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生日聚會

霍磊滿臉驚詫:“天、天賜,這麽晚了, 你怎麽來了......”

天賜在喉嚨裏低笑了兩聲, 說是笑,聽起來卻比哭聲還要難聽。

“給你送吃的。”天賜說。

“只是不知道, 你已經在別人那裏吃過了。”天賜一臉冷漠, 死死地盯着霍磊,語氣像是浸了冰霜的寒刃。

天賜回頭要走, 霍磊連忙一步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臂。

“松開。”天賜的聲音很輕,卻不帶半分感情, 幾乎聽得霍磊遍體生寒。

“你鬧夠了沒有!”

霍磊這幾天被工作累得筋疲力竭, 頭痛欲裂,剛剛邵慕的事情還沒有解決, 現在天賜又來對他冷嘲熱諷, 霍磊心裏的火氣一下子就壓不住了。

天賜瞪着霍磊,平常清亮的眸中,此刻已然布滿血絲。

他猛地一拳錘在了霍磊的小腹上,霍磊沒有反應過來, 被錘得胃和腸子絞作一團, 當即痛得直皺眉。

“你到底想怎麽樣!”霍磊紅着眼吼天賜。

天賜回頭睨了霍磊一眼,月光下, 少年大大的瞳中, 分明閃耀着淚花。

他是拼命咬着牙, 才沒讓眼淚滴落下來。

霍磊的心一下子就軟了, 恨不得抽剛剛的自已一巴掌。

“天賜, 你先回去,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回去再給你解釋好不好。”

天賜低下了頭,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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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說什麽呢?

他也不知道。

跟邵慕比起來,他沒半點兒能夠留住磊磊的地方。

甚至比對磊磊的真心,他就敢保證,一定比邵慕多嗎?

他的目光掠過霍磊,和霍磊身後的邵慕相觸。

邵慕微張着嘴巴,眼神裏滿滿的震驚。

不知是震驚于天賜什麽時候會說話了;還是震驚于天賜什麽時候背叛了他,跟霍磊在一起了。

天賜輕哼一聲,不重要了,他想。

轉身大步離開,只留下一臉沉重的霍磊,和依舊沒反應過來的邵慕。

霍磊一手捂臉,痛苦地長嘆一口氣。

“霍磊,”邵慕終于開口,“你跟天賜,是......”

霍磊點頭,“嗯,就是你想的的那樣。”

良久,邵慕都沒再說出半個字來。

霍磊心髒一抽一抽的疼,他察覺到自己心髒大概是扛不住了,便想趕緊回去吃兩片應急藥物。

“走了,你也早點回吧。”霍磊語氣冷漠,聽不出感情。

邵慕猛地拉住了霍磊,目光閃爍,顫聲道;“霍磊,可、可是,天賜他,曾經是一只鴨子。”

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尾音幾乎消失不見。

但那兩個字,卻是着實激起了霍磊的怒氣。

他死死地盯着邵慕,一字一字地說道:“別以為你是我兄弟,我就不會揍你。”

“邵慕,做兄弟,我陪你一輩子。但想做情侶,我提前跟你說明白,沒那個可能。”

說罷,他猛地甩開邵慕,強忍着心髒的劇烈疼痛,倉皇離去。

邵慕怔怔地站了許久,仿佛大夢初醒。

·

同一時間,河流下游的“奈何橋”上。

夏小傑左手夾煙,吐出一圈圈煙霧。

他不知道在這兒呆了多久了,腳邊早已堆了好幾顆煙頭,還淡淡地冒着火星。

夏小傑将煙頭踩滅,又狠狠地攆上幾腳。

唉......愁呀。

他左手托腮,撐在橋上,凝視着忘川河裏星星點點的河燈。

他知道自己混賬,知道自己不是東西。

可是那一晚,他實在......不是故意的。

怎麽就、怎麽就對自己的好兄弟......

“唉......”夏小傑長嘆一口氣,氣得連剁掉那兒的想法都有了。

就在這裏,橋下的河裏傳來了嬉鬧的聲音。

邵洋立于船尾,撐蒿劃船,張鴻星坐在小船中央,指揮着邵洋,去追河裏漂浮的河燈。

“左一點兒,再左一點兒。”張鴻星說。

邵洋用力一撐,船頭向左一擺,張鴻星探出半個身子,還差一點兒就能夠到了。

夏小傑在橋上,好奇地打量着鴻星。

随着鴻星一點一點兒湊近河燈,河燈裏搖晃的燭光也終于映亮了鴻星的臉龐。

桃花如面柳如眉,雖是男子,卻美得恍如天上仙。

夏小傑嘴巴微張,手中的煙頭,“啪嗒——”一聲掉進河裏,熄滅了。

“鴻星,小心一點兒呀。”船尾傳來邵洋爽朗的笑聲。

由于是黑夜,夏小傑看不到邵洋的臉,并且,夏小傑一顆心都系在了鴻星身上,早已自動忽略了邵洋的聲音。

鴻星眼看就要夠到了,河裏的錦鯉卻突然躍了出來,“啪——”地一聲,尾巴掃滅了河燈。鴻星受驚,重心失衡,船一歪,鴻星掉進了河裏。

船猛地一晃,邵洋條件反-射穩住船後,這才發現鴻星不見了。

他一下子就慌了,“鴻星!”

鴻星本就體弱,掉進正月冰冷的河裏,掙紮兩下,猛嗆了幾口水,就沒有力氣。

鴻星眼前搖晃着水光,一點一點兒地暗了下來,就在這裏,一個矯健的身影躍進水中,将鴻星打橫抱起,爬上了岸。

夏小傑看着懷中瑟瑟發抖的人兒,望着他清瘦的小臉,冷到打顫的睫毛,心裏一揪一揪地疼。

不知為什麽,少年的臉,莫名給他一種十分親切的感覺,讓他忍不住想要靠近。

“小、小傑。”看清岸上的人後,邵洋大吃一驚。

不過,他也沒有太多心思驚訝,更多的,還是關注鴻星的情況。

鴻星沒有太大危險,只是嗆水過多,昏迷了過去。

鴻星體弱,半分都耽擱不得,邵洋給天賜打電話,讓他自己回去後,就火急火燎地開車,帶着鴻星去了雲巅人民醫院。

期間,夏小傑一直坐在後座上,照顧鴻星。

鴻星醒來,第一眼見到的人就是夏小傑。

“別怕,我不是壞人,你落水了,邵洋正要送你去醫院。”夏小傑說。

鴻星點了點頭,看到開車的邵洋,這才放下心來。

“你先,你先休息一會兒吧。”夏小傑臉色微紅。

頭枕着夏小傑腿,看着眼前少年帥氣的模樣,鴻星突然就覺得心裏癢癢了起來。

那種感覺很奇怪,既擔心自己現在狼狽的樣子,會在他心裏留下不好的印象;可是,偏偏卻又想靠他近一點兒,再近一點兒。

夏小傑就像一個火爐,熊熊燃燒,吸引着張鴻星這只流浪的飛蛾。

張鴻星被送進醫院,張龍桀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拎着邵洋的衣領,劈頭蓋臉就是一通怒罵。

“我把我寶貝兒子交給你,你倒好,居然大晚上帶他去河邊那麽危險的地方,還讓他掉進了河裏!”

張龍桀說着說着,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正月的河水,多冷呀,我的寶貝兒子,我的心肝兒,唉......”

邵洋一臉汗,默默地擦幹了自己臉上的口水,苦笑着安慰道:“叔、叔叔,對不起,我保證以後加倍小心,好好照顧鴻星,下次再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

“你還想有下次?”張龍桀的聲音猛地提高了八個度,他冷哼一聲,“等我兒子醒來,我就讓他跟你絕交,你再也別想見到他了,哼!”

“絕交”兩個字,就如同一道晴天霹靂,在邵洋腦海中炸裂開來。

“叔、叔叔,別呀,您在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了......”

邵洋抱着張龍桀的大腿,“淚流滿面”地求道。

看着眼前的一幕,夏小傑默默地離開了醫院。

鴻星,他記住了這個男孩兒的名字。

對不起啦,鴻星,有你爸爸和好朋友在,你也許不需要我陪啦。

·

霍磊回酒店,喝過藥後,估摸着天賜到家了,就開始給天賜打電話。

他後悔了,他後悔不該一時生氣,就對天賜說那麽重的話。

天賜提着元宵來看他,可是他,卻傷了天賜的心。

霍磊一連打了五通電話,都提示對方手機以關機。

他不由得着急了起來,看着外面漆黑的天幕,他不由得想,天賜不會在路上出什麽事情了吧?

天賜一個人坐在霍磊的大床上,一個人發着呆。

他把手機關了,是因為他腦子裏很亂,想要靜一靜,不想接霍磊的電話。

後來想了想,關機的話,可能會讓磊磊有一些不必要的擔心,他還是打開了手機。

于是,霍磊打給天賜的第六通電話,提示音是電話被挂斷。

霍磊跳得飛快的心髒,也才稍稍消停了一點兒。

最起碼,他現在知道,天賜沒有發生任何意外事故。

這就好,這就好。

以後日子還長,天賜總有一天,會接他的電話的。

·

寒假過完,轉眼就到了開學。

霍磊一直在劇組忙活,一直沒機會回家。

不過,他已經給天賜打過電話,靜下心來,向天賜講明白了一切,并告訴天賜,他跟邵慕,覺對沒有半點兒可能。

霍磊還是沒好意思說出那句話:

我的心早就被你栓死了,怎麽還會喜歡上別人?

天賜一直陰翳的心情,這才逐漸好轉。

天賜心情好了,邵洋那邊卻快要瘋了。

寒假,他光想着要跟鴻星一起完了,卻忘記了,他那二百一十張卷子,還有二百零九張沒有做。

邵洋徹底瘋了,求爺爺告奶奶地找上了天賜。

“天賜,幫幫我,求你了。”邵洋說,“寒假作業沒做完,韓澤文一定會告訴我哥的,到時候,我就完了。”

“現在做已經來不及了,我知道你做完了,讓我抄抄你的答案叭。”

天賜一臉冷漠:“可是,這是作弊呀。”

邵洋就差哇哇大哭了,“我不管我不管,你必須得幫我。”

他晃着天賜的胳膊,滿臉渴求,天賜一下把手抽了出來。

邵洋:“求你了,天賜,救救孩子吧。”

“好吧,看在你是我弟弟的份上......”天賜嘆了一口氣,随手在邵洋的“狗頭”上撸了一把,這是答案,你自己抄吧。”

然後,邵洋看着天賜寫得密密麻麻的卷子,掰着手指頭算了算還剩不到18個小時的假期,陷入了沉思。

然後,他“汪”地一聲,哭了出來。

“天賜,我抄不完呀啊啊啊啊啊......”

“天賜,你好人做到底,要不,你幫我抄抄吧。”

“天賜,求你了求你了。”

這一次,邵洋抱住天賜大腿,跪地哭求。

天賜:“可是咱倆字跡不一樣呀。”

邵洋:“那好辦,你把字寫醜一點兒不久一樣了麽?”

天賜:“......”

聽起來好有道理哦。

天賜面無表情:“看在你上次借我錢,解我燃眉之急的份上,我就好人做到底吧。”

于是,天賜幫邵洋抄了整整一夜的答案。

第二天早上,面對初升的太陽,邵洋頂着兩個黑眼圈,蔫了吧唧地問天賜:“你那還剩下多少張?”

天賜狂抄一夜,手都快斷了,說道:“呼,4張語文,3張英語,1張數學,1張物理,再加把勁兒,應該能趕在上課前抄完。你呢?”

邵洋小雞啄米地點頭,數了老半天才數清楚,“嗯,我還剩13張語文,15張數學,15張英語,15張物理,15張化學,15張生物,外加15張計算機技術。”

天賜一臉無語,“所以,你整整一晚上,就只抄了一張語文?”

邵洋也很委屈呀,“誰、誰讓一篇作文有八百字呢?我抄你的,還得改改句子,這一晚上不就過去了麽?”

天賜:“老師說了,作文不用寫,謝謝。”

邵洋:“......”

“有說嗎?”

天賜望天。

天賜看地。

天賜嘆氣,“唉......”

所以自己為什麽要幫他呢?

邵洋嘴巴一咧,又來了,“天賜,求......”

天賜:“打住,神仙下凡也幫不了你了,等着被老師們混合七打吧。”

邵洋:“嘤嘤嘤......”

·

課堂上,韓澤文翻閱着學生們的作業,翻着翻着,突然皺起了眉頭。

“天賜,同一張卷子,你怎麽交了兩張?”

那一刻,全班雅雀無聲,天賜和邵洋的目光,默默地看到了一起。

兩人意念交流。

天賜:所以......你唯一吵的那一張語文卷子,還抄成了我的名字。

邵陽困得要死不死:我不是,別問我,問就是不知道。

天賜:“......”

·

高二下學期,霍磊大部分時間都在雲巅影視城,天賜在學校,學業壓力也大了起來。

天賜大部分時間都用在了學習上,因此,生活相對來說平淡無奇,日子一天天地如流水般飛快。

轉眼間就到了五月,天賜生日到了。

同一天,剛剛好也是鴻星的生日。

邵洋剛打完籃球,線條優美的胳膊撐在天賜的書桌上,跟兩人插科打诨。

“唉,你說你倆怎麽這麽有緣呢?人家淘關張劉園結義,還只能做到同年同月同日死,做不到同年同月同日生呢,你倆緣分比他們還大。”

五月空氣中花粉衆多,鴻星容易過敏,所以一直帶着口罩,此刻也是笑得眉眼彎彎,“傻瓜,那是劉關張桃園結義。”

邵洋一抽椅子坐下,“不重要,哎,過生日,你倆想去哪兒玩,哥給你們操辦。”

天賜咳了聲,“弟弟。”

鴻星也跟上:“弟弟。”

邵洋臊紅了臉,抓狂道,“我都說了身份證上寫小了一年,你們怎麽就是不聽呢?”

“哎,要不去我家玩吧?我自己一棟別墅,我爸我哥都不回家,方便得很。”

“剛好明天就是周六,咱們學習這麽累,幹脆在我家搞個通宵趴,怎麽樣?”

天賜知道磊磊的戲拍到了關鍵階段,今天估計是回不來的,因此就點了點頭。

鴻星想了想說,“我想去,可是我爸爸不一定同意。”

“額......”邵洋眼珠轉了轉,說,“這樣,鴻星你把電話給我,我來跟叔叔說。”

電話那頭,張龍桀渾厚豪邁的聲音輕聲細語道:“喂,寶貝兒,有什麽事情嗎?”

邵洋臉色尴尬,硬着頭皮說道:“叔叔您好,是我,我邵洋。”

“啪——!”那頭直接把電話挂了。

邵洋拿着挂掉的手機,一臉呆滞:“???”

天賜:“要不然我試一下?”

邵洋輕蔑地笑了一聲,“哼,天賜你就等着挨噴吧。”

天賜沒說話,硬着頭皮打了電話。

這次,電話一接通,張龍桀罵罵咧咧地聲音就傳了出來:

“不是說了不讓你跟我兒子玩了麽?你怎麽還敢用我兒子的手機?我c#&%(¥*#&#&@……%)......”

(此處省略髒話五百字。)

隔着手機,天賜都有一種,吐沫星子噴自己一臉的錯覺。

天賜小聲道:“叔叔,是我......”

那頭猛地頓了一下,“你是......天賜?”

尾音裏似乎帶了幾分難以抑制的欣喜?

天賜:“嗯,叔叔您好,鴻星今天過生日,我們想跟鴻星一起通宵趴,我會照顧好鴻星的,您看可以嗎?”

那頭先是哈哈大笑,然後滿是欣慰地說道:“可以可以,當然可以,鴻星就該多交像你這樣的好朋友嘛,天賜啊,叔叔就把鴻星交給你了,祝你們玩得開心!”

通話開了語音外放,正在喝奶茶的邵洋,“啪嗒——”一聲,手裏的奶茶掉到了地上。

邵·瞪眼二哈·洋:“???”

為什麽!為什麽叔叔就是不喜歡我?

是嫌棄我學習不好?

還是嫌棄我長得太帥???

鴻星:“咱們三個人玩會不會太無聊了些?要不然叫上霍子歡她們?”

邵洋一聽就不樂意了,要不是不帶天賜,鴻星肯定不會來的話,他恨不得只跟鴻星兩個人一起呢。

他哪裏還肯再多叫兩個女生?

邵洋:“大老爺們的事情,叫......”

他還沒說完,就眼睜睜地看着鴻星走到了霍子歡桌前。

邵洋瞪大眼睛,滿臉悲憤。

天賜趁着他倆說話的功夫刷完了一道數學大題,拍了拍邵洋的肩膀,安慰道:“沒事,我會幫你的。”

邵洋抓住天賜的手,“天賜!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這次,我跟鴻星要是能成,我就......”

天賜:“成什麽?你難道不是想借過生日的名義,想拉我和鴻星去給你補課,害怕人多了你沒法學習嗎?”

邵·三觀盡毀·洋:“???”

天賜看他的傻模樣,忍不住心裏發笑,“剛逗你的,我沒那麽誇張。”

于是,三人行就變成五人行。

邵洋一個人住一棟大別墅,平時生活邋遢,另外四人一進邵洋別墅,就被熏得有點兒懷疑人生。

客廳茶幾上,堆積如山的泡面桶;卧室小床上,平躺着一個大杠鈴;陽臺上大大咧咧地挂着剛洗的內褲,其中有條前面還破了個洞......

霍子歡、霍子甜、張鴻星、肖天賜:“.............”

邵洋這才想起自己居然忘了打掃衛生,簡直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邵洋忍住心裏的淚意,艱難道:“鴻星,你聽我說,我不是,我真的不是這樣的......”

鴻星:“別說了,我們還是先打掃一下衛生吧。”

趁着別人打掃衛生,邵洋連忙跑到卧室,把自己那一箱臭襪子藏了藏好。

一個小時後,望着整潔到閃閃發亮的房間,衆人癱在沙發上,陷入了沉思。

張鴻星:“我好累,我玩不動了......”

霍子甜摸摸肚子:“我好累,我連吃飯的力氣都沒有了......”

霍子甜臉上的妝都花了:“我好累,這是我第一次,居然連妝都不想補了......”

天賜惆悵地看了一眼自己帶來的五三,默默地想自己真是蠢到家了。

只有邵洋還是超級熱情,幹勁十足,他忙上忙下,臉上的汗都顧不上擦一把,終于在海濱陽臺上架好了燒烤架。

月亮從烏雲中探出頭來,邵洋穿着件白色棉質背心,手臂結實,線條完美,小麥色的肌膚上,靜靜地淌着幾滴汗珠。

就連一向挑剔的霍子歡,都忍不住看-直了眼睛。

吃了燒烤,吹了蠟燭,分了蛋糕,又喝了啤酒,幾個人酒飽飯足,天色也晚了。

霍子歡和霍子甜攙扶着回了家,邵洋把東西收拾幹淨,才想起了自己今晚的計劃:

表白,對,就是表白!

他酒喝了不少,此刻有點兒上頭,沉沉醉意終于幫他鼓起了勇氣。

他開始滿世界找鴻星。

找啊找啊找......

沒辦法,房子太大了,邵洋迷了三次路之後,終于在海景陽臺上看到了鴻星的背影。

他過去拉住人家的小手,又激動又委屈,差點兒哭出來,“鴻星,我、我......”

天賜轉過頭來,有點兒驚訝,“邵洋,你喝醉了。”

邵洋眼神迷離:“不!我沒醉!”

“咦,你是天賜還是鴻星?你幹嘛一直晃來晃去的?”

天賜嘆了口氣,“邵洋,你真的喝醉了,洗個澡醒醒酒吧。”

邵洋想了想,傻笑道:“洗澡,嘿嘿嘿,洗澡好......鴻星你能跟我一起洗嗎?”

天賜無語,把邵洋扔進浴缸裏就走了,“自己洗!”

天賜本來想回家的,可是現在邵洋喝醉成了這樣子,鴻星的身體又需要照顧,他實在是沒有辦法走開。

就在這時,霍磊的電話打來了。

天賜心裏有點兒預感,不由得激動了起來。

霍磊:“寶貝兒,下樓來。”

天賜:“可是我沒在家。”

霍磊輕笑,“嗯,我知道,歡歡她們跟我說了,我現在就在邵洋家樓下。”

“快下來,陪你過完生日,我還得開車回劇組呢。”霍磊輕聲哄道。

天賜終于壓抑不住內心的喜悅,小跑着下了樓。

磊磊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陪自己過生日。

這是他第一次過生日,沒想到就能收獲這種幸福。

天賜一下樓就沖進了霍磊懷裏,霍磊想要抱他,天賜卻猛地使勁,把霍磊抱着甩了起來。

經過之前那麽多事情,現在他抱抱霍磊,親親霍磊,霍磊都不會太反感了。

不過,這也得看霍磊心情,一個度沒把握好,霍磊吭哧吭哧地生上幾天悶氣,這也是常有的事情。

不過嘛,多哄哄也就好了。

眼下,天賜還是壓抑不住內心的激動,把霍磊按在樹上,掰着臉狠狠親了一大口。

天賜的個子長高不少,力氣也比一年前打多了。

天賜忍不住多親了一會兒,霍磊有點兒不樂意了,低聲警告,“過了啊”。

天賜這才依依不舍地送了手。

誰料,他才剛松手,霍磊就猛地将天賜打橫抱起,不顧天賜的掙紮,狠狠地箍在了懷裏。

霍磊天生神力,肌肉線條完美,手臂上更是有着無窮無盡的力量,這麽箍着天賜,天賜一時還真是掙紮不開。

霍磊嘴角帶笑,低沉的聲音裏滿滿的磁性,“哼,老虎不發威,真當你哥我是病貓?”

霍磊一把将天賜塞進了車裏,緊跟着,自己也鑽了進去。

密閉的空間裏,男人身上濃郁的雄性荷爾蒙撲面而來,天賜突然有點兒緊張,“做什麽?”

霍磊掰着天賜的下巴親,伸手解開天賜的襯衣紐扣,“你說呢?”

“嗯,小寶貝兒?”

“遇見你後的第一個生日,不該把自己交給你男人?”

※※※※※※※※※※※※※※※※※※※※

還有一章,往後點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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