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Chapter 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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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蟋蟀奏響生命的狂想曲。
劉玉北翻來覆去,最後還是被蟋蟀吵醒,迷迷蒙蒙的坐起身,頭頂還頂着一撮呆毛。
畫面靜止良久,劉玉北的視線聚焦,陌生的場景赫然出現在眼前。
好像住在酒店……可是他不是和鐘離洵在一起嗎?怎麽會來這裏。
那些不美好的記憶接連湧入腦海,他才後知後覺一般檢查自己有沒有少什麽東西。
他的手腕、腳腕都沒有被鎖着,身上的衣服也不是他來時穿的,身體幹爽,應該是鐘離洵替他清洗過并幫他換了衣服,床頭上還放着一卷拆封的紗布。
劉玉北望着出神,好久他才捂着酸痛的腰下了床,一張照片也随着他的動作落到地上。
他彎身拾起,臉色突變,渾身僵硬——他和鐘離洵的親密照片,上面還有鐘離洵留下的字。
-喜歡嗎?
-我的珍藏。
嘶啦一聲,照片被撕了個粉碎。
劉玉北把照片扔進馬桶,親眼看着照片被水沖走,他才暫時松了一口氣,慌慌張張地離開這裏。
不管鐘離洵又發什麽瘋,此地不宜久留,他要趕快回去——待久了可能會讓顧宴深擔心。
印證劉玉北的猜想,顧宴深坐在客廳的沙發,目光落在大門,好像在等待誰。
劉玉北心虛的低頭,不敢與顧宴深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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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宴深起身,低聲詢問:“去哪了?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劉玉北随口扯謊:“散、散步。”
顧宴深嗯了一聲沒說什麽,目光卻一直落在劉玉北身上。
存在感極強的目光,讓劉玉北的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兩人無聲相處良久,最終劉玉北受不了審視一般的煎熬,為自己找了理由逃跑,“沒什麽事……我就先上去了。”
顧宴深說:“先把飯吃了吧。”
劉玉北怕自己露出馬腳,不想與顧宴深獨處,飛快扒拉了幾口飯,然後逃也似的上了樓。
顧宴深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會,然後低下頭嘆了一口氣。
回到自己的房間,劉玉北才感覺提到嗓子眼的心緩緩落回了原處。不等那口氣松完,他突然跑到浴室,用涼水沖洗自己的身體,把自己弄的狼狽不堪。
衣服濕噠噠的貼在身上,纏在腰間的紗布被水浸濕,逐漸露出一點血色。
刺啦一聲,劉玉北身上的衣服變成了碎布。
劉玉北站在蓬頭下面,紅着眼,用力搓洗身上鐘離洵留下的痕跡。可是那松香信息素的味道好濃,就像是從他身體散發出來的味道,怎麽也沖不掉,他的手停在了腺體那裏。
滿腦子都是清洗标記時,醫生說的話,“你的腺體只能清洗一次标記,如果再有一次,腺體就會永久性損害”。這是張歲安的腺體,他可以糟踐自己的身體,但是不能損害張歲安的腺體。
張歲安已經去世了,生前遭受了那麽多苦,死後腺體也要不得安寧嗎?
劉玉北斂眸,發用盡全身力氣搓洗脖頸,可是他真的好髒啊,用着父親的腺體被別人标記。
身體搓掉了一層皮,有的地方甚至滲出血,劉玉北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依舊用力搓洗。
為什麽……為什麽鐘離洵就是不肯放過他。
他到底哪裏值得鐘離洵惦記。
他都已經這樣了,為什麽鐘離洵還是抓着他不放。
水珠順着臉落下,不知道是涼水還是淚水。
劉玉北無力的倚在牆上,嘴角扯着一抹怪異的笑,怔怔地看着鮮血将涼水染紅。
這一番折騰下來,劉玉北發起了低燒。
這已經是不知道第多少次發燒了,自從遇見鐘離洵,他的體質好像變得很差,三天一小病,四天一大病,有事沒事往嘴裏塞點藥。
幸好這是低燒,第二天下午劉玉北的體溫就恢複正常了,不然顧宴深能提着刀去鐘家和鐘離洵打一架。
劉玉北靠在床上神情病恹,如同放了許久蔫了吧唧的芹菜。
顧宴深坐在一旁,不發一言,神色陰沉的可怕,像是在策劃着什麽。劉玉北還是第一次見顧宴深這樣的表情,一時間手足無措,呆呆地看着他,忘了自己要做什麽。
“怎麽?吓到你了?”顧宴深忽然輕笑一聲,将劉玉北怕飄遠的思緒拉回。
“沒、沒有。”
顧宴深笑了一下,沒說話。
劉玉北也不知道說什麽,氣氛忽然有些靜默。
樓下傳來一聲怒吼:“滾尼瑪,快放開我!”
兩人對視一眼,神情驟變。
劉玉北開口:“淮熙……”
顧宴深拍了拍劉玉北,示意他放寬心:“我去看看。”
樓下葉淮熙正與雲檀糾纏在一起,雲檀抓住葉淮熙不放。Alpha和Omega力量懸殊,葉淮熙掙紮了幾次都沒能掙脫,便反手給了雲檀一巴掌。
顧宴深啧了一聲,小葉下手真狠吶。
“什麽風把雲大少爺吹來了?”顧宴深吊兒郎當的開口,眼睛裏卻有刀鋒流轉。
雲檀放開了手,淡淡的看了一眼顧宴深一眼:“我找我的小情兒,和你沒什麽關系吧?”
葉淮熙瞪着雲檀,額角的青筋突突跳,嗓子也有些破音:“去你媽的,誰是誰的小情兒,心裏沒點b數嗎?是老子不要你了!是老子玩膩了,別纏着老子。”
顧宴深挑眉,好整以暇地看戲,看雲檀怎麽接下面的話。
果不其然,高傲如雲檀大少爺,什麽話也沒說,氣得甩了一下衣袖,轉身直接走了。
雲檀走後,葉淮熙就開始嗚咽,嘴裏罵着大混蛋。
顧宴深嘆了口氣,揉了揉眉心,耐心哄道:“好了好了,別哭了,別哭了,三條腿的alpha不是遍地都是,缺他一個嗎?”
葉淮熙沒說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确實,三條腿的alpha到處都是。
可是雲檀只有一個。
顧宴深說:“你和玉北啊,沒一個省心的。我正在考慮要不要去鐘家,這次順便再去一趟雲家?”
葉淮熙沒說話。
枯黃的樹葉落到他的肩頭,顧宴深輕輕拂掉了:“別發呆啊,你同不同意?”
葉淮熙說:“你很閑嗎?天天這裏跑那邊走。”
“不啊,這不是為你們出氣。我有人脈,我幹什麽不用。”
“我看你就是閑的。”
顧宴深眨了眨眼睛,妥協道:“好吧,你都這麽說了,那我就是閑的呗。”
葉淮熙眼裏染上一點笑意,自己嘀咕了一句,然後問:“玉北怎麽了?鐘離洵又來找他了?”
“嗯,好像又把玉北标記了。玉北又發燒了,現在在床上躺着,”顧宴深說,“你怎麽回事?別想扯開話題。”
葉淮熙嗯了一聲,緩緩道:“雲檀要結婚了。”
顧宴深無話可說,良久才問:“和誰?你哥啊?”
他腦子裏已經腦補出千萬場奪夫的畫面。
兄弟之争,到底雲檀花落誰家……顧宴深輕咳一聲,收回了自己的思緒。
葉淮熙毫不客氣地搗了顧宴深一拳:“說什麽呢!”
“他是聯姻吧,我也不知道,那我們肯定要斷的幹脆,不能藕斷絲連下去,不然像什麽回事。”
“你舍得?”
“舍得啊,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我們倆沒有結果。”
“……”
顧宴深啞然,世間難為有情人啊,兩情相悅為何不能在一起呢。
安靜許久,等葉淮熙平靜好心情,兩人默契的對視一眼,上了樓,照顧劉玉北。但是他們不知道,躺在二樓的劉玉北早就通過窗戶将下面發生的事情,看了個清清楚楚。
知道葉淮熙心情不好,劉玉北找了一些笑話和葉淮熙一起看。兩人窩在床上,不知不覺中就把顧宴深孤立了。顧宴深也不惱,兩個人的遭遇都差不多,惺惺相惜,既然有共同話題,就放心讓兩個人獨處。
顧宴深和葉淮熙不在的時候,劉玉北就在書房躲着,每天都是在提心吊膽中度過,怕不知道哪一天,鐘離洵又會來找他。
這天,劉玉北有些困,吃完飯便早早上樓睡覺了。
只是睡的有些不安穩——夢見鐘離洵又來找他了。
抱他,親他,撫摸他。
劉玉北喘着粗氣從夢中醒來,額頭上還有細密的汗珠,床單也被打濕。
劉玉北望着那灘不明水跡,重重咽了一口唾沫,怎麽會……他怎麽能做種夢……他瘋了嗎?竟然會夢到鐘離洵……因為易感期吧……他只能這樣逃避現實的安慰自己。
想了一下自己的易感期,如果不算鐘離洵強迫他進入易感期的那一次,那這幾天就是他真正的易感期……短短一個月,他要經歷兩次易感期,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理智沒有戰勝妄念,劉玉北急促喘了好幾口氣,試圖緩解不适感。但是好像沒用,不論他怎麽做,都是那副模樣,而且還有了不該有、不該存在的感覺。
劉玉北蜷縮在床上,無助的嗚咽出聲,像一只剛出生不久就被遺棄的小狗發出的悲鳴,怎麽會,他明明是個alpha,為什麽會有omega的反應,這不是他,不是他……
做了好久的思想鬥争,最終還是自暴自棄,走向欲念的崖底。
不消片刻,劉玉北的喉嚨裏發出很輕的聲音,就像是被撓下巴的小貓發出的呼嚕聲。
啪嗒一聲,窗戶被人拉開,冷風肆無忌憚地灌了進來,吹散了劉玉北眼裏的霧氣,帶回了他的理智。
劉玉北立刻縮回自己的手,背對着窗戶,用被子緊緊裹住自己,護住自己狼狽的一面,大氣不敢出,無數種慘死的畫面在腦海中浮現。
“什麽人?”劉玉北做好了大喊救命的準備。
那人并沒有着急回答。
劉玉北緊緊閉上雙眼,心也跟着慢慢揪緊,祈禱別是什麽入室搶劫。
然後聽見嘩啦一聲,窗戶大開,那人帶着一身寒氣翻了進來,語氣帶着一絲玩味:“是我啊。”
熟悉的聲音,讓劉玉北渾身的血液停止流轉,他随手拿了一個枕頭向罪魁禍首砸過去,嘶吼:“滾!滾!”
防止劉玉北着涼,鐘離洵先關上了窗戶,分了一下神,輕而易舉接住了劉玉北砸過來的枕頭,不要臉道:“這麽想我啊,我剛來,就急着邀請我睡覺。”
劉玉北罵道:“強||奸犯!惡不惡心!”
鐘離洵眸色一沉,走到劉玉北身邊,狠狠捏住他的下巴:“強||奸犯?我說這是合||奸。”
話音剛落,松香信息素盡數撲向劉玉北,像是一頭餓狼,迅速将劉玉北捕捉。
劉玉北不敢大幅度掙紮,旁邊就是顧宴深的卧室,他怕驚醒了顧宴深。
好像是看出了他的顧慮,鐘離洵輕笑一聲,刻意加重力氣:“喊出來才好玩,有人看着才更刺激,不是嗎?”
劉玉北完全被信息素控制,力氣慢慢流失,就連意識都在渙散。
鐘離洵居高臨下的望着劉玉北,像是想到什麽,眼裏的怒氣漸漸消失,整個人變得隐忍克制。
劉玉北冷嘲熱諷:“怎麽了?你也有猶豫的時候?”
他怕顧宴深會随時敲門,這醜事和自己最不堪的那一面落到顧宴深眼裏,他丢不起人。
顧宴深扯了個椅子坐下,聲音有些幹:“咱們好好談談吧。”
劉玉北像是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眼睛瞪得大大的。同時,身體也有一絲暖流劃過,那混亂的易感期來了。
平時淡淡的青檸香,此刻變得無比濃郁,像是爛熟的果子,散發着誘人的果香。
當鐘離洵接觸到信息素的一瞬間,他僅有的理智也灰飛煙滅,眼神暗沉的可怕,朝着劉玉北撲了上去。
本來是想好好談談的,他都忍住了。
是劉玉北釋放信息素勾引他的。
是劉玉北的問題。
鐘離洵把所有問題的矛頭都指向劉玉北,一邊掠奪他胸腔裏的氧氣,一邊讓他背鍋。
因為易感期,劉玉北也陷入了無法掙脫的牢籠。
鐘離洵抱着劉玉北,如絲綢一般滑嫩的軀體,讓他流連、愛不釋手。
劉玉北被迫接納下所有,就連可憐的嗚咽都被鐘離洵吞入了肚中。
信息素濃厚到那層薄薄的門板都擋不住,到底還是讓顧宴深發現了異常。
顧宴深站在門口,聞着那濃厚的信息素,不免擔心:“玉北,你沒事吧?信息素怎麽那麽濃?”
劉玉北渾身一抖,說話斷斷續續:“沒、沒事…易、易感期。”
顧宴深說:“櫃子裏有抑制劑,你打一下,我就不進去了。”
劉玉北現在是omega,他進去反而會影響劉玉北。
劉玉北剛想開口,被鐘離洵的劣質打斷了,話語變成了又細又軟的喘呼:“哈……”
顧宴深臉色一變,迅速離開了這裏。
他走的輕巧,劉玉北可就沒那麽容易脫身了。
鐘離洵捏住劉玉北,咬着他的耳朵:“玉北?叫得挺親啊。”
劉玉北哼着,推拒鐘離洵。
鐘離洵似乎不打算放過他,惡劣道:“他知道你肚子偏下的位置有顆紅痣嗎?”
“他知道你喜歡什麽姿勢嗎?”
“他見過你欲罷不能的模樣嗎?”
“他聽過你崩潰的求饒嗎?”
“知道你最喜歡喊老公還是哥哥嗎?”
“我送你的禮物,他知道嗎?”鐘離洵咬了咬劉玉北的耳朵,聲音低沉,像是含着低音符,“你喜歡嗎?”
劉玉北的臉越來越紅,竟一路紅到脖頸,蔓延至全身,他根本聽不懂鐘離洵在說什麽,只是下意識覺得從鐘離洵嘴裏說出來的肯定不是什麽好話。
鐘離洵忽然堵住劉玉北的嘴,發了瘋一樣掠奪他口腔裏的氧氣。
劉玉北任所欲求。
鐘離洵心情大好,完全忘了自己來的目的。替劉玉北收拾好,留下一封信,證明自己來過,然後翻窗離開了這裏。
一路上,鐘離洵的心裏都是美滋滋的,不管劉玉北先前說的那些話是什麽意思,但劉玉北确實主動釋放信息素勾引他了。
劉玉北主動的。
有這一點就足夠了。
回到自己家,鐘離洵的臉忽然拉得老長,看着熟悉的背影,他冷着臉問:“你來幹什麽?”
鐘海盛笑了笑:“我最近感知不到信息素了……離洵,你應該知道為什麽吧?”
鐘離洵越過鐘海盛,徑直回到自己屋裏。
鐘海盛看着鐘離洵絕情的背影,明知故問:“什麽味啊,這麽好聞。”
鐘離洵停住腳步,眼神忽然變得陰狠:“跟我來。”
鐘海盛心中一喜,就知道用人威脅鐘離洵是管用的。
鐘離洵帶着鐘海盛去了實驗室,午夜才出來。鐘離洵一臉疲憊,鐘海盛則是笑眯眯走了出來——應該是鐘離洵把他的腺體恢複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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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搶劫啊,不要多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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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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