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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高黎拿到了新的數據，從《奈何曲》開播截至到第二天早晨六點，祁榛的微博粉絲大概漲了四百萬，加上之前的一百多萬，一夜之間就突破了五百萬大關。

高黎高興的嘴巴都合不攏，一早上都忍不住，一直拿着手機刷新，刷新看煩了就跑去刷話題，看網友關于《奈何曲》的各種評論，當然大部分都是稱贊祁榛的演技，但是也有極少數說自己不喜歡看這種戲的，高黎看到就不自覺努努嘴，去看其他的，畢竟一千個林黛玉，但是看到有說祁榛壞話的人，他就立刻披馬甲上去回擊幾句，整的自己跟只憤怒鳥似的。

祁榛和覃雲晚上的時候，還抽空一起看了已經播出的那兩集，覃雲說祁榛的演技确實不錯，如果同時拍兩部戲可能都不會串戲，祁榛自動腦補，想了一下同時拍兩部戲可能會發生的情況，覺得自己的CPU還沒到那麽發達的程度。

覃雲說自己曾經嘗試過同時拍兩部戲，一部現代一部古裝，前一天還在沙場抱着喜歡的姑娘生離死別，後一天就開始凹造型各種總裁範兒追姑娘，那段時間真是生不如死。

祁榛啧了兩聲，感嘆“論一個專業演員的自身修養。”

劇組一直其樂融融，黎蔚閑下來的時間也不經常玩手機了，拽着覃雲和祁榛讓他們幫忙傳授他什麽“演習的技巧”，祁榛傳授不了，覃雲也是随便想幾個糊弄他，黎蔚偏偏很相信覃雲，覺得這個哥哥最開始看起來最不好相處，結果現在最願意幫他，非常感動，晚上都恨不得和覃雲睡一個房間，覃雲避之惟恐不及，後悔不已。

祁榛把他們兩個的各種糾纏，就當笑話看，還挺樂的。

不過很快就了不出來了，《奈何曲》播出一個星期以後，出了一件不算小的事。

有人在微博匿名曝光了一個所謂內|幕，說祁榛能演男主角全都是因為編劇秋哲，而白馨雲的角色軌跡是臨時被改的，說好聽點兒是提前殺青，說難聽點兒就是得罪了人，被換掉，因為編劇要潛規則男主角，而白馨雲不小心“染指”了編劇看上的人，所以就悲劇了。

那篇帖子洋洋灑灑寫了三千多字，陳述的很多小細節都很真實，高黎猜測是當時劇組的誰發的，但是無從求證。

有評論說，白馨雲充其量也就是個炮灰，雖然帶資進組，但是秋哲被林氏娛樂罩着，白馨雲被換掉以後，資金也撤不走，天嘉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還只能吃啞巴虧。

帖子影響很大，短時間內就轉發過萬，祁榛的名氣剛剛得到不小的提升，雖然增了那麽多粉絲，但鐵粉卻沒那麽多，很多不明真相的吃瓜群衆立馬倒票，在祁榛第一條微博下猛刷各種污言穢語，罵人的失去理智，看微博的也差不多快氣絕身亡，是說高黎。

有人說是新戲炒作的手段，但是也有秋哲的鐵粉站出來維護他，說“我們大大才不需要這種炒作呢，他的作品就是最好的發聲方式。”秋哲沒有做出任何回應。

祁榛知道有人發那種帖子的時候确實被驚了一下，但是看了一遍以後，覺得那人說的是實話沒錯，再說，這種事情他自己不能随便做什麽任性的決定，還要為公司考慮，公司應該會想辦法幫他擺平，抱着這種心态，祁榛沒看微博，也沒看其他網站上的報道，靜靜的待在房間裏。

事實上，事情發生的第一時間，秋哲就聯系過他，害怕他會因為這件事退縮，害怕他會做出什麽不理智的行為，但是祁榛的表現出乎他的意料，再三試探過後，秋哲囑咐他暫時先待在酒店裏，哪裏都不要去，他拍戲的行程并不是秘密，有心的媒體能查到，就怕他們逼上門來，祁榛招架不住。

祁榛自己也很贊同待在原地別動這個提議，他沒有經歷過這種被輿論推到風口浪尖的時刻，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麽獨自面對。

祁榛抱着現在自己并不是一個人的想法，其實并沒有大家想象中，那麽恐慌。

但是在秋哲提出來要來找他的時候，他還是拒絕了，他知道什麽時候什麽事情是最壞的結果，在別人都在想辦法壓着這件事的時候，最好不要給那些看戲的人遞去籌碼。

他自己也沒想到，自己竟然能這麽冷靜，好像，發現即使他和秋哲的事情完全被曝光也沒那麽可怕，在至少一個月之前，他還沒有這麽高的覺悟。

現在，反而輕松多了。

帖子被讨論的越來越熱，甚至還衍生出了很多其他帖子，不過其他的帖子就有些歪曲事實了。

有一條說祁榛背景其實很強大，父親是某某局局長，母親是外交官什麽的，家裏資産過億，只是想演戲了，于是勾搭上編劇，争取了一個男主角，說祁榛不是被潛的那一個，秋哲才是。

高黎看到這條終于笑了出來。

“這誰寫的？也太看得起你了……哈哈哈……”高黎快笑得喘不過氣來。

祁榛瞥了一眼，沒做任何表示，他幹脆用突然空閑下來的時間好好穩固一下自己角色的臺詞，耽誤了劇組的進度，雖然導演說自己明白，先放他兩天假，但是祁榛心裏過意不去，到時候希望能順利趕上進度。

公司很快聯系高黎，說了他們的打算。

有人調查到，最開始的那條帖子極有可能是天嘉的內部人員發的，應該是白馨雲的團隊為了某些利益或者只是想拉林氏的人下水，才發了那個，誰叫他們自己的女主角帶資進組還演得不好被換掉了呢，既然遲早都有可能被黑，不如先下手為強去黑別人。

以上，是高黎的上司，打電話來所說的原話。

高黎一個勁兒地對祁榛使眼色，想笑又不敢。

祁榛倒是覺得白馨雲看起來不像是那樣的人，或許只是公司的手段，不過，那帖子裏的那條評論，說她是炮灰，也确實沒說錯。

高黎挂了電話說了公司的決定，意思讓祁榛一直別動，不要做任何表示，一切交給公關，公關會把矛頭通過網絡營銷團隊重新引到天嘉身上，到時候買些水軍刷屏，他們只需要等待下一步格局的變化就行了。

祁榛問他，“怎麽引？”

“還能怎麽引？”高黎終于坐下，把手機放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就說說這麽久以來，天嘉和林氏的各種矛盾呗，然後再拿白馨雲的演技和你和覃雲相比，效果肯定立竿見影，大家就自然而然會覺得，啊，這當然是天嘉自編自導自演的一場戲，抹黑你們，受益的人只會是他們，反正白馨雲的演技本來就很差。”

“哦。”祁榛雖然也不想讓白馨雲成為衆矢之的，但是他知道這不僅僅是他自己的事，還牽扯到了兩家水火不容的公司，而且，已經發展到了他沒有辦法憑一己之力所改變的情況，只能聽從上級的指令。

畢竟他們是兩個不同的陣營。

如果這件事本來就是由天嘉引起的，那麽白馨雲早就已經做好了和他對立的準備。

可是，即使已經想得這麽明白，想到要和曾經一起拍戲的搭檔開撕，祁榛還是覺得，娛樂圈好殘酷。

當然，現在就這麽想，還是太矯情，他遠沒有看到更殘酷的一面。

高黎似乎欲言又止，看了他一眼又一眼。

“你有話就直接說。”祁榛說。

“咳咳……”高黎裝模作樣鋪墊了一下，“其實這種情況，我在以前的公司也遇到過，所以知道最好的解決辦法是什麽。”

“什麽？”祁榛掀起眼皮問了他一句。

“當然是當事人出面寫公關稿了！”高黎說的頭頭是道，“公司現在的安排雖然也很合理，但是顯得很被動，如果他們拟出了一篇合情合理的公關稿，讓你趁着這個時候發布，極力撇清你和秋哲的關系，那事情就變得簡單多了。”

祁榛何嘗不明白，點了點頭，“秋哲一定跟他們提前打了招呼。”

他也知道，這種事情一出，要麽立刻撇清關系，短時間之內不再往來，要麽大大方方承認，賺某一方勢力的認同感，當然，後者，在兩個男人之間很不可取，有可能還會被戴上站在社會對立面的高帽子。

可是公司迂回的想要挽回祁榛和秋哲的形象，又模棱兩可的對他們兩個的關系不做否認。

不做否認，幾乎就會被默認為承認。

也不知道秋哲到底有多大的權力，竟然能讓林氏娛樂為他們兩個做到了這一步。

祁榛不合時宜的想起了兩個人，林氏娛樂的高層林栎，和總是跟在他身後的，那個長得很清秀的男生。

他們兩個……

“卧槽！卧槽！榛子！快看微博！快！”高黎突然喊起來，祁榛被驚了一下，差點兒就用自己的手機登錄大號看微博了，還好反應過來，登上了自己的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