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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裏來的叛軍?”阿裏海牙驚奇道。
阿裏鐵牙:“兄長不知,乙室王府、奚王府聯合叛亂,八萬叛軍正向上京城開進!”
“啊!還有這事?我這就去傳令!”說完一轉身下了城頭。
耶律休哥:“阿裏鐵牙,你拿我令箭,去軍中調五千精兵...不,八千精兵,去平章府找楊八郎,一切皆聽他調遣!”
阿裏鐵牙猶豫道:“大人,他......?”
耶律休哥:“去吧!”
“是!”阿裏鐵牙也轉身下了城頭。
“楊八郎,但願你不會讓我失望...否則......”,耶律休哥站在城上,遠望天邊,一臉的肅穆。
平章府門前聚集了八千遼軍,把街道堵了個嚴嚴實實。老管家謝春波跌跌撞撞跑進府內,“楊大人,不好啦!官兵來了!”
楊延順正在前堂喝茶,慢悠悠道:“謝伯,何必驚慌?你又沒犯法。”
“我是沒犯法啊,但不知大人您在外面招惹誰了啊?您快從後門跑吧!”謝春波說着就去拽楊延順。
楊延順無奈道:“我也沒招惹誰,您就放心吧,官兵不是來抓人的!”
正說着,府門被人推開,進來一員将官,快步走進大堂,撩戰裙,分甲葉,一提魚踏尾,跪倒在地,“平章大人,門外有八千精兵,聽候調遣!請下令!”
楊延順仔細看看這人,心中便覺得異常親切。此人俊眉朗目,高鼻梁,菱角口,兩耳有輪,頭戴亮銀盔,身穿銀裝甲,身材挺直,一表人才!
楊延順起身将他扶起,問道:“你就是阿裏鐵牙?阿裏海牙是你何人?”
阿裏鐵牙:“回大人,阿裏海牙正是家兄!”
“哦,今日你兄長還要和我拜把子呢?”楊延順笑道,“可惜我當時一心想要回家,便拒絕了,你回頭有空替我和他告個罪哈!”
“平章大人,家兄魯莽無禮,還望大人海涵!”阿裏鐵牙又跪倒在地。楊延順連忙将其扶起,心道:人分三六九等,木分花梨紫檀。性格各異不一般,本沒什麽奇怪可言。不過這兄弟倆的性格卻是世間少有、天下無雙啊!一個冒冒失失聽不懂話,一個規規矩矩總愛下跪。耶律休哥的手下真是很有個性!
“鐵牙大人,我就是一個小小的平章執事,你何必總跪我呢?快坐快坐。 ”楊延順将阿裏鐵牙推到椅子上,又将一盞茶遞了過去。
阿裏鐵牙連連稱謝,又問道:“平章大人,大軍正在候命,不知您何時下令啊?”
楊延順:“哎,此事先不提。咱們倆也別互相大人大人的叫了,多麻煩啊。這樣,我比你年長幾歲,你叫我八哥,我叫你鐵牙怎麽樣?”
“下官不敢與大人稱兄道弟。”阿裏鐵牙又跪在地上了。
楊延順一看,腦袋嗡嗡響,這哥倆真是愁死我啦。“你別總跪我了,你比我官位大多了。”說着楊延順也跪在他面前:“你要是不起來,我也跪着,你看怎麽樣?”
阿裏海牙頭一低,不說話了。楊延順心道總這麽跪着也不是個辦法啊,心念一轉,便道:“這樣吧,你我結為異姓兄弟,你看怎麽樣?反正你我都跪下來了。”
阿裏鐵牙擡起頭來,“八哥在上,受小弟一拜!”說着頭一碰地。楊延順也忙道:“賢弟在上,受八哥一拜!”“小弟怎敢受八哥一拜,恕罪恕罪,八哥再受小弟一拜!”“八哥不才,怎敢受賢弟兩拜,我再拜吧!”“受小弟一拜!”“受八哥一拜!”
謝春波都看傻了,這兩位大人怎麽拜起來沒完了呢?就在這時,堂內又走進一人,眼見此景,心中生怒,罵道:“你們兩個拜堂呢?”
楊延順扭頭一看,正是大惕隐耶律休哥,連忙起身道:“耶律兄,你來的正好!我和阿裏鐵牙結為異姓兄弟,你來做公證人吧!”阿裏鐵牙跪在地上不敢擡頭。
耶律休哥問道:“只是結拜?”
“是呀!”楊延順答道。
“好呀,你和我的手下拜把子,我是不是也得叫他賢弟啊?”耶律休哥壓低聲音說道,手卻擰在楊延順腰間,狠狠一掐。
楊延順疼得眼中含淚,卻一臉笑容,“哈哈,耶律兄說笑了,賢弟...賢弟快來說說軍情,你我三人共商平叛大計!”
三人圍到一起,楊延順問道:“鐵牙,叛軍多久能到上京城?”
阿裏鐵牙:“八萬叛軍,最早不過明日清晨。”
“哦?現在日已西垂,保險起見,我現在就出城埋伏!”楊延順說道。
“你要出城,去哪裏?”耶律休哥問道。
楊延順:“我與鐵牙在東門外樹林裏伏兵,待到叛軍來到城下,必然叫戰。城中無将,你可派我四哥迎敵。等到四哥與敵将交戰,将兩王引出,我便單騎沖出,擾亂叛軍。叛軍大亂,你城中大軍沖出,兩王必定落荒而逃。這時鐵牙再率八千精兵殺出,必能活捉兩王!”
“你一人便能擾亂叛軍?”耶律休哥懷疑道。
“你覺得八萬叛軍與你師哥四十萬大軍相比若何?”楊延順一臉戲谑。
耶律休哥:“自然無法相比!”
楊延順:“我連你師哥的大軍都敢擾得七零八落,何況區區八萬叛軍?”
“那我和阿裏鐵牙何時出兵呢?”耶律休哥問。
“身為軍中大将,難道還看不出戰陣時機嗎?”楊延順轉身回後院穿好甲胄,提着大刀走出來,“鐵牙,叫兵卒帶好幹糧,我們去城外守株待兔!”
阿裏鐵牙應了一聲轉身出門,耶律休哥斜眼瞪着楊延順,道:“你若敢背着我和阿裏鐵牙好上了,我就在你面前殺了他!”
楊延順一臉賤相:“你吃醋了?要不你和鐵牙到林中埋伏吧,我幫你保護蕭太後?”
“算了吧,保護太後這事我可信不着你!再者說,我的人,阿裏鐵牙也不敢亂動!”耶律休哥滿眼的怨毒。
楊延順:“我是你的什麽人啊?娘子?”
耶律休哥雙手環住楊延順身軀,“你是我的...賤人!”說着又一把擰在他腰間,痛的楊延順一聲尖叫。
謝春波在大堂門外不敢往裏看,心道:楊大人怎麽這麽不懂禮數啊?和惕隐大人商讨軍事還一驚一乍的,不都說中原人都很注重禮節的嗎?啧啧!
作者有話要說: 求諸君收藏啊!評論呀!指導啦!!!在下攜邊關衆将拜謝!再拜謝!
☆、平叛
遠望紅輪西墜,不久月打東發。行路君子奔店家,野鳥林中宿下。
楊延順坐在林子裏,一聲不吭。出城後,耶律休哥從城內跑出抱住自己,并在唇間留下一吻。同樣是在城下,同樣是在自己奔赴戰場之時,同樣是自己心愛之人,同樣是無言的一吻,不一樣的是自己的身份與所愛之人。佩顯,我果然還是負了你,但願你我此生不必再見。
“有什麽話你就說。”楊延順見阿裏鐵牙在他旁邊欲言又止,便道。
“八哥,你是不是有心事啊?”阿裏鐵牙問道。
楊延順:“是呀,我想起了另一個叫我八哥的人。”
阿裏鐵牙:“額...他是誰啊?”
楊延順把眼一閉:“故人。”
阿裏鐵牙一聽,心知這不是自己再該問的事了,便扯開話題道:“八哥,你擾亂叛軍後,我應該什麽時候出兵啊?”
“我叫你出兵的時候,你再沖出來即可。” 楊延順倚在樹下,伸手抓一把黃土,緊緊握住,不住在心裏告誡自己:我現在是遼國之臣,心中所愛之人為耶律休哥。宋朝的人與事,已在金沙灘,連同大宋的英烈忠魂,掩埋在黃沙之下了。
眼前盡皆是北國兵卒的面孔,幾個月前自己與他們還是敵人呢,現如今卻同為袍澤,還要同戰叛軍,真是世事難料。楊延順是個很會寬慰自己的人,他沉默了半響,便伸手碰了碰身旁的阿裏鐵牙:“鐵牙,你和兄長從軍幾年了?家裏還有什麽人嗎?”
阿裏鐵牙見楊延順問他,連忙答道:“我和兄長自小便在軍營中長大,約有十八年了。我們沒有家人,唯一的親人就是惕隐大人!十年前惕隐大人将我們兄弟倆帶在身邊,再後來兄長因功封為上京守将,而我就一直留在惕隐大人身邊,做他的副将。”
“哦?這麽說你們都是征戰疆場多年的老将了?哈哈,可嘆我這才是第三次上戰場。”楊延順苦笑道。
“八哥真是說笑了,你怎麽會是第三次上戰場呢?”阿裏鐵牙根本不信。
楊延順說道:“我的第一個戰場是在幽州城下,那晚我為救七哥殺入重圍,與韓昌大戰,後來又與耶律休哥大戰一百多回合未分勝負。第二個戰場是在金沙灘,我在土城內被你的大惕隐和韓昌還有另一員遼将圍攻,我身受重傷,後來暈了過去。如果我猜的不錯,就是你把我押回來的吧?”
“額...是我,那天你确實傷的挺重,我把大槍從你肩頭拔出時你都未吭一聲,我還以為你死了呢。”阿裏鐵牙答道。
“哈哈,殊不知,有多少人盼望着我死呢!”楊延順笑道。
阿裏鐵牙剛要搭言,忽有斥候來報:“鐵牙大人,前方八裏處探得有叛軍安營紮寨!”
阿裏鐵牙:“再探再報!”
斥候匆匆離去,阿裏鐵牙對楊延順說:“八哥,他們來了!”
楊延順:“還有兩個時辰天就該亮了,他們應該在天亮時分前來圍城。讓士兵們先在林裏歇息,兩個時辰後進入備戰狀态!”
“是!”阿裏鐵牙轉身傳令。楊延順也閉上雙眼,在樹下小憩。不知過了多久,被人搖醒,睜眼看去,正是阿裏鐵牙。“八哥,該醒醒了,天已經亮了!”
楊延順站起身來,只見東方既白,秋分的清晨已有寒霜。不多時只聽見遠處轟轟作響,天邊翻起滾滾煙塵,楊延順嘴邊含笑,果然是心急的主,一大早的便來圍城。“叫士兵們多吃幹糧少喝水,留着肚子等着回城喝慶功酒!”“是!”
叛軍圍城,耶律休哥在城上細眼觀瞧,不禁冷哼,“看來我還是高估了他們!阿裏海牙,城中三萬精兵,西門三千,北門三千,南門五千,餘下兵卒皆留在東門,順便去把三驸馬請來。”
阿裏海牙:“遵命!”
大遼宮殿內。蕭太後坐在龍椅上,看着下面群臣,道:“今日将諸位愛卿叫來,可知為何?”
沒人回話,蕭太後繼續道:“樞密使事、知樞密副使、禦史臺大夫、宣政院使,別人不知,你們四個還不知道嗎?”
殿前跪倒四人,疾呼:“太後,臣等不知。臣等不知啊!”
“哼!死到臨頭了還不知悔改,留你們何用!推出去斬了!”蕭太後一聲怒叱,“此四人勾結乙室王府、奚王府叛亂,現叛軍已到城下,本後已派大惕隐帶兵平叛,諸位愛卿就在殿內與本後一齊等候大惕隐凱旋歸來吧!”說完,蕭太後把眼一閉,養起神來。殿內群臣面面相觑,只得在殿中焦急等待着。這時,只聽城外炮響三聲,震得膽小的官員腿都軟了。
上京城東門外,八萬叛軍連成一片,氣勢浩大。炮響過後,有一員将官打馬出列,對着城上大喊:“城上可是大惕隐耶律休哥?”
“正是本官!”耶律休哥答道。
那人道:“我乃乙室王帳下先鋒忽律大朵兒!蕭綽那老娘們兒想要篡位謀朝,将我主狼王耶律尚害死在前敵,現大遼軍民怨聲載道,乙室大王、奚大王不忍遼國葬送在你們手中,順應天道民心,帶兵前來複國!識相的快快打開城門投降!我王寬宏大量,定饒你性命不死!”
耶律休哥一心忠于蕭太後,如今聽城下忽律大朵兒如此出言不遜,早就怒火中燒了,待其說完,耶律休哥接過一柄射雕弓,拉弓搭箭,“嗖!”的一聲,箭飛如電,正中眉心。忽律大朵兒嘴一張,嗓子裏“咕嚕”一聲,便斷了氣,倒下馬來。
耶律休哥在城上高喊:“叫乙室王、奚王出來答話!”
有兵卒去傳話,不久只見叛軍中沖出門幾員大将,身後如同衆星捧月般拱出兩匹黃骠馬,馬上兩人穿金戴玉,年紀在五十上下,正是叛上作亂的乙室王、奚王。
兩人打馬到城下,其中一人高喊道:“惕隐大人,近來可好?”
耶律休哥:“乙室王,我不好啊!我的兩只看門狗近日不老老實實地看家護院,居然跑到我的卧房裏去了。我一氣之下拔刀剁下了兩顆狗頭,誰知又來了兩只!”
乙室王一聽,氣得眼瞪胡子翹,“耶律休哥,你不知好歹!等我打進上京城,第一個就宰了你!”
“本官恭候!”耶律休哥一甩手,城上箭矢激射,兩王連忙撥馬歸隊。一番箭雨射完,叛軍中沖出一員大将:“城上的,快快下來與某家決一死戰!”
“惕隐大人,阿裏海牙請戰!”阿裏海牙跪倒說道。
“不必,叫三驸馬出戰迎敵!”耶律休哥手一擺,緊盯着城下。
将令一下,城門大開,吊橋放下,沖出一人:頭戴敖龍銀盔,身穿鎖子金甲,座下風波馬,掌中虎頭槍,正是四郎楊延輝!
叛軍大将見出來一人,但不是耶律休哥,便問:“你是何人?”
楊四郎心想:我一個宋人,若報出遼國驸馬的名號豈不讓人恥笑。算了,你管我是誰呢,我直接打死你得了!想到此處,一拍戰馬直奔來人。那人一見,連忙搖晃手中車輪巨斧,來戰楊四郎。
四郎本是大宋的楊家将呀,手中烏金虎頭槍硬字當頭,雖說打不過韓昌但還打不過別人嘛!不出五六個回合,手中大槍一掃,正打在那人頭上,“啪!”的一聲,腦漿迸裂,那人摔下馬來,死了。
這時,叛軍中又沖出一員大将,手拿走線流星錘,人未至,錘先到。四郎拿槍一挑,将錘撥開,順勢一紮,将那人刺死在馬上。乙室王一見不好,連忙叫道:“別一個一個的去送死啦,都上吧!”話音一落,便有三員大将拍馬出戰。再看楊四郎,掌中大槍翻飛,毫無懼色,四匹馬在城下打得團團轉。
乙室王正觀敵瞭陣呢,忽聽身後叫喊聲四起,心道不好,難道是韓昌大軍回來了?不能這麽快啊!有手下人來報:“大王,我軍後方有一人,黑盔黑甲黑馬,手拿大刀,殺進來了。” 乙室王一聽,伸手就是一巴掌,“放屁!一個人他能殺進來?還不快去給我看清楚咯!”
楊延順從林中單騎沖出,徘徊了半天才沖進重圍。為什麽呢,因為楊延順一看這八萬叛軍,氣勢挺兇,但再仔細一看,盡皆是些老弱病殘。再看城下的那兩個王爺,穿金戴玉,這哪是來反叛作亂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進貢納稅的呢。四哥不費吹灰之力便打死兩員敵将,可見叛軍之弱。有心再想徘徊一會兒,但一想,算了,早打完早結束,我還要回城找我的大惕隐娘子呢。
楊延順大刀一揚,殺進重圍。那些叛軍哪是他的對手,有幾個将官來擋,造型還沒擺好呢,就被楊延順一刀劈了,楊延順心想:在我眼中,你們最漂亮的姿勢就是慘死馬下。
不多時,楊延順一人一馬便把這八萬叛軍擾的人慌馬亂,再看城下,楊四郎也挑落兩人了,戰局愈發的輕松。楊延順人狠馬快,直取城下兩王。乙室王、奚王一看,真是一個人,黑盔黑甲黑馬,連忙叫身邊大将去擋楊延順。
楊延順是見一個宰一個,眼看就要來到兩王近前,忽然從上京城中沖出一員大将,身後帶着一萬精兵,爆喝一聲:“平叛立功的時候到了!殺!”
兩王一見,吓得撥馬便跑!楊延順一見,心中罵道:娘的,阿裏海牙你這個時候出來幹嘛!楊延順手起刀落,斬了最後一員敵将,拍馬便追。
兩王帶着一隊兵馬,落荒而逃。乙室王道:“進樹林!進去他們就抓不到我們了!”
奚王攔道:“要是樹林裏有伏兵怎麽辦?”
乙室王一想也是,剛想要走回大道,只見身後沖來一人,手拿九耳八環大關刀,面如兇煞,“媽呀!他又來了!快進樹林!”
楊延順一拽馬缰繩,“籲!幸虧八爺我還留一手。賢弟!快快出來吧!”
樹林中的阿裏鐵牙憋足了氣力,正等着這兩位王爺進來呢,聽見楊延順一喊,再也憋不住了,率領八千精兵沖出樹林,正遇乙室王、奚王,二話不說便将他們圍在正中。楊延順随後趕到,一刀削落帥旗,笑道:“鐵牙,你我昨日結拜,愚兄沒什麽見面禮,正好今天,趕來了兩條土狗送給你!”
☆、縱鯉歸淵
楊延順帶着八萬精兵回去堵截叛軍,到了近前,還沒等開打呢,叛軍們便丢槍丢棄刀,降了。
原來,乙室王府、奚王府精壯的士兵都被韓昌選去掃南滅宋去了,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殘。他們也不情願來作亂,奈何被王命難違,如今一看京城守将如此勇猛,誰還敢打啊。就這樣,八萬大軍倒戈投降。
楊延順在城下聚齊了阿裏鐵牙還有四哥楊延輝,三人押着乙室王、奚王進城找耶律休哥,城外的叛軍由阿裏海牙帶兵看管不提。
再說楊延順一進城門便見耶律休哥站在前方,連忙翻身下馬,邁大步向前:“哈哈!耶律兄你看,為夫...那個...我說話算話,兩位王爺我給你請回來了!”
耶律休哥走到乙室王、奚王面前,冷笑道:“本官恭候兩位多時了!”
乙室王連忙陪笑:“嘿嘿,惕隐大人辛苦辛苦!本王老糊塗了,不該作亂,我後悔了,你放了我吧?”
耶律休哥劍眉聳立,鷹眼怒瞪:“耶律重光,摸摸你的狗頭還在不在!”
乙室王吓得手往脖子上一搭:“在,還在。”
話音剛落,耶律休哥抽出佩刀,右手一揚,乙室王的腦袋便“骨碌碌”掉下來了。奚王吓得癱在地上,哀求道:“惕隐大人,看在你我同宗的份上你繞過我吧!都是他,是他鼓搗我叛上作亂的!”
“耶律督鈎,你還有臉求我!”耶律休哥手起刀落,又是一顆人頭滾落,鮮血濺到官袍,一片嫣紅。
“你怎麽把他們砍了?”楊延順驚道。
“對于叛亂之人,我大遼從來都是只要人頭!抓活的沒意義。”說完,從地上撿起兩顆人頭,帶着阿裏鐵牙等人進宮複旨。
“要死的,早說啊!我何必在林子裏呆一晚上嘛!” 楊延順扛着大刀看着耶律休哥的背影喊道。說完,便牽着戰馬獨自回平章府。
宮殿之上,耶律休哥跪倒在地:“太後,乙室王、奚王已被阿裏鐵牙活捉,臣已在宮外将兩人就地正-法,這是人頭,請太後驗明!”
蕭太後:“好!将兩顆人頭給衆臣傳看!”
殿上群臣都被吓得面色慘白,不敢多言。蕭太後又道:“大惕隐平叛有功,賞金千兩,錦緞三百匹,牛羊各三百頭。三驸馬殺敵有功,賞銀千兩,錦緞五百匹,牛羊各兩百頭。阿裏鐵牙,你活捉兩王,功勞最大,本後封你為遼骠将軍!官居三品!”
“太後,城外尚有八萬降軍,不知如何處置?”耶律休哥問道。
蕭太後:“都是我大遼子民,他們原也是不願反叛的,都放歸田園吧!大惕隐,你再替本後犒賞三軍!”說完,蕭太後退朝了。
衆臣散去之後,阿裏鐵牙問道:“惕隐大人,為何不提八哥啊?若不是他,我也抓不到兩王啊?我還是把這個将軍給他當吧!”
“胡扯!”耶律休哥一瞪他:“你懂什麽?楊八郎現在當個平章執事是最适合他的!三驸馬槍挑六将不也只是賞了點錢而已!太後的想法,豈是你能揣摩的!”
“下官知罪!”阿裏鐵牙跪倒在地。
“起來吧,随我去犒賞三軍。”耶律休哥帶着阿裏鐵牙走出宮殿。
楊延順回到平章府後,沐浴更衣,吃罷飯,便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等到睜開眼時已經日頭西垂,楊延順在屋內大喊:“謝伯!謝伯!”
“大人,您叫我?”謝春波推開房門,在門口問道。
“謝伯,今天有沒有人來找我啊?”楊延順趴在床上問。
謝春波:“沒人啊。”
楊延順:“沒人?我睡了多久了?”
謝春波:“大人,您睡了兩個時辰了。”
楊延順頗為失落:“謝伯,你去大惕隐府門口看着,如果耶律休哥回來了,你馬上回來告訴我!”
謝春波一低頭,退了出去。楊延順躺在床上,眼望帷帳,滿眼的空洞。
突然謝春波又推門而進:“大人!”
“你怎麽又回來了?我不是讓你去大惕隐府門口看着嘛!”楊延順不耐煩道。
“大人,我一出門就看到大惕隐騎着馬往咱們府來了!”謝春波笑道。
“什麽?他現在走到哪了?”楊延順忙問。
謝春波:“他現在...謝春波見過惕隐大人!”
楊延順一聽連忙卧在床上,将被子蓋在身上一動不動。只感覺有人走進屋內,坐在床頭。
“你怎麽了?”“嗯...我在林子裏躺了一夜...受涼了。”“哦?受涼了?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嗎?”“有!我覺得頭暈,眼暈,渾身冷,鼻子疼。”“這麽嚴重啊?看來是無藥可醫了,謝春波,給你家大人安排後事吧!”
“哎!你別走啊!”楊延順一把抓住床邊的耶律休哥。
耶律休哥:“你不是要死了嗎?我幹嘛還不走,等着看你屍體發臭啊?”
楊延順:“我覺得看到你之後就好多了!”
耶律休哥被楊延順拽回來,坐在床頭。楊延順拉着他的手,問道:“你天天都這麽忙嗎?”
耶律休哥:“是。我剛犒賞完三軍,一會兒還要進宮去複旨。最近大遼邊陲還有一些附屬國蠢蠢欲動,我要時刻關注軍情。”
“哦。”楊延順一臉落寞。
耶律休哥看出楊延順心思,也未多說,只是楊延順拉下床,帶到院中的水缸旁。“你看那水中魚,游的多自在。”
楊延順低頭一看:“是啊,魚兒能夠在水裏游,就是最莫大的幸運!”
耶律休哥:“可惜,它只能囚禁在這缸中。它周圍始終有一層無法逾越的牆,即便它很想出去,但理智告訴它不能。”
楊延順看着耶律休哥,“它自己是出不去,但是我可以幫它。”說完,楊延順氣沉丹田,在缸前紮個馬步,雙手向前一伸,“起!”
“你把它舉起來幹什麽!”耶律休哥驚呼。
“在我眼裏,沒有什麽是無法逾越的!”楊延順雙手向前一推,水缸脫手而出,正落在院子中間。
“逾越過去又能怎樣?它不還是得死!”耶律休哥一指地上的魚。
缸身粉碎,水溢滿地,一條火鯉在地上垂死掙紮,像一簇跳動的火焰,灼人眼球。
楊延順大步向前彎腰将魚拾起,握在手中。“有我在,它就不會死!”說完,帶着耶律休哥走進左手跨院,來到水池旁,将魚放進水裏。火鯉一擺紅尾,遁入水中,消失不見。
耶律休哥:“它是不用死了,但也永遠的離開了你。”
楊延順:“離開我了嗎?你來看看。”
耶律休哥心中疑惑,便走到楊延順身邊,兩人緊挨着彎下腰來,一起向水中看去。只見水中映着兩人的倒影,自己一身紅裝,猶如一團火焰,楊延順則是一臉的壞笑。
“你讓我看什麽?”“別總把自己看成一團火焰,偶爾也要把自己當成火鯉。”“你...就這張嘴厲害!”“是嗎?我只有嘴厲害嗎?”楊延順扶住耶律休哥腰肢,“你忘了?那晚在地牢內.......”。
耶律休哥一把推開他,橫眉冷對,“你再說一句試試?”
楊延順連忙賠笑:“咦...你想哪去了,我是說那晚我傷的很厲害。”說着還把衣襟一拽,露出胸膛上的鞭傷,傷口已愈合,但傷痕卻也永遠的留在上面。
耶律休哥心中一顫,兩眼潮紅,伸手去觸碰那一道道疤痕,“我該怎樣償還給你?”
“你已經償還了!”楊延順抱住眼前人,深深地吻了下去。
池水拍岸,一雙佳人映在水中,閃閃爍爍。忽見一尾紅鱗驚現,打破兩人水中相依的倒影,匆忙遁去。
--第一卷完--
☆、禍起狼煙
今日的大遼朝會與往日不同,沒有了喋喋不休的政治言論,都是有關于軍情的,這一點楊延順還是能聽的懂的。
只聽左丞相蕭天佐說道:“太後,西域諸國近日來盡皆造反,公然反對我大遼,聲稱不會再進貢來朝。其中以西夜國鬧得最兇,已經聚集兵馬,多次掠奪我邊境子民。太後,若不及時加以懲治,必成大患!”
蕭太後:“西域諸國地處我大遼西陲,當年我主狼王給他們封號,讓他們年年進貢,歲歲來朝,他們雖不情願,但懼怕我遼國鐵騎,所以也就接受下來了。而我大遼近年來一心想要掃南滅宋,卻将他們忽視多年。我大遼雖然與宋朝開戰,但我們一心向往中原文明,而西域諸國則不然,對于這種頑固不化冥頑不靈的種族,唯一讓他們心服的辦法就是徹底地打敗他們,讓他們一提起我大遼就心生畏懼!”
蕭天佐:“太後說的極是!不過,現如今我朝與大宋交戰正酣,韓元帥脫不開身,我們派誰去教訓他們呢?”
蕭太後龍目一掃身邊衆人,“大惕隐,不知你可願意領兵出征,平叛西域諸國啊?”
耶律休哥連忙跪倒:“臣,願西征平叛!”
“好!惕隐大人,不知你想帶多少人馬啊?”蕭太後問道。
耶律休哥:“太後,現如今我朝與大宋交戰正酣,抽不出多餘的兵力。臣願只帶所部兵馬三萬,遼骠将軍阿裏鐵牙,上京守将阿裏海牙,以及...平章執事楊八郎!有此三人在側,臣必能無往不利,威震西域諸國!”
蕭太後:“好!不過你把上京守将帶走了,那誰來守我國都啊?”
耶律休哥:“太後,臣聞南院大王在前敵受傷,不妨将他調回,一邊養傷一邊守城。南院大王征戰多年,雖負傷,但守我國都還是綽綽有餘的!”
蕭太後:“準奏!大惕隐,你真的要帶楊八郎去嗎?”
楊延順站在宮殿上一聽,太後不願讓自己去?一定是鐵鏡公主在她耳邊吹風了。我可千萬不能留下來啊,否則得和四哥一樣,在這當一輩子驸馬,打死我都不幹!
耶律休哥說道:“太後,實不相瞞,若是沒有楊八郎随行,臣還真不敢領旨出征。”
“那好吧,大惕隐擇個黃道吉日出征,本後率群臣給你餞行!”說完便退朝走了。
太後退朝,群臣散去,楊延順一把拉過耶律休哥:“你真要帶我去西域平叛?”
“你不願意去嗎?”耶律休哥反問道。
“願意願意!我還沒去過西域呢,這次可要好好欣賞一番!”楊延順笑道。
“別高興的太早,我帶你去可不是為了游山玩水。西域諸國,民俗尚未開化,彪悍成性,茹毛飲血之事十分常見。我的密探來報:這次西域諸國推舉最為強大的西夜國為盟主,集合各國軍馬十二萬,誓死要擺脫我大遼的控制。我只有三萬兵馬,你說,我能不帶上你嗎?”耶律休哥一臉的陰鸷。
楊延順聽的目瞪口呆,四個人帶着三萬兵馬還要威震西域,這不是作死嘛!“你還能不能從你師哥韓昌那再借來點兵馬了?不用太多,來七萬就夠,十萬打十二萬,我絕對有信心!”“若能調度兵馬,還要你何用?”“三萬打十二萬,怎個打法啊?”“怎麽打你會不知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師父是誰!”“......”。
楊延順一回到府中,就看見四哥正在等自己,連忙上前道:“四哥,你來了?”
楊四郎嗯了一聲,“大惕隐呢?”
楊延順:“他去軍營了,出征在即,有好多事要忙。”
楊四郎:“八弟,你果真要随軍出征?”
楊延順聞聽此言,知四哥必有心事,便屏退下人,道:“四哥,有什麽話你就說吧。”
“八弟,你我本是宋人,現如今一個大遼驸馬,一個大遼平章,這已經是對不起列祖列宗了!你還要去西征西域,給耶律休哥賣命嗎?”楊四郎道。
楊延順眼神一暗:“四哥,軍國大義我早已抛在腦後了,我只知道,不能讓耶律休哥只身入西域。他只帶三萬兵馬,身邊若沒有個得力戰将,恐怕他回不來。我不能眼看這種事情發生,而且我留在上京城,恐怕會有好多人期待着我死......”。
楊四郎:“哎...我自知是勸不了你的,只是,你可知遼軍這麽多年來東征西讨,除了對大宋開戰之外,都是不帶糧草的。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嗎?”
“以戰養戰,殺人肥己。”楊延順道。
“是啊,遼軍此次出征真正目的不是搶關奪寨,而是震懾西域諸國,所以耶律休哥才敢只率三萬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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