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撒手吧,老爸老媽! (2)

市?”

葉坦搖搖頭,眼淚出來了,她擦了一下眼睛:“他在深圳。”

“那你為什麽在這兒?”何南問。

葉坦眼淚又湧了出來,何南遞給她一張餐巾紙,葉坦用餐巾紙擦着眼睛,然後又笑了:“因為我朋友在這兒教英文,我也跑這兒教英文來了,攢夠了錢繼續在中國旅游。”

“你爸爸他……”何北還刨根問底。

被何東制止住:“何北!”

趁着葉坦去洗手間,何北把何南叫到一旁小聲說:“咱們到深圳修理修理她爸爸去?”

“咱們還不知道具體情況呢。”

“這還不明白,她爸爸娶了後媽,容不下她……,我不能見死不救這是一,二葉坦是我發現的,你得适當保持距離。”

“我兩年前就認識她了。”

“我不管!”

“公平競争行吧?”

“不行,你給我往後稍着點,要不是我,你能在這兒見到她?要知道你認識她,我怎麽也不能讓她來咱們家玩,誰知道你們多倫多小成這樣,恨不能誰都認識誰。”

“一會兒我打的送她回家,順便帶我爸逛逛B市的夜景。”

“哼,讓你一次,以後不許你跟她單線聯系!”何北說。

吃完飯,何南何守三把葉坦送到家門口。看葉坦道完謝剛要走,何守三趕緊來一句:“你什麽時候回加拿大,讓何南跟你作伴兒。”

何南特不識相地說:“我還沒準備回去呢。”

何守三看着葉坦給何南做了個手勢說:“有事打電話。”便跑走了。就說:“你瞧人家住的這地兒,你瞧你們住的那地兒,你就是不為我,還是得為我,也為你自己,你也得趕緊賺大錢了,要不就回加拿大。”

何南摟着老爸往出租車處那兒走:“老爸,咱不能說話不算話吧,您說的一個月不騷擾我?”

“我不是怕過了這村沒這店嘛。”

“這剛見面,您想什麽呢?”

“你以為我沒看出你喜歡她?”

何南看着夜空感慨:“等我……”

“別,煮熟的鴨子都能飛,別說這樣的了。追女孩,千萬別前怕狼後怕虎的,以前不敢追是因為咱們窮,咱趕緊致富呵。”

“又轉這兒來了?”

“我容易嗎同意讓你玩一個月?一個月對你彈指一揮間,對我度日如年,我一天不把你梁美麗阿姨娶回家,我一天都踏實不了。小子,不是說理解萬歲嗎,你能多理解理解我嗎?”

飯後,何守二又把何西拽到一茶館坐下,何西直不滿:“剛才吃飯就咱倆說了,您怎麽還沒說完呵?”

“何南說你們也就再折騰一個月了?”

“那是他,我沒準兒。我們倆不一樣,人家在加拿大鍛煉過。”

“行,這事我暫時先由着你。”

“您不由着我也不行,您還真能把我押回北京?”

“我想好退路了,就算你以後找不到工作,咱們家自己開個診所,你也照樣能行醫。那任知了是怎麽回事兒?”

“沒事兒,把我當成她前男友肖爽西了,派出所的民警跟我說将錯就錯,別刺激她,就當她的男朋友,等她家裏把她領走就好了。這事兒您也想管?”

“我看她對你挺依賴,年青男女在一起日久容易生情,你別再對她有感情了,我可不同意你娶個腦子有病的回家。”

“這您放心,我現在是當病人一樣照顧她。”

“她們家要不來找你怎麽辦?”

“那麽遠的事還沒想過,她們家怎麽會不找她呢?”

“萬一呢,萬一她家嫌她是個累贅你怎麽辦?”

“那我肯定。”

何守二緊張地盯着兒子:“怎麽着?”

“不能不管她。”

飯後,跟着何北的車回到家的鄭玉英直接就跟着兒子進了他們男生的屋子說:“你說你怎麽那麽木啊?”

“沒有呵。”何東不明白。

“你怎麽就不說主動送葉坦回家?”

“媽媽,您能不那麽着急嗎?”

“我着什麽急呵?我不是看你挺喜歡她,怕你錯過機會嘛。”

“何北先在這兒認識的她,何南兩年前就認識她了。”

“行了行了,你就是窩囊。權筝挺好吧,還讓你給休了。這要結了婚,有了家,你能跑這兒找工作?你這麽折騰就是因為沒人拴着你。”

“您也終于想明白了,這就是我為什麽不結婚的原因。”

看見鄭玉英進了他們屋,何北跟着唐嬌進了女生宿舍,任知了一回來就趴床上畫着何西,何北就問唐嬌:“你找我幹嘛?”

“想你了不行呵?”

“行呵,随便想。”

“你跟那主兒沒戲,你就別得瑟了,費力不讨好,就是一小醜。”

“碰了南牆都不回頭,甭說現在南牆在哪兒我還看不見呢。”

“到時候你再哭着喊着找我,你可別怪老娘翻臉不認人。”

“肯定不怪你,用寫血書嗎?”

“用!知了,能給姐姐一張紙嗎?”

任知了遞給唐嬌一張白紙,然後說:“姐姐,你要真喜歡他,你就應該讓他去愛他喜歡的女孩。”

聽到這話,何北唐嬌都有點震驚。

唐嬌把紙塞給何北:“寫!”

何北把手指放嘴裏咬,不敢使勁兒,拿出來看:“我皮太厚,怎麽也咬不破。”

“我咬?”唐嬌說。

“那不成,咬掉了成殘廢怎麽辦?”

“我養着你。”

“你得因為故意傷害罪進監獄怎麽養我啊?”

唐嬌一把抓過何北的手指放進自己嘴裏,做出狠咬的架勢,何北也做出痛苦的表情,唐嬌最後沒舍得咬,把何北的手甩掉:“誰稀罕咬你,別把我給艾滋了。”

何北有點感動:“咱倆分手在先,你不能總讓我這麽單着吧?”

“那我跟着你們風餐露宿的,你就不知道為什麽?”

“知道呵,你不是想讓我幫你戒毒嗎?”

“滾!”唐嬌氣得吼道。

何北裝可憐:“你這滾到底是讓我走還是不讓我走?”

“你自己看着辦!”

何北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唐嬌想樂,愣憋着。

老媽不走,何東也沒轍,只好老老實實去上班,雖說死豬不怕開水燙,愛誰誰,他心裏還是希望老媽能象她自己說的那樣,四處逛逛,到時候跟二叔三叔一走了事。

鄭玉英就沒跟着老二老三逛,她要自己逛。不是逛旅游景點,是奔何東公司去了。在何北帶她去看的大樓裏轉了好幾圈,也沒打聽到何東,就給何北打電話問:“何北,何東在哪家公司呵?”

何北一聽心一緊,這當家長的是不是都上過刑偵課呵。他忙不疊地安撫大媽,又趕到公司門口接上她說:“他那公司叫什麽‘阿拉斯加斯巴達克’,您沒看見?半保密性質的,人家就成心不告訴您,要讓參觀,那天我就帶您進去了。大媽,您說您這叫幹什麽?這不明擺着不相信我們嗎?我們說什麽您信什麽,這關系多好處,您非要較真兒,何東要真生氣了,不管不顧地去餐館幹,您說您怎麽辦?”何北抱着不把大媽掄暈了不罷休的高标準猛砍,不這麽着,大媽要認死理非讓他帶她去何東公司,他不死定了嗎。

何北和何西該去上夜班了,何守二主動要求去送他們,讓何西一口給拒了:“不用。”

何北看二叔挺尴尬的樣子,不落忍就說:“要能開我就自己開了,不是怕人發現當保安的還開車嗎?”

“我在遠點給你們撂下?”

“再讓老板看見還以為我們是打入綠園小區的犯罪團夥呢。”何西說。

在院子裏,何守二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何西何北走了,心說想看看他們工作環境都不行,郁悶。

誰知何守三從屋裏出來跟他說:“哥,咱們待會兒過去看看他們怎麽當保安的?”

“看得見嗎?”

“不是說守大門嗎?”

鄭玉英正好到院裏來,聽見他們說話,就問:“誰守大門?”

何守三說:“何南他們,正好他們換班,沒準咱們都能看見。”

“那我也跟你們去。”鄭玉英說。

“何東下班回來該找不到你了。”何守二說。

“我給他留一條兒,別讓他以為我回北京了。”

“任知了誰管?”何守三問。

“唐嬌回來了。老二你準備怎麽辦呵?就看着何西跟任知了這麽發展了?要說知了這孩子也怪可憐的,可咱們孩子一正常人,怎麽也不該……”

“家長領走就好了。”何守三說。

何守二反駁:“要沒人來領呢?”

何守二開車帶着鄭玉英何守三來到綠園小區,躲在一隐蔽處。

鄭玉英問:“他們要不在大門口值班咱們能進樓裏去看嗎?”

“他們要在樓外面巡邏也能看見。”何守二說。

“我還真挺為我兒子驕傲的,留加碩士當保安,能上報紙了。”何守三其實挺理解兒子的,只要別跟他結婚撞車就行。

何守二說:“何西那樣的能給人當保安,也得需要點勇氣。”也能聽出點驕傲,家長不是總那麽不明事理,有時候他們是選擇不理解。

“喲,那不是你們家何東嗎?”何守三突然叫了起來。

鄭玉英一愣,盯睛一看,何東何西何南何北正從裏面往外走呢,穿着保安服的何西何北跟大門口的保安換了班。

這事的結果就是,何東下班回到家,鄭玉英已經盤腿坐他們炕上等他了,一點前奏鋪墊的都沒有,鄭玉英就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開了:“要不你明天跟我回北京,要不你跟權筝好,反正你得答應我一條兒。”

何東這才知道東窗事發了:“媽媽,這都哪兒跟哪兒呵?我騙您是不對,可這跟權筝有什麽關系?”

“有她管着你,我就不用跟着你撒丫子全國亂轉了。”

“您還沒明白我?”

“我就不想明白,你說吧,是辭職跟我回去還是你跟權筝好?”

“我不跟您回去,要不我換個工作?”

“那我就住這兒等着。”

“真別,您還是明天先跟二叔回去,還省一張火車票呢。”

“行,那我下周再過來檢查。你也甭嫌我煩,一個媽愛孩子一個樣兒,我就是這麽愛你的,你有什麽辦法?”

“我是沒辦法。您可千萬別去找權筝?”

“你幹嗎那麽怕她呀?記住,得找專業對口的。”

第二天早上,何守二何守三往車後箱放東西,任知了坐板凳上雙手拄着下巴發呆,收拾停當也要跟他們一起走的鄭玉英問任知了:“想什麽呢?”

“想何西。”

鄭玉英轉身跟何守二他們倆說:“這孩子一個也不來送咱們?”

“何東何南還沒起來,何西何北他倆還沒回來。送什麽?省了。跟他們這些年青人,就別講這個,省得鬧心。”何守三說。

何守二突然說:“我想把任知了送派出所去……”

何守三鄭玉英都看着他。

“他們派出所也太不負責任了,歸他們管的事憑什麽讓我兒子擔着?何西一管,他們就不着急找孩子家裏,能省一事就省一事。把孩子放他們眼跟前兒,看他們急不急?盡早找到家對孩子也好。”

“聽說她是從A市帶過來的……”何守三說。

何守二說:“派出所都聯網,沒關系。”

何西何北下了班剛進到院子,唐嬌就從屋裏沖了出來朝他們倆喊道:“任知了不見了!”

何北喊着:“緊張什麽?做惡夢了?”

唐嬌帶着哭聲兒:“真不見了。”

“是不是上廁所去了?”何西說。

“找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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