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2)
,唐嬌打開門一看是何北有點意外:“幹什麽?”
“睡着了嗎任知了?”
唐嬌點點頭走到走廊。
“你小心點……”
“她沒有暴力傾向。”
“要是夢游的時候掐你脖子怎麽辦?”
唐嬌看出何北對她的感情,得意地笑了:“那就沒人監督你滿大街撒目看女孩了。”
“我現在也沒不看呵。今天多虧你跟她進了酒店,你怎麽就想起要跟她進去呢?”
“裙子,不可能老穿一條裙子。”
何北點點頭:“你說她是怎麽回事?”
“是不是被她男朋友甩了?用五千塊?”唐嬌說。
“你說象她這麽愛一個人好嗎?”
“我覺得挺好。”
“你說現在有多少女孩能象她這樣去愛?”
“不知道。”
“你這麽愛過我嗎?”
“你說呢?”
“我不知道,有時候覺得你特別愛我,有時候又覺得你不愛。”
“你呢?你那麽愛過我嗎?”唐嬌問何北。
“愛過,可是我不願意讓你知道讓你看見我那麽愛你,我遮着掩着,怕你哪天變心了,我太跌份兒。”
唐嬌笑了,踮着腳尖親了何北一下。何北立時感覺雲山霧罩,發蒙。
第二天早上,大家商量帶任知了去看醫生。可到了醫院門口,任知了說什麽都不進去,他們只好打道回府。唐嬌找了個空,把任知了和何西的事兒都跟權筝說了,不敢跟丁香說,怕她誤會。
可丁香還是從權筝那兒知道了,倆人下班在街上逛着,權筝就說:“我可準備辭職了,你也辭吧?”
丁香說:“你說何西是怎麽回事兒,我們倆确定關系了,又來了個任知了?”
“戀人不能分開太久,人都是動物,尤其是男的。”權筝說。
“我才不去呢,讓人‘看’着,監督着的愛,不叫愛。”
“任知了就是一病人,你應該知道呵。”
“他為什麽不告訴我?”
“怕你誤會。”
“不是,他心裏有鬼。”
“你問問看他說不說?”
丁香馬上給何西發短信:“最近,有什麽事兒我能幫上忙的?”
正跟任知了手拉手在街上走的何西,馬上回了一條兒:“沒事兒。你呢,什麽時候想和我一起吃晚飯?”
“永遠不。”丁香一生氣給他回了這麽三個字。
一看這仨字,何西懵了,他怎麽了丁香就這樣?這女孩變臉怎麽連時間差都沒有?他不知道怎麽回,開始抑郁。
丁香看何西什麽都沒回,就跟權筝說:“我們分手了。”
權筝驚異:“不會吧?”
何南昨天晚上就把姜總希望馬上付款的事兒告訴何東了,何東心已經飛到A市。可是媽媽怎麽辦?今天,他坐在媽媽床邊兒,耐心地勸她去做胃鏡。鄭玉英不去,還反過來勸他:“你趕緊回A市吧,別把你那事耽誤了。待會兒何西何南何北都發了,你怎麽辦?”
“媽媽,我要這樣走了也不放心。您要想讓我在A市呆踏實了,您就到二叔醫院做個檢查,确診了,是,我就留下來,陪您治療。不是,我就上A市跟他們一起幹去了。”
“兒子,你跟媽媽說實話,這幾天你們老嘀嘀咕咕什麽呢?”
“也沒什麽。”說是沒什麽,何東還是把跟姜總合作的事兒都說了。
鄭玉英一聽,挺麻煩,何西何南他們意見還不一樣,兒子能不着急嗎,于是就說:“我沒事兒,你就走吧?”
何東搖頭還挺堅決:“什麽事都比不上您的事兒大。”
鄭玉英挺感動就哭了:“兒子……”
“媽媽,您哪兒不舒服,要不咱現在去醫院?”何東一看老媽怎麽這樣了,有點着急。
鄭玉英拉着何東的手不放:“媽媽求你了,你走吧。”
“咱打120?”說着何東就按手機1,2,聲音清脆明晰。
鄭玉英突然坐了起來:“等着,兒子!”
何東停下。
“兒子,我向你認錯,那診斷是假的,我根本就沒去做什麽胃鏡,是我花錢買的診斷書,不就想讓你回來上班嗎?我也沒錯吧?”
何東呆呆地看着媽媽。
鄭玉英說着就跳下床:“非逼我說實話,行,說出來就踏實了,要不老跟在逃犯似的。這裝病還挺累不說,快把我餓死了,沒病都能給餓出毛病來。瞧你爸做的那飯,什麽味兒呵?南北混搭。你快走吧!給你一個月折騰,夠了吧?”
“一年。”
“得在我的監督之下。”
何東回到A市,進酒店房間的時候,何南正發表演說呢:“我想好了,一會兒就把錢給姜總。這牌我輸得起,真被騙,我回加拿大,三十三萬人民幣也就五萬加元左右……”
“什麽三十三萬,四十八萬。”何北說。
“你那也讓我還?”
“那誰還呵?那不是我的錢。”
“你還!”何西沖何北嚷着,“你非讓現在給錢,你就得為你的決定負責任!”
經介紹,何東知道那陌生女孩叫任知了。看見她緊緊箍着何西坐那兒,何東有點暈,才走幾天呵,就多出一女的,還這麽夢幻的,丁香怎麽辦?何西可是為丁香辭職出走的。
既然姜總催得這麽緊,加拿大那邊又遲遲沒消息,何東也同意給錢。他們到銀行把錢取了,回到酒店,何東跟大家說:“咱得為咱們這種一失足就成千古恨的交易做點準備,把紙幣上的號碼都記下來,沒事最好,有事只要敢往外花一逮一個準兒。”
“咱得先看辦公室,再給錢。”何北說,永遠不忘他那銷售總監的事兒。
“這會兒你明白了?”何西說。
“你能禁會兒聲嗎?”
姜總一聽他們要把四十八萬給他了,挺高興。不過說,辦公室得現騰,因為他們一直猶豫,不知道他們到底還想不想合作。姜總提議,要不就先把錢給廠家,後看辦公室,要不就晚上來,辦公室那時能騰好。何東他們決定晚上去。
晚上,他們一行人參觀了自己的辦公室,說好明天就開始上班,大家都挺放松。何東終于可以幫何南創業了,何西也能幹自己沒幹過的財務了,何南就更別說了,姜總答應預付他一筆錢,他就可以給老爸買房付首付了,何北高興,嘿嘿,他也有當官的這麽一天。就唐嬌還那兒屏着氣兒往下瞧呢。
瞧完明天上班的地兒,他們把錢都堆姜總辦公桌上,姜總把護照和借條都給了何南:“一周就還回來了。”
搞定!
在A市夜晚的街道上,何北開着車,大家齊聲高唱:“我們走在大路上,意氣風發鬥志昂揚……”
第一桶金,就這麽開始了。
這時,何南手機響,接聽。大家還在唱着,何南朝他們吼了一聲:“別唱了!”
是何南朋友從加拿大打來的。
資質調查結果,姜偉加拿大公司是一民居的地下室,公司電話是地下室住戶的公用電話。銀行兩千萬資産證明是假的。這電話要不是現在打來,最晚明天他們就能知道,因為當晚,姜偉就準備攜款潛逃。至于嗎,為這麽點錢?這是他行騙的套路。
咱不是偵探小說,就不詳述捉姜偉的過程。姜偉,真名範建,農民,初中文化,所用辦公室會議室,都是租的,拐棍找一木匠做的,已經在好幾個城市行騙了。唯一讓何東他們感到欣慰的是,以身試騙,幫助警察叔叔跨省破案。
幾人終于回到酒店,都沒心思說話。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爆發。何東爆發了,要零消費闖中國,赤手空拳打天下!還是回到他原來的想法,從農民開始做起。
“你青春重新走一回,就是想當農民?”何西問他。
“是悟出來的,覺得自己能力不行,有機會都幹不成自己想幹的事兒。”何東說。
“你不是就想活高興點嗎,當農民能高興嗎?”何北不同意。
“我就想從零開始。”何東說。
“那這麽一折騰,可離你想幹的事越來越遠了?”何南說。
“不這麽走一趟,我可能永遠也沒能力幫別人創業。”何東說。
何西質疑:“一分錢不花,咱們能活嗎?”
“肯定不行!”何北說。
“行不行不試怎麽知道?”何東說,“我就不信咱們不能活。”
“要不你們玩去,我還是回北京弄我的拐棍得了。”何南說。
何東說:“別介呀,這種挑戰,一輩子也遇不到一回,千萬別錯過,誰都不許撤!”
“你真準備把我們餓死?”何北來一句。
“這樣,”何西說,“咱們要三天之內吃不上飯,就不這麽玩了?”
“一天。”何北說。
“我同意三天。”何南說。
“三天不行,要不你們誰願意撤就撤,我要繼續。”何東說。
“行,”何北說,“臨終前給我們發一短信,我們好來給你收屍。”
商量半天何西何南何北覺得“零消費闖中國”還是挺刺激的,就決定先跟着何東走走看,什麽時候想撤再撤。到底去哪兒,抓阄決定先去B市。
最後一個問題是:任知了怎麽辦?要是零消費吃了上頓沒下頓怎麽養任知了?最後決定還是把她送派出所去。
第二天,何北開車帶着他們向B市挺進的時候,車裏一直挺安靜,何東問:“怎麽不唱歌了,來,我起頭,我們走在大路上……”
誰都不唱。
“怎麽回事兒?”何東問。
“要不,”何西說,“我先不走陪着任知了,等她家裏人找到她了,我再去找你們?”
“帶上她得了,怪可憐的,看她剛才眼巴巴看咱們走的那樣兒……”唐嬌說。
“可坐不下呵。”何南說。
“我躺後面行李那兒,我不就這麽來的嗎。”唐嬌說。
何北在公路上來個大掉頭,又向A市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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