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二天,沈倩從宿醉中醒來,發現身邊躺着個姚信和。
兩人昨晚睡得都挺晚,張冬梅想着他兩已經結婚,連房間也沒多安排,就一張床上放了倆被子。
沒想沈倩睡相極其不雅,一到下半夜就開始搶被子,腳丫子一頓亂抖,姚信和被她踢得實在沒脾氣,索性武力鎮壓,雙腿一夾,直接把人鎖在懷裏。
這可實在浪漫得不得了,兩人第二天起床,就算沒有落枕,那起碼也得一個肩周炎,一個頸椎病。
沈倩一大早率先醒來,果然身有不适,趁姚信和還在睡,一點一點從他懷裏挪出來,撐着單邊胳膊試圖起身,沒想起到一半,肩膀一酸,又給摔了回去。
沈倩重新躺在軟和溫暖的大床上,睜着一雙牛眼睛,幹脆也不起了,就那麽安安靜靜望着對面的姚信和發起了呆。
她一開始還只是單純用欣賞的眼光在看他,可過了沒一會兒,等心中邪火四起,惡向膽邊生,她就開始伸出手指,蹭起了他的睫毛,之後見人沒反應,更加得寸進尺,用指尖在姚信和臉上直接畫起了圈,嘴裏小聲嘟囔着:“哎,你說你怎麽能長這麽好看呢,酒量這麽差,以後要是多遇見幾個像我這樣的女流氓,可要怎麽辦…”
說完,她眼睛咕嚕嚕看了房間一眼,确認沒人,就偷偷親了親自己的食指,把食指放在姚信和的嘴上點了點,笑嘻嘻地繼續念叨:“…還好以後咱兩在家多喝兩回,這酒量啊總能上去,不過,他們說,鼻子大的人性欲強,你之前一直那麽憋着,這喝了酒,突然遇着我這種尤物…”
說着說着她都把自己給逗樂了,“噗嗤”一聲笑出來,輕咳兩下,砸吧砸吧嘴道:“…哎,不過誰讓我是你老婆呢,讓你嚯嚯幾回也沒什麽,難怪我做夢要當英雄母親,原來這都是上天的指引,說不定我以前在天庭就是幹接生的…”
面前的男人此時終于聽不下去,突然睜開眼睛,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你放心。就算我們舉行婚禮以後,在夫妻義務上,我也會以你的意願為準。”
說完,他直接起身,将外面的衣服一件一件套在了身上。
沈倩呆在原地好半天,直到姚信和穿好衣服出了卧室門,枕頭邊上響起手機鈴聲,她才猛地捂住臉,往枕頭裏使勁一埋,抓着手機大喊起來,“老林,你都不知道我剛才做了啥,我他媽沒臉活了!”
林湄打電話過來,原本是想找沈倩要陳大泉電話號碼把人家領帶夾還回去,見她突然來這麽一句,立馬警惕起來:“怎麽,你終于開始刨人家祖墳了嗎?”
沈倩“呸”的一聲坐起來,可憐兮兮地訴苦。
林湄聽完居然也沒意外,“你說你這丫頭,怎麽打小這麽沒出息,成天就知道好美色呢。”
沈倩翻個白眼,張嘴就讓她滾蛋,“邊兒去,我一社會主義接班人,不好美色,那好什麽,how are you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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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聽外頭傳來張冬梅喊吃飯的聲音,她也沒再磨蹭,氣鼓鼓地挂上電話,出門就直奔洗手間而去。
沒想到,樓下餐廳這會兒人還挺多,除了昨天一起喝過的幾個,還多了個劉小雨跟朱越。
劉小雨是劉大強的幺妹,以前小時候就特別喜歡姚信和,現在聽說姚信和回來,還成了一大老板,立馬情緒上湧,說什麽也要連夜趕回來看看,小臉紅潤異常,堪比國家級金絲猴的屁股。
朱教授相比之下,就要正常多了。
他是當年警察從花姐那裏救出來的六個孩子之一。
姚信和那會兒吃了兩個摻過白粉的面包,戒毒尚且困難,朱教授被花姐實實在在注射過毒品,過程可謂更加艱辛,只是他本人意志力強大,不僅成功解脫出來,還能在鄉政府的資助下考上大學。
朱教授現在已經是秦南農業大學博士畢業的農産品種植專家。
他零七年上過一次中央臺的《致富經》,之後便發誓将自己奉獻給科學,不僅致力帶領村民奔小康,更是專注研究,推陳出新,即便沒有其他教授的肚大禿頭,卻也堅持常年沒有性生活,所以村裏男人看見他,個個都要尊稱一聲朱教授。
朱教授感念當初劉支書的幫助,如今一到周末就會下鄉來,幫村裏人在基地大棚裏看一看根莖生長狀态,配一配新型培育的種子。
他今天照例被劉支書喊來家裏吃飯,剛坐下來,擡頭瞧見剛剛下樓的沈倩,臉上表情一愣,猛地低下頭,耳朵咻的一下就紅了一大片。
沈倩沒瞧見他的神情,打着哈欠往人家身邊一坐,咧嘴一笑,特別不見外:“朱教授好啊!”
朱教授這下不光耳朵嬌羞了,連眼神都開始嬌羞起來, “胖蹲你你也好,你你是我的粉絲,哦不不不,我是你的粉絲。”
沈倩一聽他喊自己胖蹲,咧嘴一笑,樂了。
胖墩不胖蹲是她在網上的藝名,她那小破樂隊的名字也很好記,就叫二胖!
二胖原創作品不多,但網絡上粉絲不少,只可惜裏頭團員個個覺悟不高,仨富二代,一個沒被淹死又死灰複燃的情種,臨近畢業,出國的出國,投奔愛情的投奔愛情,頗受好評的團隊一下就地解散,昙花一現,沒了結果。
沈倩過去沒在現實裏遇見過活着會喘氣兒的粉絲,如今看見朱教授,一時熱淚盈眶,握着他的手,簡直感動非常,“沒想到我還能得到文化人的喜愛。”
姚信和本來在跟陳大泉聊工作的事,旁邊還坐着個一臉春情泛濫的劉小雨,擡頭無意間往沈倩那邊看了一眼,見她一副不矜持的樣子,眉頭立馬皺了起來,起身走到她身邊坐下來,拿起筷子就開始吃飯,全程也不說話,只是時不時往朱教授的腦門兒上掃一眼,被沈倩抓住,他也絲毫不慌亂,若無其事的把視線移開,裝得十分大方得體。
沈倩沒多想。
她琢磨着,朱教授很可能過去偷過姚信和的褲衩,或是姚信和謀害過他養育多年的科研豬,總之男人間的矛盾,一點沒有邏輯可尋。
好在吃過飯,朱教授就要出門采取數據了。
張冬梅邀請沈倩去參觀他們村最新建設的恒溫大棚基地。
姚信和此時接到姚小糖打來的視頻通話,沈倩一聽閨女的聲音,抓過他的手機,張嘴就說要帶她去參觀大棚。
沈倩小時候在東北軍工家屬區長大,接近自然,釋放天性,那時候也養過兔子養過雞鴨,最過分的一次是小學五年級,偷偷養過一頭老母豬,有一回她門沒關好豬給跑了,弄得整個廠的人大半夜全體出動去抓豬,抓的大家一臉菜色,逮着一個胖點兒的,張嘴就喊“豬啊我的老母豬”,飽含深情,十分駭人。
張冬梅想着沈倩和姚信和是新婚,沒當那個電燈泡,把小兩口領進二號大棚,自己就轉身離開,去了另外的棚裏。
沈倩這下立馬撒歡起來,對着手機裏的姚小糖,胡說八道那是張嘴就來,對着人家豌豆苗喊葡萄,對着西紅柿藤硬是喊青瓜。
母女兩往那一看,一個敢說,一個敢聽,簡直不得不讓人懷疑生命的真谛。
姚信和看不下去,把手機收過來,直接挂斷,開口教育到:“沒你這麽教孩子的。”
沈倩眨一眨眼睛,在旁邊蹲下來,笑嘻嘻地回他,一點兒羞愧也沒有,“誰讓我是個不靠譜的媽呢。我呀,一好唱小曲兒,二就好這張嘴,只要有好吃的能讓我試試,甭管它叫什麽,我都能給它吹出花兒來。”
說完,她還真一點不嫌髒,開始用手指在那扒拉菜地,咧嘴樂呵上了。
姚信和從小在農村裏長大,對于土地,其實也有一種生來的敬畏。
他過去接觸的北城世家女性,大都是一些不事稼穑的千金小姐,她們的生活,更多的,是一種依附在不斷打磨、加工的藝術品之上的優雅,沒有一個女人會像沈倩這樣,理直氣壯的胡謅,毫不掩飾的俗氣,似乎她往那一坐,便有一片人間煙火,漫山遍野,袅袅而起。
姚信和很少會去了解女人,就像他很少會去思考婚姻的意義。
他在沈倩身邊蹲下來,看着她白白胖胖的手指,輕聲告訴她:“不要勾,這苗還才剛剛發芽,很容易被折斷。”
沈倩聞見姚信和身上那一股熟悉的檀香味道,混合着身邊的泥土,小臉一時不禁泛起了紅。
她收回自己的手,偏過頭來,把圓圓的一張臉抵在膝蓋上,咯咯一笑,勾起嘴角兩個淺淺的酒窩,等姚信和有些疑惑地看過來,她就抓了一根地上掉落的小菜苗,把它放在姚信和頭上,自己湊上去,飛快在他臉上一親,然後又縮回來,臉上紅彤彤的,裝作什麽也沒發生過的樣子,小聲說了一句:“那我只能折騰我自己的小苗苗啦,喏,我希望我的小苗苗也可以快點長大,變成一個這麽帥這麽帥的大苗苗。”
姚信和一下子愣在原地。
許久之後,冷白的臉上浮現出些許粉紅,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這是被個丫頭調戲了。
朱教授這時正巧跟着劉支書進了這邊的二號基地棚,準備在這裏配一套改良的種子。
沒想迎面遇上了蹲在那裏的沈倩和姚信和。
沈倩這人,在沒有外人的時候臉皮極厚,但在自己粉絲面前,她那偶像包袱還挺重,見朱教授看過來,立馬起身,站得離姚信和遠遠的,揮手裝作無事的樣子,故作平靜地打招呼道:“哎呀,雞教授,您來豬棚配種啊。”
說完,不光是她自己,朱教授和劉支書腳步一頓,站在原地,也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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