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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臉部接觸到冰涼的玻璃時,阮顏還有閑情思考,究竟是當初親眼目睹于安和人在自己床上亂搞狼狽,還是此刻被霍沉澤掐着腰按在巨大的落地窗上狼狽。

他很快沒精力對比一二。

因為霍沉澤貼在身後,火熱的大手在他腰間游移,粗重的鼻息伴随靠近噴灑在阮顏後頸,令他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阮顏想躲開,可霍沉澤的力氣實在太大,他以牙齒将阮顏的襯衫領口向下扯了些,露出白皙修長的一小截頸子。

“放開。”阮顏被壓在窗前,動彈不得。

“早想這麽試試了。”霍沉澤對他的抗議置若罔聞,執意舔上阮顏頸後。

阮顏瞬間緊繃身體,頭皮發麻,避無可避地忍受霍沉澤濕軟的舌頭順着頸椎處的皮膚一點點舔向耳後,腰間的那只手隔着襯衣情色地描摹他的腰線。

“霍沉澤,我真的是和你開玩笑的。”阮顏呼吸一窒,腰軟了半邊,只得向霍沉澤低聲示弱。

“晚了。”霍沉澤舌尖一勾,将阮顏圓乎乎的耳垂含入口中。

阮顏欲哭無淚,掙紮不能,可憐兮兮地趴在落地窗前忍受霍沉澤放肆的舔弄。

阮顏終于知道什麽叫引火***了。

他不該嘴欠,招惹誰不好,非得招惹霍沉澤。

霍沉澤面上看着正兒八經,實則對誰都不屑一顧,又冷又硬石頭一塊。

這是阮顏第一次見他後得出的結論。

談判桌上,霍沉澤除開公事,多餘一個字都欠奉,仿佛他阮總是印着集團标志的行走的木頭,唯一用途就是在合同上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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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判結束,雙方集團代表照例握手。霍沉澤握着阮顏的手半天沒松開,還是阮顏稍稍用勁,才将手掌從霍沉澤那只大手中不留痕跡地抽離。

霍沉澤看了他一眼,冷着臉道:“抱歉,走神了。”

早聽聞寰陸集團的霍沉澤是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卻沒想到他如此不近人情。

手被握得生疼,阮顏忍不住腹诽:同合作方握手竟然還能走神,可見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霍沉澤這家夥是不是精力無處發洩啊,握手使那麽大的力,手差點被他捏斷。

阮顏不爽,面上依舊帶笑,禮貌大度地沖霍沉澤颔首:“沒關系,霍總。誰都有走神的時候。”

霍沉澤不知是不是吃錯藥,竟然直勾勾地盯着他說:“你脖子這裏有塊紅色的東西。”

阮顏下意識摸向側頸,有些尴尬。那是于安前天晚上在他脖子上留下的吻痕,早上換衣服時明明以襯衫領遮住,應該是因為白天活動沒注意,露出了一點。

雖說是他失禮在先,可正常人不是該當做沒看到嗎?

霍沉澤究竟是怎麽回事,在這種場合指出,他是故意想讓他難堪嗎?

“大家都是成年人。”阮顏歪歪腦袋,随意将衣領口往下扯了一點,勾起嘴角,湊近霍沉澤輕笑道:“霍總,要是羨慕,不如找個女朋友,你也會擁有的。”

說完,阮顏不理霍沉澤的反應,帶着高管、秘書、助理浩浩蕩蕩的一幫人潇灑離場。

阮顏是什麽人啊,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一向是他的人生信條,字典裏從沒有過以德報怨的字眼。

同霍沉澤所說真的算是毫無惡意的調侃。

因為那天他心情正好,簽完合同後打算提前歸國,給相戀一年多的男朋友于安一個驚喜。

阮顏風塵仆仆地趕到家,推開卧室門撞上的卻是于安在同別人颠鸾倒鳳。

他捧在心尖上的人大分雙腿躺在他們的床上,被一個渾身肌肉虯結的強壯男人幹得目光迷離,浪叫不止。

聽到開門的聲音,床上的兩人同時轉頭,那壯漢沒緩住沖勢,底下那根濕亮的東西還在于安屁股裏沖撞。

阮顏只愣了一下,面無表情地說:“滾出來。”

說完又加了一句:“給你五秒鐘。”

他說話的時候很平靜,聲音不大,仿佛平日交談,可那冷淡的話語落在于安耳朵裏卻仿若雷霆。

五秒鐘,至多夠套條內褲。

懾于阮顏剛才的表情與氣場,于安漲紅臉站在他面前時,幾近全裸,只穿了一條皺巴巴的內褲。他手足無措,漂亮的眼睛飽含淚水,小聲說:“阿顏,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阮顏雙腿交疊坐在沙發上,擡手制止于安,直接道:“公司你明天不用去了,我名下幾套房産的房卡鑰匙留下,之前送你的房和車你随意處理。今後,你我各不相幹。”

“阿顏,我錯了,我只是一時糊塗,我愛你,我真的愛你的!”于安淚水漣漣,跪在阮顏面前哀求。阮顏在外說一不二,其實對戀人一向心軟,以往只要他撒撒嬌,阮顏必定同意他的要求。“阿顏,不要因為我犯錯就抛棄我。我對你是真心的!我們在一起這麽久,你不是說喜歡我嗎?”

“你不配。”阮顏冷漠地看着于安,慢慢開口:“你不走,我叫保安上來請你。”

“阿顏,你別這麽狠心……”

阮顏拿起手機,當着于安的面撥通安保處的電話。

“我這就走,阿顏,我是真心愛你的……”

于安磨磨蹭蹭地離開後,阮顏再也無法壓抑心中的怒火與痛苦,将客廳內能砸的東西砸了一通。砸到最後,他精疲力竭地倚在卧室門上。望着那一床狼藉,阮顏抓起車鑰匙,沖出家門。

遇到于安後,他曾以為自己擁有了溫馨美好的家,到頭來竟是他可笑的幻想。

之前的發洩并沒有起到什麽作用,阮顏一路飛車來到朋友經營的會所,在憤怒到失去理智前,他迫切需要酒精麻痹痛到撕裂的心。

阮顏平時酒量一般,今日專門前來買醉,偏偏怎麽喝都喝不醉。

他頭暈腦脹,一閉眼滿腦子都是撞破于安與人偷情時的一幕。

于安在那人身下高潮時的表情是阮顏從未見過的。潮紅的臉,渙散的眼,高亢的叫聲,對比之下,他們過去的性愛都成了諷刺。于安在他身下演戲,他還傻逼兮兮地當了真。

阮顏将杯中的酒液灌入口中,辛辣的液體刺激得眼睛酸澀,鼻間酸楚。

阮顏苦笑着揉揉發紅的眼睛,起身搖搖晃晃地朝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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