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我心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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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來到山下繁華的街道,街道兩旁的各路商販在門前支起小攤扯開嗓子吆喝叫賣。
叫賣聲立時吸引了羲樂,她停在一家販賣點心的鋪子前,看看長筠又指向鋪子裏,長筠只得陪她一起進去。
落後的四人也趨步跟上來。
羲樂拉過妙珑陪着挑選,可妙珑不喜甜食,最後還是她自己挑的,足足挑了十多種。
左昭看着被塞到手裏的幾包糕點,疑惑地端詳羲樂,沒記錯的話他們今天是出來賞花而非采購的。
還有她為什麽要塞幾包給他拿着,他堂堂仙帝,又不是供她差使的仆役!
可看看同樣提着幾包蜜餞的長筠和蕭白,左昭內心又平衡不少。
長筠準備付錢,正把右手的蜜餞轉移到左手,就看見有人伸手搶在他前面結了賬。
自然是兩手空空的雲瀾。
雲瀾結完賬後順手拿走羲樂手中的兩包糕點,羲樂禮貌地道了謝,雲瀾看着她寵溺得笑了笑。
見此一幕,長筠凝眉思索,分明他才雲瀾的侄兒,雲瀾緣何不是幫他拿蜜餞,而是幫羲樂?
莫非他的伯父當真如他所想是為羲樂而來?
僅憑仙界的一面之緣,便能令伯父忘卻神魔之別來見羲樂嗎?
長筠越想越感覺心頭酸溜溜的。
羲樂轉頭就看見長筠皺着眉頭,關切問:“你怎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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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筠舒展眉目,微笑看她:“我沒事,走吧。”
出了鋪子,羲樂同妙珑走到一起手挽着手唠嗑,蕭白和左昭雙雙沉默地并排行在她們後面,長筠和雲瀾走在最後面。
伯侄二人特意和前面四人拉開了一段距離,以保證談話不被聽到。
長筠按捺不住心頭疑雲,直言問雲瀾:“伯父此來所為何事?”
雲瀾神秘一笑,目光投向前方,正落在羲樂身上:“自然是為她。”
長筠放緩了腳步,半是提醒半是威脅:“伯父,莫要忘記天規,失了分寸。”
雲瀾擡頭看天,淡淡道:“那種東西,我何曾在乎過。”
又補充道:“倒是筠兒你,身為神族皇子,才更應謹記神魔二界為死敵,你和她絕不會有未來。”
長筠頓住腳步,在雲瀾身後冷聲回道:“我與她最後如何,不是伯父您說了算。”
雲瀾:“……”
有沒有可能真的就是他說了算呢。
好小子,等着瞧,将來可別來求他。
雲瀾什麽也沒有說,只是以一記諱莫如深的笑回應侄兒的敵意。
伯父的笑容看起來陰恻恻的。
長筠不禁打了個寒顫,反應過來自己剛才過于沖動,既冒犯了伯父又失了态。
他現在道歉還來得及嗎?
“果然開得煞為嬌豔。”
羲樂雀躍的聲音将長筠從懊悔中拉回現實,原來他們已經到了海棠林。
羲樂說完偷偷打量長筠,她剛剛覺察到長筠和雲瀾間氣氛緊張,不由得偷偷施法,伯侄倆的談話一字不落盡數入耳。
她不理解且大為震撼。
為什麽水神會說是為了她而來?
為什麽伯侄倆互相威脅起了對方?
她忽然覺得自己成了姜以佑曾說過的紅顏禍水本水……
長筠的臉色看起來不大好。
羲樂不願見他如此,認為自己應該做些什麽。
于是噠噠噠跑到長筠面前,主動挽住了長筠的胳膊。
踮起腳尖在長筠脖子上吐氣,附耳細聲說出令長筠震驚而欣慰的話語。
“長筠,我喜愛的,是你。”
長筠神色由驚轉喜,如果不是兩手都提着東西,他定要将羲樂攬入懷中。
原來她剛才聽到了他和伯父的談話。
一旁的雲瀾顯然聽到了這句話,意味深長地打量着兩人。
長筠面露得意地看着雲瀾,伯父現在該知道他沒戲了吧。
羲樂說完就羞地垂下了腦袋。
她也不明白自己緣何會說出那句話,她只是想給長筠吃顆定心丸,結果卻成了表露心跡。
還好巧不巧地被水神聽了去,真是羞死魔了!
“羲兒。”長筠認真地喚她。
羲樂擡起腦袋,等他繼續說下去。
長筠眼神極為溫柔,看着她溫聲說:“我也心悅你。”
“我知道,一直以來都知道。”羲樂眉眼含笑。
知道歸知道,卻還是第一次聽長筠把這句話說出口,心底的喜悅湧現而出,化作眼底面上的笑意。
少年少女癡癡地凝望彼此的眼眸。
兩人沒有注意到一旁的青年眼底也盈滿了溫柔,唇角的笑意愈深,看起來比兩個互相吐露心跡的還要愉悅。
左昭早就和妙珑進了海棠林中,蕭白也跟着他們,三人并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麽。
蕭白環顧四周,驚呼:“奇怪,怎麽只有這麽幾個人?”
後面的三個人聞聲走近。
海棠林中除去他們,僅有三四個游人。
現在分明是海棠開得最盛的時候,且這片海棠林處于曜城和曦城的交界處,按理來說游人應該遍布林中才是,怎會瞧着這般冷清。
羲樂還記得當初在姜國賞牡丹花時的盛況,相形之下,海棠林的情況的确有些不對勁。
卻見長筠和雲瀾相視而笑,看來他們知道原因了。
長筠閉上眼感知了一番,行在前頭領路。
愈發靠近海棠林深處,羲樂愈發感到不對勁。
掠過臉頰的微風,隐隐送來海棠的淺淡花香,羲樂凝神嗅了嗅,不但嗅到海棠花香,還嗅到了一股熟悉而讨厭的氣息。
與其說讨厭,不如說是恐懼,這股氣息本身并不可怕,只是當它來源于魔族的死對頭時,對羲樂而言便是致命的。
這是神族的氣息。
卻不是長筠和雲瀾身上的氣息。
這海棠林中存在着第三位神族,而長筠和雲瀾現在正是要去見這位神族。
羲樂心生恐懼,緊張地攥緊拳頭。
妙珑擔憂問:“阿羲姐姐,你沒事吧?”
走在前頭的左昭回頭看了她們一眼,他知道羲樂在怕什麽,他也感知到了第三道神族氣息。
從長筠和雲瀾迫不及待去見那位神族的态度來看,基本可以斷言這不是對魔族抱有惡念的神族。
羲樂此時也想明白了這點,松開了手指回妙珑:“我沒事。”
妙珑點點頭,放下心來。
順着小徑再轉個彎,羲樂看到了圍攏着的人群。
外邊兩圈圍着的幾乎都是年輕男子,且每個人眼睛裏都在噴射着怒火。
裏面圍着的是許多年輕的小姑娘和少婦,目光溫柔而炙熱地凝視着被圍聚在中央的人身上。
那是個穿着粉衣的漂亮少年。
一雙含情目盡顯風流,少年眨了眨眼,又把姑娘們的魂勾去了大半。
少年身前的石桌上擺着許多剛剛采摘下來的海棠花,或粉或赤,他正在給坐在石凳上的姑娘整理剛簪在鬓邊的粉色海棠花。
姑娘帶着羞澀的神情離開石凳,讓另一位姑娘坐了下去。
少年動作優雅地從桌上拈起一朵嬌豔的赤色海棠,輕柔地将它簪在了姑娘的發髻上,并拿起銅鏡給姑娘照了照。
羲樂長舒出口氣,完全放松下來,她大抵猜到了這人是誰。
那個傳聞中六界最風流多情的人物,神界二皇子南黎,也就是長筠的二哥。
曾聽長筠說,南黎還收藏過她的畫像,雖然不知他是怎麽弄到的。
眼前南黎的所作所為真是教她想揍他一頓。
明顯那群姑娘就是眼中噴火的男子們的心上人,南黎此舉實在是招人恨。
不過羲樂只是想想,憑她微薄的法力可對付不了南黎。
左昭看着南黎的舉動,回想起當年給妙珑簪花的一幕,也産生了想打南黎一頓的沖動,輪得到他給別人的心上人簪花嗎!
長筠真的很不想承認那是他二哥,可再不制止的南黎的行為,只怕南黎就要被那群凡人男子揍一頓了。
“二哥!”長筠朝着人群喊了一聲。
聽到自家弟弟的呼喊聲,南黎對姑娘們道聲抱歉,麻溜地跑了過來。
南黎張開雙臂撲向長筠,長筠趕忙一個閃身避開,南黎差點摔到地上,堪堪穩住身形:“三弟,你好無情。”
長筠不接他的話,南黎也不覺得尴尬,目光落到了羲樂身上:“哎呀,這位就是羲樂姑娘吧,果然聞名不如見面,姑娘看起來要比畫像上更加動人呢,姑娘可有意中人啊——”
“南黎。”雲瀾打斷了南黎的喋喋不休。
南黎瞬間僵在原地,緩慢地轉過身子,牙齒有些打顫:“伯、伯父。”
羲樂趁機躲到了長筠身後。
羲樂小聲問長筠:“你二哥好像很怕水神前輩?”
“二哥幼時頑皮,總是被伯父訓斥。”
“怪不得。”
南黎過來後,人群好奇地往這邊看了一會,最終兩兩成對地分散開來。
一對年輕人經過南黎時,男子故意當着南黎的面将他剛才簪在他意中人發髻上的海棠拔下擲在地上,又從面前的海棠樹上摘下一朵來簪在姑娘發髻上。
正在被雲瀾訓斥的南黎無奈地撇了撇嘴,扔什麽花嘛,有膽量就來打他呀!
羲樂幾人跑到石桌那坐下,将糕點和蜜餞果子擺在桌子,拆開兩包吃,邊吃邊看着南黎被水神訓斥。
別說,看戲的感覺還挺爽。
羲樂和左昭笑得尤為燦爛,心中暗罵南黎活該。
誰讓他調戲她!
誰讓他給別人意中人簪花!
半個時辰後,南黎得到了解脫,悄悄将長筠拉到了一旁詢問:“伯父怎麽在這裏啊?”
長筠反問:“二哥又為何來此?”
南黎:“哦,我剛去璇玑門找你,掌門說你們出來賞花了,我就飛過來了,誰知道你們走路來的,害我等了半天。”
長筠:“所以你到底來凡間做什麽?”
南黎故作神秘賤兮兮道:“你猜。”
長筠咬了咬牙,忍住揍人的沖動,低喝:“南黎,別逼我對你動手。”
直呼他的名字,就代表三弟真的很想揍他,南黎趕緊乖乖交代:“父帝母後命我宣你回神界,命你提前結束歷練。”
“發生了什麽,怎會如此突然?”
“前兩天,姬玉來找我,他說……”南黎有些支支吾吾,看了眼羲樂又說,“姬玉說你和魔尊妹妹厮混,正好母後過來,母後聽到了。”
羲樂注意到南黎在盯着她看,感覺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們兄弟倆在談什麽,但直覺告訴她他們談的與她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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