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Chapter 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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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玉北看着眼前無比華麗的酒店,狠狠揉了一下眼睛,真不是在做夢。

今天早晨葉淮熙拿着一張婚禮請帖殺了過來,讓他跟着去參加婚禮。他本來不想去的,但是耐不住葉淮熙的軟磨硬泡。

換了一身行頭,跟着葉淮熙來了。

葉淮熙親昵地挽住劉玉北的胳膊,小聲:“你就裝作是我的alpha,跟在我身邊就可以了。”

劉玉北瞪大了眼睛,葉淮熙不知道他現在是omega的事情,但是這也不能胡來啊。

葉淮熙商量:“就幫我這一次,參加完婚禮我告訴你為什麽。”

劉玉北嘆了口氣,無奈道:“好。”

他不怕裝情侶,他怕自己omega的身份被看出來,連累葉淮熙。

他被葉淮熙挽着胳膊進了酒店,見了他這一生都不敢想象的場景。

似乎是被包了場,一眼望不到頭的華麗。金碧輝煌無比晃眼,怪不得引得人流連忘返,拼了一生,也只為幾兩碎銀。

劉玉北不止一次感嘆,人與人之間的參差。

葉淮熙帶着他進了一個房間,房間裏有幾位年長者。葉淮熙領着他,走到看起來較為年輕的男人面前,恭恭敬敬:“爸,這是我的alpha。”

劉玉北有禮貌地向那個男人問好:“叔叔好。”

這麽多人在,葉老給了個面子,揮揮手:“嗯,去隔壁吧,你哥還有宴深他們都在。”

葉淮熙道了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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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玉北詫異,怪不得不見顧宴深,原來顧宴深要作為伴郎出場;怪不得顧宴深敢和鐘離洵對着幹,原來顧宴深是顧家長子……

“想什麽呢?”葉淮熙忽然道。

劉玉北回神:“沒、沒事。”

葉淮熙嗯了一聲,帶着劉玉北去了隔壁,都是和他們年紀相仿的人。顧宴深坐在中間,然後其他人劉玉北不認識,但也有些印象——大多都上過新聞。

葉淮熙一一跟他介紹:“哥,這是我男朋友劉玉北。”

被葉淮熙叫哥的男人,晃了晃手中的紅酒,昏暗的光線映地面部線條更加鋒利:“嗯,葉思昀。”

劉玉北沖葉淮熙點了點頭,氣氛有些莫名的尴尬。

顧宴深輕笑,雖然穿着西裝,還是那麽不着調:“幹什麽,吓到人家小朋友了。”

葉思昀笑着罵顧宴深,看起來幾個人經常一起玩,都習慣顧宴深的不着調:“滾。”

葉淮熙拉着劉玉北坐下。劉玉北手足無措,捧着一杯紅酒不知道做什麽為好。可能是看出他的不合群,顧宴深特地換了位置,坐在他旁邊同他講話;葉淮熙也在他身邊,應付葉思昀。

劉玉北安靜地聽着他們講話。

顧宴深忽然小聲問:“葉淮熙給了你什麽好處,你才答應假裝他男朋友。”

雖然知道這是倆個人能聽得見的音量,他還是怕被人發現,下意識往身旁瞧了瞧,沒人注意到他們,他才開口:“沒什麽,幫個忙而已。”

“他有沒有告訴你鐘家也會有人來,”顧宴深說,“鐘禦琛和鐘奚外出,沒了這兩個頂梁柱,那鐘離洵極有可能代表鐘家出席。”

劉玉北渾身一涼,不會這麽巧吧。

包間門忽然被推開,鐘離洵帶着一身寒氣走了進來,不知道看見了什麽,似乎愣了一下。

劉玉北咽了一口唾沫,在心裏祈禱,別看見他,千萬別看見他,不然就完了。

鐘離洵越過他,坐到最角落,黑暗隐沒大半神色,劉玉北在心裏松了一口氣,鐘離洵進來之後房間的氣氛似乎又降了一個度。鐘離洵好像不屑于和那些人打招呼,向他問好的人都吃了閉門羹。

劉玉北的目光不自覺放在鐘離洵身上,那麽耀眼的一個人,怎麽會那麽孤僻——鐘離洵的顏值并不輸那些當紅小生,甚至還比之略勝一籌。

眉如墨畫,鳳眼狹長,始終帶着寒意,讓人退避三舍;鼻梁高挺,增添幾分深邃感,滿身的距離感就成了渾然天成,像是冰山,更像薄霧下的冰山。

忽然想起星球日報曾評選十佳面孔,鐘離洵僅憑半張模糊的側臉就拿下了第三名。

“想什麽呢?”葉淮熙忽然挽上劉玉北的胳膊,把他吓得渾身一顫。

“……沒、沒什麽,”劉玉北收回自己的思緒,下意識看了鐘離洵一眼,發現他沒注意到自己,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氣。

他被葉淮熙挽着胳膊走了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感覺背後一道針芒似的目光。

因為雲葉兩家的關系,劉玉北和葉淮熙坐在中上座,可以很清楚的看見新人。雲檀穿着白色西服,面上帶着體面的笑,另一位新郎挽着雲檀的胳膊,溫婉地笑着。

劉玉北下意識看了葉淮熙一眼,剛好葉淮熙也看他,四目相對,最終劉玉北有些尴尬的別開眼。

耳邊響起一聲輕笑,随着很平靜的聲音,“我沒事,不用擔心我。”

“我跟你說吧,”葉淮熙喝了一口白酒,嗆紅了眼,“請帖是雲檀的母親送給我的,我知道是什麽意思。我還是來了,我不僅來,我還要告訴她我活的很好,沒了她兒子,我照樣有人疼。”

葉淮熙的眼神有些迷蒙,很有可能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了,“我和雲檀不清不楚的時候,他們就看不上我,因為我是葉家的私生子,是野種,不配嫁進雲家。還有更可笑的,你知道我和雲檀為什麽不清不楚嗎?”

劉玉北愣了一下,心都揪緊了,他一直以為葉淮熙至少比自己過得體面,現在看來不過是兩個遍體鱗傷的人抱在一起相互取暖罷了。

葉淮熙自嘲一笑:“因為我這張臉,這張和葉思昀三分像的臉。”

當時包間有些昏暗,劉玉北沒能看清楚葉思昀的模樣,現在在金碧輝煌的大廳,他看清了葉思昀的模樣,那張臉至少和葉淮熙有七分像,若不是兩人氣質不同,完全可以以假亂真。

“雲檀那個孬種,他喜歡葉思昀,但是兩個人都是alpha,他不敢戳破那層窗戶紙。我呢,我也賤,心甘情願當他人的替身。”

葉淮熙的表情有些破碎,說完之後他又狠狠灌了自己一杯酒。

劉玉北攔不住,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葉淮熙喝了一杯又一杯,即使難受也要硬撐。他看了一樣臺上的那對新人,心裏說不上來的感覺。

婚禮舉行完畢,金碧輝煌的燈全都關閉。大廳、禮堂一片漆黑。司儀激動的聲音通過麥克風傳遍整個大廳,“接下來,到了最緊張、最刺激的環節,‘猜猜我是誰’,燈已經關閉,接下來就靠你們對對方的熟悉程度,來鎖定對方,親吻對方,我倒數十個數。”

“十、九、八……”

聽司儀講完規則,劉玉北還有些懵,愣在原地不知道做什麽,直到一個聲音貼在自己耳邊:“玉北,幫我。”

他只感覺渾身的血液倒流,頭暈目眩。

在司機熱血澎湃的倒數聲中,他被人牽走了。

“七、六、五……”

倒數還在繼續,他被人抵在了牆上,他慢慢閉上眼,準備配合這一場演出。

“四、三、二……”

劉玉北的手無處安放,呼吸交纏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一!亮燈!”

伴随着司儀的話語,金碧輝煌的燈再度亮起。

“讓我看看,是誰親到了自己的最愛!”

葉淮熙小聲:“把手放在我的腰上。”

劉玉北會意,剛把手放上去,唰得一聲,移動的燈光就落到了他們身上,齊刷刷的目光也跟着落到他們身上。

他們貼在窗戶那裏,藏在窗簾後面,沒人看得清他們兩個到底有沒有親一起。但是以那些動作來看,親在一起是無疑了。

司儀激動道:“恭喜!葉公子和他的伴侶獲得代表祝福的捧花。”

接捧花的時候,葉淮熙整個人都在顫抖,差一點把臺階踩空,整個人滾下去。

劉玉北松了一口氣,還好沒有鐘離洵,他很怕鐘離洵發瘋,雖然他和葉淮熙并沒親。他低頭看了一眼帶着水跡的手,那是葉淮熙的眼淚,他本來不想演這出戲的。

“真親了?”顧宴深不知道什麽時候跑到他身後,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劉玉北吓了一跳,驚魂未定:“沒、錯位。”

顧宴深莫名其妙的嘆了口氣,喝了一口紅酒,清了清嗓子:“噢,去吃飯。”

劉玉北應了一聲,跟着葉淮熙和顧宴深去了飯廳。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麽,葉淮熙就把那束鮮豔的捧花扔進了垃圾桶。

葉淮熙苦笑:“看着鬧心,行了吃飯吧。”

“謝謝你今天陪我演這出戲。”

劉玉北說:“沒事。”

婚禮挺熱鬧的,但葉淮熙不開心也是真的,一直都拉着劉玉北喝酒。劉玉北知道他心裏不舒服,就悶頭陪着葉淮熙喝酒。

整個飯桌上都沒有他倆人能喝。

到最後喝大了,喝的不知今夕是何夕,劉玉北渾渾噩噩地站起身,找廁所。

他也不知道來到哪裏,這裏挺安靜,能聽見嘩嘩的水聲。憑借這個聲音,劉玉北感覺自己來對了。

解決完自己的事情,劉玉北出去洗手,被人一把拽了回去,不容抗拒的力量将他抵在廁所的牆上。

肩膀磕到牆,疼痛帶來一陣清醒,讓劉玉北暫時看清了自己的處境。

啪嗒一聲,廁所被鎖死。

鐘離洵摘掉眼鏡,肆無忌憚地欺了上來。

空間就那麽小,氧氣很快就發酵沒了。劉玉北開始掙紮,酒精上頭,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鐘離洵擒住劉玉北的手腕,松香信息素肆意鑽入劉玉北的每個毛孔,“你那個omega知道你是個omega嗎?”

雖然酒精在大腦中作亂,劉玉北還是聽清了鐘離洵在說什麽。只見他臉色突變,別過頭,倔強地不肯與鐘離洵對視。

鐘離洵哪能輕易放過他,“他知道你對着alpha會流水嗎?”

“他知道你被alpha幹嗎?”

“你面對omega時,真的能硬起來麽?”

鐘離洵忽然捏住劉玉北的下巴,逼迫人對視:“怎麽?劉玉北是不是我最近對你太好了,讓你敢在外面找人?”

他現在只感覺自己的腦袋要炸了。

他看見葉淮熙親昵的挽着劉玉北,兩人有說有笑。他告訴自己,只是朋友罷了,劉玉北很乖的,不會做出格的事,能忍。可是直到燈滅燈亮,他看見自己的omega和別人鬼混在一起,并且神情癡迷。

那一刻他就繃不住了。

緊繃多日的弦終于在此刻斷掉了。

嘶啦一聲,劉玉北身上的衣物成了碎布,可憐巴巴的挂在身上。

鐘離洵不顧劉玉北的意願,瘋狂釋放信息素,讓劉玉北臣服。

不一會兒,劉玉北就徹底化成了一灘水,癱在鐘離洵懷裏,嘴裏一直不停的罵着,眼裏的恨意也從未消失。

鐘離洵扯下領帶,蒙上了劉玉北的眼睛,他現在一點也不想看見那雙眼睛。

劉玉北什麽都看不見,在黑暗中,所有的感官都被無限放大,咕啾的水聲在耳中無限放大,讓他面紅耳赤。

鐘離洵咬着劉玉北的唇,瘋狂掠奪他胸腔裏僅存的氧氣,像是發洩情緒,一點兒都不憐香惜玉。

劉玉北捶打鐘離洵的肩膀,四肢無力,看起來就像打情罵俏,毫無震懾力。

忽然響起腳步聲,讓劉玉北全身緊繃。鐘離洵卻像沒聽到一樣,自顧自的動作。

有人。

就在隔壁上廁所。

劉玉北緊緊抓住鐘離洵的胳膊,似乎在求饒。

鐘離洵卻視而不見,在他耳邊低笑:“你剛剛在衆人面前不是挺能親的麽?”

劉玉北崩潰了,黑色的領帶被淚水打水,顏色更深了一塊。

鐘離洵扶住他,猛然探入。

劉玉北緊咬着下唇,不讓自己發出一丁點兒聲音,口腔裏滿是血腥味,那一刻他徹底陷入絕望。

水聲漸漸變小,腳步聲遠去。

劉玉北慢慢松了一口氣,結果換來了更猛烈的鞭笞。

摩擦生熱,狹窄的廁所隔間空氣更加稀薄,讓鐘離洵血脈偾張。

劉玉北像暴雨中的浮萍,被狂風捶打,搖搖欲墜。

……

鐘離洵把劉玉北整理好,把人抱在自己懷裏,蓋上外套,按了一下沖水鍵清理現場,然後離開了這裏。

他們走後,顧宴深急瘋了,整個酒店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劉玉北。這麽大個人,難道平白無故蒸發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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