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三夜 02

第三夜02

托尼·斯塔克的富有和對待金錢的豪爽，衆所皆知。

說要給阿卡姆瘋人院投資, 絕對不會是空口白話。

但是出于大家心知肚明卻又不好開口明說的目的, 同薩菲羅斯聊聊天、拉進關系, 參觀一遍阿卡姆島，全都是不能少的程序。

在此之前, 關于阿卡姆瘋人院的相關信息，托尼把能查到的全都記得一清二楚。

通過這些調查來的信息，托尼只想說一句：“不愧是哥譚市的瘋人院。”

歷年來連黑獄都關不住的超級罪犯, 全都被轉移到了阿卡姆瘋人院。還有那些因極度危險, 而被蝙蝠俠塞進來的“重症患者”們不提。

單說阿卡姆瘋人院的那位創始人阿瑪迪斯·阿卡姆醫生。

這就是一個把逃脫出去的重症高危病人, 抓回來綁在床上電死的狠人。

不過這也跟那位逃脫病人——瘋狗馬丁——殺害了阿瑪迪斯·阿卡姆醫生妻女的行為有關。

而這樣令人發指的惡行，在哥譚市其實非常“常見”。

百年過去了。

這座最開始建立起來, 被命名為“阿卡姆綜合醫院”, 用以收治精神類疾病患者的“醫院”, 已經成了一座, 實質上關押哥譚市超級罪犯的恐怖之地——阿卡姆瘋人院。

在哥譚市裏随便拉一個人問，“你覺得哥譚市最可怕的地方是哪裏？”

只要是對哥譚有所了解的人, 十有八九都會回答：“阿卡姆瘋人院。”

這是一個, 即使是哥譚市的黑道老大, 也會聞之色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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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厚厚的、幾乎可以成冊出書的, “阿卡姆重症患者”們的犯罪記錄, 着實給托尼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原本托尼對蝙蝠俠的印象就是個有錢、有閑、有實力的控制狂。

即使知道哥譚是個充滿犯罪的都市，也沒有太多感覺。

身為超級英雄，誰又不是一直身處危險之中, 同罪惡鬥争呢？

但是在看了那些重症患者“龐大”的犯罪記錄後，托尼望向蝙蝠俠的目光，不由帶上一絲憐憫之色。

這麽多的重症患者，基本上全都是蝙蝠俠送進阿卡姆的。

而在他們被送來阿卡姆之前，那令人驚嘆的犯罪記錄……

都不用加上小醜等超級罪犯在裏面，也足以将哥譚市毀個三五遍了。

蝙蝠俠為了保護這座城市，該有多努力啊！

這麽一想，竟然覺得蝙蝠俠的“控制狂”屬性，也不是那麽令人讨厭了。

被托尼含有“憐惜”之色的眼神，看得渾身發毛的蝙蝠俠沒有忍住，狠狠皺起了兩條眉毛，“雖然不知道你在想什麽奇怪的東西，但我知道自己絕對不會喜歡那些，所以，把它們統統清理幹淨！”

若是往常，鋼鐵俠托尼已經跟蝙蝠俠擡起杠來，不過此時的他自覺對蝙蝠俠的包容力大大提升，一點兒都沒有生氣，甚至還特別“和藹可親”的應了下來。

這般“柔和”的态度，卻讓蝙蝠俠的臉色變得更加糟糕。

蝙蝠俠已經開始後悔親自将托尼·斯塔克帶到薩菲羅斯面前了。

此時的蝙蝠俠和托尼兩人，全都跟在薩菲羅斯身側，一旁還有阿卡姆的警衛長凱什相随，主要為托尼介紹阿卡姆島上的基本情況。

至于蝙蝠俠……

他對阿卡姆島的了解說不定要比凱什更多。

畢竟在阿卡姆島的亡者之處背面，還有一個蝙蝠洞隐藏在那裏。

蝙蝠洞的存在薩菲羅斯心知肚明，只是當其不存在罷了。

這也算是他對蝙蝠俠的一種态度。

也許蝙蝠俠的身上有很多讓人讨厭的“毛病”，但也是一個值得敬佩和尊重的存在。

蝙蝠俠會一同随行。

一來，是鋼鐵俠托尼·斯塔克在這裏的關系；

二來，他也确實很久沒有好好看過這裏了，包括那些被他送來的罪犯們。

上一次蝙蝠俠也只是匆匆看了一眼那幾個“老朋友”而已。

托尼在參觀阿卡姆島之前，早已經做好就了心理準備。

但是實際參觀的時候，所見所聞卻跟他調查到的資料有很大出入。

阿卡姆島上的普通精神病患者，基本都集中在南部的醫療大樓內，西部的醫療大堂也是普通病人的活動場所之一。

對于這些普通病人的數量和良好的精神狀态，托尼·斯塔克真的非常驚訝。

哥譚市是一個跟其他城市非常不同的地方。

不僅是這裏的天氣，還有這裏的人。

仿佛每一個人的背後，都缭繞着工廠廢氣的味道、頭頂一片無法散開的陰雲。

可是看看這些阿卡姆瘋人院裏的普通病人們！

他們簡直不像是活在哥譚市裏的人。

他們看見薩菲羅斯的時候，笑得那麽開心。

眼睛裏的熱忱、虔誠、信任，全都是騙不了人的。

還有島上的醫護人員和警衛們也是如此。

仿佛在這裏工作并不會随時送命，而是一件……值得驕傲并且堅守的事情。

普通病人們所能夠擁有的自由、對康複的希望，還有日常活動的豐富程度，全都遠超星條國內的普通醫院。

托尼簡單跟那些病人們交談了一下，發現了一件更加讓他驚訝的事情。

那就是，普通病人們在這裏的醫療費用，低到了讓他不可置信的地步。

在星條國，或者說是所有的西方資本主義國家。

治病看病的費用，向來高昂。

醫療資源也一直非常緊缺。

所以有許多普通人在生病之後，不會選擇去醫院看病。

可是這裏的醫療費用……

在托尼看來，跟薩菲羅斯不收錢也沒有多少區別了。

這麽大的一座島，想要維持其上各個建築和設備的正常運行、給員工提供正常的薪水，還有一些無法避免的日常開銷，諸如吃穿等。

都不把那些重症精神病患者和超級罪犯們，可能帶來的問題計算其中，都是一筆極為龐大的費用。

就算韋恩基金一直都有資助阿卡姆瘋人院，但這麽一大筆錢算下來……

這可不是小開銷。

身為阿卡姆瘋人院的院長，薩菲羅斯的口袋，怕是極為窘迫？

托尼心裏這般想，話卻沒有說出口。

只是望向薩菲羅斯的目光也變得柔和許多，少了一兩分審視時的銳利。

這是一個看似不好接近，其實內心柔軟的人。

——才逛了阿卡姆島的阿卡姆大廈、圖書館、阿卡姆公館和醫療大樓的托尼·斯塔克，給薩菲羅斯下了這麽一個“定論”。

這個想法在幾人來到植物園，看見正在植物園中“勞作”的毒藤女時，托尼又給薩菲羅斯貼上了“知人善用”、在教導和治療他人上“很有本事”等标簽。

極短環保主義者，動辄想要毀滅人類的毒藤女，有着一頭豔麗的紅色長發，盤繞在她身上的藤蔓鮮綠柔嫩。

身處滿是植物與鮮花，還有透過高高穹頂，照射而下絲絲縷縷光線的植物園中，乍一看猶如林中精靈一般靈動美麗。

眼神流轉間，還有一絲滿是危險的性感風情。

這對男人來說簡直充滿了致命的吸引力。

托尼·斯塔克當時就端出了花花公子的風流笑容，跟擡眼望來的毒藤女對上了視線。

托尼唇瓣翕動，向薩菲羅斯确認道：“這位美麗的女士，就是那位傳言中想要毀滅人類的超級罪犯，毒藤女帕米拉·艾斯利嗎？

“聽說她每次只要離開囚室，就會被蝙蝠俠威脅毀掉她的植物？以此要挾她回去？蝙蝠俠真是一個不解風情的男人不是嗎？”

真實身份為布魯斯·韋恩，哥譚市知名富豪，同樣以換女友速度聞名的“花花公子”蝙蝠俠，以極為銳利的視線掃過“色膽包天”、“不知死活”的托尼·斯塔克。

“如果你有這個本事的話，當然可以跟她談一場通往死亡的戀愛。”

說完這句話，蝙蝠俠一甩背後的披風就要朝着毒藤女走去。

在他看來，毒藤女指定是從自己的專屬囚室裏，不知用什麽辦法跑了出來。

跟其他超級罪犯不同，毒藤女的“刷新”地點總是非常固定。

——除了她的囚室，便是植物繁茂的地方。

整個阿卡姆島上，植物最多的便是這個巨大的植物園。

還好他們遇見了，不然天知道毒藤女會不會催生這裏的植物，直接将整座島上的人全部殺死。

毒藤女一見蝙蝠俠如臨大敵的模樣，便妖嬈的笑了起來，身側的植物們快速催生，将她團團圍住，還有巨大的藤蔓偷偷溜到了蝙蝠俠身後，一副随時準備偷襲的模樣。

不過蝙蝠俠才走出去兩步，就被薩菲羅斯喊住。

“請不要這麽做。”

這一句話既是同蝙蝠俠說，也是跟毒藤女說。

蝙蝠俠面有困惑，毒藤女有些無聊的移開視線，那些植物全都縮了回去，恢複普通模樣。

她擡手撩其落在胸前的發絲，幽怨地、偷偷地睇了薩菲羅斯一眼。

這一眼讓托尼将眉頭高高揚起，以一種同道中人的目光看向薩菲羅斯。

薩菲羅斯：“……”

他該要如何解釋，自己根本不是什麽花花公子，也跟毒藤女沒有除了院長和病人以外的關系？

逐漸有些習慣被誤會的薩菲羅斯直接略過這個問題，轉而對蝙蝠俠解釋道：“她不是從牢房中逃出來的。”

蝙蝠俠不可置信：“……你放出來的？”

薩菲羅斯鎮定極了：“你不覺得她的能力在種植方面非常優秀嗎？”

無法反駁的蝙蝠俠窒息片刻：“……可是你不能将她放出來。”

“當然可以。”

無須薩菲羅斯開口，毒藤女自己開了口，“如果是為了院長的話，暫且我還是可以忍受你們這些人活在地球上污染環境。而且……”

毒藤女微微擡起下巴，驕傲極了，完全不把蝙蝠俠和鋼鐵俠看在眼中，“對院長來說，我可比你們有用多了。”

滿頭問號的蝙蝠俠：“……？？？”

能有什麽用？幫地球清理人類“寄生蟲”嗎？

薩菲羅斯眼中染上淡淡笑意、語調誠摯，“是的，艾斯利小姐的能力，幫助阿卡姆緩解了很大一部分資金上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