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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兒貌似不會游泳的樣子,不停的在池子內上下沉浮根本喊不出話來了。旁邊的太監就站在那裏看着。
林躍一着急便從樹上跳進了水裏,說來也巧,林躍爬的那棵樹正下方就是池子,太監聽見噗通一聲,便看見一名孩子跳了進去。
太監立馬慌了,這皇宮內的可都是主子啊,更何況是在別人的地盤上,當即大喊着救命啊,自己也跟着跳了進去。
林躍在水中奮力的掙紮着,一只手摟在男孩兒腰間努力的朝着水面游去。
可那名跳進水裏的太監,竟然游過來,拽男孩兒腳脖往湖底去。
林躍心裏一驚,求生的本能一下子激發出來,林躍掙紮着将自己頭發上的金簪取下來狠狠的插/向太監的身上,林躍也不知道插到哪裏了。
最終林躍算是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兩個人終于爬上岸。
林躍氣喘籲籲的躺在地上,也僅片刻便翻身看向身邊的男孩兒,雙手狠狠的打在對方的臉上,随後男孩兒猛然睜開雙眼,開始吐水。
林躍驚喜的說道:“你醒啦?有沒有事?”
男孩兒看着林躍一愣,慢慢起身道:“你救了我?”
林躍點了點頭,男孩兒則是上下打量着眼前十分纖細的孩子,随後便問:“太監呢?”
林躍有點兒慌的說:“那個,剛才那個太監跳進水裏,他拉着你往湖底拽,我就把頭頂上的金簪取了下來紮在他身上的,不知道怎麽樣了。”說完林躍扭頭看向湖面,上面已經浮出了一片血水。
林躍沒想到竟然會死人,立馬戰戰兢兢的望着身邊的男孩兒,生怕對方打自己。
男孩兒看了看湖面,剛擡手沒想到對面的人竟然反應很大,雙臂瞬間捂住自己的頭,濕透的袖子落到肘間,露出小臂上的傷痕,青一塊紫一塊的,十分慘。
男孩兒忽然有點兒心疼林躍,他不是想要打林躍,只是看見林躍頭頂上還有一片落葉,想要拿下來。不過看着林躍的反應,男孩兒什麽都沒有說,只是起身朝着池邊走去。
“快點!”
“有人喊救命!”
“大殿下!”
“大殿下!”
林躍聽見了的動靜,猛然起身沖着站在池子邊的男孩喊道:“看在我救你的份上,別告訴別人我來過!”
說完也不等對方回答便急匆匆的離開了。
男孩兒回頭看了一眼林躍迅速消失的背影,眼神微微的暗了下來,随後便跳進了水中,游到湖底,看見那名太監的屍體,直接游了過去,太監的左眼上插着一根金簪,不用想就知道是林躍的金簪。
太監已經死了,男孩兒二話不說拔掉金簪游了上來。
剛冒出頭池子邊已經圍滿了人,侍衛一看見男孩兒直接噗通的掉進去,把男孩兒抱了上來。
男孩兒則是默默的将金簪藏進袖中,視線落在人群中一名男子,嘴一扁直接大哭起來,撲進男子的懷中,一邊哭一邊喊着父皇。
男子心疼機了,周圍的宮女太監也手忙腳亂的,不過也總算是抱着男孩兒離開了。
另一邊,林躍急匆匆的沿着小路,也不顧身上濕透的衣服,散着頭發,跟個瘋子一樣跑回了冷宮內。
剛到門口,林躍直接迎面撞上來人,林躍直接跌坐在地面上,緊接着便聽見熟悉的謾罵聲,林躍擡頭看去,是給他們打掃衛生的小陳子。
大概是因為看見了熟悉的人,林躍松了口氣,小陳子則開始罵罵咧咧,“诶喲,趕着去投胎啊!”
“這麽着急也不怕沖撞了宮裏的貴人!你幾條小命都不給賠的!”
“诶喲你這是什麽鬼樣子啊!吓人啊,打扮跟個鬼似的!還不趕快滾回去!”
林躍沒有搭理小陳子,心裏只想趕快回去換掉自己一身濕透的衣服,否則被蘇瑾姑姑看見了又該讓她擔心了。
林躍小心翼翼的回到自己的房間內,迅速的穿好衣服,等準備梳起頭發的時候,才想起來自己的金簪被自己丢在湖裏了!
林躍當即懊悔起來,那可是他的母妃給他的唯一的東西!怎麽就給搞丢了而且就算現在回去也是不可能了,一旦回去絕對會惹一身麻煩回來的。可那又是母妃給的唯一東西,本來防着小陳子的,所以林躍也就戴着了,否則林躍絕對會好好包起來放着。
只能夠等哪天再去看看,只希望金簪掉在湖底了。
換好衣服,林躍去正殿找自己的母妃和蘇瑾姑姑,到了正殿,林躍小心翼翼的扒在門邊,向裏面看。
自己的母妃正坐在銅鏡前,由蘇瑾姑姑梳頭。宮內的人都說林躍的母妃是個瘋子,但是林躍覺得不是,因為林躍發現,自己母妃只在人前瘋起來,沒有人的時候基本上就是安安靜靜的坐在院中楓樹下,望向天空,所以大部分的時間林躍的母妃都是很安靜的;而且每一天下午,風羲墨就會在地面畫着槍法讓林躍練習。
林躍覺得自己的母妃很漂亮,甚至比宮內那些濃妝豔抹的妃子還要漂亮,林躍不明白為什麽父皇不喜歡母妃。
林躍在門口躊躇了一會兒,便走進來規規矩矩的道:“母妃,蘇瑾姑姑。”
蘇瑾姑姑一看見林躍,立馬笑道:“小殿下回來啦,辛苦了。”
林躍笑着搖了搖頭說:“不辛苦,蘇瑾姑姑,母妃怎麽樣?”林躍站在桌邊,沒有再往前踏進一步。
林躍知道風羲墨不喜歡他,以前林躍不是沒有想過靠近她,但一旦靠近,風羲墨就會瘋了一樣吼叫,甚至又一次朝着林躍丢過茶杯,當場将林躍的額頭磕破了,鮮血順着臉頰流下來,可怕極了。
從那以後林躍無論多想親近風羲墨,都不敢靠近,只能夠遠遠的站在旁邊看着。
蘇瑾姑姑笑着說:“娘娘今天特別漂亮,肯畫眉了。”
林躍開心的望着坐在銅鏡前的風羲墨,這只眉筆是林躍特地跟總管換過來的。風羲墨肯用已經是讓林躍足夠開心了。
“蘇瑾姑姑,月俸我放在這裏,我先走了。”說完,林躍将錢袋子放在桌子上便急匆匆的離開了。
蘇瑾姑姑有點兒奇怪,平常林躍總歸是要在這裏坐一會兒再回去的,今日怎麽這麽着急。
“娘娘,奴婢去看看。”
風羲墨沒有回答,瘋子怎麽可能會回答。
蘇瑾走到桌邊,一看錢袋子一愣,心想道:着錢袋子怎麽濕乎乎的?心裏正奇怪着,蘇瑾向外面看了一眼,猛然注意到林躍頭上的金簪不見了,而且回來時穿的衣服與出門時的衣服都不一樣了,心髒猛然跳動了一下,一些不好的念頭冒了出來,頓時心慌起來。
一臉擔憂的回到風羲墨的身邊,繼續梳頭打扮。
夜晚,蘇瑾提着燈籠來到林躍居住的地方,卻發現房間根本沒有人,便急忙的四下找尋,可根本沒有人影,蘇瑾心想是不是**出去了,便急忙跑到殿門口,剛到便看見殿門口前的小路上,一個人正在朝着這邊走來。
蘇瑾知道那個人是林躍,便快步的走過去,剛到跟前,便驚呼起來:“殿下您怎麽濕透了!”
林躍猛然擡頭,沒想到這半夜蘇瑾竟然出來了,立馬結結巴巴的說:“蘇瑾姑姑,你,你,你怎麽來了?”
蘇瑾心疼的蹲下來拉着林躍左看看右看看說:“诶喲,我的小殿下,您這是怎麽了?是不是白天有人欺負您了,怎麽又全身濕透了!”
林躍有些瑟縮的望着蘇瑾說:“我,我沒事,蘇瑾姑姑我們回去吧。我們回去再說。”
蘇瑾還想再說什麽,但聽了林躍的話,回到林躍的寝宮,等到林躍換好一身衣服後,蘇瑾才進去。
林躍一臉讨好走到蘇瑾身邊,兩只小手輕輕的拉着蘇瑾的衣角說:“蘇瑾姑姑,我沒事的,沒有人欺負我的。”
可是,剛說完蘇瑾便開始抹淚說:“都怪奴婢沒有本事,沒有照顧好小殿下。”
“诶诶诶,不是不是的,蘇瑾姑姑,是我自己不小心的。你別這樣了。”林躍特別慌張的說道。
可蘇瑾仍舊抹着淚說:“既然不是他人欺負了殿下,那殿下為何不肯告訴奴婢?”
林躍看着蘇瑾為難道:“我,告訴你就是了,我,我今天中午救了個小男孩兒,不小心把母妃給我的金簪搞丢了。我,我就去找了,但是找不到了。”
“難為殿下了。”蘇瑾心疼的望着林躍。
而林躍很快一副委屈的要哭出來的模樣,直接撲進蘇瑾的懷中,這冷宮之中,林躍只能夠沖着蘇瑾撒嬌而已。
蘇瑾只能夠心疼的抱住林躍,真不知道造的什麽孽,要連累這麽小的孩子。
“殿下,您确定金簪找不到了嗎?”蘇瑾問道。
林躍點了點頭。
“算了算了,殿下,找不到就算了,而且殿下,您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您救人的事情”蘇瑾十分嚴肅的看着林躍。
林躍點了點頭,蘇瑾又安慰了一番,這才離開。
現在林躍才五歲,過完年就六歲,到時候便會去國子監學習,那個時候才是林躍苦難的日子,不受寵的妃子,當然連帶皇子也不會喜歡的,那些皇子們會更加肆無忌憚的欺負林躍的。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原本熱鬧的皇宮逐漸趨于平靜,秋過冬去,開春,林躍剛練完槍法,正站在門前望着風羲墨平常最喜歡看的方向,門外忽然傳來一聲尖細的聲音。
“聖旨到——!”
在院內的蘇瑾和林躍都是一驚,變急急忙忙的跪拜在地上,高呼參見皇上。
傳旨的太監走進來,左看看右看看說:“怎麽沒見着淑妃娘娘啊。”
蘇瑾急忙說道:“回公公,娘娘她常年卧床,久病不能起,望公公能夠海量。”說着蘇瑾往傳旨的太監手裏塞了一個錢袋。
傳旨的太監笑了笑說:“诶喲,瞧我着幾星,抱歉啊蘇瑾姑姑,我這平常事情多,也沒記住,那就宣旨了。”
蘇瑾便回到原位跪拜下來。
傳旨的太監高喊起來:“奉天承運,皇帝制曰,八皇子林躍已滿六歲,現準許入國子監,欽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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