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巴蛇象骨湯
不管這只軒轅墳的狐貍吃了什麽,它活了下來。周清宴站起來,端着湯鍋拍拍桌子:“收工。”周清宴看着湯鍋,感嘆喝的真幹淨,連骨頭渣子花椒大料一口悶了!
苗小姐利索的收拾桌子,二十分鐘之後,程府家宴的大廳又恢複原樣。收拾完,苗小姐拿着湯鍋刷幹淨扔回廚房。
他們三個走出程府家宴,苗小姐扛着玻璃箱子往酒店走,玻璃箱子太大,打車不知道能放在哪兒,公交車又覺得挺不安全的,萬一玻璃碎了,有人被魚尾巴一尾巴拍死怎麽辦?苗小姐決定踩着十二寸的高跟鞋扛回去。
徐小柏有點呆,這麽一會兒的功夫這單生意就搞定,他就煮了個湯,然後五千萬到手了。他對周清宴說:“你來掐我一下,我覺得我在做夢呢。”
周清宴真的動手掐了他一下,輕輕的掐的手臂內側的肉皮,怪疼的,徐小柏叫了一聲哎呀,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呢。
沿着大街朝前走,徐小柏還是有點蒙,總是覺得是那麽的不可置信,将要有自己的房子啦,房産證上能把自己的名字和男神的名字寫在一起嗎,想想自己臉真大,錢都男神掙來的呀,自己這麽想真是太大臉。徐小柏的心裏就跟踩着棉花一樣,軟綿綿的不踏實,卻又舒服極了。
想想自己的名字要是真的能和男神的名字放在一張房産證上,那,那真的跟結婚證一樣了呀。徐小柏的洪荒污力忍不住爆發了。
周清宴看見徐小柏一腳一腳的走的跟夢游一樣,就停住,等徐小柏走到身邊,對他說:“我們去前面那個店坐坐,看上去便宜又好吃。”
徐小柏魂不守舍,跟着周清宴走進那間很小的店面,店面上面是一塊淺藍色的牌子,牌子上寫的是黃媽媽小吃店。
店面雖然非常的小,可是坐在店面讓人覺得很舒服。老板娘很貼心的給每一把椅子上都鋪上了一個碎花蕾絲厚實的墊子。每一個墊子的碎花都是不一樣的,徐小柏一個一個的看,發現連蕾絲都是不一樣的。
老板娘是一個圓臉,面色稍稍發點紅的中年婦人,在很勤快的收拾着桌子上的花蛤皮毛豆皮和各種餐具。桌子上面很雜亂,看樣子是有一波客人剛剛離開。她看見徐小柏一個一個的看椅子上的坐墊,很不好意思的解釋說:“這些都是我自己用隔壁裁縫家剩下的碎花布拼着做的,蕾絲是從舊衣服上拆下來的,是不是不太好看。”
徐小柏忙擺擺手,贊美老板娘:“不是,不是,手藝真的很好,做的很好看的,質量也非常的好,我還跟你打聽是在哪家店買回來的,我也打算去買的。”他忍不住跟一個陌生人表達自己的快樂:“我們也要有自己的房子啦,就是想要好好的裝修一下。”
徐小柏笑的露出兩顆小虎牙,他心中被一種淺淺淡淡的幸福圍繞着。老板娘被徐小柏的情緒感染,朝徐小柏笑笑:“要是需要的不多的話,我可以幫忙做幾個的。”
徐小柏用力點點頭,決定多點幾道菜,感謝熱心的老板娘一下。
周清宴拿着菜單點菜,這家店裏的食物口味偏臺,他點了炒米粉,蚵仔煎,客家小炒,姜母鴨,還有豬血湯。徐小柏決定多點幾道菜的,他指指菜單上的一道炸排骨:“這個。”最後還添上一味甜點,鳳梨酥。
老板是個矮個胖子,原本正悶聲坐在餐桌旁邊吃毛豆看電視,聽完周清宴點的菜,站起來,叫了一聲老板娘,他的聲音帶着濃郁的臺灣味道,而老板娘的口味是地道的本地人。老板把手裏的剝出來一大把嫩綠的毛豆放在老板娘手心裏的,自己拿下挂在牆上的圍裙,老板娘給他系上後面的帶子,洗手進小廚房做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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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是個五官很正的美人,笑起來燦爛又拘謹,她小心的把老板給她的嫩毛豆放在一個小盤子裏,撿了幾粒放在唇齒間。滾圓的嫩綠色的豆子讓人感覺像是糖果一樣,一定帶着甜味。
一定很好吃。徐小柏看見那幾粒嫩綠的豆子消失在老板娘的唇齒之間,真是太羨慕啦,最喜歡的人給自己剝的毛豆。徐小柏看向周清宴。
男神他正在看着窗外似乎若有所思。徐小柏問他:"你在想什麽呢?"
周清宴看着夜色中閃爍的燈光:"軒轅墳之狐。"
男神他在想蘇久衾!一個自己喜歡的男明星,一個是自己最中意的男神,自己最中意的男神他在想念自己喜歡的男明星,到底誰是自己的情敵!
真是太糾結了,徐小柏失去了和周清宴談談将要買來的房子如何裝修的心情。
軒轅墳之狐,已經三千多歲,有妲己自商周時期留下來的遺傳病性古怪心髒病,求得一份巴蛇象骨湯,以為心疾有得治了。周清宴的手指摩挲着桌子的邊緣,巴蛇之毒,只要一點點蛇皮入肚,就能毒翻一整條大河的魚,何況說巴蛇的一塊蛇尾巴尖肉。
巴蛇是一條有毒的蛇。巴蛇所出的象骨是一塊有毒的骨頭。但巴蛇的毒不一樣,毒翻的魚會瞬間活過來,會變的不一樣,此刻在山林之間的巴陵君應該已經感覺到了吧。
巴陵君正盤坐在一塊石頭上,山林中風野将他的頭發和長袍吹的飄揚起來。這條河中的魚變得不一樣,巴陵君已經想到一定是先生他用自己的蛇皮釣魚了,先生真是太頑皮了。
河裏的魚,巴陵君走過去河邊,手指探進河中,從河中抓出一只魚。這只魚只有巴陵君的手指長。巴陵君将這條魚解剖開,仔細的扒拉這條魚的內髒。這條魚竟然長出兩個心髒,并且心髒還在滋生。巴陵君把死掉的魚的屍體扔回大河之中,笑笑。
他的背後,大河中之中的魚在瘋狂的掙紮着,巴陵君知道不久的将來,整條大河的魚就會發生異變,有的會迎來新生,有的會迎來死亡。新生是絕妙的新生,死亡是徹底的死亡。巴蛇之大,豈是一顆心髒能承受的起的,那碗巴蛇象骨湯也只有先生能消受的起。不知道先生他此時在做什麽?
周清宴此刻只是望着眼前的蚵仔煎。山林中的巴陵君,喝下湯的蘇久衾,軒轅墳之狐,都被他抛到九霄雲外。
蚵仔煎洶湧的香氣撲鼻而來,點了幾樣菜,其他的都做的比較一般,只有這道金黃的蚵仔煎,光是聞聞,就讓人口水直流。
周清宴咬上小小一口,酥脆的蚵仔煎貨真價實,加了碧綠的韭菜雞蛋純正的地瓜粉漿,還加了搗碎油炸過得大蔥頭,雖然叫煎,但是老板用重油到接近炸的地步,老板手藝純正,再多煎一刻,就不是酥脆而是硬了,這道蚵仔煎可真的是很好吃。
徐小柏沒什麽胃口,正有一下沒一下的挑着炒米粉,男神給他送過來一塊蚵仔煎,誠懇的說:"特別好吃,來吃一塊。"
男神給的蚵仔煎,一定要吃一塊。徐小柏的郁悶被一塊蚵仔煎打掃幹淨,他吃進去男神給的蚵仔煎:"真的挺好吃的,超級棒。"男神就像得到知己一般,挺高興的炫耀:"好吃吧?"
徐小柏用力點點頭:"好吃極了。"周清宴轉頭看向正在掃地的老板娘:"所以,再來一百份。"徐小柏看見老板娘手裏的掃帚都掉落在地上,一百份,別逗了,現在是晚上九點多,一百份煎完天都亮了。徐小柏認真的低聲教育男神:"雖然很好吃,可是晚上就不要吃太多了,會積食的,老板娘他們忙了一天也很累了,我們少吃一點吧,你看五十份可以嗎?”
男神虛心接受了徐小柏的教育,伸出一只手:“那就五十份兒。”老板的手藝精湛,做蚵仔煎的速度也很快,只是再快也趕不上男神吃的速度,很快,徐小柏和男神已經跑到廚房門口等着老板煎蚵仔煎。老板娘已經把他們沒有動過的姜母鴨,客家小炒,炒米粉,豬血湯,炸排骨和鳳梨酥打包起來。
老板正滿頭大汗的站在火爐前,穿着衣服已經被汗水濕透,脖子上挂着一條毛巾,爐火很旺盛。他倒油在火上的大鐵板上,鐵板上已經先放進蚵仔,青菜,載舀入兌過水的番薯粉,打蛋進去,香味随着熱氣四散,油花亢奮的跳舞,當鐵板上的蚵仔煎煎的微微黃,翻個面接着煎,再鏟起,裝盤,淋上甜辣醬。
剛從老板手裏接過來的蚵仔煎是滾燙的,但也格外的鮮美。徐小柏燙的直吐舌頭,他跟男神建議:“咱們家也做一個大鐵板把,可以煎鐵板牛肉,鐵板土豆片,鐵板一切。”最重要的是,徐小柏的洪荒污力爆發,想着男神裸着上半身在鐵板前煎牛肉,跟老板一樣汗如雨下,再想想男神迷人的肌肉,徐小柏忍不住屈服在自己的污力之中,捂住鼻子,他指指桌子:”我去喝口水。”不能再面對男神了。
吃完五十份兒蚵仔煎,周清宴和徐小柏拎着打包的菜從度娘上百度了公交路線,趕上十點半的末班車到了住宿的地點。
下了公交車走不了幾步,就到酒店大門前。周清宴聞到一股濃重的檀香味道,似乎裏面還有熟悉的味道,很熟悉,是個熟人的味道。今天這股檀香味真的太濃,周清宴對徐小柏說:“我們走快一點。”只需要片刻他就從那熟悉的味道中知道這是誰,明顯的有點晚,趙乾坤從一側的樓梯口走出來,雙手插進口袋裏:“小周啊,這是給我帶的宵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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