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千水城
沈風渠心裏瞬間提了起來,他瞪大了一雙眼,旁邊傳來楚臨淵的聲音。
“怎麽了?”
他回過頭來,沖楚臨淵搖了搖頭,楚臨淵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他也跟着轉回去,發現二樓上空蕩蕩的,已經沒了人影。
沈風渠心裏隐隐有不好的預感,不過轉瞬之間想可能是自己看錯了也說不定。
一定是他看錯了。
白堯在前面道,“此次來千水城的修仙弟子衆多,為了相互之間照應,房間都是兩人一間,現在念到名字的跟我過來。”
“江小曲和何雲這一間。”白堯指了指最裏面的房間。
沈風渠看了一眼,他和楚臨淵不在一間?
“白師兄,可以換嗎?”
白堯把房間的鑰匙扔給他,“不可以,你們倆天天膩在一起容易耽誤事。如今要大選了,還是分開的好。”
楚臨淵站在原地,看向沈風渠住的那間屋子,沒有說什麽。
“哪有天天膩在一起……”沈風渠嘀咕了一句,接着鑰匙對楚臨淵道,“師兄,我先進去把行李放下,一會兒去找你。”
楚臨淵說了聲“好”。
沈風渠進去的時候感覺到身後跟了個人,他猜應當就是何雲,把行李放下對身後的人道,“你在客棧嗎?若是在的話鑰匙就我拿着。”
“要是出去的話就給你拿着。”身後的人沒有回複,沈風渠轉身看過去,後面的少年面容邪魅,嘴角帶着笑意……分明是薛長枝。
方才沒有看錯……這人是何時混進來的??
“砰”一聲,沈風渠手裏的茶盞直接摔在了桌上,裏面的茶水淌出來,他下意識向後退了兩步。
“你怎麽會在這裏??”
沈風渠看了一眼外面,正在考慮叫人的可能性,血咒順着在他體內燃燒,腹部又傳來五髒六腑拉扯的疼痛感。
他臉色發白,伸手捂着肚子,疼得身形微微顫抖,靠着牆慢慢的蹲下.身來。
薛長枝在他面前捏了一道咒,臉上換成了何雲的那張臉,然後轉瞬之間又變了回來。
“現在明白了?”少年聲音帶着玩味,坐在桌子旁,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把他怎麽樣了……”這人居然能瞞過白堯,如此輕易的混在他們裏。
薛長枝,“你放心,等到大選結束了,我就把你們的弟子還回去。這段時間,他的身份先借我用用。”
沈風渠身上漸漸沒那麽疼了,他指尖還有些抖。腦海裏回蕩着臨走時白錦夜說的話……沒有十足的把握不要接近這個大魔頭。
如今他又落在了薛長枝手裏,想從薛長枝身邊在他不察覺的情況下拿到血……簡直不可能。
沈風渠袖中銀色的匕首微動,反正也不可能,不如先一刀剁了這魔頭再說。
“有那麽疼嗎?還不站起來。”薛長枝挑了下眉,從桌旁站起來朝他走過來。
眼看着薛長枝要過來伸手扶他,沈風渠緩過勁來,袖中的匕首一閃而過,直接迎面朝着薛長枝刺過去。
薛長枝微微側臉,鋒利的刀刃在他臉上劃出來一道血痕,鮮紅色的血滲出來,他眸色黑漆,唇間不疾不徐地念了一道咒。
“啊……”沈風渠臉色更白了些,握着匕首的手發抖,沾血的匕首“砰”地一聲掉落在地上。他渾身失力,輕聲悶哼一聲,整個人撞進了面前薛長枝的懷裏。
薛長枝抹了一把臉,掌間沾了不少血,他箍住懷裏人的腰,眸底如點漆,垂眸看着他。
“想殺我?”薛長枝唇間挑出來一絲笑意,按在懷裏人腰間的手微微使力,“下次動手前好好想想,要是失敗了……可是會有懲罰的。”
沈風渠感覺腰肢要被箍斷了,面前的人抱着他的小腿把他直接扛在了肩上,轉身要朝外面走。
“你放我下來——”沈風渠上半身倒着,肚子硌的十分難受,伸手打了薛長枝兩下。
他現在沒什麽力氣,打在身上也是輕飄飄的,薛長枝壓根不把他當回事。
薛長枝走到了房間門前,直接把他按在了牆上,拖起了他的兩條腿放上肩膀,撐着他不讓他掉下去。
外面傳來白堯還在念弟子名字的聲音,幾名弟子也在小聲議論着。
沈風渠雙腿.對折,這個姿勢實在是太羞恥了,他伸手推了推薛長枝,臉色泛紅。
“你這個不要臉的魔頭,放我下來。”
薛長枝臉上還滴着血,他看着沈風渠,伸手用力捏着他的腰肢,“我要是在這把你給操了……你說你外面那些師兄弟會不會聽見?”
“嗯?”
沈風渠臉色瞬間變了,這魔頭說不定真有那個膽子,他開始掙紮起來,用力的去推薛長枝,“放我下來……滾啊!!”
門随着他的掙紮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擔心外面的人真的聽見,沈風渠不敢動了,他瞪着薛長枝,視線恨不得把人給吃了。
薛長枝輕笑一聲,又意味不明的在他腰上按了按,抱着沈風渠把他扔在了床榻上。
他伸手一抹,臉上的傷口就消失不見了。
“一會兒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你應該明白吧?”
沈風渠拽緊了床單,指尖用力的微微泛白,他看進薛長枝的眼底,壓抑了心裏的憋屈,低聲應了個“好”。
硬的不行,他根本打不過……先順着他,然後再想辦法。
外面沒了動靜,沈風渠在床榻上坐了一會兒,要起來出去。
薛長枝在他面前虛虛的一攔,“去哪兒?”
沈風渠看見他就有氣,忿忿道,“我方才在外面說了,要去找我師兄,若是我不去,他會懷疑的。”
“我跟你一起去。”薛長枝從桌邊站起身,面上換成了何雲的那張臉。
“你不能跟我一起,”他對上薛長枝似笑非笑的表情,頓了下,“平常我在外門也是只跟我師兄在一起,不會……帶着別人過去找他。”
“現在可不是在你們滄瀾峰裏。”薛長枝看着他,并不打算改主意。
沈風渠還想再說什麽,面前的人一把提着他的後頸領子拽了拽,“你要麽就別去了,自己選一個?”
最後沈風渠被迫帶着他一起去找白蓮花。
他并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白蓮花,本來他一個人扯上薛長枝就夠棘手的了,不想讓白蓮花也參與進來。
那時候他聽到白堯下一個念的就是楚臨淵的名字,應當就是在他隔壁的,他伸手敲了敲門。
“楚師兄?你在裏面嗎?”
裏面傳來細微的動靜,沒一會兒,門被打開,楚臨淵過來開的。
楚臨淵的目光先是落在他身上,然後緩緩地……看向了他身後的薛長枝。
“何雲。”
薛長枝主動介紹道,唇角微微勾起來,“聽說江師弟要出去,我正好無事,也想出去轉轉。”
“楚師弟不介意多我一個吧?”
楚臨淵一眼便認出來了是薛長枝,他沒有回答,而是看向沈風渠輕聲道,“是他說的那樣嗎?”
那雙琉璃一般的眼珠裏墨色翻湧,一瞬不錯的看着沈風渠,等着他回複。
沈風渠猶豫了下,感覺到腹部又隐隐疼了起來,他攥緊袖子回道,“是他說的那樣……”
“嗯。”楚臨淵輕輕應了一聲,遮住了眼底的情緒。
“走吧。”
他們下去的時候正好碰到白堯,白堯對他們交代道,“今晚要去和其他三峰的弟子碰面,你們回來早些。”
“好。”
沈風渠應了一聲,下樓的時候察覺到薛長枝的目光,下意識地又捂住了腹部,總感覺還在一抽一抽的疼。
很快他身形就僵住了,這次腹部不疼了,雙腿卻感覺跟麻了一樣,他每走一步都費勁的很,沒一會兒額頭上就布滿了冷汗。
身後傳來一聲輕笑。
“怎麽了?”楚臨淵在他旁邊,停下了腳步。
“身體不舒服?”
沈風渠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回他道,“無事,師兄,你先走。我有些話……跟何師兄說。”
“我幫你看看。”楚臨淵并沒有聽他的,而是在他面前蹲下來,冷白的手指握住了他的小腿。
“師兄……”
“腿疼?”楚臨淵幫他按了按,眼眸擡起來對上後面薛長枝的目光,眸底帶着冷意。
沈風渠感覺到楚臨淵幫他按的還真有效果,就是有些不自在,他下意識往後退了些許,“師兄,好多了,你不用按了。”
他話音落了,楚臨淵站起了身。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沈風渠發現腿真的不疼了……白蓮花還有這本事,能讓薛長枝的血咒失效?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楚臨淵手裏捏着一串鮮紅色的長咒,他淡淡瞥了一眼薛長枝,将手裏的血咒直接捏碎了。
薛長枝眸底漆黑,看着楚臨淵的目光十分深沉,他薄唇輕啓,輕輕說了一句話。
聲音很輕,只有他們兩個人能夠聽見。
沒用的。
楚臨淵指尖微頓,沒有搭理他,問沈風渠道,“還疼嗎?”
“不疼了!!師兄好厲害。”沈風渠這回是會心誇的,說的時候悄悄看了一眼薛長枝,聲音小了很多。
幸而後面薛長枝沒有再作妖。
他們三人一同出了客棧。外面人來人往,街巷兩邊賣的都是各種靈丹妙藥,還有些是千水城的小吃小玩意兒。
各色的旗幟挂在半空中,有滄瀾、重華,天水和鳳銮。還有一些是魔修的門派,黑色的迎風飄揚。
城裏的弟子也很多,他們滄瀾是标志的月華白袍,路上看到了許多同門眼熟的弟子。
沈風渠本來就是想出來逛逛的,一路上看的眼花缭亂,走到一處小攤前掃到了某樣東西,突然就停了下來。
“仙人看看?這些都是我們桂玉坊從十四州收集過來的玉。”
沈風渠的目光落在中間的一塊兒紅璎珞上,那塊兒紅璎珞像是一塊兒朱紅的琥珀,清透緋櫻,仔細看的話中間有一些細微的雜質。
“仙人可真是好眼光,這紅璎珞是月照國前皇後留下來的……”
楚臨淵在一旁問,“想要這個?”
沈風渠搖了搖頭,這塊兒玉一看就是假的,沒必要買。
他方才只是腦海裏閃過一些東西,但是并沒有抓住,想要仔細看看,試試能不能再想起來。
“不用,師兄,我們走吧。”
薛長枝在他們兩人身後跟着,開口道,“月照國……我記得你們師尊有把月照劍。”
“咳咳。”沈風渠咳嗽了兩聲,瞪了薛長枝一眼,他有月照劍是人盡皆知的事,這麽一問也太容易露餡了。
在他看來,楚臨淵還不知道是薛長枝,他也不想讓楚臨淵知道,免得讓白蓮花參與進來。
然而薛長枝是知道這兩人都知道他的身份了,本來懶得裝,結果這小矮子居然在暗示他,他心裏有些好笑。
這是還不知道他師兄切開是個黑的吧?看這小矮子那麽擔心他師兄,逗逗他也不錯。
他給小矮子傳了一道音。
“你說,我若是給你師兄也下道血咒……你們二人正好成雙成對了,怎麽樣?”
薛長枝居然又盯上了白蓮花……這怎麽行?這次大選不能讓白蓮花出任何意外。
他臉色焦急,又不能在楚臨淵面前開口,只能不停地瞪着薛長枝,眸中帶着警告。
薛長枝看着他心急,滿意的勾了勾唇,沒再說話了。
然而一路上沈風渠已經沒心思再逛了,心裏一直在想着怎麽阻止薛長枝。
直到不遠處傳來行人的尖叫呼喊聲,有許多修仙弟子紛紛提着劍過去了,沈風渠才收回了思緒,朝不遠處看過去。
不遠處的街角處黑霧缭繞,看起來像是魔氣,裏面隐着深色的藤蔓,藤蔓卷着路邊的行人拖進去,附近的行人紛紛逃散。
青磚院牆上縫隙蔓延,整個碎裂開來,攤子被藤蔓一掃而過,旁邊的木架頓時四分五裂。
“怎麽回事?”
沈風渠話音剛落,一截深色的藤蔓迅速到了他面前,他心裏一跳,旁邊一只手拽着他閃到了一邊。
他被楚臨淵帶着拽進了懷裏,藤蔓抽在了楚臨淵肩膀上,月華白袍瞬間見了血。
“楚師兄——”沈風渠用劍砍掉了那截藤蔓,連忙扶住了楚臨淵。
“你沒事吧?”他往旁邊看了一眼,發現薛長枝不知道什麽時候消失了,心裏反倒松了口氣。
大魔頭走了是好事。
楚臨淵伸手碰了碰自己的肩膀,冷白的指尖和鮮紅襯映在一起,他看了一眼掌心,放下了手。
“無事,我們先回去。”
“好。”沈風渠給他施了一道治愈術,止住了血,然後跟着他往回走。
“你有心事?”快到客棧的時候,楚臨淵突然這麽問一句。
沈風渠愣住了,搖了搖頭,“師兄多慮了,我只是有些緊張大選。”
“是這樣嗎?”
沈風渠點點頭。
楚臨淵沒再說什麽了,他們兩人一同到了二樓。
沈風渠看他在開門,在他身後道,”師兄,我先在你這兒待一會兒吧,正好給你看看傷。”
楚臨淵說了個“好”,然後打開了門,和他住在同一屋的弟子不在,房間裏如今就他們兩個人。
“楚師兄,這幾日,若是有人讓你喝什麽東西,不要答應,如今在外面……小心點兒好。”
他是在變相的提醒,薛長枝下血咒需要媒介,一般都是下在茶水裏。
楚臨淵在他面前脫了衣服,肩上的傷口沒有流血了,他“嗯”了一聲。
“我幫你。”沈風渠拿了藥膏,用手指挖出來一些,塗在上面的傷口,一點點的抹勻。
他沒有去提方才邪崇的事,聯想到薛長枝如今在城裏……說不定是薛長枝做的。
塗完藥膏後傷口慢慢的就愈合了,沈風渠幫他用紗布又纏了幾圈兒,包紮好。
他心裏忍不住感嘆,這朵白蓮花一直被他養着,如今養出來感情了,傷着碰着他其實都有些心疼。
“師兄注意一些,莫要再碰着這邊肩膀了。”
楚臨淵看了眼他在肩膀上系的蝴蝶結,“嗯”了一聲。
沈風渠給自己手上捏道潔淨術,在房間裏看了看,“和師兄住在一起的是誰?怎麽現在還沒有回來?”
“我一個人住,”楚臨淵看到他一臉驚訝,淡淡道,“當時同我分在一起的去找別人了。”
“白堯師兄同意了?”沈風渠問道。
楚臨淵,“他是直接過去的。”
“這樣啊……”沈風渠的眼睛亮了起來,那他也可以直接過來跟楚臨淵睡。
“師兄,我也想晚上過來跟你睡。”
楚臨淵沒說什麽,把手邊的鑰匙給了他一把。
“師兄真好,等我辦完事就來找你。”沈風渠把鑰匙揣進了自己懷裏,朝他彎了彎眼。
“要辦什麽事?”楚臨淵擡起眼眸,問他。
沈風渠,“一些小事,等我解決了再來找師兄。”
“師兄,我先回去了,晚上再來找你。”
楚臨淵頓了一下,“早點過來。”
沈風渠笑了一下,“好,我辦完事就過來。”還是白蓮花徒弟可愛。
他說完起身出了房間,想着直接跟薛長枝說他晚上不回去了,薛長枝未必同意。
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他走出客棧給白錦夜傳了一道音。
客棧外面,他朝遠處看了一眼,邪崇已經被解決了,有幾名弟子正在幫忙打掃殘局。
“你說什麽!!你現在又落在薛長枝手裏了????”
耳邊傳來白錦夜拔高的聲音,沈風渠感覺耳朵被吵的有些疼。
他朝偏僻的地方走了走,千裏傳音的符咒在指尖灼燒,回複道,“是啊,我也沒有辦法,誰讓那麽巧他也在這間客棧呢。”
“而且他現在還盯上了我徒兒,我得趕緊想辦法才行。”
白錦夜,“你真是……讓我說你什麽好?這事你那徒弟可知道?”
沈風渠,“自然不知道,為何要讓他知道?他來參加大選,當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邊的白錦夜不說話了,沉默了一會兒道,“我給江翡已經傳信了,他現在不在千水城,可能要過段時間才能到。”
“這段時間你先忍忍吧,若是能弄到他的血就最好,弄不到就不要輕舉妄動,等江翡過去。”
沈風渠“哦”了一聲,“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白錦夜,“你在擔心你那徒弟?我倒是覺得你不用特別擔心,峰裏劍會的時候,他打宋知易跟逗着玩一樣……我在旁邊一直看着,感覺他可能沒你想的那麽簡單。”
沈風渠聽着并沒有當一回事,他嘴上應和着白錦夜,眼角似乎掃到了一雙黑靴,扭頭看過去,瞬間僵在原地。
不遠處的一棵桃樹底下,薛長枝在樹底下站着,眸色若有所思。
沈風渠散了手裏的千裏傳音符,不知道薛長枝聽到了多少,他心裏慌的不行,面上勉強維持着鎮定。
“過來。”薛長枝沖他勾了勾手指。
沈風渠唇角緊抿,不情不願的過去了,慢吞吞的走到了薛長枝面前。
“你方才說什麽,你徒弟?”薛長枝指尖捏在他的臉上,捏了兩下,在上面留下幾道淺淺的紅印子。
沈風渠被他捏的臉上生疼,但是又不敢亂動。他含糊不清道,“不系的……你聽錯了。”
“你不會是把自己當成沈風渠了吧?”薛長枝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嘲諷地笑了。
“小醜八怪,心還不小,拿自己跟滄瀾第一美人比?”
沈風渠心裏呸了一聲,心想你說的滄瀾第一美人就在面前,不識貨!
他嘴上道,“我不醜,你才是醜八怪。”
薛長枝又在他臉上用力的捏了一下,直接把他臉掐青了。
“疼——”沈風渠捂着臉瞪他,向後退了好幾步,臉黑了,“到底怎麽樣你才能放過我?”
“放過你啊……也不是不行。”薛長枝撚了撚手指,感覺這醜東西的臉捏着手感還不錯。
他賣了個關子,看着對面的人一臉緊張的看着他,唔了一聲,“晚上再告訴你。”
沈風渠懶得理他了,他跟薛長枝說了一聲,“那我先回去了。”
轉身就回了客棧。
薛長枝沒有攔他,看着人進了客棧裏,目光循向二樓的方向,在二樓的窗戶上看到一抹人影。
一道清風吹過來,人影很快就消失了。
楚臨淵從窗邊回來,腦海裏回蕩着方才在底下薛長枝說的話。
他只聽到了後半段,前面的并沒有聽見。
徒兒?
他眼眸裏閃過一絲暗芒……轉瞬之間就消失了,不,他第一天就去試探過了,神魂并不是那人。
把這件事先放在了心底,時間還長,可以慢慢查探是怎麽回事。
現在要做的……是讓那人學會有事就主動跟他說,不再瞞着他。
……
沈風渠都上了樓,才想起來還沒跟薛長枝說,他晚上想去跟楚臨淵睡。
不過說了估計那魔頭也不會同意的,晚些再想辦法吧。
他又在楚臨淵的房間裏待了一會兒,聽到白堯在門外叫他們,兩人一起出去了。
白堯看到他們兩人從同一間房間裏出來,沒有說什麽,等人都齊了,對他們道,“現在去城主府裏,另外三峰的弟子也都在,去了莫生是非,聽從安排,不要亂跑。”
“禦劍過去便是,現在跟我過來。”
沈風渠向後看了一眼,發現後面薛長枝正在看着他,他連忙扭過了頭,假裝沒有看見。
他們一路跟着白堯到了城主府。
府邸青磚碧瓦,頂上的匾額刻着遒勁的大字,底下赤紅的燈籠飄蕩,門外守着的也是修仙的弟子。
兩名弟子穿着黑色金邊的道袍,見到白堯行了一禮,領着他們進去。
“此次應當能見到葉清崇和常念胤……他們二人必然是會參加四峰大選的。”
“那可不一定,人家願不願意來又是一回事。”
“他們二人可是名揚十四州已久,真想見見啊……”
“我也想。”
沈風渠聽着身後同門弟子的議論,才想起來,原著裏寫的兩名天才,出自重華和鳳銮……當時寫的是什麽來着。
似乎只是一筆帶過,因為楚臨淵并沒有和這兩人有明面接觸的機會。
如今不一樣……可以讓白蓮花好好結識一番。
沈風渠這般想着,和楚臨淵進了正殿裏,按着安排坐到了分給他們的位置。
他朝大殿裏掃了一眼,一眼就認出來了,哪兩個應當是葉清崇和常念胤。
正殿雕梁畫棟,如今人來的已經差不多了,基本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對面的兩名少年身上。
兩名少年并不坐在一起,一個溫潤如玉,眉目看起來很溫和。另一個生的劍眉星目,看起來似乎不耐。同樣的氣質出塵,卻又各有千秋。
他們兩人面前各自圍了不少的人,都是想要去結識一番的。
沈風渠發現他們進來之後,也有不少目光落在楚臨淵身上。
白蓮花生的明豔貌美,有人看也是正常的,只是有些目光帶着些許粘膩,讓人十分反感。
沈風渠心裏有些不爽,老子的徒弟也是你們這些人能惦記的嗎?白蓮花将來可是要走上人生巅峰娶老婆的。
他側了側身子,擋住了那些目光。
幸好他們兩人的位置本來就不是特別顯眼,白蓮花又坐在角落裏,這麽一擋,就都看不見了。
千水城的城主宴請的是四峰來參加大選的弟子,沒一會兒,人過來了。沈風渠看了一眼,城主是普通中年男子的模樣,穿着一身黑金長袍,笑眯眯地沖他們交代了幾句,揮揮衣袖就下去了。
“諸位來我千水城實屬榮幸,你們都是四峰裏的少年天才,如今難得一聚,宴上可互相結識一番,我就不在這裏掃興了,望諸位盡興。”
城主下去後,有琴音緩緩響起,宴上也逐漸的熱鬧起來。
楚臨淵沒怎麽動筷子,看着旁邊的人吃東西。旁邊的人吃的認真,他發現沈風渠基本每樣都嘗了,唯獨沒動那份杏仁酥。
“不喜歡吃?”他開口問道。
沈風渠喝了杯酒壓了壓,聞言搖搖頭,“我對杏仁過敏,不能吃。”
他回答完楚臨淵的問題,耳邊傳來薛長枝的傳音。
薛長枝讓他現在過去。
沈風渠猶豫了下,從座位上起身,“楚師兄,我出去一下,一會兒回來。”
他的手腕被握住,白蓮花看着他道,“去做什麽?”
沈風渠支支吾吾地說不清楚,對他道,“等我回來再跟師兄說。”
白蓮花指尖微頓,緩緩松開了他。
“師兄,我一會兒就回來了。”
沈風渠走遠出了正殿,按照耳邊薛長枝說的,沿着府邸裏走,越走越偏。
他在假山附近四處看了看,沒有看到人,正要轉身,身後一只手箍上他的腰,把他帶進了懷裏。
低沉的聲音響在耳邊,“不是想讓我放過你嗎,現在給你個機會。”
沈風渠正要扭頭,身後的人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
“讓我.操一次,我就放過你,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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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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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