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皇子遇刺
【第三十二章】穆靈緋平樂城中遇刺
梁帝領着宮內嫔妃盛裝出門迎接靜娴貴妃。其實,她每年都會出門為大梁祈福,從來都是走的低調,回的低調,今日見宮門內如此大的列隊場面,便知出了不好的事情,梁帝想要添些喜氣,她也就配合着走到梁帝面前,恭敬謝恩。
穆詩雅并未同衆人前去迎接,獨自守在念瑤宮等待。她随意翻看着母妃屋內的竹簡、書卷,大多都是明國時期的歌謠,想梁帝寵愛母妃,見她喜愛明國詩,愛屋及烏,才沒有禁止大梁子民誦讀這些吧。
穆詩雅心中感嘆,梁帝是個心胸開明之人,他肯善待明國舊人,不禁明國舊書,便可看出。如今,不管他對巴昆是何猜忌,都是為了大梁安危着想,并非心胸狹隘之舉,反而更值得尊重。
這時,門外熱鬧聲由遠而近,似是已經入了院子。穆詩雅放下手中竹簡,從內室走出,梁帝正同靜娴貴妃入門,母女兩個目光對視。
“母妃。”穆詩雅跪地叩拜。
“快起來。”靜娴貴妃伸手将她扶起,仔細打量一番後抱入了懷中,“怎麽瘦成了這樣?”她将穆詩雅抱得極緊。
“想母妃想的。”穆詩雅淺笑道。
靜娴貴妃拉着她的手搖頭道:“這嘴巴什麽時候這麽貧了,會哄我開心了。”
梁帝見兩人高興,走上前拉着兩人一同坐下,拍了拍穆詩雅的手,對靜娴貴妃笑道:“明日就是詩雅生辰了,南齊、大魏、巴昆和草原都來了人,咱們女兒一定會選到一個好夫婿的。”
“我不想嫁。”穆詩雅撒嬌着倒在靜娴貴妃懷中,惹她和梁帝一陣朗笑。
靜娴貴妃撫着她的臉頰玩笑道:“你這麽不老實的性格,難得有人肯要你,可不要早早打算着?日後老了,就沒人要了。”
“我一定不是母後親生的。”穆詩雅嘟嘴道,惹靜娴貴妃無奈地打了她的手一下,口中責備着,“都是你父皇慣的,總胡說。”
“這可跟朕沒關系,都是皇後和她那些兄弟姐妹寵的,我向來對她嚴格。”梁帝也難得的玩笑一句。穆詩雅只覺得心中溫暖,輕輕抱上梁帝的一只胳膊,拉着靜娴貴妃的手偷偷抿笑。
“璟王殿下、璟王妃到。”門外內侍高聲通傳。穆詩雅愣怔一下,松了手看向門外。
穆宸睿走在最前,拓跋嫣跟在身後,兩人立步屋內,行禮道:“兒臣給父皇、娘娘請安。”
Advertisement
“都起來吧。”梁帝起聲命令。
“聽說宸睿癡症全消,今日一見,果如常人般,看來是全好了。”靜娴貴妃仔細打量面前穆宸睿,見他如明日當空、俊朗清逸,輕輕點了點頭,“以前就覺得宸睿翩翩俊秀,如今少了那病症,更是風姿出衆、絕世之容啊。”
穆宸睿躬身叩拜,“多謝娘娘誇贊,宸睿不敢當。”
靜娴貴妃淺笑着看向站在他一旁的拓跋嫣,擡手道:“這是宸睿的新娘子吧,過來,讓我瞧瞧。”
拓跋嫣走近時,穆詩雅從座位起身讓出了地方,立在離穆宸睿不遠處。穆宸睿并未看她,眼中似有冷意。
“模樣真是出衆,定是大魏第一美人兒。”靜娴貴妃拉着拓跋嫣的手贊嘆道。
“多謝娘娘誇獎,兒媳不敢當。”拓跋嫣柔聲輕回,與以往灑脫模樣倒是不同,更顯的溫柔大方,穆詩雅不禁看了她一眼,心中滋味複雜。
“果然是一家子,都這麽謙虛。”靜娴貴妃看着梁帝逗笑道。
“是啊,這孩子跟宸睿就是般配。”梁帝點頭贊同。
“這孩子我喜歡,午膳便在本宮這裏用吧。”靜娴貴妃留了兩人在宮內用膳,穆詩雅雖然尴尬,也不得不一同留下。
“離午飯尚早,詩雅陪着你皇兄和皇嫂去母妃的後花園轉轉吧,我同你父皇說會兒話。”靜娴貴妃看孩子們拘謹,找了個由頭讓他們先離開。衆人躬身拜退趕往後花園賞花。
路上,穆宸睿一人獨走在最面,身後是沉默的穆詩雅和拓跋嫣。良久,穆宸睿突然停步,不再前行,身後兩人也慌忙停下,靜看着他。院內的花香飄入鼻底,本該帶來的神清氣爽卻被穆宸睿不明所以的怒色掩埋。
他看向身後一臉迷茫的穆詩雅,湊近了她些,冷聲問道:“可是你做的?”
穆詩雅蹙眉,不知他所指,還未開口,一旁拓跋嫣急急攔下,“宸睿。”似是保護穆詩雅之意,手還未完全抓着穆宸睿的衣袖,已經被他大力甩開,又向穆詩雅湊近了些,幾乎貼在了她的臉上,眼睛直直望向她的雙瞳,氣息極不穩定,又問了句,“是不是你做的?”
“皇兄說什麽?”穆詩雅搖頭不解。
“城內可有你不知道的消息?你竟然問我在說什麽?”穆宸睿靠近她的耳邊,低聲道:“對旁人也就算了,靈緋那裏你為何如此。”
“我不知道皇兄在說什麽。”穆詩雅正了正神思,面色緊繃。
穆宸睿立直了身子,眼睛瞥向一旁威嚴而立的穆詩雅,怒聲道:“我這樣的護着你,卻護了一條毒蛇。宸禛、宸祚也就罷了,大哥那裏,你也下得了手?”
穆詩雅皺眉看向他,臉上滿是迷茫,“皇兄到底在說什麽?”
“以前我不确定,想你是萬不得已,你會停手。可是。”穆宸睿冷笑一聲,“從靈緋身上,我終于看明白過來,是我穆宸睿看錯了人,你果然不跟我們一條心。”
冷意從身上滑過,帶動了體內‘火扇’的爆發,讓穆詩雅的全身冷熱交加,她強忍着身上的劇痛,對穆宸睿所言百思不得其解,突然,一個可怕的想法從腦中竄出,這一切是否都是他設計好的,想要将他的過錯全都推到一個人身上,那個人便是自己。
他為何突然要找個替罪羊,難不成以前所做的一切都已暴露,他需要一個信得過的人替他撐下來,替他全部攬下。想到此處,穆詩雅有些害怕地看向穆宸睿,手上、身上已經抖到不能自制,脖子上的那抹潛疤似是撕裂般帶來陣陣劇痛。
她依然倔強強忍,牙齒不受控制的上下打顫,腦中更是聲聲轟鳴,即将昏倒前,她含着淚水的眼睛看向穆宸睿,問了句:“是不是我承認了,皇兄就不會再用這副樣子同我說話了?”說出的幾個字讓她只覺嗓子在被烈火燃燒,幹啞到已經不能呼吸。
“你承認?”穆宸睿驚愕看她,眼中怒意全無,連冷意也不再出現,毫無感情的又問了句,“你承認?”
穆詩雅輕輕閉了閉眼睛,一陣腥氣從鼻腔飄出,噴出的鮮血已經沿着唇角滴落,沾染在了穆宸睿水藍錦衣上。拓跋嫣驚愕上前,扶住了她即将倒下的身子,穆宸睿卻毫無反應的立在原地,手中拳頭握得緊緊,突然朗笑出聲。在侍女們趕來将穆詩雅扶走時,他依然立在原地,仿佛一座石雕,久久都未動身。
太醫匆匆而至,對‘火扇’之毒既無耳聞,又無方法,幾乎束手無策。梁帝大怒,要太醫一定想出辦法,消息很快傳入巴敏羯耳中,他派人前去請旨,将在宮外的仲孫子良請入宮來替穆詩雅醫治。
仲孫子良這次是随耶律顏一同前來,此刻作為求親使者被安置在皇城外的行宮內。梁帝并未聽說過此人,不敢讓他貿然嘗試,又看着全身抽搐的穆詩雅心中不忍,猶豫着不知如何是好。
穆宸睿從屋外緩緩入內,看着被衆人圍在中間的穆詩雅,既心痛又氣惱。良久,緩緩道:“兒臣同詩雅出征大梁南郡時,詩雅毒症發作,便是耶律顏的手下仲孫子良相救,還請父皇準許他入宮為詩雅醫治。”
聽穆宸睿如此說,梁帝再無猶豫,傳旨召仲孫子良入宮。
不到半個時辰,仲孫子良便從屋內走出,對焦急等候的衆人道:“郡主已無大礙,毒症發作全是因為心緒混亂所致,想郡主定是受了極大的刺激,體內毒症伺機而作。如今,毒症已被暫時壓下,若是郡主能熬過今晚便無大礙了。”
“好。”梁帝心中擔憂終于退下,看向一旁松了口氣的靜娴貴妃:“仲孫先生有功,你帶朕好好封賞他。”
未等靜娴貴妃回話,仲孫子良拜道:“多謝陛下、娘娘厚意,這是子良舉手之勞,不敢奢求賞賜,況且我乃醫者,救人是本職,不敢言謝,陛下之意,子良心領了。”
靜娴貴妃點點頭,感激道:“不管如何,多謝先生救命之人。”
仲孫子良恭敬一拜,垂目立在一側不再言語。
“陛下,我去看看她。”靜娴貴妃依然一臉的擔憂。梁帝點頭道:“朕陪你一起去。“又看向一旁衆人,“你們都退下吧。”說完,同靜娴貴妃一同走入屋內。衆人也都領旨拜退。唯有穆宸睿一人面上糾結,站立原地。
本打算退步的拓跋嫣看向他,見他久久都未動身,走上前與他的手緊緊相握,勸道:“走吧,她會沒事兒的。”見他腳下沒有動靜,又道:“這就當是她做錯事的懲罰好了。”
聽了此話,穆宸睿眉梢微微一蹙,轉身陪拓跋嫣離去,不再回頭。
仲孫子良被守在念瑤宮外的巴敏羯攔下,“她怎麽樣了?”巴敏羯神色異常焦急。
“不礙事,應該能熬過今晚。”仲孫子良淡淡道。
“應該?”巴敏羯知他從不做無把握的事,如今見他言語猶豫,不安道:“很嚴重,對不對?”
仲孫子良搖搖頭,“本不該如此嚴重,卻有一股悶氣憋在了她心裏,是她心結不開,我便不能完全出手,這次就沒了把握。”
“心結?”巴敏羯思忖之間,穆宸睿從院中走出,模樣清冷,更讓巴敏羯怒火中燒。他疾步穆宸睿面前,一把抓起他的領口,憤怒道:“你就是這樣護着她的?”
穆宸睿冷冷的将他的手從胸前推開,眼中毫無情緒,似是沒有看到他一般,繼續擡步向前。巴敏羯正要再次上前,被仲孫子良及時攔下,提醒到:“這是在大梁,嬴王不可造次。”
巴敏羯穩了穩情緒,看向念瑤宮剛剛閉上的宮門,握緊了拳頭,他閉目平穩着氣息,再次睜眼時已經恢複了冷傲,從宮門擡步離去。
穆詩雅在病中,定好的生辰慶只得推後幾日,此間,她一直宿在靜娴貴妃的宮中,又常常有人守在一側,巴敏羯無法靠近,只能從旁打聽消息,得知她已經好轉,心中擔憂總算減緩。與此同時,巴昆來了信件,是一個署名‘姝兒’的女子親筆,巴敏羯看完信後,驚得立在原地。良久,他從房內疾步而出,打聽到梁帝正在聽政殿同朝臣議事,匆匆趕去。
梁帝請他在偏殿等候,議完事後将他宣入殿內。
“陛下。”巴敏羯躬身一禮。
“平身。”梁帝正襟危坐,看向臺下的巴敏羯,疑惑道:“不知嬴王急着見朕所謂何事?”
“因突遇急事,本王需回巴昆幾日,還請陛下見諒。”巴敏羯模樣恭敬,倒讓梁帝未想到。
“不妨事,有事就去處理,大梁随時歡迎嬴王。”對他要離開,梁帝自然不會阻止,這樣反而能為姜麟或拓跋圭奇減少一個競争對手,對梁帝而言是好事,若是他能将巴敏綜也一同帶走,更是梁帝樂見之事。
“處理完事情後,本王便回大梁,希望還能趕得上郡主的和親比試。”巴敏羯見梁帝如此态度,知他很樂意自己離開,心中冷笑。
梁帝點頭道:“朕已知嬴王心意,只需盡力就好。”
巴敏羯躬身一拜,看了看臉上含笑的梁帝,從殿內退出,未多停留便從皇宮走出,早有侍衛牽着馬等在宮門口,待他跨上馬背,身後衆人随他一起朝巴昆方向奔去。
在他離開不久,穆詩雅從床上走下,身體已經大好,精神也已恢複。她走去向靜娴貴妃請了安,便搬回了自己的宮內,又命天喜給梁帝送去消息,将自己痊愈之事告知,梁帝遣天喜帶來叮囑,要她這些日子不要胡思亂想,待身子全好後,便給她舉辦生辰慶。
穆詩雅坐在亭下回憶那日穆宸睿所說的話,似乎同穆靈緋有關。又見穆靈緋這幾日并未入宮看她,實在奇怪,心中多了些不安。她命天喜去打探穆靈緋的消息,結果什麽都沒探到。穆詩雅心中更加擔憂,想到了一個人。
她走入為拓跋圭奇置辦的宮院,命人前去通傳,自己則立在院外花池處等候。耶律顏恰巧走出,這是他入宮後第二次見到穆詩雅。第一次是穆宸睿大婚那日,雖然遠遠看着她,卻不能得空說話,今日終于如願。他笑着走近她,見她正盯着花池發呆,在她右耳的潛疤上舔了一下。
穆詩雅猛地一驚,正要出手時,看到耶律顏展顏的笑臉,憤怒一轉而逝,倒是有些尴尬,“大哥。”她輕聲一句,頭慢慢低下。
“虧你還記得我是大哥,竟然如此騙我。”耶律顏雖在責備,臉上依然挂着笑,心情倒是極好。
“事出有因,相信大哥能理解。”穆詩雅回了一抹笑,惹耶律顏無奈搖頭,原諒道:“好了,若是一直計較,倒顯得大哥小氣。”
穆詩雅正要感謝,聽到了遠處慌張的跑步聲。拓跋圭奇一臉焦急地立在面前,喘着氣道:“靈緋那小子怎麽樣了,我這裏什麽都打聽不到,他可不能有事。”
穆詩雅聽得一頭霧水,疑惑道:“六皇兄怎麽了?”
“你不知道?”拓跋圭奇一臉的驚訝,“他遇刺了,聽說傷得很重。”
作者有話要說: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