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糾結
他伸手一拉,将人困在了懷裏,手臂銅牆鐵壁一般,讓懷中的嬌人兒動彈不得。俯下身,含住了那小巧耳垂。
媚生打了個哆嗦,只覺一股酥麻順着耳垂,蔓延至全身,讓她整個人都有些站不穩。
那微涼的唇順着臉頰,慢慢尋到了紅豔豔的唇,輾轉幾瞬,忽而帶了掠奪的氣勢,強勢撬開了那貝齒。
媚生被他吻的頭腦昏沉,已是軟成了一灘水,腿腳失了力道,只能軟軟靠在他身上。
裴衍微挑了眉,将那截綿軟的腰身箍的更緊了些,輕嗤:“這便軟了,你真是......”
真是水做的人兒,他忽而慶幸,沒放她在外太久,這樣嬌軟,哪個男人看了能放過?
他再不願忍,要嘗那夢裏的滋味。彎腰将人抱起,放在了塌上。
檀色軟煙羅裙衫襯出姣好身形,床上的女子如初綻的幽昙,顫巍巍仰着秀容,杏眼裏漫起驚慌神色,頸間肌膚白的耀眼,蔓延進衣領深處,凝脂般無暇而滑膩。
她緊緊抓着身下的錦緞,腳趾縮起,試圖往後躲。
卻被裴衍一把摁住了,再不願放手。
素紗帷幔上懸挂的五色流蘇微微晃動,忽而便是女子斷斷續續的痛呼,在這靜谧的雨夜裏溢出了窗帷:“痛......裴衍......痛,你......你無恥!”
廊下候着的婢女紅了臉,悄悄站遠了些,那些微動靜卻依然順着晚風,飄進了她耳中。
女子低低啜泣,混雜着細細的低語,斷斷續續,嬌嬌柔柔,好不惹人憐惜。床上的男子似是安撫了句什麽,聽不清楚,只能聽出那暗啞嗓音裏的忍耐與寵溺。
三更過後,才喚了水。婢子垂着頭走進去時,看見錦緞裏小小的一團,蜷在男子懷中,累的手指都不願動,好不可憐。
媚生不願外人瞧見她現下的狼狽,往裴衍懷裏縮了縮,不妨動作大了些,疼的她手指輕顫,咬住唇,終是沒忍住,落下淚來。
胸前被打濕,裴衍愣了一瞬,有些着惱,放在她腰上的手加重了些力道,冷哼道:“林媚生,給了我這般不願?嗯?”
媚生仰起臉,白嫩的頰上挂着清淚,便似被雨打過的小白花,帶着鼻音喊了聲:“疼......”
嬌顫顫的,還帶着尾音,讓裴衍心裏一軟,急急放了手。
瞧見她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忽而有一瞬的無措,他已是萬般克制,小意溫柔,可堅實的肌肉,握過刀槍的手仍是捏不準力道,給這水做的人兒落了一身痕跡,不免有些內疚。
他手上再不敢用力,便似捧着易碎的珍寶,聲音放軟了些,哄道:“別怕,下次便不疼了。”
還有下次?媚生簡直如遭雷擊,覺着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幹脆放開嗓子哭起來,好不凄楚。
哭了一瞬,忽而止住了,擡起頭,趁機索要條件:“大人,你放了阿霧好不好,她現下還在牢裏呢,指不定什麽境況,我實在放心不下。”
“無需擔憂,她好的很,過幾日便回來了。”裴衍哪還能說不,連連颔首道好。
說完了,看她還是淚眼漣漣的樣子,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哄了,只得沉默着抱了她。
過了半響,那哭聲漸漸小了,成了無聲的抽噎,裴衍垂眼一看,見懷中的人已累的睡了過去,在夢中還默默垂淚。
他忽而輕笑,連人帶被一塊擁住,臉埋在她的頸窩間,輕嘆了口氣。
......
第二日一早,朝中出了件稀罕事,說是那冷肅疏離的裴太傅,今日溫和的很,見人帶笑,話語裏也沒了平日的咄咄。
那有事要禀的同僚反而更忐忑了,這事出反常必有妖,這樣老謀深算的人,指不定又打什麽主意!
殷臻卻高興的很,趁着這人好說話,又将一攤子爛事推給了裴衍。
媚生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裴衍剛下朝,換了尋常直綴,直直進了卧房。
他手裏握了個瓷瓶,将人撈進懷中,便要來掀薄衾。
卻被媚生死死攥住了,後怕的白了臉:“你......你又要如何?”
裴衍輕笑,轉着手裏的瓷瓶,在她耳邊道:“這是宮中的秘藥,這次可是曉得用在哪裏了?”
媚生腦子裏轟的一聲,臉上能滴出血,急急奪了那瓷瓶:“你......你出去,我自己來。”
裴衍見她身上青紫未消,還是無力綿軟的模樣,不忍心再逗她,自覺轉去了屏風後。
等媚生收拾完,屏風後的身影已是不見,婢女來禀,說是大人被急召進了宮。
她舒了口氣,将臉埋進了錦被中。想起裴衍口中的下一次,不禁打了個哆嗦。
她開始有意避開他,每每裴衍晚間歸了家,卧房中早已熄了燈,早上起來,卧房的門竟還未開。
恢複了幾日,媚生走路終于利索了,這日出了卧房的門,卻撞上了正休沐的裴衍。
裴衍背着手,看着她皺了眉:“林媚生,你這次來裴府可不是來當夫人的,是來伺候人的,這樣躲懶,也太沒規矩了些。”
說着将人拎進了書房,要她研墨奉茶。
媚生瞧他冷峻神色,也不好說什麽,往硯臺裏添了點清水,拿了松煙墨,慢慢研磨起來。
裴衍瞧她站在自己身側,一副乖巧的安靜,屋外風動樹影,竟覺出些許歲月安穩之感。
他拿了朱紅批筆,展開了手中文書。
只這安穩心境還未維持一瞬,啪嗒一聲,漆黑墨汁便濺了出來,淋淋漓漓灑在了文書上。
媚生手裏還捏着半截墨條,沒鬧明白這好好的怎麽就斷了,一臉無辜的看向裴衍。
裴衍瞧着那模糊一團的公文,蹙起了眉,滿目的冷凝,剛想斥責她幾句,擡頭瞧見她這幅無辜狀,那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他頗無奈的捏了捏額頭,道:“別磨了,給我倒杯水。”
需得喝口水壓壓火!
媚生有些慚愧,拿了宣紙摁壓文書,将上面淋漓的墨汁吸幹淨,小跑着去倒水。
她怕裴衍發火,拿了紫砂壺便往白玉盞裏斟,冷不防滾燙的茶水濺出一滴,落在了她細嫩的手上,便忍不住“哎呦”了一聲。
裴衍豁的一下站了起來,捧着那燙紅了的食指,語氣有些急:“可是燙着了?”
說完将人抱至交椅上,拿了膏藥來塗。他手上動作細致而輕柔,微皺了眉,眼裏都是專注神色,待收拾妥當了,忽而反應過來,不禁自嘲一笑,這到底是誰伺候誰?
他有一瞬的不适,慕然清醒過來,自己是太縱着她了,這樣沒有真心,只知貪慕虛榮的的女子,不值得他費心。
他斂了衣袖坐回桌案後,瞧着文書上的幾滴墨汁,許久沒做聲。他這段時日确實昏了頭,竟頻頻為了她牽動心神,再不能如此,再不願被欺瞞真心。
作者有話要說: 裴大人還沒邁過這道檻,不過,作者勸你早點認命。
昨天因為怕再被鎖,改了改放在今天這裏了,但是相當于今天字數少了,明天會多更的,謝謝小可愛們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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