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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姝予一怔,她昨天才匆忙趕回來,怎麽連氣都不讓喘一下,又有任務要交給她了。

看出南姝予的疑惑,攬月擺擺手,“不是什麽難事,喜枝鎮鎮長說他們鎮外的林子裏來了幾只妖獸,闖入鎮子裏吃了人。你們掌門師伯把這次歷練的機會給我們峰,你和鶴卿負責帶隊。”

喜枝鎮是玄宗山腳下的一個小鎮,由于每年都有各國的世俗中人欲意拜入玄宗,自然需要歇腳用飯,喜枝鎮正是憑此建成,雖然只是個人口不算多的小鎮,卻富饒繁華的緊。

玄宗作為鼎鼎有名的仙門,自然不能白白讓喜枝鎮沾光,玄宗每年的維護修葺都要不少銀錢,因此喜枝鎮定時要給玄宗上貢不菲的銀錢,以此獲取玄宗的庇佑。

南姝予還從來沒帶過隊伍,師尊交給她的歷練任務,她也只做過一次。更何況,按照入門時間來算,這事也輪不到她啊。

南姝予疑惑地問:“不應由大師姐和三師兄帶隊嗎?”

攬月懶洋洋地走回正屋,為自己倒了杯茶,漫不經心道:“鶴丞家中有事,上個月就回去了。”

鶴丞就是三師兄趙丞的號。

“行了,別磨磨唧唧的。再遲疑一會兒,被吃的人更多了。”攬月皺眉催促着,“那些不成器的家夥已經在連絕峰頂等着了。”

兩人對視一眼,立即領了任務。正要動身,又聽攬月說:“你們倆都是築基期的,稍微注意點那些個不成器的,受傷不要緊,給他留口氣到雙展峰喘就行。”

雙展峰是玄宗五大峰之一,以煉丹制藥聞名,其峰主攬松仙人醫藥無雙,親傳弟子也各個精通藥術,宗門其他峰上的弟子只要受傷就會去雙展峰讨藥。

師尊這話的意思就是,她們只負責保證參加歷練的弟子性命無憂,真正解決妖獸,未必需要她們出手。

“事不宜遲,趕緊去吧。”攬月催促似地擺擺手,喝了口冷掉的茶,忍不住皺眉,瞥見她們還站在着,頓時柳眉一豎,“怎麽着?還要為師送你們過去?”

南姝予聞言立刻挽住雲晏卿的手臂往外走,嘴上讨饒道:“不敢不敢,我們這就去!”

飛舟朝着山下行駛着,這次由喬師叔負責接送的任務。此次參與歷練的弟子十一人,其中三人煉氣初期,六人煉氣中期,二人煉氣後期,這些人有幾個是和南姝予同一時期入門,稱不上是修煉奇才,但也沒有攬月說的那麽不堪。

其中一大半都是第一次下山歷練,聽說這次是要去斬殺妖獸,一個個既興奮又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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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方翠林如海山林綿延,南姝予一點觀賞的興致也沒有,她抱着長劍站在雲晏卿身側問:“師姐,妖獸怎麽可能出現在喜枝鎮的附近?”

這未免太反常,要知道喜枝鎮就在玄宗山腳下,妖獸就算不知道玄宗是什麽,也能察覺到喜枝鎮附近的警示陣法,這難道不是妖獸的本能嗎?

雲晏卿看了眼因緊張害怕而蹲在飛舟角落裏的鎮長,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順着雲晏卿的目光,南姝予看到了那位因生活富足而略顯富态的鎮長,她抱着劍走到鎮長跟前蹲下,“你能說說那些妖獸是什麽樣子嗎?”

見這位仙師靠近,鎮長差點給她跪下,還是南姝予擡手阻止了他,他才擦了擦額頭的汗,為難地說:“這,這小人也未曾親眼看過。”

“那你說說妖獸吃人是怎麽回事。”南姝予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颚。

鎮長戰戰兢兢地說:“兩天前,打更的發現洪癞子家門開着,燈還亮着,他就進去看了眼,沒想到……”,他咽了咽,好像想到什麽可怕的東西,“他、他看到一只黑熊把誠仔吃了。”

“黑熊?”南姝予不禁皺眉。

如果真的是黑熊,那就可能不是妖獸,而是一般的野獸。

瞅見南姝予擰着眉毛,鎮長也急了,連忙說:“仙師,您可一定要去看看,不僅是誠仔,好些人都失蹤了,肯定、肯定是被妖獸吃了!”

南姝予面色肅然,“有多少人被吃了?”

“這個……”鎮長擰着眉回想了一下,神色一變,驚懼地看着她喊道:“九個人!已經有九個人被吃了!”

鎮長猛然提高的聲音傳入其餘人耳中,正說話的弟子聞言一怔,所有人陷入詭異的沉默之中,緊張凝重的氛圍蔓延開來。

南姝予點點頭,“行了,你別怕,我們會解決這些妖獸的。”

沒有理會鎮長的道謝,南姝予走到雲晏卿身旁,将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師姐,這事蹊跷的很,按照他這麽說,除非有一群黑熊闖進林子裏,不然,被吃掉的人數未免太多了。”

她和鎮長的交流,雲晏卿聽得一清二楚,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遠處,道:“看了就知道了。”

聽她這麽說,南姝予自然不好再說什麽,便掏出從雲晏卿那拿來的零食盒子,往嘴裏扔了塊果脯。

但願她們此次能解決任務才是。

飛舟停在了喜枝鎮外的空地上,喬師叔将所有人送到後,便操縱着飛舟回了玄宗。等她們任務結束,雲晏卿撕掉符紙,喬師叔便會下山接她們。

看着近在咫尺的林子,鎮長怕的發抖,他盡力縮小着自己的身型躲在衆弟子身後,好像深怕林子裏會沖出妖獸将他撕咬吞食。

看到鎮長的表現,南姝予打量着這片綠意盎然的林子,道:“就是這片林子?”

聽到南姝予的聲音,鎮長小心翼翼地冒了個頭出來,“回仙師,正是這片林子。”

南姝予詢問地看向雲晏卿,後者點頭示意,她便同鎮長說:“行,那我們進去看看,你先回鎮上去。”

鎮長聽到這話如釋重負,他還真怕這群仙師要他帶路,就算是為仙師帶路他也不敢啊,那可是吃人的妖獸!

他忙不疊地點頭,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諸位仙師可要小心,小人、小人就先回去了。”

得了南姝予的示意後,鎮長連滾帶爬地回了鎮上,一進去就将門關的死死的。

有弟子忍不住問:“大師姐,我們該怎麽做?”

雲晏卿掃了眼這片地形複雜的樹林,取出一枚金色的鈴铛遞給南姝予,道:“你我分別帶一隊人,我從東面搜,你從西面搜。如果有所發現,不要輕舉妄動,搖鈴為信,等彙合再動手。”

南姝予試着搖了搖鈴,但鈴铛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雲晏卿取出另一枚金色鈴铛,那枚鈴铛卻也在無聲地振動着,越是靠近她手裏的鈴铛便振動的愈發激烈。

南姝予收起鈴铛,“好,我知道了。”

雲晏卿不放心地叮囑道:“萬事小心,切忌輕舉妄動。”

“如果我先找到,我一定會通知師姐,等你來了再說。”南姝予保證似地舉起手。

雲晏卿這才開始分組事宜,這次參加試煉的十一人,六人跟着雲晏卿,五人跟着南姝予。

雖說雲晏卿那邊人更多,但三個煉氣初期的弟子都在她的隊伍裏,但兩個煉氣後期弟子都在南姝予的隊伍中。

分隊完畢後,南姝予便帶着五個弟子搜索樹林西面。

大約是因為落座在玄宗附近,得益于濃郁的靈氣,這片樹林茂密的很,甚至比的上連絕峰上的翠林如海,林間還有鳥雀清脆的叫聲,以及各種細小的聲響。

茂密的樹冠幾乎遮天蔽日,只有極少數陽光能透過層層樹葉照在地上,因而顯得有些陰濕。

南姝予走在最前面,煉氣後期的弟子負責殿後。想到之前鎮長說的話,誰也不敢放松警惕,一個個都謹慎小心地觀察着四周,連上方也不放過。

只是這林子再大,一炷香的功夫也能走出去。

林子的邊緣是一條潺潺河流,河流的對面正坐着一位悠然自得拿着釣竿的老叟。

瞥見那釣魚的老叟,南姝予用神識試探了一番,發現那只是個普通人。

一個面容清秀的師妹站在她的身後,小聲說到:“五師姐,那老頭該不會是妖獸變得吧?”

南姝予好笑地瞥她一眼,說:“你們就待在這,我去問問。”

師妹連忙抓住她的手臂,阻止道:“五師姐你別過去,如果你真想去問,等大師姐來了再說吧!”

另外的師弟也附和地點頭說:“萬一對方是個什麽妖獸變得,那可就危險了!”

他們的确是擔心她的安危,南姝予嘆了口氣,“什麽妖獸,那就是個普通人。”,說着,不顧師妹的阻攔走到河邊。

這河流不算太寬,約莫五米左右。南姝予把劍收了起來,喊道:“老人家,您經常在這釣魚嗎?”

對面的老叟氣呼呼地瞪向她,“喊什麽喊,你把我的魚都吓跑了!”

絲毫沒有吓跑魚的羞愧感,南姝予繼續問道:“那您是不是經常在這釣魚啊!”

老叟也發現她是不得到答案不甘心,幹脆把釣竿收起來,不耐煩地回答說:“那當然了,有什麽事趕緊問,我還要釣魚!”

南姝予趕緊問道:“您既然經常在這釣魚,那您有沒有發現這林子最近有什麽奇怪的動靜嗎?”

“你就是最奇怪的!”老叟吹胡子瞪眼,“你一個姑娘家跑到那林子裏幹什麽?還不趕緊回去!”

南姝予見他一直眯着眼,好像眼神不太好的樣子,又道:“這林子裏怎麽了,難不成有什麽野獸嗎?”

老叟罵罵咧咧道:“有個屁的野獸,我在何家村六十年,林子裏連個兔子都沒有,還野獸!”

一聽這話,南姝予問道:“何家村就在對面嗎?”

老叟不耐煩地說是。

南姝予想了想,還是問了,“何家村最近有人失蹤嗎?”

老叟狠狠地瞪她,也不說話,拿了釣竿就走了。

南姝予蹭了蹭鼻尖,她這不是問問嗎,沒有就沒有嘛,做什麽這麽兇。

換而言之,如果這林子裏真的有一群野獸進來,沖進喜枝鎮吃了人,那為何僅和林子隔了一條河流的何家村卻安然無恙,更別說這位經常在這釣魚的老人家都說這林子裏什麽都沒有。

喜枝鎮上的人是怎麽知道妖獸是在這片林子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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