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六
師徒二人到得胡天洞府前。
半年無人, 此處到也幹淨。胡天上前去摸了摸門框,對歸彥說:“宗主将門修得還不錯嘿。”
歸彥伸蹄子搗門:“嗷嗷。”
胡天忙推開門, 将穆椿請進去。
進了洞府, 穆椿落座,胡天從指骨芥子裏拿出一盒子海葡萄:“師父嘗嘗,我從海界河天海底撈來的。”
穆椿挑眉, 伸手摘了一個嘗了:“不錯,只是你現下已是登級, 三階中級,很多修士已經是開始吃辟谷丹度日。到了四階便可将辟谷了。”
胡天敷衍:“師父, 我還是将我這一年所得講給您老人家聽聽吧。”
胡天将穆椿離後事宜一一講述。
穆椿挑眉:“海界河天的神獄囚臺,講清楚點。”
胡天撓了撓頭:“師父,我可是答應了姬老頭兒, 這個不能對旁人講的。”
“哼。”穆椿冷哼一生,手“啪”一下拍在了石桌上, “過來。”
胡天忙說:“師父, 您等我慢慢說。”
穆椿道:“不是揍你, 是讓你看看, 這個令牌。”
穆椿說着,擡手。桌上一塊天梯樓的令牌, 同胡天那個一模一樣。
“客王令牌?”胡天看了那令牌, “原來師父也有啊。”
“這是自然。”穆椿面無表情,“你可知天梯樓開山樓主姓什麽?”
胡天亂猜:“姬?”
“然也。”穆椿又問,“你可知我善水宗開山祖師姓什麽?”
善水宗開山祖師姓姬名震德, 也是善水宗第一位真仙。
胡天恍然:“難道那兩位是親戚!”
“不是。”穆椿雲淡風輕。
但穆椿強行讓兩個姓姬的扯上了關系,拿了天梯樓姬氏的一塊令牌。
胡天敬佩不已:“師父果然厲害。”
“總之,有了這塊令牌。天梯樓之事,你知曉的,我便也可知曉。你說便是。”
胡天便是将前番所講,又給穆椿講了一遍。
穆椿卻也只聽了一遍,再不追問。
她看着春祀琉璃盞,思量片刻,又問胡天:“海界河天這一趟,葉桑練劍成功,你卻未得金元素。之後想要如何?”
胡天樂,這問題他已經是想了一路,此時也有了些許想法,正想說給穆椿聽。
“師父,神獄囚臺來師姐練劍的時候,我身上的寸海釘,也有一瞬金氣升起來了。而且那金氣是銀白色的。”
金之色乃白,越是白,越是純粹的金元素。
胡天身體裏九百九十八顆釘子,便是一筆金元素的寶藏。
“沒道理放着現成的金元素不用,再舍近求遠滿世界找其他的。”
胡天停了片刻:“所以我想向師姐請教‘以金弑金’之術。”
穆椿聽後點頭。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想師父幫我參詳。”胡天撓了撓頭,“我這魂兒是寸海釘釘在肉體上的,要是沒了,魂兒不會飄出去吧。”
那可就是死的了。
穆椿思忖片刻:“倒也無妨。據你所言,那榮枯當年是為了避過仙劫雷,才将你置入其體內。天道謹敏,他自然要慎重,故而用了九百九十九顆海釘。”
穆椿看向胡天,停了片刻。
“按理,當是一千顆寸海釘,表天成才是。九百九十九顆,卻是敬天少一。這卻是讓人費解。”
穆椿說着搖了搖頭:“不提也罷。若只是要将魂魄定于體內,只肖保住這地方的寸海釘不去即可。”
穆椿說着手起一訣,頓時一道紅光打入胡天胸口,繼而炸裂成數道紅光落入胡天體內寸海釘上。
胡天忙內視以觀。紅光落入之處,寸海釘竟成紅色,體內共計三百六十五處寸海釘成紅色。
此時穆椿聲音響起:“紅色的碰不得。”
胡天醒神:“謝師傅。”
穆椿擺手:“以金弑金,并非固定之法,乃是長久練劍後,以直覺砍殺。須精準、持久砍殺,于劍意、耐力都有極高要求。你練得空劍之術,不着固有劍招,須更加努力才是。”
胡天領命:“是。”
穆椿點頭,提起胡天出了洞府:“便是現在就開始吧。”
此時外間漫天大雪。
“啊?”胡天愕然,卻也依言而行,從指骨芥子中拿出玄鐵劍,看向穆椿。
穆椿抽出星河釣竿,手腕輕轉,騰空而起,劍光閃過。穆椿落地,将釣竿送到胡天眼前:“明年冬日,練到如此,便可設法弑殺寸海釘。”
胡天睜大眼去看。
此時星河釣竿上,十片雪花一排擺放,片片被分成均勻兩半。
轉而因着胡天身上熱氣,雪花融化。
“師父我知道了。”胡天直起腰來,吸一口氣,舉起重劍去劈雪花。
如此,這一年所剩寒冬,若有落雪,胡天便在外砍雪花。若無落雪,歸彥在樹上蹦一蹦,雪從樹上落下,胡天在樹下砍。
胡天還時常去小蘊簡閣外,同葉桑過過招。
葉桑每日白天都在小蘊簡閣外蹲守,等杜克出關。
偶爾歇下,胡天抱着玄鐵劍,葉桑抱着重劍,師姐弟兩個排排坐。
歸彥在雪地裏打滾。
胡天問:“師伯好似每年冬天都閉關。”
葉桑道:“師父有傷在身,冬日難捱。不過穆尊說,去年師父閉關時情況很好,今年春天一來,定能出關。”
果如穆椿所言,山頭雪融,草木方醒時,杜克便出關了。
杜克出關那日,胡天恰在小蘊簡閣門外,同葉桑練劍。
杜克方出,葉桑立刻撤招滾過去,興高采烈舉着劍沖向杜克:“師父!看,我把劍煉成了!”
然後葉桑便被杜克提着軟劍追着殺了一場。
直把胡天看得目瞪口呆,對歸彥道:“這是有傷在身?”
杜克精神矍铄,生龍活虎。
杜克把葉桑打趴在地上,才彎腰撿了重劍,翻來覆去看了看:“此劍尚可。至于你,修為雖突破,劍技卻有懶怠。我已将小雉劍陣推演得十之八九了。明日起,你便練起來吧。”
葉桑爬起來,擦了擦臉上的土,傻笑:“是!”
“你。”杜克乍然轉頭看向胡天,“你的空劍練得如何了?陣尾不可随意。且與我試試。”
杜克說着,提劍看向胡天。
胡天“嗷”一嗓子,拔腿就跑,剛跑到山路上,“咣叽”撞上個人。
胡天一咕嚕滾了個圓。
鐘離湛忙去撈。
歸彥跳過來,咬住胡天的褲腰。胡天手忙腳亂爬起來,抓了歸彥又要跑,擡頭卻見鐘離湛。
胡天止步,拱手:“鐘離師兄,好久不見啦!”
鐘離湛也是拱手回禮。
此時杜克從山道上走來,葉桑緊随其後。
鐘離湛幾步上前去向杜克施禮:“杜先生安好,師妹好。”
杜克點頭:“你來此作甚?”
鐘離湛忙道:“我是來找胡師弟的,胡師弟臻入三階中級,依着宗門規矩,師弟也該領在宗門內做些庶務了。”
所謂庶務,若水部又有兩種。
一是長期擔任宗門內職務,譬如守山門,或是宗律堂擔任些許職務。這些風險小些,沒有性命之虞。
二是随宗門派出。譬如參加護送任務之類。這些任務時間少,一年只消一次,風險高。
鐘離湛此番便是來問胡天意願。
胡天掰手指一算,他練劍必要大量是時間精力,便是選了第二種。
胡天與鐘離湛說定。
鐘離湛向杜克告辭。
杜克又開口:“你回去告訴你師父一聲,明日起,你每日午後來此練半日劍。為小雉劍陣做準備。”
鐘離湛喜上眉梢,忙深揖:“是。”
“至于你。”杜克看向胡天。
胡天讪笑。
杜克冷聲:“葉桑已同我說了。那你還是好好練劍之精準。”
胡天自以為逃過一劫,樂呵呵說:“是!”
然後杜克舉劍将胡天揍得半死。
待到杜克出完氣,慢悠悠踱走去找穆椿。
鐘離湛上前去拉胡天,胡天不動如山。
歸彥上前來,跳到胡天後背蹦了蹦:“嗷。”
胡天擡起頭:“走遠了?”
鐘離湛哭笑不得。
葉桑道:“師父早走遠了。”
胡天拍拍後背,歸彥跳下去。胡天爬起來,捂着屁股:“可疼死我了。”
鐘離湛大笑。
胡天也是樂:“師兄你別忙着笑我啊,明天來練劍,你就知道杜先生厲害了。”
然則,杜克對鐘離湛甚是客氣。
每每午後,杜克給鐘離湛、葉桑練一遍招式,便讓葉桑與鐘離湛過招去。
杜克則再将胡天揍一通,離去。
胡天只得生受着,待到杜克走了,再自己去九溪峰山腰一處溪澗裏泡着。
這也是杜克指定的地點。
此處山勢陡峭,懸風渠部分水從此處卸下,成就一處小瀑布。
胡天起先進得水中,站立都顯吃力。頗有幾次被水沖飛的經歷。
也虧得歸彥将他撈上來。
歸彥現下将身形變大已是自由無礙,但它似乎更喜歡變小坐在胡天肩膀上,省時省力。
到了夏天,情形便好了些許。
山澗中的水勢更甚,但胡天已經可以站在水中舉着玄鐵劍劈水,或随意練得些許招式。
往往胡天在水裏泡着練劍,歸彥在水裏泡着捉魚。
五只兔子在河邊啃草玩兒。
練完劍,胡天再背着歸彥,提着鮮魚,身後跟着五只兔子,去山下第五季找易箜吃飯。
時不時鐘離湛也來。只是他來不吃魚,只喝酒,再與葉桑讨論劍陣。再同易箜讨論一二靈修之事。
易箜也是受益良多,常對胡天感嘆。
胡天便就又設法低價買了酸漿妖酒的材料,煉了三桶酒,吆喝着易箜扛着酒桶跑了半天。
有事兒沒事兒,胡天就邀鐘離湛來喝酒聊天侃大山。
到了夏暮秋初,蕭烨華也參與到九溪峰山腳下的聚會。鐘離湛也會帶一二弟子來玩兒。
衆人聊天談道,甚有趣味。
胡天感嘆:“酸漿妖酒果然社交神器。”
想想這裏也有姬無法的功勞,胡天趕緊去倉新界,裹了一包各色各樣的面人給姬無法送去。
總之九溪峰下逐漸熱鬧,弟子聚會,清談論道甚是雅致。若水部弟子間,也是早有這樣的活動。但九溪峰有酸漿妖酒消遣,又有鐘離湛周到主持。較之他處,更勝一籌。
只是這番動靜,傳到外界,不知怎地有了延請一說。且被請的風光,沒被請的或有人豔羨,或有人妒恨。
胡天渾然不知,某日練劍,有人來水畔,指責胡天拉朋結黨。
胡天泡在水裏,不知所謂,忙着練劍:“你誰啊?”
“我乃首溪峰淩傲!”
“哦。”胡天舉劍劈開一波水花,“我知道了,回頭請您來喝酒啊。”
淩傲滿臉通紅:“誰稀罕!”
“哦。”胡天繼續劈水,“那就算了。”
直把淩傲氣得要同胡天武鬥。
此時水流加急,胡天舉劍砍下:“不鬥,宗門規矩禁止械鬥,淩師弟不會不知道吧?”
淩傲大怒:“我乃你師兄!你這目無尊長的玩意兒!”
胡天轉頭:“啊,是師兄啊。師兄,您別吵了。師弟我還要練劍的,沒功夫陪您唠。”
直把淩傲氣得跳下水去,要教訓胡天一頓。
這水又哪是輕易能下入,便是胡天也是花了一番功夫才在水中立足的,林傲下水自然被沖飛了。
胡天只好去撈,撈了再将人送到山下。恰好鐘離湛在,胡天将人給鐘離湛:“鐘離師兄,這位淩傲師兄,有點不滿喝酒沒他,要死要活往水裏跳。”
淩傲剛醒,又被氣昏過去。
不知誰将此事傳了出去,淩傲當了好長時間的笑料。
胡天對此卻未曾上心,只照舊練着自己的劍。
秋日來時,他已經不再水裏泡着了,改成劈落葉。一片落葉要怎生劈成剛好兩半,成了他每日必修的課業。
都是水磨工夫,胡天一路也是忍着。
他只在睡前沉心去看寸海釘,想着練好劍術把這些釘子全削了。
“說不定能變成從前的樣貌。”胡天躺在床上睜着眼做美夢,“我那張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臉,就這麽消失了多可惜的。”
歸彥趴在胡天枕頭邊,聞言翻了個身,将蹄子按在胡天的嘴巴上,自己閉眼睡大覺。
胡天便是閉嘴瞪着洞府頂,再暢想一番,直到睡着。
就這麽每晚暢想,第二日起來再去練。到了初雪來時,胡天立于雪地之上,一劍放出,十片雪花竟有五片被對半均勻分開了。
雖知還不夠熟練,但胡天再也等不下去了。
此時穆椿沒回來,杜克已閉關,葉桑正同鐘離湛練小雉劍陣練得昏天黑地。
胡天仗着無人管他,這日抓了歸彥進洞府,拿出前番築基時落下的那根寸海釘,橫着切入進血肉中。
胡天早已想過,他要以築基落下的寸海釘為體內之劍,去撞擊釘在魂魄上的寸海釘。
然後便是失敗了。
胡天閉關半月,年終典祭都錯過,并未撼動寸海釘分毫。
反而是砍了太久,莫名其妙觸動了識海內的鎮德碑“止”字。
一“止”字島炸開,胡天神念頓時被彈出來。
胡天睜眼,愣了半晌。然後趴倒在石床上,撅屁股拱了拱,腦袋拱進了一旁被子裏。
歸彥此時醒了,跳到石床上來,湊近了便聽胡天捂着腦袋在叽叽咕咕。
歸彥不由再向前靠,才聽見胡天小聲在咕嚕:“爬起來,爬起來,爬不起來……算了。打哪兒跌飛打哪兒跪下跪平躺好躺平歇歇歇足精神爬起來,爬起來。娘的怎麽還爬不起來。打哪兒跌飛……”
直把這套經念了百來遍,歸彥坐在一邊被褥上聽得耳朵要生繭。
胡天才深吸一口氣:“爬起來再幹一場!”
胡天“嘩啦”掀開被子,把歸彥掀飛掉在地上。
胡天聽到“咕咚”一聲,忙轉頭看:“艾瑪,你怎麽在地上趴着呢?”
歸彥站起來,沖到胡天腦袋上把他一通撓,還在胡天腦海裏大嚷:“你掀被子!!!都怪你掀被子!!!掉下去了!!!”
胡天“哈哈哈”捂着腦袋讨饒:“錯了錯了,我錯了,都怪我,下次一定看好了再掀。哎呀,別撓了,麥芽糖吃不出?別撓了啊,再撓啥都沒了。”
歸彥這才放過胡天,跳到一邊被子裏窩好,怒瞪胡天。
胡天從指骨芥子裏拿出一個琉璃罐,裏面三大塊麥芽糖。
胡天挑了塊方要切,突發奇想拿出火種來,将糖烤了烤。他又取一截竹簽插入烤軟的麥芽糖中,裹個圓嘟嘟的糖球,再跑到外面去捧一把幹淨的雪來,将糖球塞進去。
此時外間雪厚,天邊朝陽初初升起來。天地銀裝,素裹一片白。
遠處鐘離湛葉桑踏雪而來。
胡天擡頭,笑道:“師兄師姐來得正好,來吃棒棒糖。”
“師弟可算出來了,這幾日我等都擔心得很。”鐘離湛看向胡天,不無責怪,“怎麽無聲無息就閉關了!”
倒是葉桑湊過來,看胡天:“師弟把什麽埋在雪裏呢?”
“棒棒糖。”胡天說着将竹簽抽出來,糖球已經固定在了竹簽上。
葉桑看着:“挺別致。”
胡天樂,将糖抵給葉桑:“師姐嘗嘗。”
葉桑接了糖,塞進嘴裏,又拿出來:“挺好吃的,說話也方便。可以讓易箜去賣這樣的糖。”
胡天樂:“這是一個,我再做點果仁碎的。”
胡天說着将葉桑、鐘離湛讓進洞府。
歸彥窩在被子上,見胡天将糖給了葉桑,不高興。
胡天忙又去裹了幾個糖球塞雪裏,再跑回來給這大爺嘴裏塞兩個。一邊腮幫子裏塞一個,鼓鼓的。
此時鐘離湛笑道:“師弟快別玩了,有正經事要找你的。”
胡天忙轉身:“師兄請說。”
鐘離湛此行卻是來找胡天商量調派庶物的事情。
鐘離湛道:“此番有個輕便的外派活計,我思量着師弟可去一趟。約莫月餘功夫,便可回了。”
這确實一樁好事。
胡天忙問:“是什麽事?”
事情倒也簡單。
善水宗有一外門名曰“棋汕門”,在更姜界。
所謂外門,便是投靠依附善水宗的小門派,每年上繳善水宗些許好處,善水宗則給予一定助力。
而此次,是因更姜界一處秘境而起。
那秘境二十年一開。更姜界各派相約送弟子入內。
鐘離湛道:“那秘境有扇門,只限定二階以下弟子進入,故而被稱為築基秘境。二十年前,我還去過,只是在門外守着那些弟子出來。無甚要緊事。”
且更姜界同大荒界差不多,都是靈氣稀薄之地,修行資源甚少,無甚大能。
這一趟風險也極小。
胡天忖度,自己這番以金弑金亂了套,出門轉轉也是好事。
他便道:“多謝師兄,我要怎麽去?”
輕松守着個門,便能抵消一年庶物,如此肥差,定然不缺人去。
鐘離湛笑道:“此回若水部會派三階弟子三人,二階弟子三人。師弟若想去,便交給我去安排。”
胡天忙道謝。
三日後,便有二階弟子特來遞了任務牌給胡天。
胡天便是收拾一番行囊,蹦跶着去給穆椿葉桑道別,再跑到山下同易箜道別。
不想易箜卻道:“師兄,我也打算離開一段時間。”
胡天愣了愣:“啥?”
易箜笑:“師兄前些日閉關了,我師父來,你都沒見着。師父嫌我登記太慢,讓我回衆巧林去随他老人家修煉一段時間。”
易箜困在二階大圓滿已有一段時日了。
胡天點頭:“是好事。”
胡天說着掏出一把丹藥來,塞給易箜。
易箜連連擺手:“師兄你要出門,還是多帶些好。”
胡天挑眉:“你叫我什麽?”
“師兄。”
“這不就得了。”胡天幹脆拿出個乾坤袋,把東西包了,塞給易箜,“叫我師兄,就拿着。你看我拿師父師姐的東西,從來不手軟的。”
易箜哭笑不得。
“好了,回頭我也能去找你玩兒。明年見。”胡天給易箜塞完東西,拍屁股走了。
一路悠哉悠哉,胡天帶着歸彥到了山門聚集之地。
一眼看到了蕭烨華。
蕭烨華見了胡天笑道:“師弟來了。”
胡天沒想到還能見到熟人,高興:“蕭師兄也去更姜界?這敢情好,剛好我有一堆陣法問題要請教的。”
蕭烨華樂:“還虧鐘離師兄安排。胡師弟,咱們等等淩師弟,就出發。”
胡天心道哪個淩師弟,轉頭便見一人走過來。
“這人怎麽這麽眼熟?”胡天仔細看,一拍腦袋,“這不是沒酒喝要死要活的那一位?”
蕭烨華輕咳了一聲。
淩傲此時上前來,卻是冷哼:“走吧!”
作者有話要說: 出發啦,吃土去<( ̄︶ ̄)↗[GO!]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