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沈倩這下被他說得,那是一點兒尚且殘存的瞌睡也沒有了。

她低下腦袋,看着眼前這個小孩兒似的、埋在自己胸口認真吃“糖”的姚信和,“噗嗤”一聲忍不住笑了出來。

她側過頭去,擡了擡自己的胳膊,左手食指繞着姚信和頂上的幾縷頭發惬意地轉了幾個圈,右手佯裝生氣地推了推他的肩膀,感覺姚信和的頭發貼在自己前面的皮膚上,輕飄飄地劃過去又劃過來,倒是不難受,只是一不小心就惹得她身上發出一陣止不住的癢。

沈倩見推不開人,于是輕嘆一口氣,攤開雙手,只能從旁邊拿過來一個枕頭墊在身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後背往上面一靠,放棄抵抗,做出一副予求予取的樣子來。

姚信和原本用力上手“搗着亂”,這會兒被她的反應弄得整個人一愣,吃“糖”的動作也停了下來,略微直起身體,歪着腦袋皺了皺眉頭,睫毛跟着上下抖動,模樣有點兒難得的可愛。

他像是不大甘心得到沈倩此時過于平淡的回應,猛地一下重新撲上去,張嘴對着沈倩的脖子咬了一口,等聽見沈倩一聲悶哼,才又高興得像是個獲得了大人關注的孩子,重新用舌頭把那咬過的地方安撫似的舔了舔,然後張開雙臂,像只巨大而溫順的大熊,将下面的人抱了個滿懷,腦袋往她耳朵邊上一靠,親了一口她的額頭,再親一口鼻子,再親一口嘴巴,最後,親到下巴,帶着點兒護食的語氣,沉聲說到:“我的。”

沈倩被他這樣子給逗樂了。

姚先生平時在人前一向不茍言笑,特別是沈倩這裏,苦做冷靜,十分臭屁。

他把自己的那點偏執藏得很深,即便對沈倩愛得狠了,也絕對不會青天白日張嘴去說,整日等着沈倩開口,等沈倩纏上自己,等她大大咧咧地撒嬌表白。

所以這會兒,沈倩看見姚信和這麽個坦誠孩子氣的表現,咧嘴一笑,忍不住樂了,拍着手掌不懷好意的去逗他,“什麽你的,沈老師是人民藝術家,是全社會的瑰寶結晶,是大家的。”

姚信和眉頭一皺,重新擡起頭來,他眯着眼睛一臉嚴肅地摟着沈倩的脖子,鄭重搖頭,糾正道:“不對,我老婆,是我的。”

沈倩“哦喲”一聲,差點放聲大笑出來,她扭動胳膊,伸手捏了捏姚信和板起來的臉蛋,硬邦邦的,手感不佳,剛準備開口再跟他較勁兩句,沒想她才醞釀好了說辭,側臉看過去,那頭醉酒的姚先生已經一下子睡了過去。

沈倩一時間僵在原地,有些不上不下的味道。

她原本被這家夥親得都已經來興致了,這會兒見人撒手睡過去,也不能真把人搖醒,于是輕嘆一聲,只能一臉憂郁地下床去了浴室。

姚信和這一個盹沒打多久,半個小時就重新醒來,喝了一口桌上放着的蜂蜜水,擡頭看見才從浴室裏出來的沈倩。

沈倩剛剛在浴室裏卸完了妝,又沖了個澡,如今出來看見醒來的姚信和,微微一愣,問到:“怎麽就醒了,還醉嗎?”

姚信和這會兒意識已經恢複了些許清明,雖然呼吸間還帶着酒味,但整個神态已經不複之前的天真純然。

他平時的皮膚就比常人白上一些,現在醉意熏然,身體還隐約帶上了一點兒活色生香的瑩潤感,病美人似的往那一躺,眼睛冷冷清清挑起來,夜色朦胧之下打眼一看,別提有多招人。

沈倩被他這一副模樣勾得有些魂不守舍,兩步跨到床上,靠在他身邊,感覺到他下頭那點兒動靜,伸手一抓,抿着嘴巴笑了起來:“難受啊?”

姚信和輕咳一聲,沒回答,只是鼻子蹭了蹭沈倩的臉蛋,眼睛沉沉地看着她不說話。

沈倩被他盯得實在有些受不了,索性主動攬住姚信和的脖子,擡頭将兩人嘴唇貼在一起,嘴裏哼了哼,小腿也頗具暗示意味的在他腰上勾了一勾。

可姚信和此時已經恢複了自制力,對于身體的掌控能力極佳,他含住沈倩的嘴唇使勁吸了兩口,呼吸雖略微有些急促,可身體還是老老實實的往後退開了一點,低聲說到:“別鬧,你眼睛下面都有黑眼圈了,快休息。”

說完,他下床就要去浴室裏頭洗臉。

沒想沈倩此時突然伸出手來,二話不說,拉住他松松垮垮的領帶一端,往自己身上一扯,兩人一瞬間就又重新跌在了一起。

沈倩平時一向是個放縱的性格,她這會兒興致高昂,姚先生又恢複了體力,兩人天時地利人和之下,可不能就這麽浪費了一個值得使壞的美好夜晚。

于是,沈倩翻了個身,舌頭繞着姚信和的耳廓劃了一圈,把他脖子上的領帶取下來,一點一點圍在自己眼睛上面蒙着,身體往下一壓,故意将氣吐在姚信和耳朵的那顆小痣上,張嘴說話,格外輕柔妩媚:“說了要睡姐姐,半途而廢可不是好孩子,這樣蒙着眼睛,姐姐就沒有黑眼圈了。姚信和小朋友,不要告訴姐姐,你今天突然不行了喲。”

姚信和本來一直強壓着身上的火,他心疼沈倩連日來勞累,想讓她先睡上一覺,沒想體內那點兒慫恿人心的酒精流竄得厲害,如今被沈倩這樣故意一勾,更是洶湧澎湃,于是他幹脆放開了思想上的拘束,張嘴吻住沈倩開合的嘴唇,學着她的語氣,一邊扯着自己的襯衣,一邊沉聲說到:“放心,今天不把姐姐睡服,姐姐就不知道夕陽為什麽這樣紅。”

于是當天,兩人大晚上看了兩回夕陽紅。

第二天醒來,一個宿醉,一個腰疼。

兩人的精神狀态直逼公園裏頭天還沒亮就被迫出來遛彎兒的大爺大媽,別管夕陽它紅不紅吧,至少兩人的臉蛋是挺紅的。

姚信和一大早起來,站在浴室裏被水一沖,昨天晚上的記憶席卷而來。

內心低嘆酒精誤我的同時,難免也有一些意猶未盡,他舔了舔嘴甜被沈倩咬破的嘴角,洗完澡出來看見自己仍然躺在床上裝死的妻子,輕咳一聲,張嘴問到:“今天還用出去?”

沈倩先是睜開了一只眼,閉上,然後又睜開另外一只,重新閉上,見自己被姚信和抓包,終于咯咯兩聲笑了出來,回答:“不啦,下午就回家。”

說完,她又坐起來,抱着懷裏的枕頭,打起了哈欠來:“我下個星期準備陪我媽去德國待三個月,想帶着土豆兒和胖墩兒一塊兒過去。”

顧蘭青上個星期已經得到醫生的允許,療養完畢得以出院。

她向來是個事業心、責任心比較重的人,自己的個人演奏會推遲沒關系,但那頭她帶的幾個研究生卻等不得,眼看着幾個學生臨近畢業,又有彙報表演要安排,顧蘭青說什麽都待不住了,定了下個星期的機票,清完東西便準備離開。

姚信和知道沈倩的顧慮,沉默一晌,便告訴她:“不如我讓孫阿姨陪顧老師一起過去?”

沈倩搖了搖頭回答:“孫阿姨只能監督我媽在家的時候,我這次過去啊,還準備跟她學校裏的人聊一聊,順便也去樂團看看。對了,我這次宣傳電影,遇到了霍米爾,他是這次《伏特加女人》的總配樂,在業內挺有名的,我第二張專輯想跟他接觸接觸,正好,他也住在德國。”

姚信和見沈倩已經考慮清楚,便沒有再反對。

其實,年後姚小糖就要去六中的少年精英班上學去了,六中跟犁山別苑相距太遠,小姑娘不想每日來回坐車,強烈堅持住了校,平時回家的時間不多。

而姚信和自己廣合這邊的項目也忙,眼看還得有幾個月的時間才能回北城,所以沈倩此時帶着兩個孩子去德國住上一陣,倒也可以。

沈倩于是當天下午回了北城。

琳達把她送去工作室,跟趙姐說了一陣接下來的工作安排,出來時,遇着了田招娣新招的男助理。

田招娣上次自從跟邵庭演了闫有聲的電影,春節時,趙姐趁熱給她接了一檔大制作賀歲片的女三,雖然戲份不多,但因為人設比較讨喜,加上田招娣的形象比較貼合,于是很難得的小火了一把。

本來今年過完年,她就應該進組到新人導演劉杉的懸疑電視劇裏拍攝去,這戲是趙姐一早就看中的,男一是邵庭,導演劉杉也是她過去老熟人的兒子,原本劇組把田招娣的試裝照片和人設都已經發出去了,沒想那頭突然空降過來一個影後,愣是把這角色給截了胡,仔細一看,得,原來是談家那個“明和影視”的人。

沈倩工作室雖然規模不大,但因為背靠姚家的青山文化公司,加上沈倩自己的背景,一般業內很少有人會這麽明着搶她手裏演員的資源。

沈倩于是氣不過,年前找着談陸談話,沒想人家談副總倒也一點兒不含蓄,直言就是見不得田招娣跟那邵庭繼續演戲。

他還告訴沈倩,田招娣不光現在不能跟他演,以後跟邵庭的戲,她訂下一部他攪和一部。

沈倩也就奇了怪了,她覺得談陸這麽一世家公子,老大一個公司的副總,長得也不埋汰,怎麽就一門心思跟個農村來的姑娘過不去。

眼看着他家沈寧寧的私生子都見風長了,談陸不想着解決人民內部矛盾,整天光盯着前女友的工作瞎攪和,也不知這是一種什麽無私偉大的精神病。

這事兒說起來不止沈倩看不懂,梁巧巧也有些看不懂。

梁巧巧如今孩子已經一歲多,跟談陸的關系還是不明不白地耗着。

她前一陣聽說喬家老四在糾纏談陸,氣得當時就從老家過來,抓着喬家老四好一陣打。

如今田招娣因為談陸之前的那一攪和,年後只能臨時進了一個民國的劇組。

沈倩想着自己下個星期即将去德國幾個月,臨走前,到海市給田招娣探了個班。

下車之後,見到路邊酒店的廣告,順道買了當地比較有名的一道特色菜“醉蝦”過去,大大方方的兩大箱子,請全劇組的工作人員一起吃。

沒想這會兒劇組人還挺多,梁巧巧也在,能不在麽,前一陣談陸眼看沈倩把田招娣塞進現在這個劇組,他緊随其後,沒過兩天就把“明和影視”下面的另一個女演員也給塞了進來,美其名過來探班,可實際上他看的到底是誰,知道些圈裏事的人,大都心知肚明。

沈倩一早知道談陸在這裏,所以下車見着梁巧巧,倒也一點兒沒覺得驚訝,她上去跟人打了個招呼,笑着問到:“喲,梁小姐,過來玩兒啊。”

梁巧巧其實一點兒不想看見沈倩。

她上次自從在沈倩面前因為一只蟑螂丢了面子,之後每每想起此人,都渾身止不住的難受。

她堂姐梁穗穗以前算是沈倩的妯娌,跟姚信鵬離婚之後心情一直不大好,二婚找了個四十多的老頭兒,前不久聽說姚信鵬遭逢大難,一朝進了局子,當即拍手叫好。

梁巧巧受到自己姐姐的影響,如今面對沈倩,也有點兒大仇得報的感覺。

她拿出餐巾紙,捂了捂自己的鼻子,露出一點嫌惡的表情,看着沈倩後面的醉蝦盒子,揚聲說到:“沈小姐,你知不知道醉蝦這種東西有多殘忍,你怎麽還買這麽多用來送人吶?把活蝦放進酒裏,只為了保持肉質的鮮嫩,就要活生生把它們吃下去,身上帶着各種香料,進到嘴巴裏的時候一股酒味,甚至還能感覺到肉的跳動,就像它們是在做最後的掙紮,你知不知道,這有多殘忍,知不知道什麽叫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

沈倩張着嘴巴看她好一陣,沉默的樣子像是在思考,許久之後,才一臉受教地走過去,握着梁巧巧的手,無比真誠地開口說道:“說得我口水都要流下來了,梁小姐您缺不缺德啊。”

說完,她低頭摸了摸自己肚子的軟肉,“啧”上一聲,憤憤不平地抱怨起來:“簡直不讓人好好減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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