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兩個人來到天字班,林躍看過了紅皮書上的介紹,天字班是在整個國子監府內中間靠後,比較幽靜,而且學堂建造華麗,比較适合皇子們學習,也沒有地字班和玄黃兩班的打擾聲。

林躍和秦雲承到的時候,學堂內的才只有兩名皇子,林躍認識,是自己的七皇兄和五皇兄。

林躍忍不住瑟縮了一下,雖然不是他們帶的頭,但畢竟或多或少都欺負過他,心裏害怕的情緒還是有的。

秦雲承在後面自然注意到林躍的情緒變化,自己悄悄地将左手伸進林躍右手袖中,輕輕的握住對方的手掌,将自己的體溫一絲絲的傳遞過去。

感受到來自秦雲承的安慰,林躍安心下來了,朝着自己的作為走過去坐下。

因為皇家的子嗣也并非很多,一年最多三個新生皇子,所以國子監也不是年年都收到新皇子入學,但即便如此,國子監也會專門安排太子太師教導着。

林躍不知今年入學的皇子有幾人,希望不要是自己認識的。

沒有多久,又陸續進來三名小豆丁,林躍看着有點兒眼熟,瞄了一眼,三個豆丁身上的金牌,那個是每名皇子出生都會特地熔金打造的,公主則是玉佩。

瞄了一眼,林躍知道了,是自己的十四弟,十二弟和十三弟。

現在加上林躍已經有了六名皇子了,只是這些孩子看起來太小了,又過了一會兒,進來三名皇子,林躍之前偷偷翻出冷宮見過他們三人,是自己的九弟,十弟,十一弟!

林躍的這三個弟弟剛進門,身後緊随一名身着白衣散發的男子走了進來。

男子睡眼惺忪的站到最中間的桌子邊,一只手撐在桌面上,另一只手則是打了打哈欠,視線落在滿屋的豆丁身上說:“邁開你們的小短腿快點兒坐到座位上。”

随後皇子們急忙的跑過去,可偏偏就有一個不聽話的要對着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十二皇子身上。

林躍看着自己的十二弟林浩然,慢悠悠的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站在前方的太子太師則是毫不在意的看着自己的腳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一直等到林浩然坐好,太子太師這才有了動靜。

男子沒有擡眼看着他們,反而是看着手邊的課本,一臉嫌棄的翻了翻說:“你們這些孩子啊,就是**逸了,把你們扔到戰場好好磨練幾年就行了。”

九位皇子不明所以的看着男子,其餘的幾位覺得眼前的太子太師是在是太不把他們這些黃子放在眼裏,先前的不敬暫且不說,現在又自顧自的說着把他們都扔到戰場,開什麽玩笑,他們可是有着比戰場更重要的東西要去搶奪!

“太師大人,你這是什麽意思?”

聲音是林浩然發出來的,衆人所有的視線落在林浩然的身上,林躍看了一眼,沒有想什麽,其實覺得上戰場沒什麽的,但是其他人卻都想着林浩當了這個出頭鳥的想法,随後都是抱着想看林浩然出糗的心情望着他。

男子終于肯擡眼看着他們,說:“什麽意思?你們自行體會,對了,你是十二殿下吧。”

沒有用敬語,這讓處處為人之上的林浩然有些不舒服,一點就着,直接指着男子喊道:“你這個奴才見到本皇子不行禮就算了,還在一旁冷嘲熱諷的!莫不是在藐視皇威?”

誰知男子大笑起來,慢慢的擡起頭,終于露出藏在長發之下的面容,意外的很好看,對于沒見過多少漂亮的人的林躍來說,眼前的先生是自己見過第三個特別好看的人了,當然,前兩個自然是秦雲承和自己的母妃。

男子站好便道:“我對你們不敬?那給你們看看一樣東西,你還覺得我不敬嗎?”說完男子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一塊金牌準确無誤的扔到了林浩然的手中,道:“仔細看看,我需不需要對你們行禮。”

林浩然十分聽話的拿起手中的金牌看去,神色立馬變的難看起來,随後慌亂的跪在地上,手中的金牌也掉在了地上,高呼着見過父皇。

林躍一愣,周圍的兄弟們都跪拜了下去,林躍拽了拽身旁的秦雲承也急忙跪了下來,其實林躍什麽也不知道,只是見着周圍的人都這麽做了,自己也這麽做算了。

随後便聽見男子輕笑的聲音道:“我說,十二殿下,您把金牌丢在地上是不是對當今聖上不敬啊?啧啧啧現在的皇子竟然這樣對待自己的父皇。”說着男子順手将掉落在地上的金牌撿了起來,陽光照射在金牌上,上面寫着明晃晃的四個大字——聖印金牌!

而林浩然聽着男子的話,林浩然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了,這男子的說的話中,給他的罪名還算是小的,最多不敬,給皇上撒個嬌什麽的,就能過去的,但要是男子說的稍稍嚴重一些,那可直接就掉腦袋了,沒有那個皇帝受得了任何一個人挑戰的他的權威。而且對皇帝不敬的罪名可大可小,小可以小到一句話了事,但是大就可以大到株連九族!

而且聖印金牌是什麽?那可是只有皇帝才能有的,林國上下獨此一枚,見此金牌如見皇帝一樣!

剛才林浩然并不知道是聖印金牌,看了第一眼自然被吓着了,雙手一抖便将金牌給扔了出去,已經是被吓得說不出話來了。

當然聖印金牌的事情也是林躍很久之後才知道的,所以并不知道當時事情的嚴重性。

男子笑呵呵的看着林浩然,不過沒有為難對方的意思說:“唉,你們都是孩子,逗你們一點兒都不好玩兒。”說着将金牌收到自己的懷中,“行了,起來吧,你們跪着我們可沒法上課!”

聞言,皇子們陸陸續續的站起來,回到座位上,林躍跟随大衆站起來打了打衣擺上的灰塵重新坐到座位上,眼前的男子早就來到前方的桌邊,修長的食指輕輕的敲擊了幾下,随後用帶着微笑的表情望着衆人道:“各位殿下,你們好,我是你們的先生,宇文歆珩。”

話一出,周圍的皇子們還竊竊私語,林躍的七皇兄和五皇兄兩個人的面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在下一介莽夫,只是多讀了一些四書五經,稍微有了些小成就,今日便來任命為各位皇子們授課。”宇文歆珩笑吟吟的說道,“只是具體授課還是由一些太師太傅們講解,我負責教導你們給你們一些更加具體的東西。”

最小的十四殿下林浩衡站起來,搖晃着有些站不穩的身體,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用着脆生生的奶音說:“太師大人,您要教導我們具體的東西,是什麽意思,不太懂。”

宇文歆珩笑道:“十四殿下,您叫我先生就好,我不是太師,沒有官銜的。至于您說的這些東西到時候你們就會知道了,好了,今天的第一課就是沒課!”

衆人嘩然,宇文歆珩不以為然的掏了掏耳朵說:“讀書教學什麽的我真的做不來,一些事情到時候有專門的太師教導你們的,拜拜了。”

說完宇文歆珩十分潇灑的離開了課堂,留下一幹皇子面面相觑不知該作何反應。

沒過多久便進來一名白發的老人,老人倒是很規矩的給他們一行人行了個禮說:“老夫是太子太師,名為陳煌,各位殿下以後稱老夫為陳太師就可,而今日暫時學習一些大字和《論語》,若是有什麽問題等待講完內容,各位殿下請發問。”

皇子們齊聲的說了聲是,陳煌翻開手邊的課本開始講課。

林躍第一次聽,很新奇,聽得十分認真,都能聽懂陳煌的講的東西,記錄下陳煌讓記錄的東西,等到下課,陳煌坐在桌邊等待皇子們前來詢問,但是等待了一段時間,仍舊沒有見到人,便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而林躍想等着自己的兄弟們問完再去,畢竟自己要是在他們前面,會被他們認為自己無視他們,會被找麻煩的,不過現在看見陳煌準備走了,應該是沒有兄弟們回去問問題了。

林躍想到這裏,讓秦雲承在原地等他,便急匆匆的跑過去,追上陳煌的時候,對方已經出了學堂。

“陳太師!”林躍急忙喊出聲。

陳煌一愣随後扭頭看向小豆丁林躍道:“八殿下可是有什麽事情嗎?”

“陳太師,那個,我想問一下關于羽林軍,還有羽林孤兒的事情。”

話音落下,陳煌的臉色微微一變,嘆了口氣說:“八殿下,這種事情老夫不太熟悉,您不如問問您後面那位吧。”

林躍一愣,當即扭頭看向自己身後,宇文歆珩不知何時出現站在那裏,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八殿下,老夫先告退了。”陳煌說完不等林躍回答便離開了。

林躍見狀便轉身看向宇文歆珩說:“我想知道關于羽林軍和羽林孤兒的事情。”

“殿下您可真會問啊,羽林軍原本不是什麽機密事情,但是這個羽林孤兒可不一樣啊。”宇文歆珩一邊咬着手裏肉幹一邊說道。

大概是吃得太香了,林躍直勾勾的盯着他,說:“先生你吃的什麽。”

宇文歆珩一愣,便道:“肉幹,殿下沒有吃過嗎?”

林躍老實的搖了搖頭,在冷宮內能有飯吃就不錯了,宮內發放的食物根本不夠,連一點兒葷腥都沒有,全靠着俸祿托人在外面買到的,只是一年之內吃到的機會十根手指頭都能數的過來,所以對于其他的肉制品來說,林躍根本就沒有接觸過。

宇文歆珩很豪爽的将手中的包裹肉幹的油紙放到林躍的手中說:“殿下若是不嫌棄就吃吧。”

“謝謝。”林躍規規矩矩的接過油紙,拿起一根肉幹放到嘴裏,用着含糊不清的聲音說了句好吃後,咽掉嚼碎的肉幹說:“全都給我嗎?”

“是啊,我哪裏好多。”

“那我能帶回去嗎?雲承還沒有吃過。”林躍說道。

“随便,這現在是殿下的東西了。”宇文歆珩咽下最後一口肉幹,擦了擦嘴說:“殿下,你想要了解羽林孤兒?”

林躍點了點頭。

“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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