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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聞言齊刷刷的看向門口,一名身着深藍色常服的男子站在那裏,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

那群人一看見男子立馬跪了下去,大聲高呼起來:“參見四殿下!”

秦雲承與虹兒聞言,立馬跪在地上,虹兒的臉色難看起來。

林躍臉色從看見男子開始就難看起來,顫顫巍巍抱拳微微彎腰說:“見過……四皇兄……”

眼前的男子正是皇室子嗣排行老四的林翰,林躍的四哥。

林翰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說:“真倒黴,沒想到回到國子監的第一面竟然是見到你!程路我們走!”

倒在地上的程路在別人的攙扶下,慢慢的站起來急忙的跟在林翰身後離開了。

等到林翰離開之後,林躍才稍稍的松了口氣,心中的恐懼仍舊未散去。

秦雲承看着林躍,快步的走過去,右手握緊林躍的左手。

感覺到手上傳來的溫度,林躍擡頭看去,緊接着自己的左肩一沉,虹兒竟然抱住了,林躍柔聲道:“殿下別怕,有我們呢,我們會永遠保護殿下的。”

林躍扭頭看着虹兒,左手小心翼翼的放在虹兒小臂上,點了點頭。

之後虹兒簡單的打掃了一下便離開了,畢竟外面還有人在等,剩下的就是秦雲承來做了,林躍想要稍微幫幫忙,但是秦雲承卻說殿下是皇子,這是本就該奴才來做的話給堵了回去。

秦雲承幹活意外的麻利,不出半個時辰,便将屋內所有的東西收拾好了。

兩個人拿着門牌朝着報道的地方走去,一路兜兜轉轉,才找到。

這裏總共三間房,最中間的房屋上的匾額寫着天字房,左邊則是寫着地字房,右邊的房間沒有匾額,只是兩邊的立牌分別寫着玄黃二字。

寫着玄黃二字的房間前,幾乎人山人海,孩子們衆多,還有很多的大人們,秦雲承知道林躍的不解,便俯身小聲解釋道:“殿下,國子監總共分為天地玄黃三個班,天字班是隸屬于教導皇子們的地方,地字班則是文官武官和貴族們的孩子們來的課堂。玄黃則是假的哦啊哦平民百姓,玄為文,黃為武。”

林躍點了點頭,說:“那我們是去天字房嗎?”

“是的殿下,殿下,您的門牌給臣。”秦雲承說道。

林躍一愣,便将手中的門牌給了秦雲承,之後兩個人朝着毫無人影的天字房走去。

天字房是給皇子們準備的,所以基本上每個來報道的皇子們都是直接差遣下人去做的,可以說根本就沒有見過皇子親自來過。

不過林躍算是個特例。

兩個人就在周圍人震驚的目光中走進天字房,兩個人剛進到房間內,一名少年立馬跑過來一臉笑意的問:“請問您是來報到的嗎?”

秦雲承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說:“嗯,這是我們八殿下的門牌。”

少年收起門牌說:“請您稍等。”說完便風風火火的離開了,不一會兒,便将一摞書本搬了過來,放在旁邊的桌子上說:“這是近期的書,每六個月去天字房的負責人,那裏換。對了這個是你們的名牌,是挂在房間外面的。”

秦雲承點了點頭,剛想張口說什麽卻看見眼前的少年一臉躊躇的樣子,便道:“你有什麽話要說嗎?”

被看穿心事的少年結結巴巴的說:“那個,就是很抱歉,我們這邊的人安排八殿下去的那間房子,而且伴讀的房子現在也滿了,伴讀只能夠……只能夠跟八殿下暫時居住在一起了!”

“你說什麽!”秦雲承惱了。

林躍在後面聽得一清二楚的,相處了幾天,林躍算是摸清楚秦雲承了性格了,凡是跟自己挂上鈎的事情,必定能把他給惹惱,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八殿下是皇子!你們國子監就這樣對待皇子的嗎!”秦雲承聲音低沉的可怕,因為他想要保住林躍的尊嚴,身為皇子的尊嚴!

明明是皇子卻過着豬狗不如的生活,皇宮內,國子監裏,全部都是!

就在秦雲承處于爆發的邊緣,林躍伸手拉住秦雲承柔聲道:“沒關系,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少年原本戰戰兢兢的,一聽到林躍軟軟的奶音,立馬不害怕了,但心裏還是發憷,畢竟這裏的人一個個都不是自己能夠惹得起的!

少年愣了愣,看着眼前小大人模樣的孩子,沒有回答,說實話,自己來到這裏,還真的沒有人用過這麽寧靜的聲音跟自己說過話。

秦雲承在一旁張口道:“名字。”

“雲承,你別那麽兇。你叫什麽名字?”林躍再次問道。

少年結結巴巴的說:“楊遠……”

“嗯,楊遠,你別怕雲承,你剛才說的就這些了嗎?”

楊遠點了點頭。

“你是這裏的學生嗎?”林躍好奇。

楊遠點了點頭,随後咬着牙跪在地上說:“殿下!求求您不要跟我們上面的大人告狀!真的不是我給您安排的房間,請您大人有大量!放過小的吧!”

“我說過了沒有事,你這邊還有什麽事情要說一下嗎?比如說上學的事情。”

楊遠立馬搖頭說:“沒有了沒有了殿下,那個,所有的注意事項都寫在裏面一個紅皮的書中了。”

林躍點點頭看向秦雲承,輕輕的踮起腳尖說:“雲承,我們搬走吧。”

“是,殿下。”秦雲承規規矩矩的說道,然後伸手将桌子上的所有的東西給搬走了。

之後兩個人回到了房間內,整理了一下,将名牌挂在門前,明天就要開始上課了,林躍從來沒有接觸過,晚上有點兒興奮的睡不着,雙眼亮晶晶的盯着與自己隔着一個房間之遠的秦雲承說:“雲承睡着了嗎?”

秦雲承立馬起身說:“并沒有殿下,可是要起夜?”

“沒有,你躺下吧,我只是有點兒緊張,接觸自己從未有接觸的東西,什麽都不懂。”林躍說道。

秦雲承緊接着響起來道:“殿下,誰都第一次,什麽都不懂的狀态去接觸一件陌生的事物,而且殿下,這只是上學。以殿下的聰明才智,什麽問題都能夠迎刃而解的。”

“而且,我會陪在殿下的身邊的。”

林躍聽着這話,心裏安心下來了,說了句睡吧,便安心的睡着了。

次日清晨,林躍早早的醒了過來,秦雲承還沒有醒,自己蹑手蹑腳穿好衣服慢慢的走到秦雲承的床邊,臉上面無表情,雙眼平淡,伸手戳了戳秦雲承的臉,林躍記得秦雲承剛到冷宮的時候,瘦的皮包骨頭,自己當時抓住他的手腕,都覺戳手,一點肉都沒有,只有一層皮。

現在稍微養的有點兒肉,臉頰上稍微軟了一些。

秦雲承被林躍這麽一戳立馬驚醒,睜開雙眼,便看見林躍的包子臉,說實話有點兒沖擊,直接從床上彈了起來。

“我有那麽吓人嗎?”林躍仍舊保持着他面無表情的樣子,歪着頭看着秦雲承。

秦雲承頓時紅旗連,咳嗽了幾聲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說:“殿下,臣失職了,竟然沒有伺候殿下洗漱!請殿下責罰。”

林躍站起來說:“沒有,我起的太早了。起來吧,我們該去吃飯了。”說完林躍便起身坐到中間的桌子前。

秦雲承立馬利索的穿好衣服,随便洗漱了一下,準備去食堂打飯,可剛打開們,卻看見昨天的少年竟然能站在門口。

秦雲承看着他說:“你有事嗎?”

楊遠顫顫巍巍的将手中的食盒遞到秦雲承的面前說:“我見你們還沒有去食堂,就稍微帶了一些回來,我們玄黃班的食物比較差,但還沒有到難以下咽的底部。”

楊遠害怕林躍和秦雲承起床晚,沒有飯吃便悄悄的帶了一些,偷偷溜進天字房的地盤,給他們送飯,可他忘記林躍是皇子,吃的東西和地方都是有單獨的人做飯的,根本不用擔心吃不了飯。

林躍從秦雲承的身後探出一顆腦袋,說:“謝謝你,昨天的事情你不用在意了。”

楊遠說了聲謝謝,便将飯盒塞進秦雲承的手中便急匆匆的離開了。

畢竟自己也不能在天字房呆的時間太久,否則被抓到自己的有可能被驅逐國子監的!

秦雲承看着手中的飯食說:“殿下,怎麽辦?”

“既然送過來,咱們也不用過去,直接吃吧。”林躍說完朝着櫃子走去。

秦雲承将飯盒放在桌子上,林躍剛準備下筷子,卻被秦雲承給攔住了。

“怎麽了?”林躍問到。

秦雲承道:“殿下,我要試毒。”

林躍點了點頭說:“楊遠與我們又不認識,不會無緣無故的害我們的,吃吧。”

說完也不顧秦雲承的阻止,林躍直接開吃。

兩個人也就這樣草草的吃完飯,飯畢,秦雲承一邊收拾碗筷一邊下定決心以後一定要起的比殿下早起,除了自己做的,頓頓飯食都要試毒,避免一些危險!

林躍則是翻看了一下課程表,将需要的書本整理出來,随後看向秦雲承說:“雲承你識字嗎?”

秦雲承一愣,随即回到:“臣會一點兒。”

林躍點了點頭說:“那就好,伴讀不都是陪在身邊跟着一起上課嗎,你也別發愣,直接跟着學學。”

“好,好的,殿下。”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說着林躍拿起書準備離開,秦雲承卻搶過來說:“殿下,這些應該讓臣來做的,您只管往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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