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16)

,我就是有那個心也沒那個膽啊,我去小解,你放心睡吧。”

可能覺得白馨瑤說的有道理,北枭放開她,一翻身,就又睡着了。

白馨瑤趕緊溜進內室,找出事先準備好的避孕藥,偷偷喝了進去。

這裏的人不懂做那事女人是可以避孕的,所以白馨瑤并不擔心會被北枭發現她在吃藥。

如果被發現,她就說自己有些貧血,這些避孕藥都是補血用的。

反正這裏又沒人比她醫術高。

不想給北枭生孩子,主要還是為了璃歌。

白馨瑤明白,別看北枭現在總說未來讓璃歌繼承大業,可一旦她懷孕了,北枭有了自己的孩子,到時她敢保證,北枭一定會改變主意。

既然當初是為了璃歌,不得已才和北枭在一起的,那她就沒必要,也沒那個義務給北枭生孩子。

沒有愛情的婚姻就夠不幸了,她不想在弄出個不幸的孩子來。

吃完藥,白馨瑤又悄悄回到床上。

一夜無話,第二天北枭沒事人似的吃過早飯就去了議事樓。

北枭現在的習慣,還是不太像古代的那些皇帝,反而有些像現代的上班族。

對,議事樓就是北枭的公司,所以他白天要呆在公司裏,晚上下班才能回家。

北枭攻打西部落為什麽要瞞着她?

估計這裏一定有她接受不了的事情。

不願意承認自己是為西璃擔心,白馨瑤把自己對西部落的擔心理解為理所當然。

西部落是她第一個落腳的地方,那裏有那麽多她熟悉的人,比如青青,阿瓦,想了半天,好像值得她擔心的,也就這兩個人。

西璃和西爵不是白給的,她或許擔心的有些多餘了。

“枭夫人,我能和您說幾句話嗎?”

望向和自己說話,有些面生的女孩,白馨瑤的大腦快速搜索了一下。

沒想起女孩是誰,白馨瑤皺皺眉,警惕的問:“你是新來的?”

北枭的府邸雖然不比皇宮,可也不是什麽人都能進來的。

女孩低下頭,小聲回道:“夫人,我是新進府的下人。”

府裏新進人了?這件事她怎麽不知道。

白馨瑤有些不高興的問:“那你想和我說什麽?”

女孩擡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四下看看,見沒人,這才說道:“夫人,我實際是西爵族長派來的。”

“西爵派你來的?”白馨瑤忍不住驚呼出聲。

女孩用食指壓了一下唇,示意白馨瑤不要太大聲講話。

她現在站的位置,是北枭府裏的瞭望亭,這裏地勢高,周圍又沒有什麽遮擋物,所以這附近藏沒藏人,一目了然。

“你有什麽話就說吧?在這裏不會有人聽見。”

“是,夫人,我實際一直在等這個機會。”

“看來你潛伏在府裏已經很長時間了?”北枭日防夜防,可還是沒能防住。

女孩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實際也不是很久,我是在北王得勝回歸的時候混進城的,後來府裏需要個會做點心的下人,我就被招進來了。”

女孩的回答她信,西爵既然想在她身邊安插人,那這個人就一定有平常人沒有的本事。

“小姑娘,你叫什麽名字?”知道對方是西部落的人,白馨瑤不由得就露出了笑臉。

“夫人,我叫阿雲,是西爵族長隐藏在外面的死士之一。”

死士?還之一?怪不得她想不起在西部落見過這個阿雲,原來西爵在外面還藏着這麽一批人呢?

“西爵族長讓我告訴夫人,說西部落不會被人打敗,讓您不用擔心。”

他這哪是讓她別擔心呢,西爵真正的意思,是想她擔心才對。

“阿雲,這裏你不适合久留,有什麽話,你說完就趕緊回去吧。”

“夫人,”阿雲說着,竟然跪了下去,“我說我幾次都可以殺死你們,你信嗎?”

她當然相信,阿雲是府裏做點心的下人,那她只要在點心裏動點手腳,那她和北枭,包括璃歌,怕是早就沒命了。

白馨瑤扶起阿雲,感激的說:“謝謝你沒那麽做。”

“我們只聽命西爵族長,是他說不讓我傷害你們。”

西爵,那個和西璃有着同樣藍眼睛的冷酷男人。

“阿雲,我現在是北枭的夫人,所以你應該能明白,我既然知道你的身份了,就不會繼續留你在府裏,所以你的機會只有這一次,說吧,西爵到底讓你來找我做什麽?”

阿雲嚴肅的點了一下頭,快速說道:“我明白夫人,西爵族長說他不會讓您太為難,他只想知道北枭準确的出兵時間和人數。”

這還不難為她,如果她把這些都告訴西爵,那她不就是叛國罪了嗎?

☆、人要跟着心走

把阿雲打發走,白馨瑤的心還有些驚魂未定。

自從北部落變成北國,北枭的府裏自然又增加了很多傭人。

人心叵測,阿雲的事情算是給她敲響了警鐘。

白馨瑤招來府裏總管阿裏,把家裏大大小小,上至各門管事,下至打雜的,都召集到院子裏站好。

平時這些下人都分散開,還沒看出有很多。

這一聚集起來,白馨瑤吓了一大跳,什麽時候府裏增加了這麽多的傭人,粗略過了一下目,就院子裏現在這些,也要過百人,這還不算陪在北枭身邊的那些人。

就這陣勢,雖不能和古代的皇宮比,那也夠財閥的了。

人的轉變,适應能力還真是強的吓人。

曾經不久前,這裏還是自給自足,不分高低貴賤,可現在……

算了,現在不是感慨這些的時候,現在她首要做的,是要清理幹淨府裏的奸細。

阿裏是她來北枭身邊前就在府裏管事了。

所以對這個阿裏,白馨瑤是放心的。

接過阿裏遞過來的花名冊,白馨瑤一個一個挨着個的點名,然後看看人,在看看來府裏的時間。

這樣折騰下來,一百多號人,足足耗去她一整天的時間。

篩來選去,最後這一兩年進府的,幾乎都被白馨瑤打發了。

為了璃歌的安全,當然也是為了北枭的安全,她現在是寧錯殺一千也不能放過一個。

阿裏雖不知她為什麽要這樣,但身為下人,他是沒資格過問主人為什麽的。

實際就算他問了,白馨瑤也不會告訴他實話。

畢竟那個阿雲是沖着她來的,而且她敢肯定,被她打發走的這些人裏,一定還有西爵派進來的人。

璃歌是西部落的繼承人,就沖這一點,西爵也好,包括西璃,他們都不會善罷甘休的。

當年璃歌被北枭帶回來這件事,估計西璃早知道了。

以西璃的功夫,躲開北國戒備森嚴的守衛,一定不會有什麽問題。

可他竟然一次都沒來看過璃歌。

還說女人的心善變,實際男人的心才是最善變的,也最難理解。

當年他們在深山那段日子那麽恩愛,可一走入人群,紛争,誤會,矛盾,接下來就是分開。

這一切的一切,他們都沒能逃開。

審核工作還真是累,特別審核間諜工作。

身心累不說,就連眼睛都累的不行。

北枭一回來,就見白馨瑤疲倦的躺在榻上,隐隐的,還傳出一兩聲哼哼聲。

“馨瑤,怎麽了?”北枭忙快走幾步,把臉朝裏的人抱起來。

“我沒事,我就是很累,你放我躺下就沒事了。”白馨瑤掙紮着,又躺回榻上。

“怎麽回事,家裏的下人那麽多,還需要你做什麽?”北枭說完,沒等白馨瑤解釋,就沖外面大聲吼道:“阿彩。”

阿彩是北枭前任夫人阿雨的貼身侍女。

阿雨因她而死,所以對待阿雨留下來的人,白馨瑤一直都很客氣。

聽北枭大吼阿彩,白馨瑤忙爬起來解釋,“北枭,你不了解情況,別亂發脾氣。”

戰戰兢兢的阿彩感激的看了白馨瑤一眼,小聲小氣的問:“夫人,您今天一定是累着了,不然我給您錘錘腿解解乏怎麽樣?”

她現在的兩條腿,還真是酸痛酸痛的。

白馨瑤看向阿彩,客氣道:“那就麻煩你了。”

還別說,阿彩的手勁不輕不重,還真是恰到好處的舒服。

以前對阿彩,她沒怎麽注意過,現在近距離一看,她長得還算蠻好看的,最起碼,比這裏的那些黑女人好看。

阿彩給她捶腿時,北枭就半倚在她身邊看着她。

白馨瑤注意到,北枭看她的同時,總是有意無意的瞄一眼阿彩。

白馨瑤突然有種不好的想法,北枭不會看上阿彩了吧?

“阿彩,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夫人,我不辛苦,不然我在給您捶一會吧?”

“不用了,我也要睡了。”一改剛才的客氣,白馨瑤淡淡的說完,起身就往裏屋走。

沒見北枭跟進來,白馨瑤好奇的隐身在簾子後,豎起耳朵傾聽着外面的動靜。

只不過隔了一道獸皮簾子,如果這兩個人說些什麽,做了什麽,她這裏一定聽得清楚。

可聽了半天,她只聽見北枭邁步出去的聲音,好像還有阿彩收拾東西的聲音。

這兩個人竟然一句話都沒說?

搖搖頭,她現在就想睡覺,才懶得管北枭想睡誰呢。

人一疲勞,自然就很容易睡着,白馨瑤躺下腦袋一挨枕頭,就睡着了。

這一宿睡得那叫一個香甜,睜開眼沒見北枭,白馨瑤一愣,又見身邊的被褥未曾動過,不會吧?難道這家夥昨晚還真去了阿彩那裏?

男人說的話若能算數,母豬都能上樹。

這句經典的名言,還真是在哪個時代都用得上。

曾經北枭迫切想要她的時候,誓言旦旦,這輩子,只要她一個女人。

算了,只要北枭對璃歌的承諾不變,至于他睡了幾個女人,娶了幾個老婆,這都與她無關。

西璃的背叛,她憤怒的差點抓狂。可北枭的背叛,她竟然這麽無所謂?

白馨瑤心裏明白,對北枭,她至今都未愛上。

見北枭早出晚歸,一派忙碌的樣子,估計攻打西部落的日子一定是臨近了。

西爵交給她的任務,她并不想完成,可她也實在不能看着他們挨打坐視不管。

白馨瑤悄悄拉過兒子,囑咐道:“璃歌,今天去阿爹的議事樓玩,媽媽要你記住幾個數字能記住嗎?”

璃歌點點頭,“能。”

別看她兒子還不足四歲,但聰明伶俐的這股勁,可不是一般大人能比得了的。

“璃歌,媽媽只要你記住阿爹說的日期,所有的日期你都要記住了,而且這件事還不能告訴任何人,聽明白了嗎?”

見媽媽嚴肅的表情,小璃歌也鄭重的點了點頭,“我聽明白了,我不會告訴阿爹,也不會告訴阿裏叔叔。”

時間緊迫,她沒時間多想了。

北枭有着帝王的能力,也有着所有帝王共同的弊病,多疑。

感覺到北枭對她的不信任,白馨瑤暗自嘆氣,她現在,連兒子都利用上了。

璃歌還真沒讓她這個娘親失望,下午一回來,小家夥就把北枭阿爹說過的話和親娘學了一遍。

原本她只希望兒子能記住北枭說的日期就行了,可沒想到這孩子,差不多把北枭說過的話都記住了。

這些話,已經屬于軍事機密了。

“璃歌,你是怎麽聽到阿爹說這些的?”軍機重地,如果璃歌一直呆在那裏,一定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阿裏叔叔帶我過去的,我在那玩了一會,就假裝睡在阿爹的榻上了。”

天?她兒子是不是也太聰明了?

“璃歌,以後一定要注意些,不然讓阿爹看出你在裝睡,就會不喜歡你了。”

“我知道了母親。”璃歌答應完,就蹦蹦跳跳的玩去了。

如果璃歌沒聽錯,半個月後,北枭就會進攻西部落。

三大部落同時出兵,看來北枭這次根本就沒打算收服西部落,而是想一舉殲滅。

白馨瑤不笨,她知道北枭這樣做,都是因為她。

對西璃,北枭不可能不介意。

阿雲走時曾留給她一個地址,說如若有消息,就把信息送去那裏。

竊聽機密,在洩露出去,如果這件事暴漏了,那她犯的就是死罪。

西璃的仁厚她不敢說什麽,但以西爵的智慧加狠毒,他應該不會束手就擒。

猶豫了幾天,這個信息白馨瑤還是沒送出去。

第九天,離北枭攻打西部落還剩下六天的時間,等不及的阿雲突然找來了。

正在組織婦女學習編織的白馨瑤一看見站在人群裏的阿雲,就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挨着個的指導,檢查,當白馨瑤走到阿雲身邊時,小聲警告道:“趕緊離開這裏,不然被發現了,你我都說不清楚。”

“夫人,西爵族長讓我帶話給你,說你可以不在乎西璃族長的死活,但謝青青母女呢,您都不管了嗎?”

青青和琥珀?

多虧了西爵的提醒,在這個時代,除了璃歌,就青青和琥珀對她最重要了。

是啊,她怎麽忘記了, 如果西部落戰敗,那裏的女人将會是什麽樣的命運可想而知。

青青那麽美,估計到時第一個倒黴的一定是她。

不能,她不能看着青青受傷害。

拿過阿雲手裏的針線,白馨瑤耐心的指導着,“你這裏不應該這樣,針要這樣走,橫着看是七,豎着看,就是六。”擡頭看看阿雲,見她聽懂了,白馨瑤繼續小聲說道:“三面綠色,中間是紅心,這樣看,是不是很容易看明白?”

她說的三面綠色,是指三大部落,中間的紅心,是西部落。

西爵培訓的人還真是夠聰明的,她這以針線比劃了幾下,幾句話 阿雲就都聽明白了。

兩國交兵,必有一敗。

如果這次西部落以少制勝,那麽敗下來的就是北枭。

對,如果這場仗非打不可,那她寧願敗下來的是北枭。

幾天後,北枭臨走的上一天,才告訴她,明天要攻打西部落。

如果不是早就從璃歌那裏得到消息,她此時,怕是要驚掉下巴了。

“你好像并不吃驚?”沒見白馨瑤叽叽喳喳的亂打聽,北枭奇怪的問。

☆、她見識了北枭的狠

她是不是要做出無比吃驚的樣子,才能讓他不懷疑?

不被信任,她已經失去了耐心和他演戲,“算了北枭,我知道攻打西部落你不想我知道,也不願意我多打聽,既然你不願意,那我就什麽都不問了,我只求你,如果你勝了,請善待那裏的人,特別要善待青青母女,可以嗎北枭?”

“馨瑤,你能這樣通情達理我很高興,你放心,別的我不敢說,謝青青母女,我一定會善待的。”

北枭的豪言壯語,代表了他必勝的心。

人生處處有奇跡,沒多久,三大部落就慘敗而歸了。

璃歌從議事樓回來就急忙告訴媽媽,“阿爹說,西部落好似早有準備,所以他們才會慘敗。”

從下人悄悄的議論中她已經聽到了一些,好似北枭他們中了西部落的埋伏,而且對方的弓箭還很神奇,總之,人家就是以少勝多了。

聽說死了很多人,白馨瑤也很難過。

這就是戰争,如果這邊沒傷亡,那西璃和西爵那邊,可能就會更慘,畢竟,他們的人少。

北枭從議事樓回來,白馨瑤依舊什麽都不問。

她什麽都不問,北枭也什麽都不說,他們之間,就好像這次攻打西部落從未發生過。

他們之間這種刻意的躲閃,實際更證明了彼此的不信任。

白馨瑤明白,北枭對她的懷疑,從未減少過,甚至通過這次失敗,他好像更加不信任她了。

不信任就不信任,只要北枭能打消攻打西部落,讓大家各自心安,她的目的就算達到了。

最近北枭好像又熱衷建設國家,治理國家上了。

看來對收複西部落,他好像暫時是放下了。

既然是治理國家,就少不了她白馨瑤的參與。

閑着無事的時候,北枭經常帶着她到處走,看他們的大好河山,偶爾還狀似無意的讓白馨瑤給些建議,怎樣才能讓北國更加牢固,讓北國的武器更加鋒利,讓他們更加強大。

對北枭,她是存有歉意的。

所以白馨瑤毫不隐瞞的把秦始皇建長城的故事給北枭講了一遍。

北枭津津有味的聽完,點點頭,贊同道:“不錯,你說的那個秦始皇,就是我的目标。”

靠,她講這些,主要是看這裏的地勢,很适合修建長城,也想,如果北枭把心思都放在修建長城上,對攻打西部落就會無暇顧及。

可這家夥,竟然還沒死心,還想要統一大業。

“想統一大業,就要先把國家治理好,北枭,我贊同你先修建城池,這樣以後我們就高枕無憂了。”

“好,那就先修建城池,然後在修建長城。”北枭伸出雙臂,環山一揮,那架勢,還真以為自己就是秦始皇了。

但他不是秦始皇,長城也不是他修的,歷史在那明晃晃的存在着,未來,她比他了解。

她承認北枭是個不錯的軍事家,政治家,所以他才懂得她白馨瑤是有價值的。

建造城池的圖紙白馨瑤幾乎都參與了。

忙完這些,北枭又提議讓她幫助改造弓箭。

突然恍然大悟,北枭一定認為西部落的弓箭是出自她手。

沒那金剛鑽,她也攬不了那瓷器活。

西部落的弓箭,她敢保證,那一定出自西璃之手。

西璃,她怎麽又想起那個人了。

“夫人,您怎麽自己在煎藥,還是我來吧。”

光顧着想西璃了,竟然沒注意阿彩什麽時候已經站在她身後了。

她煎的藥是避孕用的,雖然知道阿彩看不出來,但這可是她喝的,白馨瑤還是不願意別人插手。

宮廷劇看多了,現在又知道北枭和阿彩有一腿,白馨瑤擡眼看了阿彩一眼,笑了笑,“不用了,反正我也沒事,你去忙別的吧。”

“那我去忙了。”阿彩規規矩矩的退了下去。

這個阿彩,還真是挺讓人看不透的。

按理她現在已經是北枭的人了,就算他沒正式娶她,那她也該表現出與別的下人不同吧?

可她不但沒因為北枭的寵幸而驕,反而比以前更謙卑了。

這個女人,不簡單呢不簡單。

現在的阿彩,給白馨瑤的印象只是不簡單,未來,白馨瑤不知,就是這個女人,差點要了她和璃歌的命。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城池也在如火如荼的建設中,今冬的第一場雪來臨,北國的建設工作才算停下。

“馨瑤,你們那裏的冬天冷嗎?”

不明白望着皚皚白雪突然有此一問的北枭是什麽意思。白馨瑤如實回道:“我們那裏的溫度,實際和這裏差不多,但我們那裏有暖氣,所以待在屋裏感覺不到冷。”

“暖氣?”北枭轉回身,認真的問:“你詳細說說,暖氣那東西好用嗎?”

這就是北枭最可取的優點,白馨瑤笑道:“燒暖氣是要用煤炭的,還有做暖氣的材質這裏也沒有。”

“煤炭又是什麽東西,燒的?”又是一個話題,引出了無數個為什麽。

最終暖氣不可行,但家家都安上了暖爐。

在北國,吃的飽,住的暖,走在大街上,看人們洋溢的笑臉,就知道這裏的人過的有多幸福。

臨近新年時候,阿彩突然懷孕了。

看着阿彩隐忍的喜悅,白馨瑤不動聲色的看向北枭。

北枭躲閃着白馨瑤的注視,把目光看向剛剛跑進屋的離歌,突然出聲問道:“離歌,你想要弟弟嗎?”

離歌轉向母親,眼睛一亮,“娘親有弟弟了嗎?”機靈的孩子,在北枭和外人面前,就叫她娘親,背地裏,不是叫她媽媽,就是叫母親,反正她教給他的那些現代稱呼,他都記得牢牢的。

白馨瑤笑着指了一下阿彩,“是阿彩姨娘有弟弟了。”

白馨瑤讓璃歌這樣稱呼阿彩,實際就已經承認了她是北枭的女人。

璃歌盯着阿彩看了幾秒鐘,突然轉向媽媽,冷聲說道:“娘親,我和阿裏叔叔還有事情,就先告退了。”

見兒子只和自己說了聲就退下了,白馨瑤歉意的說:“這孩子,越來越不懂禮貌了。”

北枭搖搖頭,“不能怪璃歌不高興,這件事,是我這個當阿爹的做的不對。”

“感情的事,哪分得清誰對誰錯,既然你們已經有了感情,那就擇日,娶阿彩進門吧。”

男人女人想在一起,是要嫁娶的,這個規矩還是她定下的。

她的提議,阿彩興奮的剛要跪下謝恩。

這時北枭卻突然擺擺手,“我說過,我這一生除了你白馨瑤,不會娶第二個女人。”

北枭一定把她剛剛的話當成怄氣的話了。

“北枭,我是真心誠意想你娶阿彩的,再說你們都有孩子了。”

“我只承認你生的孩子,”北枭和白馨瑤深情告白完,轉向阿彩就變了一副嘴臉,“今晚就把孩子打掉,藥我會命人給你準備。”

阿彩貌似沒想到北枭會這樣說,一個沒站穩,癱倒在地。

“北枭,你無需這樣證明的。”她本意還想勸幾句,可北枭已經決絕的站起身,離開了。

白馨瑤走過去扶起阿彩,安慰道:“你別聽他的,等一會我去見他,在幫你說說。”

阿彩有氣無力的搖搖頭,“沒用的,王說什麽是什麽的,就如當初阿雨夫人……”說到這,阿彩突然打住了。

白馨瑤以為阿彩沒說下去的話是阿雨夫人的死因。

當初因為她,阿雨已經送了命,這次,如果她能保住阿彩的孩子,也算還了阿雨一個人情。

她以為北枭平時很寵她,就會賣這個人情給她。

可北枭卻當着她的面,大聲命令阿裏送藥給阿彩,還要阿裏親自監督阿彩喝下去。

白馨瑤是真的想攔,可還是沒攔住,阿裏已經領命出去了。

“北枭,虎毒還不食子呢,你還算是個人嗎?”被惹急了,白馨瑤控制不住的大罵起來。

北枭待她平靜下來,突然問道:“你不怕我有了自己的孩子對璃歌不利?”北枭問完,又補充了一句,“我想你應該更不想我要這個孩子。”

“事實雖然如此,可你們已經在一起了,孩子既然已經來了,你這樣做,又有什麽意義呢。”

北枭有些尴尬的解釋道:“我和阿彩,也就是你每月需要休息那幾天,還有你比較累的時候,平時,我不會背叛你。”

男人背叛的借口果然花樣多多。

他們在這還沒争辯完,阿裏那邊已經回來交差了。

“孩子真的打掉了?”不待阿裏報告,白馨瑤就急急的問。

阿裏點點頭,“是,孩子已經沒了。”

現在府裏的醫生不止她一個,打胎的藥,也不止她有。

要了人家,還不準人家生孩子,這個男人,果然禽/獸不如。

白馨瑤一甩袖子,憤恨的離開了。

白馨瑤沒看到,就在她離開後,北枭也很痛苦的癱倒在椅子上。

國家是他的,可他終究會死不是嗎,未來,他當然希望能有個自己的孩子。

璃歌再好,再強,可終究不是他北枭的孩子。

北枭看向阿裏,“去把府裏的醫生都叫來,”阿裏剛要轉身,北枭又囑咐道:“這件事不許張揚,也別讓夫人知道。”

和阿彩茍合幾次,她都能懷上孩子,可和白馨瑤在一起幾年了,她卻一直未懷孕。

有了孩子可以打掉,那如果不想懷上,是不是也有辦法?

北枭皺皺眉,白馨瑤懂醫術,對自己幾年不懷孕竟然從未聽她着急過,難道,還真是自己猜的那樣,白馨瑤是刻意不想給他生孩子?

☆、連環騙局

府裏的幾位醫生,北枭是單獨一個一個叫進來的,可大家的回答卻都很一致,如果不想懷孕,在受孕期吃一種叫斷精草的藥就可以了。

他終于明白了,怪不得每次和他在一起,白馨瑤都會喝藥,還欺騙他,說那是強身健體的藥。

北枭一怒之下,一掌劈下,身邊的桌子硬生生被劈開兩段。

對白馨瑤的謊言,他從未懷疑過,因為她長得比這裏的女人瘦弱一些,他也一直認為她的身體需要吃藥。甚至她不懷孕,他都認為是她身體太弱了。

最初想得到她,他是有些私心,可随着在一起的時間長了,他現在對她的小心翼翼,完全是因為太在乎她,太怕失去她。

他不懂什麽愛不愛,他只懂他這樣疼她,白馨瑤就不該這樣對待他。

見北枭怒氣沖沖奔向內室,阿裏急忙轉身,找璃歌去了。

白馨瑤已經脫衣躺下了,見北枭陰沉着臉進來,她擡眼撩了一下,就沒什麽好氣的把身子轉向裏邊。

耍了他幾年,她有什麽資格生氣。

北枭也不說話,快速沖到床邊,拎過白馨瑤就開始脫她的睡衣。

“北枭,你發什麽瘋?”她以為北枭今天不會有這個興致了,所以就沒吃藥,白馨瑤急道:“北枭,你剛逼着阿彩為你打胎,怎麽還好意思往別的女人身上爬。”

北枭停下動作,嗜血的眼睛惡狠狠的盯着白馨瑤,“你不是別的女人,你是我北枭的女人。”

他這是受了什麽刺激?

白馨瑤試探着挪了挪身子,“北枭,我知道你剛失去一個孩子很難過,可那又不是我逼你那樣做的,你拿我出氣是不對的。”白馨瑤猜想,北枭突然的發瘋,會不會因為阿彩那個孩子?

北枭突然哈哈大笑道:“白馨瑤,和那個孩子比起來,我更怕失去璃歌。”

璃歌?這怎麽把璃歌扯進來了。

難道自己偷偷給西爵報信的事被他知道了?

“北枭,你是不是,聽說了什麽?”白馨瑤的一顆心,開始打鼓了。

他記得白馨瑤的那些藥,就放在裏屋的櫃子裏。

北枭從床上蹦下地,光着腳沖到裏屋,把那些用竹筒裝着的藥拿出來,“這個叫什麽?斷精草對不對?你就是依靠這個,才幾年不懷孕的對不對?”

原來他是因為這個才氣成這樣的。

和叛國比起來,這個背叛,又算得了什麽。

白馨瑤暗自呼出一口氣,故作鎮定的回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我也就不瞞着你了,對,我暫時幾年是不想再生孩子。”

“為什麽?你這樣做,到底為什麽?”他真的很想知道,她為什麽不願意給他生孩子。

對北枭的暴跳如雷,白馨瑤不緊不慢的回道:“道理很簡單,璃歌還小,我照顧他一個就夠累了。”

“這不是理由,我們家那麽多下人,你只管生,又不需要你帶。”

“孩子生下來,我們就要對他們負責,我自己的孩子,我不會讓下人帶的。”實際這些話,也算是她的心裏話。

以白馨瑤的個性,她是有可能這樣想。

只要她不是不願意給他生孩子,那早幾年生,晚幾年生,都沒關系。

“你既然有這樣的想法,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你做的決定,我幾時不支持了。”北枭歉意的走過來,把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的白馨瑤摟進懷裏。

告訴他?說她不要孩子的主要原因是不想璃歌的地位受到威脅,哪怕威脅璃歌的,是她生的也不行。

不過今天阿彩的事提醒了她,北枭又沒毛病,如果他想要孩子,那随時随地,分分鐘都能讓女人懷上。

如果北枭堅持要一個自己的孩子,那她該怎麽辦?

“馨瑤,璃歌現在也已經長大了,你那個理由是不是可以……我想要一個咱們的孩子。”

望着北枭充滿感情的眼睛,她犯了這麽大的錯,他就這樣輕易的原諒她了。

北枭對她的好,遠遠勝過她對他。

對北枭,她多少還是有些愧疚的。

白馨瑤終于下定了決心,“你在給我幾天時間,因為一直用藥,我身體裏殘留的藥太多,我們想要孩子,就必須把我身體裏的藥徹底除去,不然對孩子不好。”

對白馨瑤,他還能信她嗎?

北枭不太相信的問:“那你告訴我準确時間,你還需要多久才能給我懷孩子?”

白馨瑤想了想,回道:“一個月,這一個月我不能在用藥,你也不能碰我,可以嗎?”

一個月,他可以等,也可以忍。

北枭站起身,“好,那我就給你一個月的時間。”

既然不能碰她,那就不能同床睡,北枭邊說邊往出走:“我這一個月會睡在議事樓。”

推開門,見璃歌正站在門外,北枭一愣,“離歌,你站在這裏多久了?”

離歌先是恭恭敬敬的給北枭行了一個大禮,然後回道:“離歌剛剛做了一個可怕的夢,不敢自己睡覺了,就跑過來找阿爹和娘親了。”

北枭抱起璃歌,教訓道:“璃歌,你已經五歲了,該有擔當了,做個惡夢就不敢自己睡,那還配當男子漢嗎。”

“阿爹教訓的是,璃歌以後不會了。”

每每看着璃歌的藍眼睛,北枭才會覺醒這孩子不是他的。

再怎麽喜歡,西璃的孩子也不可能變成他北枭的。

北枭放下璃歌,往屋裏指了一下,“去吧,阿爹這段時間會住在議事樓,你正好留下來陪着娘親。”

望着淡定走進屋的孩子,北枭突然有種感覺,璃歌一定站在這裏很久了,久到他和白馨瑤的争吵,他都聽見了。不然他說這段時間住在議事樓,這孩子怎麽一點都不驚訝,也沒說問問他為什麽要去議事樓住。

五歲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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