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一

胡天落入水中, 很是灌了幾口水。

手忙腳亂之間,抓了避水符拍在腦門上。及至腦袋上一個碩大氣泡升起來, 胡天才緩過一口氣, 再噗噗噴水。

此時他緩緩落下,月光映襯,水中得了些許光, 依稀可見景致。

此番與前時在海集中所見頗不同。

此時四下只是水,偶爾一兩條魚飛速掠過, 彷如幻象。

往下沉去光線愈發暗,漸漸堕入黑暗之中。便連何仲葉桑他們的身影也愈發模糊起來了。

“莫點燈。”何仲以神念傳聲, 警告胡天同葉桑,“恐引來妖獸。”

胡天便忍住拿出夜明珠的沖動,只将葉桑所贈玄鐵小劍取出, 握在手中防備四周。

說也奇怪,先前有月光時, 還有些許游魚并聲響。待光線完全消失之時, 四下再無動靜。比之死生輪回境還不如。

黑暗之中, 胡天不由緊張, 竭力将身體感知擴散到最大。不由自主之間,體內神念随靈氣運轉至毛發纖毫。

胡天忽覺手臂皮膚之上, 兩股水流對沖。

胡天驚訝, 又覺有趣,便是以靈氣為依托,将神念在體內各處細化。

反正他的皮囊是死的, 将靈氣鎖住,任他如何調度玩耍,靈氣也不會冒出去。

胡天很是自娛自樂了一番。

或将靈氣調到頭發上,便察覺水流沖刷頭皮,不小心将碎發沖走一根。

或将靈氣調到屁股上,便覺穿着的粗布糙得很,很是不舒坦。

Advertisement

或是靈氣調到後頸上,身後水流平穩又安谧。

或是将靈氣調入胸腹正中央。

正中央,隔着衣料,某個黑乎乎的玩意兒在睡覺,伸直四肢,肚皮貼在衣服上。心跳傳來“怦怦怦”,緩慢微弱,纏綿不絕。

然後這貨不知做了什麽夢,四蹄亂蹬在胡天肚皮上。直如擂鼓敲鐘。

“我的親娘!”

感知被靈氣放大,痛覺也是成倍翻漲。胡天猛然醒過神來,恰此時雙腳靠到了一處硬邦邦的地方。

這便是終于到得此片水域的底部。

四周黑漆漆,隐約之間傳來嗚咽嗟嘆之聲。這似有若無的嗟嘆,便是野嗟海溝名稱由來了。

胡天乖覺,只站着并不輕舉妄動。

片刻後,前方三丈之處,何仲道:“無礙了。”

隔着這水,襯着遠處嗟嘆嗚咽,人聲才此處略有失真。

何仲語畢,四下四顆夜明珠亮起來。

以胡天為中心,前後左右便是葉桑、何仲、朝華同王惑。

只是他們此時卻是矮了胡天一大截。

胡天俯視諸位,怪不好意思的:“這鬧個什麽呢?為什麽我這麽高?”

胡天說着低頭去看,便見他站在一個大海龜的殼子上。

那海龜腦袋正在胡天右前方,緩緩扭頭。

胡天收了玄鐵劍,對海龜讪笑:“冒犯冒犯,沒看清,擾了您老清修,不好意思啊。”

說着他扒拉着海歸殼往下爬。

那海龜甚是靈氣,側身歪了歪,方便胡天動作。

待到胡天到得地上,那海龜才正過身子來,慢慢游走了。

胡天對着海龜的背影拱了拱手。

“怕是個要脫骨成妖的妖獸。”此時王惑賊兮兮湊到胡天身邊來,“你卻擾了人家清淨。對了,歸彥呢?”

胡天指了指自己胸腹正中的一團,又問:“這就到野嗟海溝了?怎麽黑乎乎的。神獄囚臺在哪兒呢?”

“野嗟海溝大得很,自然要尋一尋。我等現下……待我看看指北針……”

朝華正說着,葉桑肩膀上的兔子忽然咬了咬葉桑頭發:“唧唧唧。”

白兔子身上貼着一張避水符,一只爪子指想葉桑左後方。

葉桑敏銳:“你說那處有金元素?”

白兔子猛點頭:“唧唧!”

這白兔子可比朝華老太的指北針好用得多。

衆人便在它的指引下開始行動。

走了約莫半炷香,白兔子突然咬了葉桑耳朵一口。又重又疼。

白兔子平日看見葉桑便是溫順得很,少有如此時候。

葉桑停住腳步,去看白兔子:“怎了?”

眼前依舊不見什麽神獄囚臺,四周仍是黑漆漆一片。唯那似有若無的嗟嘆之聲起伏。

衆人也是圍過去,看向白兔子。

白兔子此時抓耳撓腮,只管同葉桑做默劇。可憐它是在葉桑肩膀之上,舞臺不夠大,白兔子便是扭來扭去直把衆人的眼睛扭得發花。

看不明白,衆人便去看胡天。

胡天挑眉:“我不懂兔子語,翻譯不來的。”

不過他另有歪招。一個兔子默劇演得多寂寞?再叫幾個一起來,或也就好懂了。

胡天拿出靈獸袋來,剛将袋口扯開,便見白兔子跑來。

白兔子對準靈獸袋口:“唧唧唧。”

便見黑兔子積極将腦袋伸出來:“唧唧!”

四下都是水,胡天忙要拿張避水符來給黑兔子貼上。

誰知黑兔子乃是響當當一條好漢,徑直入了水,給白兔子吹去一個大氣泡。

胡天目瞪口呆:“卧槽,這麽厲害,早知道你這麽靈,我就不買避水符了!”

細細想來。

黑乃是水,黑兔子便是命褓靈兔中以水系修行的一只。沒點水系功法,臉上光彩豈不全無?

黑兔子聽聞胡天之言,卻是摸了摸腮幫。很是為難的樣子。

這個衆人倒是看明白了。

王惑興高采烈做翻譯:“你這麽大,它給你吹氣泡得累死。”

胡天沖王惑翻白眼,問白兔子:“其他兔兔就不需要了?”

白兔子點頭。

胡天又對黑兔子說:“我聽不懂白兔子的話,你和它配合配合呗?演個明白的。”

不待黑兔子領命,倒是白兔子腦袋上頂着一團空氣四爪并用游到黑兔子身邊。

白兔子用耳朵碰了碰黑兔子的腦袋:“唧唧唧唧咕咕唧唧咕。”

黑兔子:“咕唧。”

胡天圍觀片刻,感嘆:“我這輩子大概也就能給歸彥做翻譯了。”

至少歸彥在胡天腦海裏亂嚷嚷時,說的是人話。

少時,黑白兩只兔兔商議告一段落。黑兔子游到胡天面前來,扭扭屁股,甩甩長耳朵。

胡天忙拍手:“注意了注意了,咱黑兔兔要演出了。”

大家便将黑兔子圍住。

黑兔子便是先拍了拍自己胸脯,然後吸氣縮肚子,再伸直四肢努力将自己變成一條線的樣子。

接着它扭動身體,好似個水波形狀。

胡天猜:“你是水?”

何仲道:“是水流。”

“唧唧!”這是白兔子上場了,白兔子兩只耳朵在背後。忽而它伸出抓抓從肩頭抓了一只長耳朵來,氣勢洶湧好似拔劍。它歪着腦袋,将長耳朵抓在手中甩了甩,很是拼命。

葉桑捂臉。

衆人大笑:“這是葉小友。”

白兔子點頭,游到葉桑身上蹭了蹭。它再回去繼續。

白兔子便是向前走。

忽而黑兔子縮成一線從一邊游過來,白兔子恍如未見。及至黑兔子游到白兔子上方,黑兔子忽而伸出爪子撈了白兔子耳朵,便是将白兔子拖走了。

白兔子四爪亂蹬,做出驚恐之狀。

少時,白兔子黑兔子一起停下,齊齊看想胡天。白兔子擺了擺手,指指黑兔子,再指指他們前進的方向。

胡天想了想:“前面有能将師姐帶走的水流?”

然而此時用夜明珠照去,水下世界只有些許巨石海草之類,海草卻也不怎麽動彈。

“是暗流。”朝華老太開口道,“它們是在說水下暗流。”

水下雖看上去靜寂,然則越是看上去靜谧無物,便越是殺機暗藏。

而海界河天的水下,最大的殺機不是兇禽猛獸,不是鲛人妖族,而是水底暗流。那些暗流不知來路去處,稍不留神被卷入,便難掙脫。

而十二聖地則是暗流最多之處,故而每每有“相”字屬侍神人前往海界河天祭神,天梯樓便會派一名向導與他們接頭。

此時黑白兩只兔子,便是向衆人示警。

而何仲、朝華他們來此處的次數多,自然知曉其中利害。

何仲本想拼上自己的修為,去測暗流。此時卻聽胡天問兩只兔子:“咱黑兔兔這麽厲害,是不是也能測到暗流?”

黑兔子扭了扭,興高采烈點點頭。

胡天豎起大拇指:“就靠你了!”

黑兔子豪邁拍胸脯,接着它游到白兔子上方,咬住了白兔子的耳朵。

然後兩只兔子游起來,白兔子用前肢指一個大方向,黑兔子卻是繞了個遠道向白兔子指的那處游。

它倆游了一小段,一起轉頭:“唧唧。”

何仲嘆道:“命褓靈兔還能這麽用。”

其實何仲不知道,并非命褓靈兔的緣故。而是無主的命褓靈兔才能如此用。

有主的靈獸往往靈智被主人壓制,反而不自由。

此時黑白兔子配合默契,倒是替衆人省事兒。

何仲樂呵呵打頭跟着兔子而去。

其他人便也是都跟上了。

又行了許久。

久到胡天對歸彥這麽睡着生出些許小嫉妒,想要去把它鬧醒。

久到王惑不耐煩:“朝華,還有多遠呀?”

久到朝華生出疑慮。

久到葉桑也不确定:“難道有差漏?要去下一處尋?”

久到何仲開始懷疑自己的運氣:“老夫死前真的不能再去祭一次神?”

何仲話音方落,他們轉過一處巨石,忽而前方露出柔光來。

何仲失聲驚呼:“神獄囚臺!”

神獄囚臺便是如此出現在了衆人眼前。

胡天忙低頭要去撓歸彥,便見歸彥已經将腦袋探出來。歸彥此時後背枕着胡天胸腹,下巴挂在胡天衣襟上。

胡天只看見它毛茸茸一個腦袋,兩只耳朵動來動去。

歸彥認真打量着神獄囚臺。

神獄囚臺什麽樣?

便是一個四方四正的白色大盒子。那白色大盒子穩穩立在海床上。

四周海床上空空蕩蕩,連根海草也是沒有的,只有一片白沙。

朝華此時卻是抓着葉桑激動:“小葉桑!多少同仁,為了尋一個神獄囚臺,在十二聖地折損!你卻能……”

葉桑卻能推演出了神獄囚臺所在,省去了諸多麻煩。

葉桑便道:“師叔,待日後回到宗裏,我将推演之法寫下,送與天梯樓。方便諸位日後尋地方。”

朝華感激不盡。

王惑也難得說一句:“真是祖師爺顯靈,将小葉桑從極谷騙了來。”

然後王惑便被朝華老太捏住嘴巴:“莫要胡說八道。”

祖師爺“騙”來是幾個意思?

胡天卻不由腹诽,騙師姐的不是祖師爺,分明是杜克那師伯。

衆人說笑一回,便是全速向神獄囚臺行進。

待得雙腳踏上白沙,到得那白盒子跟前。便見這神獄囚臺高約三丈,四壁光滑如鏡,因地上白沙緣故,映襯出白光來。

胡天向神獄囚臺牆壁上看去。

此時葉桑身後跟着一個唇紅齒白短毛的小子。這小夥兒穿着短打,腦袋上一個氣泡,臉上一張符箓,胸腹正中另有一個氣泡,造型詭異。

胡天便是沖那神獄囚臺的牆壁吐舌頭,扒拉眼皮做了個鬼臉。他再追上葉桑、何仲。

何仲一行領着胡天、葉桑圍着這個白色大盒子轉了一圈。走了個“口”字形路線。

少時又回到方才正中的位置。

胡天好奇:“走一圈就成了?”

祭神這麽簡單?

“自然不是。”何仲此時笑眯眯,“小友莫急,這才是神獄囚臺的外圍。”

葉桑愕然:“外圍?這四下沒有入口啊。”

這便是神獄囚臺的精妙所在。若是凡人、妖獸,偶有進入此處,所見不過是一處白沙灘。若來者是修士,便能得見這白色的四方大盒子。

“若能持有一二神器,便是能再進一層了。”

何仲笑着,手中拿出一件破爛鐵棍:“這便是老夫此番祭神所請神器。”

何仲說着,便是将那根鐵棍鄭重捧起,插入神獄囚臺鏡面牆體之中。

便聽“叮”一聲響,鐵棍便進入鏡面牆體,好似鑲嵌其中。

何仲手上使力,那鐵棍緩緩沒入神獄囚臺的鏡面牆體。只是速度甚慢。

待到那鐵棍沒入一般之時,那鐵棍驟然停住。何仲便是松開了手,退後三步,拱手彎腰向鏡面鞠了一躬。

觀四周,王惑、朝華亦如是。

葉桑同胡天便是效仿之,拱手彎腰而下。

再待起身,按根鐵棍不要外力,自行向鏡面牆體沒入。

正是此時,忽聽兩只兔子在身後“唧”一聲慘叫。

胡天猛然轉身向後看去。

黑兔子此時松開白兔子的耳朵,驚恐交加急速向胡天沖去,白兔子則是沖向了葉桑。

下一刻,一道黑影從不遠處的石頭後沖出,直向衆人而來。

何仲反應極快,頓時一柄拂塵從他袖中沖出,向那黑影撞去。

何仲喝到:“何物在聖地裝神弄鬼!活得不耐煩!”

那黑影極敏銳,閃身躲過拂塵,卻是從衆人頭頂躍過,跳到白盒子正方體的頂上,高高站立:“我說你們可疑,卻是侍神人!”

衆人擡頭向上望去。

這黑影不是旁者,便是鲛人孔杉,前方胡天乘坐青螺輿辇上收錢的那位。

胡天此時見了孔杉,略吃驚:“你從我家歸彥的幻象裏出來了?還挺快。”

孔杉前番察覺何仲一行人不妥當,便是追殺出來。不想卻着了歸彥的幻象伏擊。

須知鲛人,曾是用“聲色”捕獵的妖族,與幻術很是有研究。

此番孔杉被困,實是意料之外,故而他率先沖破幻象後,只将同伴甩在幻象裏,自己跑來野嗟海溝蹲守,誓要血仇來着。

沒想到卻是跟着他們見了這麽個奇怪的玩意兒。

孔杉低頭看腳下:“這便是差點将我妖族葬送的神獄囚臺?”

何仲此時怒火中燒:“無恥小兒,竟敢對神獄囚臺不敬,我殺了你!”

何仲說着便是又一柄拂塵幻影沖過去。

孔杉翻身落在衆人不遠處:“哼,在海界河天殺鲛人?我看你才是活得不耐煩了!”

鲛人堪稱與海界河天神魂相契,但凡水落入一絲鲛人血氣,周遭千裏之內的鲛人都會有所感知。那些鲛人都會趕來。

這便是海界河天的鲛人不好殺的緣故。殺一只不可怕,可怕的是殺了一只,會有一群來替那只複仇的。

何仲此時氣急敗壞。

孔杉得意極了。

胡天撓了撓歸彥的耳朵:“睡醒了松松筋骨?”

歸彥便是從胡天懷裏蹦出來,跳到他肩膀上。胡天拿出一張避水符貼在了肩頭。

歸彥跺跺蹄子,胡天忙捂住耳朵。

歸彥低聲吼:“嗷。”

聲波将水震開,直向孔杉而去。

卻見孔杉雙手合十,再分開,兩個手掌中間出現一顆藍色珠子。

歸彥的術法音波,瞬息被那顆珠子納入其中。

“破妄珠。”

孔杉一聲冷笑:“前番不過一時不察,讓這小黑妖鑽了空子。這點子幻象算個什麽,你還有什麽招式,盡管試試!想同我鲛人妖族較量幻術……”

孔杉話沒說完。

歸彥揚起頭來,又是一聲:“嗷!”

其聲如雷,四野震蕩。

神通夔吼。

下一瞬,孔杉被震飛了出去。

歸彥打哈欠。

胡天撇嘴:“幼稚,怎麽會有妖蠢成這般模樣。或許他只會一招嘴炮,便以為天下人都同他一樣,只會一個招式?”

歸彥很贊同胡天的發言:“嗷嗷。”

此時朝華老頭卻擔心:“不會被震死了吧?”

何仲卻道:“無妨,我神念未曾捕捉到血氣,無有血氣,其他鲛人不會感知到。”

衆人便是放下心來,朝華老太吩咐王惑:“去給他捆結實了,丢遠點。”

王惑欣然領命,高高興興去了。

片刻後,王惑手裏拿着個藍色珠子回來:“朝華朝華,那個鲛人沒有死,我給他捆結實了,然後又用術法将他嘴堵上了。這個珠子給你玩兒。”

便是王惑将孔杉的破妄珠順手拿來了。

朝華拿了珠子看了看,塞給王惑:“給胡小友收着吧,你前番可拿了人家不少珍珠。”

胡天忙要客氣客氣。

王惑想想:“也是。胡天你拿着吧,省得歸彥施展幻象之術,你擋不住,還要勞累歸彥去撈你。”

“這樣啊。趕緊拿來。”胡天頓時不客氣了,拿了破妄珠放進指骨芥子中。

正說着話,身後鐵棍盡數沒入鏡面牆體之中。鏡面之上白光猛然大亮。

那光如夏季烈日,直刺的人眼前發花。

胡天伸手捂住歸彥腦袋,再背身躲開。再睜開眼,眼前只有一片白亮。便是一時失去了視覺。

胡天立時取出玄鐵劍,再以靈氣為托運轉神念。

此時胡天缺覺皮膚之上,一絲氣流拂過。

那氣流來處,很是舒适,胡天便小心向那處挪動。

方走了兩步,眼底色彩漸漸恢複。

便見得前方,鏡面牆壁消失,一處高臺聳立。

高臺依舊四方形。四方盒子為白色,較之前的鏡面四方體小一輪。

如前番是個“回”字。前番他們看見的是外面的大號的“囗”,此時外面的大“囗”消失,只剩下內裏一個小一輪的“口”。

而內裏這個四方體,四面有階梯,階梯也是白色的,一面九十九層。

只是這階梯從海床白沙起,卻到了四面體牆壁中間便消失。好似不願意讓人登上四方體的頂面去。

難怪之前孔杉站在鏡面四方體的頂上,會惹了何仲那般憤怒。

“可爬到一半就停下?”胡天很是不明白,“這是個什麽道理?”

胡天此時看四周,葉桑也在是擡頭看着那高臺一臉疑惑。

這其中自然還有其他深意,只可惜侍神人未尚未破解。

“畢竟是獄臺,困住神族的地方,又怎能輕易進入?”

朝華老太苦笑,“便是我同王惑,也不能登入那階梯。甚至以階梯為限,其四方之內,我同他都是不能踏入。”

而此時白兔子卻是對葉桑指着那個高臺:“唧唧唧。”

葉桑極敏銳:“那裏有金元素充沛的兵器?”

白兔子用力點了點腦袋。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