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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號公寓》拍攝過半，覃雲，祁榛，黎蔚三個人戲外的關系已經進化到和戲裏的角色一樣，關系差不多好，就憑三個人的性格，能走到一起去，也算是一件極其不容易的事情。

覃雲看似冷漠，實則內斂冷幽默，祁榛對人溫和，彬彬有禮，黎蔚年紀小，愛說愛鬧愛笑，又有禮貌。

在整個劇組看似一片祥和之氣的時候，祁榛接到了一個好消息。

秦悅給高黎打電話，說《奈何曲》在修改了一小部分後，順利過審，已經安排好了，即将在某個衛視的黃金強檔播出，高黎樂瘋了，趕快跟祁榛還有覃雲分享了這個消息，覃雲幾乎是在下一分鐘，看到經紀人接到了電話，說的也是這件事。

幾個關系不錯的，覃雲，祁榛，黎蔚，帶上各自的經紀人還有助理，在當天收工回去後的晚上，在賓館窩着一起吃了頓火鍋，簡直樂不思蜀，吃完火鍋叫了保潔收拾房間，祁榛一直想找機會給秋哲打個電話，說說這件事，他肯定也知道了，但是火鍋是在他的房間吃的，保潔收拾的時候他們又轉移到了覃雲的房間，一直玩牌玩了好幾個小時，祁榛都找不到離開的機會。

到晚上十點多的時候，祁榛估摸着自己房間應該被收拾幹淨了，說困了想先回去休息，高黎和覃雲大概能猜到他一直焦躁不安的原因，假裝什麽都沒看出來，也沒挽留，黎蔚個沒眼色的，一直拉着他不讓他走。

他們幾個一起工作了這麽久，還沒在一起這麽親密的玩過，黎蔚年輕，看起來以前演戲的時候也沒遇到什麽關系特別合拍的小夥伴，這次也覺得很新鮮，對于祁榛想提前離開，他就是不放人。

祁榛好不容易擺脫了黎蔚的糾纏，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發現還彌漫着一點兒火鍋味兒沒散出去，他先走到窗戶前把窗戶開得更大了一些，才摸出手機，急匆匆的給秋哲撥過去。

那邊很快接聽。

如他所料，秋哲已經知道《奈何曲》能播出的消息，說恭喜他，馬上又有機會增粉了，祁榛到現在，聽到了他的聲音，才算冷靜下來，剛才他進門的時候還挺激動的。

祁榛覺得很神奇，就像秋哲是某種鎮定劑一樣。

“增不增粉其實沒那麽重要啊，我以前偶爾刷刷存在感也會增增粉的。”祁榛說。

秋哲在那邊笑，祁榛知道他在笑什麽，“當然啊，我知道這部戲肯定沒辦法跟我以前演的每部戲相比，其實我剛聽到消息的時候還挺激動的，現在反而沒那麽激動了，你說這是為什麽？”

“因為我嗎？”秋哲帶着笑意的聲音通過聽筒傳過來。

祁榛心說，臉真大啊，不過他也沒反駁，默認了。

“聽說被剪了一些。”祁榛拿着手機從抽屜裏翻出耳機，動作極快的帶好耳機，做好長期備戰的準備，某次聊得太久，他挂了電話胳膊都擡不起來。

“嗯……”秋哲那邊的聲音也一陣忽近忽遠，還有點兒小噪音，祁榛不自覺的彎起嘴角，“你是不是也帶耳機了？”

“對啊……”秋哲沒有任何遮掩，回答得很幹脆，小噪音消失，“好了，這樣和你聊天還能做其他的事，總感覺我們關系更親密了，可喜可賀……”

祁榛忍不住在這邊翻起白眼，繼續之前的話題，“都剪了些什麽鏡頭，你知道嗎？”

“暗喻。”秋哲扔過來兩個字，祁榛立刻明白了，也不再多問。

秋哲的作品中，除了虐啊虐之類的劇情以外，還有一些自己想表達的思想，可是變成影視作品以後，暗喻就變成了某種程度上的明喻，祁榛在之前想到過，卻還抱着僥幸的心理。

“那……這件事對你來說不是好事啊。”祁榛說，“你還好嗎？”

《奈何曲》開播對他和覃雲來說都算是好事，可是秋哲得到的消息卻和他們不太一樣，因為立場不同，秋哲想表達的某些東西沒有了，祁榛也覺得很可惜，那秋哲是不是會更難過？

“有……一點兒吧，心情挺複雜的。”秋哲的聲音聽起來沒什麽精神，祁榛順着他的情緒，原本高高挂在天上的心，也慢慢回歸胸腔，因為他不開心，自己好像也沒那麽開心了，他明白秋哲說的那種“複雜”是什麽意思，大概跟他現在的狀态差不多。

“那我要怎麽安慰你啊？”祁榛問的很真誠。

“那就……”秋哲似乎是想了很久。

“怎麽？”祁榛輕聲追問，他是真的想好好安慰他，他明白那種不能實現自己的抱負的受挫感，他在之前一直是那種低迷的狀态。

“就……”秋哲故意拖延着自己的語氣，顯得很孩子氣。

“怎麽啊？”祁榛已經知道秋哲有什麽壞心思了，可是還是順着他的心思問。

“……就一直好好愛着我吧。”秋哲說，聲音明顯和之前沒什麽精神的他大相徑庭，顯得很愉悅。

祁榛心軟了一下，這樣的感情對象，還是蠻可愛的。

“嗯，我盡力吧。”祁榛說，語氣淡然，沒什麽波瀾。

那邊卻靜了很久。

祁榛把手機拿起來看了看，“你是挂電話了嗎？”

秋哲似乎是回過神來，輕咳了兩下，“感覺自己靈魂出竅了一會兒。”

祁榛笑出來，“被我吓的？”

秋哲那邊也笑了一會兒，靜下來輕嘆了一口氣，“你要是能每天多吓吓我就好了。”

祁榛明白，他們兩個從開始到現在都不明不白，自己也一直不屬于主動的那一方，況且他以前可是直的，秋哲也能明白他說出這種話，有多困難，所以才會失神吧。

“每天是做不到了。”祁榛一本正經地說，“我很忙的，馬上要擁有自己的大型粉絲團了，想想還真有些小激動呢，哪兒有空管你這個小粉絲啊。”

“你以後別看網絡劇了，說這種話總覺得怪怪的。”

“我還演網絡劇呢，為什麽不能看啊？”祁榛說，“我這是以專業的态度涉獵廣泛。”

秋哲在那邊低低的笑，祁榛回過神來也覺得自己竟然能有一天跟他說這種話，開某些玩笑，是挺幻滅的，也開始跟着他笑。

兩個人笑完沒什麽話好說了，彼此都平靜了一會兒。

“唉……”秋哲說，“好像你快點兒殺青，快點兒回來啊。”

《奈何曲》首播的那天晚上，祁榛的粉絲兩個小時之內漲了100萬，後面漲粉的速度雖然慢了一丢丢，但持續還一直再漲，這種不詳細的數據，是高黎個人提供的，據他自己說，是他登陸了祁榛的賬號，目不轉睛觀察了兩個小時，得來的結果。

祁榛真想跟他說，親，你知道後臺是可以自己計算的嗎？

不過他也是聽說，并不知道具體怎麽操作。

當晚，粉絲刷屏，刷話題，#祁榛異寶奈何曲#又登上了熱門話題，高黎跟公司領導打了很長時間的電話，挂斷後高黎一臉遮掩不住的洋洋得意，跑到跟祁榛獻寶似得分享消息，“領導說，原本公司雇了水軍想幫你刷刷話題，造點兒熱度，剛播出就這麽火，這麽多讨論，他就問了一下，才知道下層還沒跟水軍發布命令呢，也就是說，這些數據，都是真實的！”

祁榛聽了也很開心，忍不住的就想笑，“那不是很好麽。”然後，低頭給秋哲發信息，也說了這件事。

高黎剛想開口說什麽，電話又響了，他趕快轉身接電話，語氣還是抑制不住的興奮。

在高黎接不同的人的電話的時候，祁榛一直在跟秋哲聊天，雖然他的電話在最開始也響了幾次，是以前合作過的演員或者導演，但是更多的卻是陌生號碼，将近十來個。

祁榛不厭其煩，開了飛行模式，又開了wifi，和秋哲聊微信，要不是高黎在旁邊，他很想聽聽秋哲的聲音，語音通話跟他說說話，不過現在能聊天，也不錯。

祁榛在之前就想到過現在的情況，其實大家都想到過，但是真正面對這種情況的時候，祁榛還是有些心慌，高黎在旁邊給了他不少安慰，但還是心慌。

“你要做好成名的準備。”秋哲發過來信息，“我以為你一直都時刻準備着呢。”

“是這樣沒錯，從畢業就準備好了，可是後來，覺得成名這件事距離我越來越遠……”

“那跟你分享一下我的理想吧。”

“什麽？”祁榛沒聽過他說起過理想之類的東西，很好奇，那邊消息沒發過來，他就搶着問了一句。

秋哲打字的速度很快，祁榛看到那行字的時候，卻愣了很久。

“我從小到大，都希望，你的名字，和我的名字，永遠在一起。”

祁榛不知道應該回什麽。

事實上他和秋哲在某種意義上在一起以後，秋哲就經常會讓他有這種感覺，這個人，真的很喜歡他的感覺。

祁榛擡頭瞄了一眼還在打電話的高黎，想着幹脆打個電話過去吧，還沒想好呢，手機震了一下，祁榛低頭看。

“還有，你和我，永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