上副駕駛的位置,啪嗒給自己扣好安全帶,然後好整以暇地看着林溪,似乎篤定她會開車一樣。
車兩側的親戚們都好奇地看着,紛紛誇啓明媳婦厲害,居然會開車!
林溪這會兒騎虎難下了,她為難地對謝啓明小聲道:“我……不會。”
車廂內光線昏暗,謝啓明那雙深幽秀長的眸子黑漆漆的,他凝注她,鼓勵道:“你會的。”
小丫頭那麽熟練地摸上來,還把兩只腳都擺好了位置,他看得分明她還踩了踩剎車的位置,卻沒有亂踩油門,她小手在手剎和檔位器上都摩挲了一遍,現在說她不會,謝啓明是不信的。
林溪的确會開手動擋的吉普車,她小舅是部隊的,每次回家都開吉普車,她老早就纏着他學過了。
林溪被他看得鼻尖都滲出了汗珠,她喏喏道:“我、我不會呀,我就是好奇想坐上來試試。”
她剛要去摁安全帶換他來開車,卻被謝啓明握住了手。
他側身對着她,一手搭在她腦後的座椅上,一手握着她的手放在手剎上,示意她轉動鑰匙打火,“沒事,我教你,你這麽聰明一學就會。”
林溪:嗅到了陰謀的味道呢?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留言很感動,大肥章回報小可愛們~~~
————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murasaki 3個;木梓庭、辛夷花開柳稍黃、小珠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小珠、想飛的魚 10瓶;十樣錦 3瓶;與魚語羽 2瓶;鬼燈、楠楠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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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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