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Chapter 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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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玉北醒來時,大腦一片混沌,手腳被束縛,被困在鐵籠子裏,由于被綁次數太多了,以至于他的內心毫無波瀾。

“鐘離洵,你這樣真沒意思。”劉玉北平靜道,“我們談談吧。我不想一直躲着你了,這樣提心吊膽,猶猶豫豫的生活我過夠了。”

“我想好好生活。”

“好啊,好啊,”如洪鐘般的聲音伴随着拍巴掌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真好啊,好好生活,憑什麽?”

這個聲音不是鐘離洵,劉玉北劇烈掙紮,鐵制品嘩啦作響,塵土漫天飛揚。

随着越來越清晰的腳步聲,他看清了來人的面貌——

那個曾幫助他的黑衣人。

在劉玉北不敢置信的目光中,黑衣人慢慢摘下了面具。

“你……”

那是鐘離洵的二叔!

鐘海盛咯咯一笑:“驚喜嗎?”

劉玉北問:“為什麽?”

鐘海盛說:“為什麽?哈哈哈……”

駭人的狂笑和刺鼻的信息素讓劉玉北為之膽顫,深呼了一口氣,穩住心神,讓自己快速思考。

他曾注射的頂級鐵鏽信息素是鐘海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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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鐘離洵的反應那麽激烈,在鐘離洵眼裏他就是跟鐘海盛搞一起了,和鐘離洵的二叔……鐘離洵能不瘋嗎。

劉玉北心裏升起一陣惡寒,緊抓着鐵欄杆的雙手泛白,還可以隐隐看見藏在手皮下的筋骨。

鐘海盛從來就沒有安過好心。

“猜到了?”鐘海盛問,“那你猜猜鐘離洵什麽時候會到。”

劉玉北說:“他不會來,你未免把我看的太重了,我在他眼裏不過是玩具罷了。”

鐘海盛咂咂嘴:“你還是不了解他。”

“我那乖侄兒,我教了他十幾年,讓他狠心,他就是學不會。以至于現在對你屢屢心軟。”

“我也沒想到你會成為這關鍵的一步,把事情變得這樣簡單。他一直不肯做腺體移植實驗,我催了他好幾年,直到你出現,我在你的身上注射信息素,他失手傷了你,才肯有下一步進展。”

鐘海盛走到鐵籠面前,通過縫隙愛惜地摸了摸劉玉北的腺體,沉醉道:“真好,成功了。我終于不用頂着鐵鏽信息素生活了。”

劉玉北想躲開,奈何身上的鉗制,動彈不了一分,只能隐忍,咬牙切齒地盯着鐘海盛。

後面的事,他隐隐約約明白了。

以鐘離洵偏執的性格,肯定不願意讓他成為沒有腺體的異類,所以鐘離洵才會出此下策,把張歲安的腺體移植到他身上。

鐘離洵當時完全沒有別的選擇。

他還以為鐘離洵真的喪心病狂到那種程度,一度憎惡鐘離洵。

他也應該想到的,明明那麽多蹊跷,鐘離洵明明好好的,卻突然失控,他竟然只是傻傻地以為鐘離洵不喜歡自己的東西沾染上別人的氣味。

他真傻,別人挖個坑他就上趕着往裏跳。

“我明明是個頂級alpha,卻因為信息素擡不起頭,被人嘲笑,被人排擠,就連喜歡的人也因為信息素離開了我!”

“你們知道那種感受嗎?”

“不,你不懂!你們誰都不懂!”鐘海盛瘋狂搖晃着鐵籠,眼球挂在眼眶搖搖欲墜,死死盯着劉玉北不移眼。

“鐘離洵的名字好聽吧?我給他改的,離洵——離浔。我本來不想要他的,誰讓他跟賀浔長得最像。賀浔搶走了我的人,那我就折磨他兒子,父債子償,多好啊。”

賀浔的丈夫是鐘海昌,鐘海昌是鐘海盛的大哥,鐘海盛是鐘離洵的親叔——鐘海盛竟然喜歡他親哥!?

劉玉北背後一涼,那鐘離洵知道麽……被活活折磨了這麽多年,他的心猛然一緊,像是被絞肉機狠狠淩絞了。

十幾年……鐘離洵承受那些不該承受的東西,承受了十幾年。鐘海盛的執念憑什麽要加注到鐘離洵身上,憑什麽讓鐘離洵付出代價。

如果沒發生這些事,鐘離洵會不會也是一個溫柔的人。

“憑什麽?你憑什麽讓鐘離洵背負這一切,”劉玉北紅着眼,通過欄杆縫隙抓住了鐘海盛的衣襟,因為那些桎梏,他做不了別的動作,只能無助的嘶吼。

“憑什麽啊!那時候的鐘離洵才是個孩子啊!你憑什麽那麽對他?你喜歡鐘海昌你去找鐘海昌啊!你找鐘離洵幹什麽?鐘離洵是無辜的啊!”

“無辜?”鐘海盛面容猙獰,“他身上流着賀浔的血,你跟我談無辜!?明明我和鐘海昌才是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賀浔偏要橫插一腳,把鐘海昌從我身邊搶走。”

“鐘離洵幹淨麽?他是罪魁禍首的孩子!”

鐘海盛說這些的時候已經在瘋狂的狀态,劉玉北氣的都在發抖,也清楚自己的處境,沒有跟鐘海盛過多的争辯。

鐘海盛忽然輕笑一聲,他感覺背後涼涼的,還起了雞皮疙瘩。

“咱們來打個賭。”說着,鐘海盛拉下了一個閘口,一張巨幕從上面鋪下來,帶起大片灰塵。緊接着兩米遠的地方升起一個投影儀,将模糊的光影将畫面投入到巨幕。

那是監控畫面的投放,劉玉北清晰的看見外面的畫面——

周圍全是枯枝爛葉,毫無生機,蜿蜒崎岖的泥土路連接着不遠處的簡陋破敗的小房子。看起來有些年代了。

劉玉北第一反應就是鐘海盛可能把他抓到郊區了,具體是什麽位置他不清楚。依照房間的擺設,他能猜出這是個廢舊的實驗室。

為了拖延時間,給自己拼一點生機,劉玉北問:“賭什麽?”

他一定要活着出去。

活着見鐘離洵,然後抱抱鐘離洵。

活了十幾年,這是劉玉北第一次有那麽堅定的信念。

鐘海盛說:“當然是賭鐘離洵。”

“賭他什麽時候到,時間要精确。你輸了,我就殺了你;你贏了,我就讓鐘離洵親手殺了你。”

劉玉北看着畫面中被風吹動的枯枝,不自覺地咽了一口唾沫,聲音微微發顫:“好。”

“我賭鐘離洵馬上就到。”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他的答案幾乎是脫口而出,沒有絲毫猶豫。

說完,他閉上眼,等待死亡降臨。

鐘離洵可能有些話沒機會說給你聽了。

鐘海盛開始倒計時:“十、九、五……”

劉玉北也不知道哪來的膽子,糾正道:“九完了是八。”

“你還真是看不清自己的處境,”鐘海盛輕飄飄地看了劉玉北一眼,“三、二……”

那狂妄的表情就像在說“你管我”,劉玉北下意識閉嘴,目光落到緊閉的大門。

“一……”

“一”的尾音還未落下,巨大的引擎聲就将其淹沒。監控畫面上顯示,一輛黑色的越野車疾馳而來,快到看不清駕駛者的面容。

劉玉北微微一怔,老天終于偏心他一次了嗎,讓他随口說的賭注成了切切實實的答案。

鐘海盛詫異:“運氣還不錯。”

市中心到郊區最快也要一個小時。距離劉玉北被抓到這裏也不過才四十分鐘,不算尋找的時間,鐘離洵也不可能這麽快到達。

嘭得一聲,廢舊的大門被車撞開。

刺耳的摩擦聲響起,在地上留下四道黑色的輪胎印。鐘離洵紅着眼,逆着光,帶着飄忽的塵埃下了車,松香信息素肆意奔向四面八方,又迅速聚攏,将廢棄實驗室包裹。

聲音如千年寒冰,泛着蝕骨的冷意:“放了他。”

鐘海盛笑說:“好侄兒,來這麽快幹嘛啊,我發的信息你收到了嗎?”

鐘離洵耐心道:“我答應你,你先放了劉玉北。”

鐘海盛:“你傷了我那麽多次,我可不相信你說的話。”

“把解剖刀給我扔掉!”鐘海盛眸色一凜,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了一把锃亮的水果刀,抵在劉玉北的喉口。

那一刻從未有過的恐懼席卷全身,劉玉北大氣都不敢喘,卻沖着鐘離洵笑了笑,說:“別管我,他說話不可信,你要……”

他的話還沒說完,鐘離洵就把平時随身攜帶解剖刀扔在了地上,松香信息素也瞬間消散,“放了他。”

鐘海盛輕笑:“放?你還是太心軟了,我早就說過不要多情,要學會狠心。你怎麽就是學不會呢。”

“現在,走過來,把自己拷在鐵籠子上。”

劉玉北呼吸一滞,完全沒想到鐘離洵可以那麽聽話,像任人擺弄的提線木偶。

咔嚓一聲,冰冷的手铐落了鎖,緊緊實實地将鐘離洵拷在了鐵籠上。

鐘海盛啧了一聲:“真聽話。”

“好了,什麽都齊全了,那麽我們開始實驗吧。”說完,鐘海盛拉下了另一個閘口,三個鐵籠從上面緩緩降落。

劉玉北瞳孔猛縮,那裏面的人是顧宴深!另外兩個是有過一面之緣的葉思昀、雲檀。

鐘海盛故作驚訝:“哎呀,大團聚了呢。”

像是在菜市場裏挑菜一樣,鐘海盛選了起來:“雲檀,檀木信息素……不行不行,有點弱,那……”

他的目光留在第三個鐵籠子上,指了指,“還是他吧,兩種信息素。”

他期待的舔了舔唇。

劉玉北忽然大喊:“不!不行!”

那是顧宴深!

鐘海盛說:“閉嘴!吵死了!”

說完,他用膠帶封住了劉玉北的嘴。

劉玉北只能發出痛苦的嗚咽,祈求的目光落到鐘離洵身上,希望他不要傷害顧宴深。

鐘海盛注意到他的動作,恐吓:“再看我就把你的眼睛挖下來。”

“不對,你把這個吃了。”鐘海盛又把劉玉北臉上的膠帶撕了下去,“鐘離洵你最好不要耍什麽花招,解藥在我身上。”

鐘海盛親眼看着劉玉北把藥片吞了下去,還特地檢查了一下他有沒有把藥片藏在舌下。

鐘離洵卻道:“沒用。腺體只能有血緣關系才能移植。旁人不行,失敗率為百分之九十九。”

鐘海盛暗罵:“那你的意思是讓我把鐘禦琛和鐘奚抓過來?”

鐘離洵說:“鐘海昌也行。”

鐘海盛不由分說地扇了鐘離洵一巴掌:“混賬東西。”

鐘離洵被打的偏頭,臉上顯出指印,看得劉玉北心揪在一起,密密麻麻的疼,他知道,因為他,因為他在,鐘離洵不敢反抗。

鐘禦琛在星際戰場抗敵,鐘海盛根本沒辦法把人抓回來;鐘奚到現在還沒回家,不知道去哪裏鬼混了,所以,這條路鐘海盛走不通了。

鐘海昌更不用提了,就算給鐘海盛一百個膽子,鐘海盛也不會用鐘海昌的腺體。

所以,他們暫時是安全的。

劉玉北想得出來,鐘海盛肯定也看出來了,這裏的人鐘海盛不敢動,只能拿鐘離洵撒氣。

鐘海盛解了鐘離洵手上的手铐,然後狠狠抓着鐘離洵頭發,把人拖到牆角,發了狠往牆上撞,邊罵:“我要你有什麽用,你個廢物東西。我養你那麽多年,TM屁用沒有!”

鐘離洵始終一聲不吭,眼鏡被撞得粉碎,鮮血順着臉頰往下流,洇濕了白色襯衫,臉上的塵土也被鮮血和濕,亂七八糟的站在臉上,看起來好不狼狽。

血肉撞擊的聲音在實驗室裏回蕩,把劉玉北的心震得生疼,“別打了,我求求你,不要打了,他快死了。”

鐘海盛聞言,松開鐘離洵,“死?他可沒那麽容易。”

像是為了印證自己說的話,鐘海盛在劉玉北懇求的目光下,把腳踩在了鐘離洵的臉上,發問:“說話,你死沒死?”

鐘離洵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修長分明的手指扣進地板,藏在皮下的筋盡數暴起。

鐘海盛:“喲,還挺倔強。”

想起鐘海盛說的那些話,劉玉北感覺自己快碎掉了,那之前鐘離洵是不是也被鐘海盛這麽毆打。

一顆顆淚順着臉頰滑落,劉玉北拼命掙紮,鐵鏈哐當作響,手腕、腳腕皆血肉模糊。

他撕心裂肺道:“求你,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他會死的。”

鐘海盛充耳不聞。

謾罵聲,求饒聲,撞擊聲,在偌大的實驗室響了足足半個小時。最後,鐘海盛打累了,解氣了,才放過了奄奄一息的鐘離洵。

那一刻,劉玉北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竟然硬生生把生鏽的鐵鏈掙脫了,把鐘離洵抱在懷裏。

“呀呀,真可憐。”鐘海盛故作憐惜,啧了一聲,“倒是沒想到你還有力氣。”

說完,他把一顆藥丸塞進了劉玉北嘴裏,“你可不能死,你死了,鐘離洵就不可能這麽聽話了。”

鐘海盛走了。

劉玉北幹咳了幾下,歇斯底裏的怒吼:“鐘海盛你不得好死!”

劉玉北低頭看着血肉橫飛的鐘離洵,雙手無措,不知道放在哪,唯恐觸碰了鐘離洵身上的傷口:“感覺怎麽樣?”

不值錢的淚不受控制的往下落,砸在鐘離洵身上,臉上,暈開了斑斑血跡。

鐘離洵睜開混沌的眼睛,擡起的手又放下,氣息微弱:“北北……”

說完,便暈了過去。

他沒說話,劉玉北卻聽見了他說“不用擔心”。

劉玉北胡亂答應着,他實在受不了這樣,鐘離洵一向愛幹淨,衣服沒有任何褶皺,現在卻那麽狼狽,甚至衣服都被撕扯的不成模樣。

劉玉北把鐘離洵臉上污漬一點點擦掉,露出精致的眉眼,他一點點把鐘離洵身上的衣服整理幹淨,變成來時的模樣。

做完這一切,鐘海盛拿着醫藥箱回來了,不耐煩道:“給他清理傷口。”

劉玉北悶聲幫鐘離洵包紮傷口,血肉模糊的額頭看起來觸目驚心。

劉玉北拿着棉簽顫顫巍巍地給傷口消毒。

鐘海盛按了閘口,把另外三個鐵籠收了上去,威脅道:“都最好安分點,不然那三個怎麽死的你們都不知道。”

劉玉北做自己的事情,根本沒有理會鐘海盛。

鐘離洵昏迷了三天。期間,可能是怕有人找到這裏,鐘海盛帶着他們換了地方。顧宴深他們被關在哪裏,劉玉北不知道,他現在和鐘離洵關在一起。

劉玉北昏昏欲睡,感覺到懷裏的人動了動,瞬間清醒,連忙擡手查看鐘離洵的情況,看看有沒有發燒。

“醒了?感覺怎麽樣?”他啞着嗓子關切道。

渾濁的眼神讓劉玉北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會被鐘海盛撞傻了吧。

“北北……”可能是太久沒進水的緣故,鐘離洵的嗓子有些幹。

劉玉北連忙道:“是我,是我。”

鐘離洵問:“我送的禮物你喜歡嗎?”

劉玉北錯愕,根本沒想到鐘離洵會問這個問題,而且鐘離洵什麽時候送過他禮物啊,他怎麽不記得。

鐘離洵說:“那些照片。”

“…………”

劉玉北啞然,誰家好人送禮物送豔|照啊。而且,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傷的緣故,鐘離洵竟看上去楚楚可憐,“果然你不喜歡。”

“我不送就是了。”

劉玉北徹底無語,掙紮了好一會兒,才說違心的話,安慰鐘離洵,“喜歡,喜歡的。”

那雙渾濁的鳳眼不可察的亮了一下,“好。”

劉玉北輕笑了一下,然後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鐘離洵撐着傷痕累累的身子,将劉玉北護在懷裏。

“真是感人啊,”鐘海盛鼓掌,“沒想到,他竟然不吃不喝的照顧你。你們倒是情深義重。”

這三天,鐘海盛只給劉玉北一份食物,而這一份食物自然也都進了昏迷不醒的鐘離洵的嘴裏。

連續三天,劉玉北不眠不休,食物供給又跟不上,他的身體就發起了抗議,活生生暈了過去。

鐘離洵說:“食物。”

鐘海盛輕笑:“你求我啊。”

“爬着過來求我。”鐘海盛站在鐵籠外面,居高臨下的望着鐘離洵,“在我找到鐘奚之前,你們誰也別想好過。”

鐘離洵以屈服的姿态跪下,然後用屈辱的姿勢向前爬行。鐘海盛有意刁難:“不行,太快了,再來一遍。”

鐘離洵放慢速度又爬了一遍。

“太慢了。”

鐘離洵又重新爬了一遍。

“太快了。”

鐘離洵又重新爬。

……

反反複複就這兩個理由,鐘離洵知道自己被耍,卻不敢發作,任由鐘海盛欺弄。

高傲的狼王低下了頭。

不知道重複了幾十遍,鐘離洵的手掌磨出血,衣服磨破,膝蓋磨掉皮,鐘海盛才算滿意,暫時放過鐘離洵。

啪嗒一聲,水果刀扔在鐘離洵面前。

“你自己想辦法。”

鐘離洵死死盯住鐘海盛的背影,直到消失,他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鐘離洵把自己的手腕擦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掉一層皮,他才撿起水果刀在手腕上劃了一道淺淺的口子。

松香信息素迅速蔓延,籠罩整個鐵籠,把血腥味淡化,鼻腔裏全是松香的味道。

鐘離洵一邊安撫劉玉北,一邊把血喂給劉玉北。

以血養人。

若是旁人見了,可就說他是個瘋子。但他自己看來,劉玉北的命更重要,他也不介意更瘋。

為了讓鐘離洵服軟,鐘海盛無所不用其極,給的食物越來越少。某天夜晚,鐘海盛生了一團火,站在鐘離洵面前:“這是我給你的選擇。”

柴火燒得劈啪作響,越來越旺,火苗竄到鐘離洵臉上,勾勒出冷厲的面部線條。

明明是溫暖的火光,卻讓人不寒而栗。

鐘離洵當着鐘海盛的面,沒有任何猶豫用水果刀刺向自己。

他的答案顯而易見。

他用自己的身軀為劉玉北鋪了一條生路。

第二天,鐘海盛罕見地讓他們吃了一頓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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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章寫的好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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