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紅參太歲煲

徐小柏跑到後窗戶那邊,打開後窗戶朝着後院看,男神真的在修補牆頭,他帶着手套正認真的把碎掉的磚瓦石塊揀出來,看看哪些還能用,哪些能直接扔掉。徐小柏對低頭工作的男神說:“能過來切一下肉嗎,切得薄薄的那種,但是也不要太薄。”

男神站起來,把手套摘下來:“行,我去洗個手,。”徐小柏說到:“好的,那我去做幾個雞蛋餅。“說完,徐小柏從後窗戶縮回腦袋,跑回廚房做雞蛋餅。

徐小柏從面粉袋子裏舀出兩大碗面粉,怕不夠,又添了一碗,往面粉裏磕進去十幾個雞蛋,和出來的面泛出一種雞蛋的金黃色。徐小柏把和好的面團放在盆子裏,剝了幾顆蔥,把蔥切成蔥花,放到一個小碗中。

周清宴走進廚房,就聞到一股香氣,合窳肉的香氣,這種妖怪的味道就是這麽淡淡的,肉的香味的淡淡的,雖然不吃草,可總有一種古怪的草藥味道,這種口感真的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起碼比黃鼠狼味道要好。這只合窳太小,吃完,還不夠兩成飽。

除了合窳的香氣,還有油脂煎炸面粉的味道,混着雞蛋和蔥花的香氣。周清宴從刀架上拿起一把比較快的刀:“在做雞蛋餅嗎,聞起來很香。”徐小柏從電餅铛裏面把一張烙好的餅用鏟子弄出來,他對自己做的雞蛋餅也挺滿意的,兩面金黃,上面撒滿蔥花,咬上去脆的香的,但是裏面是軟的彈的。

男神在旁邊切肉,徐小柏在一邊烙餅。

男神切出來的肉片薄厚一樣,紅肉白肉相間,一片一片的在大盤子裏擺好,就像一朵盛開的巨大豔麗的花朵,中間放着那碗徐小柏調好的調料。那只小怪物豬骨頭上的肉讓男神單獨拆出來一小碗,放到一邊,四肢小豬蹄和一條小豬尾巴切下來放到一個盤子裏。

男神把小怪物豬肉端到客廳的茶幾上,回廚房問徐小柏:“餅快要好了嗎?”徐小柏電餅铛裏放着餅,一邊把辣醬,甜面醬那些醬料都拿出來,調和一小盤醬料,一邊回答男神:“在等我一小會兒,最後一張。”

徐小柏烙完餅,洗了幾顆生菜,一起端出去。

男神已經忍不住啃一只豬蹄,看見徐小柏出來,挺尴尬:“有點餓,先吃一點。”徐小柏把餅放在茶幾上,擺擺手:“沒事,我剛剛在廚房也偷偷吃來着,我覺得味道挺好的。”男神惆悵的嘆氣:“味道還能湊合。”就是不能吃飽。

金黃的雞蛋餅外焦裏軟,刷上調好的香甜辣的調料,放上一片碧綠的水靈靈的生菜,再把小怪物豬肉蘸上調料放在生菜上,真像是一朵朵鮮嫩的花開在碧綠的葉子上。雞蛋餅把這些全部裹起來,餅太脆,打折的時候,簌簌的落下一些焦黃的餅皮。

裹好,咬上一大口,把生菜小怪物豬肉全部吃進嘴裏,還有醬料的味道,蒜味調料的味道,融合在一起,簡直絕了。

徐小柏吃掉了兩張大餅裹生菜合窳肉,還吃了一只小豬蹄,一條豬尾巴。男神消滅掉二十多張大餅,把合窳肉和生菜也都消滅幹淨。

徐小柏滿意的打了個飽嗝。男神吃完去收拾後院的牆頭,徐小柏負責把茶幾上的盤子收拾幹淨,收拾完,徐小柏先去看了看郵箱,郵箱裏沒有什麽信件。

然後回自己的房間去拿手機。拿起手機一看,手機上有好幾個未接電話,點開看,是徐小松。徐小柏其實挺怵這個弟弟的,硬着頭皮假裝沒看見,一條一條的把徐小松的未接來電都删除掉。删完徐小松的未接來電,還有一條未讀短信,也是徐小松。

徐小柏點開:哥,我們同學都換了新蘋果和新電腦,我也想換,最近看上一臺一萬五的,你明天過來陪我買一下。

徐小柏也假裝沒看見這條短信,悄悄的給删除掉。

删完,徐小柏坐在床上清點了一下自己的家産,清點完,徐軟軟有點震驚!原來他已經這麽這麽窮,他手裏是一張銀行卡,裏面的錢可多了,但是這是男神的!床上的一堆錢也被分成兩堆,一堆徐小柏數了數,有個七八千,剩下的一堆徐小柏數了數,不到四百塊錢,三百一十二。

三百一十二的那堆是自己的,剩下的錢都是男神掙來的。有了這個認識,徐小柏的臉紅彤彤的,莫名其妙的有一種很羞恥的感覺。

一直都是男神在賺錢養家,自己好像只負責吃吃喝喝。

徐小柏很嘆了口氣,盤腿坐在床上掰着自己的腳趾頭,他很憂郁的看着手機,知道徐小松是不會這麽善罷甘休的,一萬五的電腦還要加一款新的蘋果,但是徐軟軟手裏的這點錢一百五的電腦還要考慮一下。

他盯着手機看了一會兒,果然手機鈴聲響起來,上面顯示是徐小松。徐軟軟看着手機執着的響了一陣,沒接,就盼着徐小松自己挂斷,接過徐小松更執着的打過來。

徐小柏拿起電話按下接聽鍵,還沒說話裏面徐小松就先說起來:“你怎麽不接我電話,我短信看見了嗎,我室友們都換了,就差我,你明天過來陪我買一下,不然多丢臉啊。”

徐小柏聽他說完,緊張的打了嗝兒:“剛才在吃飯,沒看見,嗯,最近沒錢,買不起,等我有錢的時候再說吧。”

徐小松的語氣很不屑:“等你有錢,你什麽時候能有錢,看看人家的哥哥姐姐買個什麽不都得是一兩萬的,你給我買過什麽?”

徐小松說話一直都是這麽讓人難過,徐小柏小聲的說:“你這兩年的學費書費都是我花的錢,你上大學的時候,我剛給你買的電腦,七八千呢,剛用了一年就壞掉了嗎,手機也是一塊兒買的,我覺得華為的也挺好的。”

徐小松很不耐煩:“你過來給我買,都壞了,你住那麽大房子還想怎麽樣。”徐小柏習慣性的反駁:“房子不是我們的,是租來的。”反駁完,想起房子現在真的是他的了!

徐小松不管這些:“反正你是住着大房子,你可以借錢啊,你人緣那麽好,随便借借都是兩三萬,明天你要是不過來,我就給爸媽打電話。”

徐小松老是這樣,一要不到什麽就要跟爸媽打電話。徐小柏想起他們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語氣就頭疼的厲害,有時候就想寧願多花一點錢,也不想聽見他們倆在耳邊上磨洋工。徐軟軟也是一個有骨氣的人,他果斷的說:“你愛打就打吧,我現在真的沒錢,你給爸媽打了電話,我也沒有錢的。”說完,徐軟軟挂斷電話。

然後,又憂郁的盯着電話。他知道也許在幾個小時之後,就有一個讓人發憷的電話打過來。但是徐小柏看看床上的那堆錢,其實覺得自己可矯情了,一邊覺得自己矯情一邊給自己配上一個華妃的大白眼。徐小柏感覺男神掙來的錢,自己平時花花的時候沒感覺到什麽,可讓他花到徐小松身上就是心理挺不舒服的。

他憂郁的在床上打了幾個滾,趴在一堆錢裏不動。周清宴修完牆頭回來,徐小柏還趴在床上,扮演死屍。男神摘下手套,戳戳他的背:“活過來。”

徐小柏有氣無力的回答:“死透了。”

男神誇他:“土豪屍。”

徐小柏捂住臉:“真的嗎,請把我拿出去賣到三萬塊吧。”

男神撿起床上的那張銀行卡,扔到土豪屍的臉上:“買下來,夠嗎,随便花。”徐小柏放下手,看看床上的銀行卡,再看看男神,他覺得男神聽到了!

周清宴在外面修牆頭的時候就聽到了,他聽得清清楚楚的,感覺這真的沒多大點事兒,現在家裏不窮了,雖然妖監辦的工資還克扣着沒發下來,可掙得外快多,随便花花。感覺九清館重新開張之後,錢會越來越多,可總覺得現在的經營模式沒有以前的霸氣。

周清宴回想了一下過去九清館的霸氣模式,鲲鵬坐鎮,還有一個絕世的廚子,每天無數的庚帖求着去九清館用一頓餐。想起鲲鵬,周清宴決定還是看一眼小藍魚,沒準能認識人了。

徐小柏一天都過的提心吊膽的,生怕接到個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電話,真的心裏惶惶的,沒準的感覺。心裏惶惶的,一天的胃口不太好,中午吃的菜豆角黃瓜絲麻醬涼面,手擀面筋道滑爽,煮完在涼水裏一沖,冰涼涼的,拌上菜豆角黃瓜絲麻醬老幹媽,平時的時候,大夏天的吃這樣的涼面,徐小柏能吃掉兩碗,中午只吃了小半碗,晚上啃了兩片小西瓜。

晚上坐在葡萄架下乘涼,徐小柏把手機都扔到客廳裏,他故意的,和男神一起乘涼,就怕萬一接到電話,讓男神聽到,一定是特別的尴尬。

可不接電話,徐小柏想到後果,忍不住捂着腦袋叫了一聲:“天哪。”

周清宴沖了一個澡才出來,他手裏拿着兩根雪糕,問徐小柏:“吃小布丁還是糯米糍。”男神喜歡糯米糍,那徐小柏指指小布丁:“我吃這個吧,兩個都挺好吃的。”

糯米糍很甜,凍得很硬,可是咬過去,裏面是軟的。這都是不是周清宴最喜歡的地方,他最喜歡上面那層糯米粉。他吃完一個糯米糍,徐小柏還在舔着小布丁,周清宴看着他一下一下的吃的很認真,覺得小布丁的味道也不錯。

他站起來:“我去再拿一個小布丁。”

男神出來的時候,不僅僅是拿着小布丁出來的,把徐小柏的手機也拿出來了。他的手機一直在響,唱的是卡奇社的貓咪,徐小柏平時挺喜歡這首歌的,現在聽見這首詞的歌詞冷汗都出來了。

周清宴看他跟一只吓壞的小耗子一樣,舉着手機:“你手機響了,我就拿出來了,要接嗎?”他看着徐小柏看着手機屏幕的眼神,手疾眼快的把手機按掉了!

按掉了!徐小柏狠狠的咬了一大口小布丁,天哪,這比接聽還讓人恐怖!

周清宴打開小布丁,把徐小柏的手機扔到一邊:“不想接就不接,誰打來的?”

徐小柏吃完小布丁把冰糕棍遠遠的扔進垃圾桶裏,垃圾桶離得遠,冰糕棍在垃圾桶外面跳了幾下:“我爸媽打來的。”他很想把事情都跟男神說一說,但又覺得挺難以啓齒的,就低着頭揪着葡萄樹上的葉子。

男神嘗了一口小布丁,味道不錯,淡淡的人造奶油的味道,還算是爽口:“他們找你要錢是嗎,那就給他們,別揪樹上的葉子,樹都要哭出來了。”

徐小柏低着頭,把手縮回來:“我現在沒錢的,也不想借錢,也。”也不想花你的錢。男神吃完小布丁,準确的把冰糕棍扔進去垃圾桶:“他們對你不好是嗎?”

這句話說的徐小柏跟葡萄樹一樣快哭出來了,但是他現在已經長大啦,徐小柏嘆了口氣:“對我是有點不好,我是撿回來的嘛,小時候村子裏的大人都這麽說,小孩子都知道,我也就知道啦,也沒有覺得難過,我不是親生的嘛。”

徐軟軟已經長大啦,不再是小時候的孩子,會問大人我跟徐小松為什麽不一樣,當有人告訴他因為徐小松是親生的,而你不是的時候,會自己跑到河邊哭上一鼻子。現在的徐軟軟不會哭,他笑笑告訴男神:“我有個弟弟叫徐小松,我爸媽有點溺愛他,徐小松有點任性,哎,我覺得他其實是不太聰明。”

話說開來,徐小柏到現在還覺得徐小松不太聰明:“上六年級的時候打架,他都把我的頭打破了,流了很多血,師父那個時候在鄉下,把我送到醫院,後來要求把我帶到身邊,徐小松羨慕了半天,到現在還恨我住大房子,讀好學校,吃的好,穿的好。”師父還給了徐小柏的父母很多錢!

男神的關注點顯然不一樣:“他為什麽打你?”

現在想起來,理由真的是一點點的小事情,但是徐軟軟想不起來,不确定的說:“是因為一個桃子?”

男神站起來,走到徐小柏的跟前。徐小柏翹着腳坐在葡萄樹下的矮凳上,仰頭看向男神。男神伸出手,重重的拍在徐小柏的後腦勺,徐小柏的頭一下子落進男神的腹部,貼着男神的結實的小腹肌,他聞到淡淡的香皂的味道。

男神的手在徐小柏的頭上揉了一把,揉的徐小柏神魂颠倒。徐小柏有點難過,有點開心,他忍不住想着今天晚上想要靠近男神那麽一點點。徐小柏的額頭緊緊的貼着男神的小腹肌,聽見男神說:“什麽都不值得你難過,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都不值得你難過。”男神發出一聲漫長的嘆息,悠長又遙遠,即便是離得這麽近,徐小柏也覺得這聲嘆息是從數百年,數千年,甚至數萬年的時光傳遞而來。

徐小柏暈陶陶的靠着男神,好像心裏一點都不再難過,不僅僅是因為徐軟軟已經長大啦。

不知道靠着男神坐了多久,覺得夜裏的風有點涼了。男生拍拍徐小柏的後背:“去睡。”徐小柏暈乎乎的點點頭,夢游一樣的回到自己房間。

躺下去睡的時候,還跟喝多了酒一樣,覺得是那麽的不真實。徐小柏直直的躺在床上,覺得自己還是沒有清醒過來。

周清宴在葡萄架下又站了一會兒,順手把徐小柏放在葡萄樹下的手機裝進口袋中。回到房間,見到那只魚缸,他叫:“鲲鵬。”

那只小藍魚轉過頭,跟周清宴面對面,他們四目相對,周清宴伸出一根手指,指向魚缸,那只小藍魚猶猶豫豫的看着那根手指,伸出一根小魚翅。

周清宴看着它似乎明白點事兒,豎起這根手指頭:“這念一。”

小藍魚噗的噴了周清宴一臉水。

周清宴擦幹淨臉上的水,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十一二分鐘之後,徐小柏的手機響起,周清宴打開手機,放在耳邊沒有說話。

電話的另一頭已經開始各種哭鬧,哭鬧一個多小時之後,就是對徐小柏的人身攻擊,尖酸刻薄諷刺挺多的,持續一個多小時之後,就開始敘述養大徐小柏是多麽不容易,在半個小時後之後,徐小柏的手機沒電了,自動關機了。

周清宴把徐小柏手機打開,取出裏面的sim卡扔進魚缸裏,小藍魚一下把扔進去的sim卡吞進肚子中,吞完之後,似乎是被卡住,不停的咳嗽。

周清宴平靜的躺在床上,閉上眼睛,發出深思,無論是在過去,還是在現在兩腳羊這種生物中,總是會有一些會讓他覺得連做一道給客人吃的下酒菜的資格都沒有。這樣的人類,周清宴在黑暗中睜開眼睛,總會有适合他們去的地方,但仍需時刻謹記自己是神聖的國家公務員!

徐小柏早晨醒來,終于把自己思考一早晨的結果告訴男神:“我打算找個工作,要是九清館有生意我可以請假,你覺得怎麽樣?”周清宴正吃包子,清晨整整蒸了三大鍋的包子,三種的餡兒的,茄子肉,芹菜肉,豆角肉,蒸了老魃那十只大閘蟹,十只龍蝦,順道蒸了五六條刀魚。

周清宴已經吃掉了一屜茄子肉的大包子,半屜芹菜肉的,消滅掉一大半的大閘蟹,龍蝦,和刀魚。他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點點:“可以,你想幹什麽工作?”

徐小柏捏着一只龍蝦腿:“幼兒園阿舅吧,我學的就是這個!”

這個工作,徐小柏分明看見男神嘴角翹了翹。周清宴誇獎:“這個挺好的,我覺得不錯。”得到了男神的支持,一起吃完飯後甜點,胭脂淚桂花羹,徐小柏興沖沖的跑去網上做簡歷。

做完簡歷寫電話號碼的時候,才想起自己的手機忘在葡萄樹底下,去葡萄樹底下一找,果然就在下面,但是顯示手機無sim卡。

徐小柏把手機打開,發現裏面的sim卡不見了!家裏遭賊只把手機sim卡偷走了嗎?別逗了,他看看男神,男神一臉淡定的喂魚。

只好又去門口不遠的移動點辦了一張新的電話卡,徐小柏又把所有的簡歷改了一遍,重新投出去。徐小柏有點擔心,自從大學畢業之後,就跟着師父開飯店,其實一直想不明白當初師父為什麽要給他報這個專業,全班只有一個男同志那就是徐軟軟,女同志們夏天都敢掀開裙子吹風。

不過上的課都挺有意思的,雖然徐軟軟的專業技能一直不過關!沒有工作經驗,專業技能不過關,徐小柏對自己的求職之路憂心忡忡。

他這幾天一有時間就去刷郵箱,看看對方給自己回信沒有,好幾天過去,徐小柏的郵箱裏除了是一些垃圾郵件就是一些豆瓣提醒什麽的。

他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簡歷做的不合格,就把男神一起叫來看自己做的簡歷。周清宴站在徐小柏旁邊,彎着腰看完徐小柏的簡歷,覺得這簡歷做的太實在了,他很嚴肅的對徐小柏說:“簡歷做的很真實,如果我是老板,我一定會想,這位同志的廚藝一定很高吧。”男神指點徐小柏:“你把前面這些都删掉,愛好改成熱愛廣播體操和廣場舞吧。”

這也行?熱愛廣播體操和廣場舞!徐小柏改完,順道去九清館的郵箱看看,是不是有什麽新的生意。有一封新的郵件,來自于天狗網旗艦店店主。

老魃來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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