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就埋下的伏筆
來了。”宋理勉強想要笑一笑,溫和一點,卻不知道為什麽滿懷憤懑:“我能不能來?我又沒有資格來這裏?”
卓東來并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宋理,他看的是地下掉落的短刀和刀鞘。依然不急不緩的說:“他們阻攔你?”
黑衣侍衛見宋理不說話,立刻道:“是屬下等阻攔夫人。”
卓東來點了點頭,淡淡道:“三更半夜了,你怎麽還不休息?固然有些小小的嘈雜,也不用你出來看。”
一個非常性感,非常有女人味,比宋理美貌十倍的嬌弱苗條的女人跪爬到卓東來身後。她手腳上箍着極重的鐐铐,白皙如玉的身體上布滿猩紅猙獰的鞭痕,身上并沒有穿着衣服,只有幾根被撕碎的布條遮着胸膛,卻更顯誘人。
她像狗一樣爬着,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卓東來身後,白白淨淨沒有一絲傷痕的精致小臉對宋理露出一個微笑。
宋理原本就蒼白而病弱的臉色忽然變得更難看,蒼白僵硬的像個死人,比這個遭受過毒打的女人更難看。身子微微晃了晃,看起來幾乎昏了過去。
她盯着他的臉,抱怨似的淡淡道:“我的确不該出來。”
卓東來身影一閃就出現在她背後,輕輕的扶住她,淡淡道:“身子不好就不要亂走。”他此時才看到半躲在門口的女人,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了宋理為什麽臉色更難看,他心中着急,卻臉色不變,心知礙于旁邊有人不能直接解釋。用力的扶着她毫無力氣只在強撐着站直的身體,淡淡道:“你要見我,就叫人去請我。”說罷,半挾着她走進刑房裏。宋理暗暗的掙紮,無果,偷偷的用力掐了他一把,卓東來也不松手,她只好被他挾持着走了進去。
卓東來一只手背在身後,一攥拳。黑衣侍衛立刻走上前,抓住趴在地上的女人綁到架子上,然後退出去,關門。
在刑房中也有一把紫檀寬椅,這專屬于卓東來的椅子,寬的足以讓兩人并肩坐在一起,但敢和卓東來挨挨蹭蹭的坐下的人只有兩個,一個是司馬超群,一個是宋理。
卓東來一直扶着暗暗掙紮的宋理,直到黑衣侍衛們退了出去,門緊緊的關上之後,才扶着她坐在紫檀寬椅上。
宋理無力倚在椅背上,冷眼看着卓東來,心裏難受,伸手去摸荷包裏的藥丸來吃。
卓東來遞給她一杯葡萄酒,淡淡道:“我下的命令是,就算老總來了,也不許接近刑房的五步之內。”他走到一旁,優雅的拿起鹽水桶裏的鞭子,就像端起一杯酒一樣輕松溫柔,緩緩道:“陳明陳亮兩兄弟是死敵,你知道麽?”
“我知道。”宋理在刑房中的空氣裏沒有嗅到暧昧的、淫雨的氣息,神色稍緩:“你做過的那些事,我都看了。”
“他們二人本是最親密的兄弟,能成為死敵,多虧我的巧計和這美人。”卓東來用鞭子指着她,淡淡道:“這個女人的身份本和蝶舞一樣,卻背叛了我,讓他們兄弟二人在落魄時重歸于好,之後她又帶他們兄弟二人潛入紫苑。”他古怪的笑了笑,淡淡道:“向我複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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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麽要把她打成這樣?”宋理臉上的血色回來了一些,看着站在自己身邊的卓東來,也能笑得出來的:“既然是她背叛了你,是她帶來的人,你為什麽不叫陳家兄弟也在體會一下什麽是背叛呢?”
“因為他們現在什麽都不是。”卓東來淡淡的笑了起來,站在一旁溫柔的看着疲憊無力的宋理,他的語氣也很柔和,卻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恐怖感:“他們一無所有,比乞丐更落魄,他們的實力就連一條野狗都不如。既沒有兄弟也沒有朋友,他們活着或是死了,都一樣。沒有任何用處。就連殺了他們都是浪費力氣。”
“但你還得殺了他們。對不對?”宋理又喝了一口酒,覺得稍稍舒服了一些,喃喃道:“就算是一條狗,一條要餓死的癞皮狗,如果你不殺了他,這條狗也有可能在重要的時候咬你一口。不過不要被人知道。”
“你說的很對。”卓東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那麽就殺了他們。”
“你吓到我了。”宋理還沒有恢複她的溫柔和包容,臉色也只是稍稍的緩和了一點,仍然蒼白憔悴。
卓東來知道她的意思,她并不是被潛入大镖局的陳家兄弟制造的襲擊吓到,也不是被這個女人身上的鞭痕、或是這兄弟倆到底要不要殺掉而害怕,而是被自己疑似偷歡吓到。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宋理疲憊無力的倚在椅背和扶手上,聲音輕弱無力,微笑道:“等你處理了她,我們一起走。免得我睡着之後你還得熬夜處理事情。”
卓東來微微點頭,這才在宋理身邊坐下。叫人進來,該殺的殺,該處理的處理。
他懂宋理的意思。不要熬夜處理事情,也就是回去之後要熬夜處理夫妻之間的這件事。
☆、九十九
屋內檀香袅袅,如雲似霧。窗外天光微明,院中站了六個人,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出聲。
宋理無力的躺靠在堆了幾個枕頭的軟榻上,豐滿的容顏似乎消瘦了許多,帶着一種病态的淡黃,紅潤的嘴唇恢複了沒有血色的淡粉。她嘴唇微啓,眼睛半睜半閉,靜靜的喘息。她一手平放在床邊,另一只手端着一杯酒。
卓東來坐在一側的紫檀椅上,像一把繃緊的弓,冷漠灰暗的眼睛盯着坐在椅子上給宋理診脈的大夫。
大夫是長安城中最有名的婦科聖手。這大夫原本躺在長安城中最有名的冷翠姑娘懷裏,卻被人拽了起來。卓東來找他,他不敢不來,就算是最熱情可愛最能融化男人的冷翠姑娘也不敢攔住他。
宋理忽然端起酒杯,慢慢的喝了一口。她感受到身體中一絲力量都沒有。
宋理非常讨厭沒有力量的時候,無論是權勢還是身體的力量,她都很想把握着。可是權勢讓給了弟弟,而身體的力量在奪取權勢的時候早已耗盡。她無力的躺着,甚至于舉起酒杯都覺得有些疲憊。
大夫本該害怕,一個病人在診脈的時候喝酒會影響脈象,可能會導致誤診,誰都知道在卓東來眼前誤診的下場。大夫卻氣定神閑的坐着,甚至于卓東來冰山一樣寒冷,死人一樣漠然,刀子一樣銳利的眼神都沒能讓他出一滴汗。
宋理又喝了一口酒,聲音中帶着一絲溫柔的笑意,輕聲道:“我的身體不用診這麽長時間,不過是舊病而已。”
大夫站了起來,退後兩步,喜滋滋的對卓東來拱手:“恭喜卓先生,尊夫人有喜了。”
宋理似乎愣住了,端着酒杯的手抖了抖,然後喝了酒。
卓東來微微睜大了眼睛,目光轉向宋理又回到大夫身上,用一種非常冷靜克制的語氣說道:“你确定?”他并不是很開心,因為宋理病弱的身體,還是別生孩子的好。
“小人有十萬分的把握,假若小人估計不差,胎兒已将近三四個月大。”
卓東來的目光又一次轉向宋理,而宋理則用一種隐蔽的動作,在軟榻的一側摸出一本黃歷,翻了翻,點點頭。
接下來又有一位大夫進來為宋理把脈,給出的答案仍舊是一樣的。
宋理垂着眼眸,蒼白豐滿的臉上有着喜悅的嫣紅,顯得體弱而美麗。這是一種盛唐式的病美人,豐盈而略帶憔悴疲憊,并非羸弱消瘦的病美人,卻更顯妖嬌可憐可愛。
卓東來臉上的喜色淡淡的,吩咐人照顧好宋理,帶着兩名大夫去小廳中說話。他離開寝室之後,臉色變的陰沉可怖,冷淡的說道:“這孩子對母體有沒有損傷?夫人的身體還能不能承受懷孕生子的損耗?”
兩名大夫對視一眼,有些踟蹰,最終還是說:“夫人的身子先天不足,又積勞成疾,憂慮過度氣血兩虛,上一次産下兩位公子已是僥幸。”另一位大夫補充道:“尤其是兩位公子的誕生,雙生子從孕育到出生對母體的傷害都很大。”
卓東來臉色幾乎像個死人,他的呼吸都停止了。過了很久,他緩緩道:“宋理生下這孩子,會不會有性命之危?”
兩名大夫的臉色不比卓東來好看,猶猶豫豫的說:“危險是有的,大約在,五五之分。”
卓東來的手心中微微有些發冷:“五五之分?”
“是的。”大夫拘謹而遲疑的說:“還是在夫人萬事不管、安心靜養,然後能夠順産的基礎上,性命是五五之分。”
“如果拿掉這個孩子呢?”
“那就有七成危險。”另一個大夫說:“八成是要危險的。”
“宋理何至于虛弱如此!”卓東來厲聲道:“她哪有這般虛弱!”
“夫人本就是久病之人,生下孿生子竟能安然無恙已屬運氣,可醫者不能賭病人的運氣。”大夫斟酌道:“小人行醫數十載,從未見過夫人這般好強,虛弱入骨卻要強撐的人。夫人五髒之氣不調和,不肯用心調養,養下一身的久病痼疾。有一句古話說得好,養病如養虎,虎大要傷人。”
卓東來又沉默了許久,語氣緩和下來,淡淡吩咐道:“請兩位大夫去開藥方。”他知道大夫們說的其實沒錯。
大夫們攥着一把冷汗,行禮,跟在孫通背後離開。
宋理一直趴在門縫上聽卓東來和大夫們說話,豹一直站在她背後盯着她聽牆角的行為。宋理一點都不介意豹站在自己身後,她聽到小廳中不再有聲音,就帶着一絲愉快的微笑開始梳妝打扮,選了一套漂亮的新衣服。
什麽極度虛弱、久病沉疴之類的話,宋理根本不在乎。這樣的話她聽了将近十年,還活着呢。
宋理的身體豐滿、高挑而柔軟,帶着一種圓潤女人特有的溫暖和白皙。就像是剛出鍋的饅頭一樣,香而軟。她濃密茂盛的黑發打着卷兒的散在背後,飽滿圓潤的額頭粉撲撲的,豐盈的雙頰染着幸福的紅暈,烏黑的眼睛亮晶晶的,帶着溫柔的笑意,圓潤的鼻尖也泛着一點粉紅,嘴唇上抹了淡淡的胭脂,溫柔又可愛。
宋理穿着淺綠色的齊胸襦裙,裙子上繡着翠綠色的竹葉,并沒有穿上襦,只是斜搭着一條披錦。笑盈盈的站在門口:“東來,你怎麽不進來了?”
卓東來回頭,有些詫異的看着她。
宋理笑嘻嘻的走了過來,柔聲道:“不知道為什麽,聽說又有孕之後,我身上舒服多了。”
“那就好。”卓東來敏銳的嗅到了一點怪異的氣息,似乎宋理身上有什麽不對勁的。
“想不到,我前半生壞事做盡,到能兒女成群。”宋理似乎沒看見卓東來忽然變得冰冷、甚至于有些憤怒的表情,自顧自的笑着說:“幸好我留在你身邊,而不是回到我弟弟哪兒去。你知不知道宋財神哪兒出了什麽事?”
卓東來耐下性子,柔聲道:“他為人多疑,又刻薄寡恩,無論出了什麽事都很正常。”
“是啊。”宋理道:“只要我回去,事情很快就能夠解決,我的權勢財富比宋財神少,可我的名譽比他可靠的多,暗部對我和對宋財神不是一個态度,大佬們不喜歡宋財神,可他們喜歡我。大表哥是本省的地下皇帝,但財神和他關系不好。財神就是太年輕,太個性了。多少年都是一樣,我在外頭有多危險,他連家都給我守不好,我就沒有一天不擔心後院起火的。他總給我看家,我就沒真心實意的說過一句弟弟幹得好。”
卓東來靜靜的聽着,在她的話語中尋找她真正想要表達的意思。
“我還記得你曾經把藍玉送到一位老先生那兒。”宋理話音一轉:“我不知道他是誰,雖然問了司馬但他說如果你不說他也不說。但我跟你說,看完了藍玉回來的慘樣之後,我決不允許你把我的孩子送到哪兒去。雖然我一口氣生了倆兒子,但誰都不是備用的。”
“我從沒有告訴過那位老先生。”卓東來道:“我不會讓他知道我有兒子。”我不僅沒讓那位老先生知道,任何人都不知道我有兒子,等到穿雲月海有能力保護自己的時候,我才會說。
宋理點點頭,柔聲道:“東來,你別生氣。昨晚上我多疑又胡鬧,是我的錯,以後再不會了。”
你東一句西一句的,到底想說什麽?
卓東來道:“沒什麽。”
宋理輕輕在他身側坐下,輕輕抱住卓東來。不像一個妻子抱住丈夫的依賴,倒像是一個母親抱住兒子一樣的溫柔和懇求:“我不是不能回我弟弟那裏,只是我不忍心讓孩子失去父母中的任何一方。”
“我為了達到某個目的,用秦潔她們這樣的女人拆散過很多對夫妻,我很害怕我自己會遭報應。”
“我守着弟弟過了半輩子,你別讓我守着兒子過下半輩子。”
卓東來輕輕笑了笑,柔聲道:“我很忙,沒時間去找別的女人。我也沒興趣。”
宋理看着他,嫣然一笑:“這倒是。”
☆、楊笑堂遭賊(上)
楊笑堂遇到人偷酒,丢的酒雖然不多,可是那賊偷了酒之後卻留下紙條來,寫明了下次來偷酒的時間,以及奚落辱罵楊笑堂的話。雖然如此,可他嚴防密布卻沒能逮住小賊。氣的他親自去請朱猛和雄獅堂幾位堂主來喝酒。
“我的酒可以都送給朋友喝,那是我願意!我不願意讓自己辛苦釀造的美酒被偷!如果這賊還來,我就把所有的酒都拿出來,請全洛陽的人随便喝一頓,一壇子都不給賊留下!我也不幹了!”楊笑堂在朱猛面前怒發沖冠。
朱猛剛剛押镖回來,坐在屋中看着楊笑堂,尚不清楚發生了什麽,道:“楊兄弟,怎麽了?誰惹你了?”
楊笑堂從懷裏掏出一把紙條遞給他,氣的面目扭曲:“有人連續兩個月偷我的酒,每次都留下辱罵我的紙條。我本不想把這樣丢人的事說出來,開酒莊之前我也是某位大家的總管,防賊抓賊我也有一套。每次這賊都按約偷酒,連續抓了八次也沒抓住這個人,這是我本事不濟,沒臉找人幫忙。可我!我非得把他找出來問問,他為什麽這樣罵我!他偷了我的酒,我都沒這麽罵他!有冤有仇就來找我明刀明槍的對陣,這背後神出鬼沒的,我怕暗箭傷人。”
朱猛接過紙條來,疑惑的看了看,看上面寫得辱罵之詞污言穢語不堪入目。頓時大怒,道:“好朋友,偷了你的東西還敢口出不遜,這厮真是作死。此事朱某決不能袖手旁觀。”
“多謝朱堂主。”楊笑堂餘怒未消:“我不是舍不得酒,我是小心眼!偷了我的酒,算是個雅賊,一時囊中空虛可以原諒,好漢未必有錢。”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的幾張紙條上,震得桌子差點散架:“可他竟敢辱及我家!”
朱猛又看了一張紙條,奇道:“宋氏酒莊原來是這樣的來歷,你真是癡情”
楊笑堂一把搶過紙條撕的粉粉碎,怒道:“宋氏是我家女主人的姓氏,我和她十幾年來清清白白!我恪守己道,不曾有過一絲一毫非分之想,天地可鑒日月可證,這件事內子最清楚。不知道這賊斯從哪裏打聽到只言片語,竟然大放闕詞,非議我和宋氏之間。朱堂主,謠言止于智者,您可不要信了他胡說八道。宋氏酒莊,是因為我是從主人家借的錢做自己的事業,主人說我若是失敗了還是可以回去繼續做管家。我感念女主人恩德,所以用宋氏的名號。”
“我知道了。原來如此,難怪你如此憤怒。”朱猛岔開話題,道:“他每一次都按照紙條上說的時間來偷酒麽?”
“對。”楊笑堂咬着牙:“一點都不差。”
朱猛道:“楊兄弟的酒莊戒備的不錯,雖然沒什麽好手,可機關陷阱布置的足夠多,這賊沒觸及機關麽?”
“一次都沒有。”楊笑堂恨恨磨牙:“而且我查過了,一個對機關了若指掌的人竟然不是內賊。難道是鬼麽?”
朱猛想了想,抓了抓頭:“我恍惚記的。。。不要急,讓我想想。。。可能是他。”
忽然一拍巴掌,道:“他是不是只偷小壇酒,留下的痕跡也不似人類。”
“是是是!”楊笑堂臉色微變:“遠遠看見身形也不像人,比人瘦長靈活的多。。。是妖精麽?”
朱猛大笑:“楊兄弟你太迷信了。這朗朗乾坤,只有裝妖作怪的人,哪有真妖精。我大概知道那個偷酒賊在哪兒了。”他走到門口,叫過一個坐在臺階上曬太陽的大漢:“去問問洛陽最好的耍猴人在哪兒?要是那老家夥就把他帶來,告訴他朱猛救他一命,帶一壇子猴兒酒來。”
楊笑堂追出來,目光發亮:“朱堂主是說,那賊控制猴子去偷東西麽?這倒是稀奇的手藝。”
“稀奇吧!”朱猛笑道:“當初我也被偷過幾包銀子。猴子這東西力氣不夠,雖然聰明但不擅長精細的機關暗道,也沒法挑揀形狀相同但特殊的東西,要做什麽全靠耍猴的教,有一只猴子專偷黃金白銀和美酒。其實東西藏的仔細一點,或壓上重物、或設下陵寝那麽嚴密的機關它就偷不走了。猴子這東西畢竟不是人,勝在比人靈巧,在大堆東西裏随便拿一件拿得動的,周圍的機關陷阱再怎麽多它也能蕩過去。”
楊笑堂眼睛更亮,大叫道:“我知道,我叫人把酒都裝在大壇子裏,它就偷不動了!”
朱猛哈哈大笑:“好主意!可惜他家養的猴子會打酒,它可以找個酒壇子,或是自己帶一個壇子。”
楊笑堂靠着柱子蹲下去,眯着眼睛看太陽,愁眉苦臉的繼續思考對策。
一旁有一個人,叫做楊堅,是朱猛信任的兄弟朋友。楊堅忍不住說道:“你留一小壇子酒,裏面下毒,不就好了。”
朱猛瞪他一眼:“人毒死了,猴子和記仇。要是猴子也去酒莊下毒怎麽辦?”
楊笑堂蹲在地上,捏着下巴猶豫不定:“披毛戴角脊背朝天之輩,能那麽聰明麽?”
朱猛道:“他的猴子聰明的吓人。”他正要說什麽,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腳步聲逐漸接近,一個漂亮迷人的女人走了過來。她有着世界上最美的長腿,也有世界上最美的舞姿,她就是武林第一美人,蝶舞。
蝶舞看着朱猛,似乎有些驚訝:“你回來了?怎麽不”
朱猛沒等她說完就打斷她:“我有事忙着呢,你回去吧。”
蝶舞吶吶的應了一聲,離開了。
楊笑堂道:“嫂夫人真是絕色佳人。”他看了看,朱猛故意扭過頭不去看蝶舞的背影,而楊堅卻癡癡的注視着蝶舞的背影。那身形修長而完美,袅袅婷婷如風擺荷葉,濃密的烏發高聳,蝶舞在淺色衣裳的映襯下如同玉人。
楊笑堂摸出一個小銀酒壺,喝了一口。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宋理,說實話宋理和蝶舞比較的話,真的沒什麽姿色。不錯,宋理是很有一種溫柔豪爽的大姐頭風範,有一種母親似的包容的溫柔風韻,但和蝶舞這樣身材完美肌膚完美五官完美的年輕美人相比較。楊笑堂又喝了一口酒,心裏又一次考慮起宋理在卓東來手裏會落個什麽下場。
“希望能好聚好散吧。”楊笑堂悶悶的又喝了口酒。
“什麽?”
“我家主人。她老人家人到中年嫁了個狠毒的人,現在如膠似漆鸾鳳呈祥,也不知道以後怎樣。”楊笑堂更加愁眉苦臉的站起來:“她老人家遇人不淑啊。”
“她老人家?”
楊笑堂打個哈哈:“她老人家知道我對那人評價很差,不許我在外頭提及她老人家的名諱,免的敗壞了她老人家心上人的聲譽。除此之外百無禁忌。”他幹笑兩聲,自覺有些無趣,站起來左右看了看,看見遠方來人,道:“那人手裏牽的是猴子麽?朱堂主果然神通廣大!”
朱猛拎着一只燒雞從屋後走過來,扯下一條腿遞給楊笑堂,又扯下一條腿遞給楊堅。兩人紛紛拒絕,他再遞,道:“正好拿他的猴兒酒就燒雞吃。”
作者有話要說:朱猛是個性情豪爽,重情義重兄弟的漢子,我盡量把他寫的符合原著一些。
一百章啦!我争取明天再來一章,算是慶祝。
☆、一百章慶(楊笑堂遭賊下)
卓東來道:“在小孩沒記事兒的時候就赤身裸體的放在抹滿大油的石缸裏,讓他自己想辦法往外爬,随着身體長大,油缸的大小也逐漸增加。三歲起吊杆子,五歲起在熱藥鍋裏洗澡,這樣才能練出好輕功。他們倆該開始了。”
宋理沉吟半響,覺得這種練輕功的方法匪夷所思,遲疑的問道:“東來,你小時候怎麽練武的?”
卓東來微微一笑:“就是這樣練出來的。我那時候在山裏住,環境頗為艱險,很适合練功。”
宋理又沉吟,忽然展顏一笑:“一切都由你做主。”她非常溫柔的依偎過去:“你要把穿雲月海教的和你一樣強。”
“這是當然。你教他們什麽?”卓東來摸了摸她的手臂,豐滿彈潤溫熱,看着白裏透紅,似乎養的很好。
“我自己還沒什麽學問呢,能教孩子什麽。”宋理有些臉紅,遺憾道:“當年倒是有機會學習來着,我懶得學。”
“你忙于宋財神的事,哪有時間學習?”
宋理臉紅到脖子,笑道:“小時候夏老板有送我去上學,一直讀到初中才因為成績太差退學。上課的時候我沒幹別的,淨看小說漫畫之類的閑書,還有給晚班補覺。我除了歷史、生物還及格以外,其他的全都糟透了。弄到今天,文不成武不就的,多虧我是個女人,有良人能托付終身。”
卓東來愉快的點點頭,柔聲道:“你真覺得我是你的良人麽?”
“當然,要不然我怎麽會嫁給你?”宋理忽然壞笑着問道:“如果我那時候不同意跟你好,你會強迫我麽?”
卓東來微微一笑,并不作答,卻道:“如果我當時沒有回到這個世界,你會不會逐漸接受我?”
“不會。”宋理嘆了口氣:“我沒有戀童癖。如果在那個世界裏,你長到青年的時候,我已經快要進入老年了。自然更不忍心耽誤你的錦繡前程。在你四十歲的時候,正是風流倜傥的社會精英,怎麽能有個六十多歲的妻子呢。”
“我不在乎。”卓東來臉色不豫的頓了頓,微微一笑:“我想要達到的目标,就沒有失敗過。當年我和司馬是不名一文的窮小子,我們兩個人為了共同的目标,幹出來這天下第一的大镖局。得到你不會比得到天下更難。”
“未必吧。”宋理故意逗他,掐着蘭花指扭捏姿态,嬌聲道:“要是人家不願意,你要逼迫人家不成。”
“我知道你的命門在哪兒。”卓東來笑道;“我有你的把柄。”
宋理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随即斷然道:“不可能。我的命門只有一個,你要是說在那邊的世界裏,你控制着宋財神的命脈威脅我,我或許會聽話,或許帶着他玉石俱焚。可在這裏我無牽無挂的,哪有什麽命門。”
卓東來伸手輕輕摸了摸她的小肚腩,柔聲道:“我知道你是那種會為了孩子付出一切的好女人。”
宋理默認,想了想,忽然眯起眼睛細細盤算:“不對,剛開始的時候我還沒懷孕,你要怎麽威脅我。說嘛。”
“你為什麽這樣好奇?”
“我喜歡了解自己。”
卓東來微微一笑,附耳說:“我這裏有罂粟,你知道吃罂粟的下場。你明知不敵,又不想染瘾,就不會再鬧。我知道你不怕死,但你怕不體面,損了你的氣度風範。你知道犯毒瘾的人又多下賤。”
宋理訝然,贊許道:“你真是壞人,這種辦法除了你以外,再沒有一個人想得出來。愛你愛你~麽麽”
卓東來抱住撲上來獻吻的柔軟美人兒,修長白皙帶着薄繭的大手在她身上輕慢的撫過,由修長的脖子,到軟嫩的腹部。卓東來捧着宋理的嬌軟的身子,目光似乎在看一件天下至寶。
宋理頗有點不好意思的說:“等一下我還有個問題。我知道只要你是小卓就不會給我吃罂粟。你的威脅說的很有邏輯,但我不相信你舍得下手。”
卓東來慢條斯理在她身上輕劃勾勒,淡淡道:“無論我做了什麽,你都相信我不會真正的傷害你麽?”
宋理笑嘻嘻的說:“如果不是我有這種把握,又怎麽會跟你好呢?”
卓東來抓着她白白嫩嫩胖胖的手腕,輕輕的咬了一口,淡淡的笑了笑:“我自然有辦法讓你相信,我口才很好。”
宋理心滿意足的笑個不停,直到和他赤誠相見,交纏、深入、耳鬓厮磨。
在似睡未睡之間,宋理回想起當初的那個讓她在遠離一切之後,因為手癢而習慣性撿回家的男孩,這是她一生的歸宿,她很滿意。今天晚上說的這些話,做的這些事,她也很滿意。
“說實話,你對司馬超群管的太多了。”宋理道:“他天生就是個英雄,無論他做了什麽搗蛋的事兒他都是英雄。沒必要對他要求的像個聖人,喝喝酒打打架,偶爾仗義豪俠一下,胡鬧一下,也是男子漢本色嘛。”
卓東來不愉,不語。
宋理見他不高興,也就不再說了。漸漸的又快要睡着,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強掙紮着睜開眼睛,道:“等穿雲月海長大一點,就送到司馬哪兒,讓孩子們學學大英雄的氣度,司馬身上的偶像氣質和豪爽明快的性格就是我一直希望銅錢兒有的,但是怎麽培養都沒有。東來,我的教育是不是有問題。”
卓東來淡淡道:“那是宋財神天上扶不上牆,你瞧你養大的暗部,個頂個的能幹。尤其是楊笑堂,現在洛陽城裏裏外外上上下下,沒有不認識他的人,我竟沒想到酒莊老板比江湖人更容易和雄獅堂交朋友。”
宋理哼哼道:“酒肉朋友,我查賬的時候發現了,楊笑堂把一半的淨利潤用在請人喝酒上!真是仗義疏財。可惜朱猛的兄弟不會為了幾碗酒背叛朱猛,除非他準備用酒灌死他們,要不然我真沒看出來付出和回報相抵。”
“你不懂。”卓東來微微一笑,輕撫她白皙如脂的後背:“楊笑堂這樣做,有他的道理。”
宋理舒服的哼哼的兩聲,道:“你是說他寫信來,叫你找那個猴兒賊去偷他的酒?他曾經是我的人,我現在是你的人,你是大镖局的人,這件事要是被雄獅堂的人知道了,誰還會和他做朋友。真不知道他在做什麽。”
“既然你不願意,為什麽還要叫人按他說的去做?”
“我雖然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但我相信楊笑堂做事絕不會出差錯。”
“江湖中人,最忌諱隐匿行藏,他坦坦蕩蕩的說出舊主身份,反倒是個光明磊落的漢子,受人敬重。你不必擔心,他不是雄獅堂的人,也不只往雄獅堂賣酒,就算引起雄獅堂等人的提防,也沒有性命之憂。”
………………
朱猛勸阻道:“楊兄弟,這猴子訓練到如今,能有這樣的本事,很不容易,它也只是給人辦事,留它一條小命吧。”
楊笑堂臉色鐵青,勉強收刀還鞘,指着訓練猴子偷東西的耍猴人,道:“從今往後,我酒壇上永遠放一個下毒的芭蕉。這死猴子再敢來,就是他的死期。這是我原話,轉告雇傭你的人。滾!”
耍猴人猴兒賊都走了,楊笑堂叫人擡來十壇子清澈見底的烈酒,算是酬謝朱猛。
朱猛道:“舉手之勞,不值這樣重謝。”
楊笑堂臊眉搭眼的說:“要不是朱堂主點破海底眼,楊某人就丢臉到頭了。”
朱猛道:“楊兄弟知道雇猴兒賊的人是誰?”
“必然是我家女主人的夫婿。”楊笑堂頓了頓,往一旁挪開了一點,嘆道:“長安,大镖局的卓東來。”
朱猛看着楊笑堂,道:“難怪你從不提起宋氏的身份。”他想了想,道:“我是和你交朋友,和他們沒什麽關系。雄獅堂和大镖局的關系雖然緊張,可還沒到一決勝負的時候。到時候楊兄弟兩不相幫也可以,要幫着哪一方,別忘了和我說一聲。”
楊笑堂頗為感動:“朱堂主,多謝。”
朱猛大笑:“那十壇子酒,我就不推拒了。楊兄弟,今晚一醉方休。”
作者有話要說:趕到現在才趕出來,也算沒失言
☆、夏日的惡夢(我終于又找到了這篇文的靈魂,這章是不是人人很
那個人,那個宋財神同父異母的兄弟,那個和宋理相戀多年的開朗溫和的富家公子,那個宋財神繼承財産路上的最後一塊絆腳石。宋天佑。要除掉宋天佑,宋理并非不痛苦,卻毫無猶豫。
宋理正舒舒服服的睡在床上。雖然此時此刻是盛夏的上午,烈日炎炎,可她的床上鋪着潔白如玉的象牙席,身上穿的是薄如蟬翼的輕紗娟,寝室四壁雕花鑲嵌玳瑁的窗棂縫隙中,飄在一縷一縷的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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