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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幾句話,毫無多餘的話,太監念完,笑吟吟的走到林躍身邊道:“八殿下接旨吧。”
林躍老老實實的回了一句謝父皇,接過太監手中的聖旨,跪在地上一直等到太監離去。
林躍茫然的看着手中金燦燦的聖旨,國子監,她是知道的,聽蘇瑾姑姑說過,那是皇子們上學的地方要在那裏學習文韬武略,自己的兄弟們都會在那裏。
想到這裏,林躍忍不住瑟縮了一下,扭頭看向蘇瑾,想哭,甚至還委屈,她不想去面對自己的那些兄弟,可是自己不能撒嬌,更不能讓蘇瑾姑姑擔心。
蘇瑾看着林躍,一眼就看穿了眼前的孩子在想些什麽,可是自信再怎麽心疼都不可能讓林躍不去國子監的。
蘇瑾能做的就是勸慰林躍——“殿下。”
蘇瑾柔柔的喊道。
林躍擡頭看着蘇瑾,不知道蘇瑾姑姑要說什麽。
蘇瑾蹲下來,伸手将林躍額前的發絲梳到腦後,輕聲道:“殿下,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事情是您迫不得已面對的,殿下打起精神吧。”
林躍點了點頭,聖旨已下,自己能做的就是老老實實的聽話而已,至于自己的那些兄弟們,自己能躲就躲吧。至于會不會被打,全看自己的造化了。
“好了,殿下我們去跟娘娘說一下這個好消息吧。”
林躍點點頭,便跟着蘇瑾進到風羲墨的寝宮內。
門口,蘇瑾輕輕的推了推林躍示意對方說話。
林躍有點兒緊張,深吸了一口氣,張口道:“那個,母妃,剛才父皇下了聖旨,讓我去國子監上課。”
話音剛落,一直垂頭盯着手中的刺繡的風羲墨,停下手中的動作,慢慢的擡頭看向林躍。随後忽然笑起來說:“是嗎,躍兒真厲害啊。”
林躍一愣,那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見自己母妃的笑容。
那一天是林躍最開心的一天,林躍開心的跑到風羲墨的面前,說:“母妃!我一定會好好的學習的!”
“嗯。”風羲墨難得态度柔軟,眼神溫柔似水,柔弱無骨的手掌,帶着熏香的味道輕輕的撫/摸着林躍的頭發。
林躍幾乎開心的在原地蹦起來,帶着撒嬌的意味撲進風羲墨的懷中。
一副溫馨的畫面在蕭瑟的冷宮內上演。
幾天之後,年齡适合的皇子們都開始陸陸續續接受皇帝給他們挑選的伴讀。林躍沒有,也可以說是皇帝在挑選的時候沒有注意到他,又或者說是皇帝根本沒有記起來還有林躍這個孩子。反正所有的同齡孩子們都有了伴讀,就林躍沒有。
林躍局促不安的站在內務府的門口,蘇瑾姑姑則是站在旁邊,皇帝忘記了沒關系,蘇瑾不可能忘記,倒不如說蘇瑾早就料到了眼前的情況,所以在第二天變老早的去往內務府。
“殿下沒事的,我們找個合您心意的就行了。”蘇瑾安慰着林躍。
林躍其實不敢擅自找伴讀,畢竟皇帝沒有給他找,自己擅自做主不太好,不就是明顯不将父皇放在眼中嘛。
林躍走在前面,蘇瑾跟在後面,兩個人穿過人群,正好看見陳袁林在哪裏指揮着衆人做事。
“陳總管。”蘇瑾輕輕的喊出聲。
陳袁林耳尖,聽見熟悉的聲音,立馬扭頭笑吟吟的走到蘇瑾的面前,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說:“八殿下,蘇瑾姑姑,今日怎麽得空來了?”
蘇瑾笑道:“是這樣的,您看八殿下也到該去國子監的年齡了,現在也沒有個伴讀的,想必您也知道娘娘的情況,所以想讓陳總管幫幫忙。”說着蘇瑾便趁人不注意往陳袁林的袖中塞了一袋銀子。
陳袁林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說:“您放心,八殿下,奴才這手邊有點兒事,奴才就另讓人帶您去如何?”
林躍點了點頭。
陳袁林扭頭高喊道:“小林子,帶着八殿下去校場!”
話音落下,一名十分年輕的太監低着頭走過來,沖着林躍行了個禮,陳袁林張口道:“小林子,八殿下去校場挑選伴讀,你可要老老實實的跟在八殿下身邊知道了嗎?”
小林子恭恭敬敬的說了句是,衆人剛準備走,蘇瑾姑姑卻忽然扭頭湊到陳袁林的身邊,又塞了一袋銀兩,說:“陳公公,您看我們殿下也大了,身邊也沒有個宮女伺候着,冷宮的小陳子有伺候不好,我們從校場回來就順帶挑一個宮女吧,您看如何?”
陳袁林點了點頭笑眯眯道:“這個您放心,我這邊會給八殿下打點好的。”
“那就多謝公公了。”蘇瑾道完謝,便跟在林躍的身後離開了。
三人的身影消失後,陳袁林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心想道:這別的皇子找的伴讀都是文官弟子居多,怎麽這不受寵的八殿下要找個武官弟子,那還不如直接找個侍衛,武官哪裏懂得文官那些的花花腸子啊。
三個人一路朝着位于東北角的校場,那是平常羽林軍訓練和虎贲軍居住的地方,緊挨着皇宮城牆。
三個人還未靠近校場,林躍就聞到一股泥土的味道,耳邊也隐隐約約聽見士兵們的嘶吼聲。
林躍有點兒興奮伸着頭想要看的更加清楚,奈何校場裏的有些遠了。
三個人又走了一會兒,這才來到校場門口,林躍望着一馬平川的訓練場地,顯出難得興奮,臉上紅紅的,雙眼不停地看向四處。
太監小陳子走到守衛哪裏說:“這位大人,八殿下前來校場想要挑選個會武的伴讀。”
這守衛一臉奇怪,心想道:來武場挑伴讀,這皇子是腦子不好使嗎?
伴讀一般都是由皇子們的母妃挑選,然後告知皇帝一聲,這期間牽連着朝上的文武百官,關系錯綜複雜,皇帝都要慎之又慎才會點頭。自古以來文官治國武将**,可是武将手中把握重兵,可以說挑選武将伴讀甚至比文官還要敏感,基本上都要由皇帝親自點頭才可以,但挑選武将伴讀,那可以說基本與皇位無緣了。
這種事情,即便是小到士兵們都知道事情,沒想到出了皇帝親自點名的皇子,竟然還真有皇子會前來挑選伴讀。
侍衛行禮道:“參見八殿下,殿下請這邊。”
說着侍衛起身領着林躍三人朝着校場裏面走去。
林躍則是興奮的四周看去,耳邊的整齊劃一的吼叫聲越來越清晰,便問:“那個,這是什麽聲音啊?”
侍衛一笑,道:“殿下可以叫奴才為鷹希,這是羽林軍在訓練的聲音,現在訓練的是射箭。”
“诶!我一會兒可以看看嗎?”林躍問道。
鷹希有些為難的說:“八殿下,這個需要請教中郎将大人才行。”校場是羽林軍和虎贲軍訓練的重地,而且又是直接聽命于皇帝的軍隊,所以基本上都很嚴密的,事事都要經過中郎将的批準才可以。
林躍有點兒小小的失落,說:“好,那一會兒去問問你說的中郎将。”
鷹希那可是心裏滴汗,眼前的小皇子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雖說校場是訓練重地,但是在國子監皇子們還有那些達官貴人的孩子們都會來這裏訓練,當然不是皇宮內的校場,而是宮外旁邊的校場訓練,因為那個校場沒有羽林軍和虎贲軍的兩個中郎将。
這兩位煞神可是皇孫貴子們敬而遠之的人物,除非那幾個倒黴蛋趕上外面的校場容不下人了,這才來這個校場的,可自己眼前的小皇子去上趕着去找煞神,這難不成還沒有聽過這兩位煞**號嗎?
當然鷹希心中疑問再怎麽多,自己也不可能張口作死去問皇子,只能夠心裏微微的替将來不會好過的八殿下默哀了。
四人沿着簡陋不已的長廊走着,不一會兒右邊多出一排簡陋的房子,每個房間都是由簡單的木門擋住,味道有些難聞,可是林躍能夠感受到這一排的房間內所有人的眼睛都集中在他們身上。
正走着,林躍忽然停了下來。
蘇瑾跟在林躍伸手,奇怪的問道:“殿下,怎麽了?”
林躍擡頭看着蘇瑾道:“蘇瑾姑姑好像有人在喊救命。”
蘇瑾一愣,剛想說沒有聽見的時候,林躍急匆匆的朝着前方跑去,一直到第四個房間,雙手扒着簡陋的木棍組成的木門,剛準備探頭看去,鷹希卻突然伸手拉住林躍的衣領,直接将對方拉到伸手。
蘇瑾和小陳子驚呼了一聲,蘇瑾剛想喊道殿下有沒有事,便注意到木棍門的縫隙內,竟然有一把明晃晃的短/刀,若不是剛才鷹希侍衛及時出手,怕是現在林躍已經瞎了一只眼了!
蘇瑾心有餘悸的跑到林躍的身邊,查看着有沒有其他地方傷到,就算林躍是冷宮的皇子,也不至于淪落到如此地步吧,剛想呵斥鷹希的時候,鷹希的聲音忽然傳進每個人的耳中——“小畜生們!”
惱怒的聲音,緊接着鷹希打開門走進漆黑一片的屋內,一道白光從林躍的眼前一閃,林躍直接喊出聲:“住手!!!!”
蘇瑾和小陳子不明所以的看着林躍,林躍急忙站起身,想要往裏面走去,卻被蘇瑾給拉住了,“殿下危險,不要靠近啊!”
話音落下,一道黑影突然閃出來,鷹希緊接着沖出來,大概是因為剛才林躍的話讓鷹希分神,沒有看住腳下的人。
林躍倒是反應迅速,竟然伸手,然後将黑影拉住了。
然後兩個人直接撲倒在地面上!
蘇瑾驚呼了一聲,小陳子也急忙靠近,鷹希直接飛奔到黑影的身邊。
林躍也跟着爬了起來,這才看清楚眼前的黑影是何模樣——是個孩子,看起來十一二歲的模樣,骨瘦如柴,雙眼滿是殺意。
還未等林躍仔細打量,鷹希就一把掐住孩子的脖子。
林躍急忙說:“鷹希侍衛,能不能把他放開。”
鷹希一愣說:“八殿下,不能放,這小畜生太危險了!”
“對啊,殿下不能放!”蘇瑾也在旁邊勸到。
“沒關系,你放下他。”林躍堅持着說。
鷹希猶豫了一下,主子的命令自己一個做奴才不能違抗,而且這麽近的距離,就算這小畜生做什麽,自己也能夠及時阻止,想到這裏,鷹希慢慢松開了孩子。
孩子噗通一聲跌落在地面上,随即滿臉兇狠的爬起來,還未站起,臉上便一陣柔軟。
林躍雙手輕輕的放在孩子的雙頰上,慢慢的擦拭臉上污穢說:“你找的好漂亮啊,你這麽厲害做我的伴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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